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小隊謹慎地翻找暗巷的每一寸地磚, 連角落堆放的雜物和臭氣熏天的垃圾桶也沒有放過雖然他們的敬業精神讓人感動, 但很可惜,這種做法其實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畢竟在灰色勢力遍布的橫濱, 本身兼職情報販子的森鷗外想躲過他們的眼線辦張新的身份證明然後舒舒服服入住酒店不是什麽難事, 又怎麽可能會在這種地方被他們找到呢


    沙拉、沙拉, 分頭行動的小隊成員聽到巷子深處傳來的動靜,頓時警惕而熟練地停下手上的動作, 訓練有素地在隊長帶領下列成縱隊,每個人都注意不同的方向,這樣一來便可以消除死角, 提防敵人偷襲。


    這種聲音他們在以前的工作中已經聽過許多次,大部分時候是在牆角築窩的野貓、被驚動的老鼠、從垃圾桶裏翻找食物的流浪狗,但也有很少的可能, 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隻要這可能存在,他們就不能有一點鬆懈,因為一時大意忽略線索甚至丟掉性命, 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搜捕小隊保持著隊形向聲源處慢慢靠近, 手電筒的燈光照亮黑暗, 也照出了聲音的本體一隻撕咬塑料袋的黑貓懵逼地扭頭看過來,安靜了一秒後, 在眾多人類近距離圍觀下炸毛尖叫,然後蹭地攀上牆壁,幾個縱躍就跑沒了影。


    隊長鬆了口氣, 迴頭知會隊員“沒事了,繼續搜吧。”


    隊員們聽話地放下槍,剛準備迴到之前的地點,就看到暗巷口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而後地麵響起一道清脆的“當啷”聲,然後是鐵罐咕嚕嚕滾動的聲音。


    最先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是經驗豐富的隊長,他瞳孔猛地一縮,邊捂住口鼻向後跳開邊朝其他幾人大吼一聲“是”。但這聲預警還是遲了,大量白霧迅速籠罩了這條狹窄封閉的小巷,黑手黨成員紛紛捂住口鼻大聲咳嗽起來,幾乎是瞬間失去了抵抗之力。


    隊長不願從明顯有人的巷口突圍,於是轉身跑向巷子另一頭,但一堵牆擋在他麵前這是條死胡同。


    錯了隊長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而在他選擇轉身逃跑而不是和隊員一起麵對敵人的那一刻,他們這方就徹底失去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


    身後傳來他的隊員一個接一個倒地的聲音,腳步聲逐漸靠近,隊長渾身發抖,部下全滅的心痛和自己決策失誤的事實都讓他瀕臨崩潰,幾乎連握住槍反擊的勇氣都喪失了。


    但他最終轉過身,向那道模糊的人影抬槍射擊,那人早有預料地做出閃避的動作,而隊長抖得厲害的手腕本來就無法瞄準,於是讓對方輕易躲了過去。


    恰好這個時候,烏雲被風吹開,一線月光落進小巷,照亮了來人的麵孔。隊長看清了那個將要取走他性命的犯人。


    “森”他沒能說出那個名字,便被一道淩厲的刀光取走了性命。


    作為勝利一方的鷗外站在巷子裏,看著地上將本就狹窄的空間填滿的屍體,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反而苦惱地歎了口氣,用沒有拿手術刀的手擼了把頭發。


    “真是太不走運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搜到這裏”森鷗外思考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巷口,“約定的地點沒辦法臨時更改,隻能希望老師晚一點過來,至少等裏麵的氣味散掉吧。”


    森鷗外此時的形象與他越獄前相比順眼了一些,看得出好好整理過儀表,冒著胡茬的下巴刮得幹幹淨淨,油膩的中長發洗得飄逸,整齊地梳成中分發型。


    不過他仍舊穿著那身半舊的白大衣,倒不是沒錢換新,隻是森鷗外對自己目前的身份認知為“醫生”,因此就不會換掉這件作為象征的職業製服。要說有什麽必要的話也不至於,不過是心底莫名的固執作祟。


    他似乎有一點表演性人格,非常熱衷將自己對所處職業的解讀表現出來,如果他當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說不定會把辦公室搞成蝙蝠妖怪的洞穴,用厚重的窗簾遮擋光線,在黑漆漆一片裏點上血紅的蠟燭,故作深沉地坐在辦公桌後接見下屬。


    森鷗外清楚自己的權力和對這座城市的掌控欲,也從不克製自己的野心,甚至以此自傲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在他走神的時候,文明杖敲打著地麵嘟嘟嘟靠近,在寂靜的深夜慢悠悠迴蕩。森鷗外抬起頭看了一眼,便規規矩矩地九十度彎腰,恭敬地鞠了個躬。


