深夜酒吧,撲朔迷離的幻彩燈光,薩克斯婉轉多情的音色在散著一片奢靡的空氣中盤旋繚繞,吹奏著多情的著名爵士曲1ouis armstrong:hot fives and sevens。


    悠揚如同流水般歡快的曲調,像是夜色下站街女人充滿誘惑召喚力的手,纏繞著人們即便是在淩晨時分,也不願意迴到家去。


    狄亞倫獨自酌飲,冷眼看著他眼前的“歌舞升平”。


    女人們穿著光鮮亮麗,短裙緊身衣勾勒出極度誘人的曲線,朱唇輕觸酒杯,與身旁男人視線互相交織著譜寫動人的跳躍音符,欲.望燃情被迅點燃。


    “我跟你說,我……每天拚命努力,可是……換來的是什麽?是什麽呢?嗬嗬!”


    一個喝醉了的女人,一手拍著身邊男人的肩,一邊埋怨著不停喝酒,看起來是個被生活工作壓力壓抑了很久的人,在此刻趁著酒精的作用下徹底泄一通。


    原本刻板的麵容,現在也卸下偽裝變得更加女人一些,柔若無骨的身子倚靠在男人的身上,嘴裏還在不停埋怨著喋喋不休,惹來男人更多關心的眼神和照顧。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狄亞倫嗤地一聲冷笑,但是他自己心裏明白,雖然表現出似乎對這些都很不屑的神色,其實他又何嚐不是這類人中的一個呢?


    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水晶高腳杯,光色照映著色澤豔麗的液體,似乎將紅光折射在了狄亞倫的臉上,暗眸帶著數不盡的複雜神緒。


    下午,因為心中各種怒火,他狠辣無情的傷害了夜秋雨,卻在午夜時分,一個人在這裏痛苦買醉,情感似乎墜入黑暗無邊又潮濕陰暗的地獄。


    淺淺的酌了一口酒,狄亞倫緊蹙雙眉將酒水咽下,今日的酒味道十分讓人不爽,其實狄亞倫也知道,那是因為他喝酒時的心境不佳。


    “嗬,本來也不是來品酒的,好不好喝又有什麽關係呢?”


    狄亞倫自嘲的瞥了一眼酒杯,他隻是來找一絲絲心靈慰藉的,可是卻怎樣都沒辦法找到。


    “先生,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喝呢?”


    柔柔媚媚的女人聲在耳邊環繞,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耳廓,芊芊玉手已經環上狄亞倫的身。


    狄亞倫麵色極其難看,他今天不是來找女人的,更何況這個主動湊近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種菜品,不合口味更不會多看一眼。


    “走開。”


    狄亞倫反手搪開女人,眼底寫滿了嫌惡的神情,他不喜歡沒有經過同意,就隨便近身的女人,更何況眼前打扮豔媚的女子絲毫提不起狄亞倫任何興趣。


    不過話說迴來,狄亞倫麵前的女人的確很漂亮,豐腴身姿前凸後翹十分撩人,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不對這種女人動心。


    可是很不巧的是,她今天看上的是已經對夜秋雨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狄亞倫,為了夜秋雨,狄亞倫寧願做一做所謂的“不正常的男人”。


    “別那麽無情嘛,反正你也是一個人,我也是孤身一人,咱們何不湊成一雙……”


    女人不死心的膩歪在狄亞倫身邊,手也放肆的在他領口間來迴遊移,媚養杏眸不停的散放著曖昧的訊號。


    “我讓你滾!沒聽見麽?”


    狄亞倫煩躁的拽住女人的手一把甩開,女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緊盯著狄亞倫那種咄咄逼人的暗眸,女人身子猛地打了一個顫栗,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精品男人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釣到的,今天在狄亞倫這裏就栽了船。


    女人麵子上有些罩不住,再懾於狄亞倫剛才的憤怒,立刻收斂起勾.引人的姿態。


    “不正常吧你?沒想到今夜竟然遇見了你這樣的男人,真無趣!”


    女人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裏,臨走時還不忘再損狄亞倫兩句,不過狄亞倫不在意,此刻隻要沒有人煩他就好,至於說什麽他全當做沒聽見。


    小聲議論的聲音漸漸停止,現場氣氛再次恢複之前,沒有人會因為那裏出現了爭執,就把目光過多停留在那個地方。


    狄亞倫一手扶額低垂著頭,他的心好煩亂,全都為夜秋雨說的那些話,所以無法平靜下來,試問以前的狄亞倫,什麽時候為了這種事心煩?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兒女情長而感傷?


    “就算不想和人家喝酒,也沒必要那麽兇嘛。”


    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似乎還帶著某種熱度暖暖傳遞,狄亞倫一怔,隨即猛地迴頭。


    “姐夫?你怎麽……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裏?”


