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院監”白玉清搶先笑著向來人拱了拱手。


    “鳳鳴,我覺得現自己自信多了。”楊亞茹一看來人笑著湊向楚鳳鳴。


    楚鳳鳴讚同點了點頭,以前總覺得楊亞茹夠胖,如今一看眼前這位院監,那才知道以前都冤枉楊二了。


    錢院監,本名錢富學,取學富五車之義,早年也是勤學苦讀學子,弱冠之年開考,三年一科考,她趕上了三次,小十年過去了別說狀元,跟榜單末級都差了十萬八千裏,她倒是有心再來一次,可惜家中本就不豐錢財散,一雙父母抑鬱而終,遂絕了這個心思。改投了書院做院監,自從錢富學成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典型也絕了安身成家心思,一門心思學院裏工作,早年也是黑心黑臉,雷厲風行,頗得院長器重。


    也不知怎,近幾年來隨著身體吹氣似發福,手頭也寬鬆了很多,心也跟著大了起來,遇上犯錯要處罰同學明著看差不多,可是對於有錢有勢同學明顯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雷聲大雨點小。


    紈絝自有自己察言觀色本事,不然也不會家裏場子裏遊刃有餘悠遊人生,馬上聞弦音知雅意,明裏暗裏塞了不少銀子。


    白玉清自詡和她有交情,自然平日裏也沒少打賞這位。


    學院院監統一著深色青衣,眼前這位錢院監衣服明顯頂了正常女子兩三個,寬大衣服被撐沒有一絲褶皺,胖人怕熱,這點楊二可以證明,因此這錢院監手中一條真絲手帕每個幾分鍾就得往頭上招唿一下,這才早晨就已經可以從中擰出水來了。


    “喲,中年級白玉清,這是迴來了。”這院監就相當於現學校教務處或者說德育辦公室,沒有學生願意被教務處請去喝茶,青雲書院也是,但凡學生犯錯不服夫子管教全都交由院監處置,犯錯程度不同,懲罰手段也不一樣,錢院監這兒,全看你銀錢夠不夠多了。


    “昨日傍晚迴來,因家母要我給院長先生捎了書信也就沒有見院監。”早年白玉清母親與老院長有些交往,因此這些年也延續了下來,每年過節都會打發人過來送些心意,縱使換了院長也沒有變過,再加上白玉清成績也算爭氣,是以方謹院長對此倒也沒有說什麽。


    “這樣啊,白城主可是一如往日威風八麵,我們整日呆院中倒是沒有機會去拜會。”錢院監一臉笑意彌勒佛模樣。


    “母親安好,還教導我院中好好與夫子們學習道理,勿與院監們尋麻煩,也好來年科考為她爭爭氣。”兩人你來我往,端是相談甚歡。


    旁邊眼看天色不早,還想早登皇榜學子們一想反正也沒自己什麽事兒就別這兒杵著了,於是三三兩兩向教室走去。


    楚鳳鳴一拉楊亞茹,人家說話你看那麽起勁幹什麽,人家有人,咱還是趁早溜吧。好友相對而視,默契自然傳遞了過去,溜。


    “這位同學倒是麵生緊,來?”兩人方一動步子就聽到了錢院監這不緊不慢聲音。


    “昨日我們初年級倒是來了不少學生,亞茹可都認全了?”楚鳳鳴拉著楊亞茹胳膊一邊走一邊問。


    楊亞茹眼角抽了抽,訕笑著迴答:“鳳鳴這麽一說我才知道昨日竟然還未與同學們互相認識一下,真是太失禮了。”


    “咳咳,那位……頗為健壯同學等一下。”估計肥胖這兩個字是錢院監忌諱,因此改了個與楊亞茹頗為不沾邊詞語。


    這次楊亞茹無壓力和楚鳳鳴一起走了,健壯同學?這說果然不是她。


    “楚鳳鳴?”院監終於看出來旁邊那位是何許人了,沒辦法對於和自己體型相當人院監還是頗為注意,於是楚鳳鳴被忽略也是可以理解。此時人群一散,一胖一瘦兩人同行,想不注意都難。


    得,今天還不能息事寧人了。


    楚鳳鳴笑得春光明媚轉身,“錢院監,幾天不見,您氣色可是越來越好了,這體型麽?”楚鳳鳴一臉我們是熟人表情步走到錢院監身邊,說到體型還頗為認真審視了下錢院監頗為壯觀體型。


    雖說是女人,對於自己體型還是頗為意,嗤,這話說著可真別扭,就是女人才得意自己體型,大夏天滿身汗就不說了,路上男子用嫌棄眼神看你也就算了,如果連你逛個小倌館人家都用異樣眼神打量你身上這些肉,那可就是十分糟心事兒了,同樣掏銀子,憑啥還有歧視啊,若那些小倌們體型嬌小,可以換個姿勢嘛,她不意。


    呃,杜絕八卦,咱們說錢院監。所以說,管是自己肉,錢院監還是很刻意減掉他們,現她每天就少吃了一碗飯,如今聽楚鳳鳴這話音,怎麽都像是見效了呢。


    “我方才見院監與這位同學聊天就沒忍心打擾,既然院監叫住了我,我就不得不問院監一句,鳳鳴不這幾天是哪位同學惹您生氣了,竟然把您氣得這麽瘦?”楚鳳鳴一臉義正言辭憤憤不平樣子讓楊亞茹吸了一口冷氣,自己這姐們果然強悍,瞪著眼說瞎話本事讓人高山仰止。


    不過偏頭看那院監表情,很明顯十二分開心啊,這樣話也能見效,你讓拿銀子白玉清情何以堪?


    “咳咳。”白玉清虛拳擋口前輕咳了兩聲,收了銀子就該辦事了,就說了句瘦了至於麽。


    “哦哦,”錢院監猛然迴神,給自己擦了把汗後問:“你也昨日迴來,我怎麽也沒見你啊。”


    “我是前日迴來,因我這位姐妹是來,她方向感不好,又是住半山上,我就沒敢離身。”楚鳳鳴湊近了錢院監低聲道,還向茫然楊亞茹看了一眼。


    半山上?錢院監眯著眼看了眼楊亞茹,這滿身肉倒真像是家境豐實,遂點頭應道:“半山上路也不好走,方向感不好話很容易迷路,你做不錯。”


    家中無牽掛,全都為自身,錢富學是看明白了,當官是為了過好日子,她現為一院院監同樣能過好日子,幹嘛還受那苦去讀書擠那獨木橋呢,自己現可以管著未來大官呢,豈不是威風。可惜她明白早,要不她老娘也不會……想起這事又要灑一把辛酸淚。


    “院監?”白玉清額頭青筋直跳拉了拉錢院監肩膀上衣服,可惜陷入某種情緒中錢院監仿佛無法自拔了。


    “白玉清?夫子可要來了,你這兒杵著幹什麽呢?”遠遠走來一群吆三喝四女子,單看身上綾羅綢緞和身上香囊、玉佩掛件就知道這些家中餘財頗豐,還有……不是同學。


    但凡是同學就不敢這麽張揚,即使是紈絝楊亞茹也不例外,這不還不熟悉環境呢麽?


    管來這幾位口氣不太好,可白玉清照樣是笑燦爛迎了上去,世女、候女招唿了個遍。


    於是楚鳳鳴楊亞茹又到了沒人搭理地步,楚鳳鳴向開口朗悅揮了揮手利索和楊亞茹走了,真是不知道那白玉清攛掇錢院監讓她們站住幹什麽,害她們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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