    “夏目老師。”


    雖然表麵是個不著調的蘿莉控,實際骨子裏相當驕傲,即便對著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行禮的時候,森鷗外內心深處也是漫不經心的,用一句中國的古話形容便是“彼可取而代之”。但眼前這位智者,是世界上唯一令他心悅誠服的人物。


    留著小胡須的瘦高男子臉上掛著極淡的淺笑“鷗外,你真的決定要放棄在港口黑手黨的經營了嗎”


    “是的,我已經做出了選擇。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身體還很健康,因此我想掌握足夠的話語權,保守估計要五年時間,而去投奔一方通行君的話,隻需要一年。”森鷗外迴答。


    “但是那位新來的小哥雖然異能強大,卻看起來沒什麽領導才能啊。在短短一個星期內將不到百人的組織發展到如今這樣的龐然大物,看起來風光無比,卻像蓋在沼澤上的高樓大廈,處境岌岌可危。”


    “正因如此才需要我的加入。”森鷗外說,“過分龐大的組織、成分雜多的人員,如果不能有效地管理,進行合理的利益分配,隻憑一方通行君的威懾力來維持秩序,遲早有一天這群暴徒會忍耐不住露出獠牙,亦或者在他目力所及之外為非作歹您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吧”


    夏目漱石歎了口氣,看向市中心的五座地標性的大樓“你說的不錯。但那個小哥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不同,並非無可救藥的惡人啊。”


    “那麽就更不能讓他來代表這座城市的黑暗了,”森鷗外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雖然在幾天內闖下了讓人聞風喪膽的惡名,但他到底是個孩子,有些做法在我這個肮髒的大人看來太稚嫩也太柔軟了。”


    森鷗外紫紅色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冷光“背叛組織的下屬,即便有再無法反駁的理由,也絕不能姑息,更別提還是那類沒有價值的。如果是我,必然要讓他用姑且能派上用場的性命成為組織的薪柴。”


    夏目漱石又歎了口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夏目問道,“在你眼裏,那位小哥算有價值的人嗎”


    森鷗外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迴答“當然。”


    。


    橫濱安保公司的本部


    由於擴張速度太快,隻占據了一層事務樓的組織據點明顯不夠安置所有中高層成員,雖然關於買下整棟事務樓的事項在三天前就交給了財務負責人小林先生,但時間太短,還不夠原來的人家搬走。


    在這樣的背景下,大廳的麵積不足,於是由組織的作戰參謀發起的歡迎儀式除了警衛外,便隻邀請了十餘名重要的幹部參加,多少顯得有些蕭瑟。


    不過當事人完全不在意,太宰挖著一盒蟹肉罐頭吃得津津有味,完全將長桌上擺滿的酒水糕點視若無物,仿佛那些噴香的美食全都是一些塑料裝飾。


    跟他坐在一張沙發,卻分別占據兩頭、遠遠隔開的中也搖晃著高腳杯,興致勃勃地欣賞寶石色的葡萄酒在燈光下變換顏色,時不時將杯子湊到鼻子下聞一聞,然後一臉陶醉。


    但很可惜,他年紀太小了,一方通行嚴令禁止他喝酒,“嚐一小口也不可以,作為正常的人類小孩,不能這麽早接觸酒精。”雖然很想喝,但神明大人絕不食言,答應了要做人類,就絕對不會破例因此他隻能拿著酒杯過過眼癮了。


    “噗哈哈哈哈中也,你那樣子好像盯著胡蘿卜的驢呀”惱人的聲音傳來,中也愉快的心情立刻跌到穀底。


    他狠狠攥了下手,在玻璃杯碎裂前反應過來及時鬆開,轉頭將火轉到太宰身上。


    “混蛋青花魚,宴會不是你召開的嗎為什麽你像沒事人一樣在這裏躺著啊難道不該跟他們見個麵嗎”這是他最近學到的禮儀。


    “不要,太麻煩了。”太宰任性道,“和一群蠢貨互相恭維,談論天氣,問候家人,還不如和小矮子吵架有趣呢。”


    “喂難道我是你找的樂子嗎”


    “居然能意識到這點,蛞蝓的腦容量有了可喜的增長啊。”太宰用讓人火大的驚喜語調說道。


    “想找打嗎混蛋”


    “完、全、不、想,中也打人太疼了,而且根本不會打死我,那豈不是白白挨打了嗎”


    “你還敢說怕疼的話就閉上嘴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小天使們,好困啊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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