    狄亞倫吃驚不小,又下意識的抬腕瞅了眼手表,這似乎是他平生第一次在酒吧遇見許柏安,而且還是這個時間。


    許柏安輕輕一笑,拍了拍狄亞倫的肩坐在他身邊的高椅上。


    “業界開培育新品種科技研討會,結束時已經很晚了,之後應邀大家又去聚餐,出來之後就是現在這個時間了,路過這裏從玻璃窗見到你,所以進來和你聊會兒天。”


    “原來是這樣。”


    狄亞倫勉強彎起嘴角一絲微笑,真難得許柏安會在外留足這麽晚,而且現在還是為他。


    “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


    調酒師謙彬有禮的詢問,許柏安笑得十分親切。


    “百裏馬提尼,謝謝。”


    “好的,請您稍等。”


    調酒師動作嫻熟又不失優雅的調製著百利馬提尼,六塊碎冰兌五十毫升百利,同時倒入雞尾酒搖罐中大力搖動,將搖罐徹底冰凍後又將其倒入馬提尼杯中。


    “先生,您的百利馬提尼。”


    許柏安依然微笑的接過酒杯,優雅的百利甜酒,散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醉人魅力。


    “那麽你呢?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還對女人那麽兇,該不會是為情所困吧?”


    許柏安歪著頭看著狄亞倫笑,他不怕問狄亞倫什麽不該問的問題,觸怒了狄亞倫的情緒。


    “姐夫,別用這樣的語氣取笑我了,我的事情你不是全都知道麽。”


    許柏安了然,能夠讓狄亞倫變成這樣的,除了夜秋雨還能有誰。


    “雖說我還沒見過你心中念想著的那個人,不過單憑你目前的情緒和精神狀況來看,我覺得那個夜家的女孩子非常不簡單,在這裏不得不佩服她一下啊。”


    在狄亞倫心情不好的時候,能夠隻用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他心中鬱結快散開的,似乎隻有許柏安才能做到。


    “姐夫,我現在的感覺好像全都麻痹了一樣,沒有感知了,作用比酒精還好使。”


    狄亞倫搖頭輕笑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看啊,估計要用世界上最烈的六種烈酒同時調和給你喝,才會讓你的感覺能夠恢複一些,神經不至於這樣麻痹。”


    狄亞倫勾唇苦笑,他是有些麻痹了,那些感覺隻有在麵對夜秋雨時才會慢慢出現,然而現在,夜秋雨的心卻又開始有意拒絕他的觸及。


    “人們都在相信意見亙古不變的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我現在卻遇見了一個砸錢幫鬼推都無法轉動的磨盤,那麽堅毅像是磐石!”


    “她用盡了我全身所有力氣,還是無法動搖一分一毫,我這可是第一次感受到挫敗的滋味兒,卻吃的那麽津津有味。”


    狄亞倫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已經喝醉了在嘮叨,麵對許柏安時,他毫無戒備的敞開心房說出煩惱來聽,就連平日裏的隱藏也在此刻全部打開傾倒出來。


    “是啊,金錢能夠解決的事兒其實都不算事,隻不過夜秋雨根本不是那種可以用金錢解決的對象是嗎?如果她真的是那種人,也不會讓我這個妹夫對她如此著迷咯!”


    狄亞倫的心在隱痛,他也不清楚心是怎麽一個變化過程,在不知不覺間就對夜秋雨更多的在意起來,甚至到了見不到她的麵,就會感到心慌難受的境地。


    “姐夫,我……完了,徹徹底底栽在了這個女人的影響裏。”


    狄亞倫哼笑著說完,真的讓調酒師將法國白蘭地、古巴朗姆酒、墨西哥龍舌蘭、波蘭伏特加、蘇格蘭威士忌和荷蘭杜鬆子酒,這六種世界上最烈的酒調和成為一款特製的雞尾酒。


    “喂,你該不會真要這樣喝吧?我說著玩的,別當真啊。”


    許柏安雖說語氣裏充滿的擔憂,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阻攔狄亞倫沒用。


    望著手中有些奇異的雞尾酒,狄亞倫輕笑著拿到嘴邊,眸光微移看向許柏安。


    “此時此刻,隻有這杯酒才能更好的詮釋我的心情。”


    狄亞倫說完,仰頭一飲而盡,酒水如同他低鬱的氣息一樣,烈酒下肚的滋味兒真的不太好受,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吞入腹中,搜腸刮肚的燒灼感讓人難受。


    “你這樣又何必呢。”


    許柏安從狄亞倫手中拿過酒杯,看著他折磨自己這麽痛苦,身為姐夫的他心裏也不好過。


    “看來上次和你說的都白費了,你還真是一朝迴到了解放前,不過好在你隻是虐自己而不是虐人,不然的話……有些事還真是很難講了。”


    不太了解具體情況的許柏安,無心的隨口說了這樣的話,更加增添了狄亞倫心中的難過。


    “或許……注定就是這樣吧,我與夜家……本來就是勢不兩立,而她……也是如此……”


    沉沉的一聲歎息,還有理智的狄亞倫承認,他可能真的是因為喝了酒,所以才會在許柏安麵前這樣放肆大膽的卸下麵具與偽裝。


    “姐夫,今天的事過去就算了,隻有你和我知道。”


    許柏安笑著點了點頭,安撫式的一手搭在狄亞倫肩上。


    “你放心吧,姐夫絕對說到做到。”


    “對於你,我是真的很放心!姐夫,你就像……父親一樣……”


    狄亞倫後麵的話說的很含糊,不過許柏安聽得很清楚,他知道,在狄亞倫心中“父親”這兩個字有多重要,能夠將他比喻成父親,狄亞倫是真的在敞開心扉,他要好好接受。


    許柏安眼底滿是慈愛,就像真正的父親對待兒子一樣溫柔,他了解狄亞倫的感受,在他看似強悍外表下隱藏著堅強的心,其實某些時候比玻璃還要脆弱。</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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