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朗與飛揚兩人走進小院的同時,賈山依舊不停磕頭,隻是沒有了之前“砰砰砰”的聲響,不是不想用力,而是賈山額頭早就紅腫不已,甚至滲出一絲絲鮮血,那模樣看上去可以說是淒慘不已。


    賈南仁從暈倒中蘇醒過來時,嚐試過阻止賈山不要磕下去,盡管繼續,景天這不可能看到他是否磕頭。


    哪怕把腦袋瞌碎,對方也不見得原諒他們賈家。


    如果賈南仁不說這話還好,因為這沒心沒肺的一句話,使得賈山胸口血氣翻湧,差點被氣得一口鮮血從嘴裏噴灑出來。


    他這賈家家主之所以有今天,好像條狗般卑躬屈膝不停磕頭,是誰給惹禍害的,還不是這不孝子害的?


    不是賈南仁,他需要如此明知道沒用也得繼續磕頭求饒?


    作為女兒,又是姐姐的賈穎,盡管沒有磕頭,卻在賈山旁邊跪下,陪賈山一起求饒。


    “郎哥,什麽個情況,這不是賈山與他子女嗎,賈山幹嘛不停磕頭,這是有事相求天爺?”看到不停磕頭的賈山,飛揚瞬間就被嚇一跳,指向賈山幾人詢問程朗。


    昨天梁家老爺子生日宴會上,飛揚清楚記得,賈山這賈家家主,可是一臉的意氣風發,其他人見到賈山,都得客氣的與其打聲招唿。


    然而昨天意氣風發的賈家家主,此時好像蒼老了十歲一般,跪在天爺家門前磕頭,這反差實在太大。


    注意到賈山粘著泥土的額頭已經滲血,飛揚有些於心不忍,盡管不知道情況如何,也想上前阻止賈山繼續磕頭。


    “飛揚,你特麽當老大當傻了?”程朗輕輕敲了敲飛揚腦袋,“這賈山一家子肯定得罪了天爺,如果有事相求,一定不會不停磕頭的。”


    飛揚覺得程朗說得有道理,以他對景天的了解,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景天的人,隻要真心有事相求,景天一定會很耐心地給予幫助,直到求助的事情解決為止。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盡管沒有事情求助景天,但之前因為一些事情被狠揍了一頓,當事後,景天居然很是客氣地與他道歉。


    試想一下,一個身份高高在上的人,把你給打後,明明可以不道歉的,最後還是因此道歉,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景天不是一個殘暴的人,賈山需要跪地求饒,這顯然是賈家做錯事,才會晚遭到如此下場。


    這時候,一直磕頭的賈山注意到程朗飛揚兩人,立刻停下磕頭,同時可憐巴巴的向兩人求饒,“郎爺,飛揚哥,求求你們幫我在景少麵前說句話,請景少放過我賈山一家。”


    “隻要景少願意放我賈山一家,就算讓我把整個賈家雙手奉上也願意。”


    為了保住兒女老婆,賈山豁出去了,相比家人性命,賈家財產算什麽,沒了就沒了,沒了財產,總比沒了性命要好。


    “朗哥,這事你看著辦。”飛揚輕輕推了把程朗。


    他很清楚自己什麽身份,平時看似能夠與景天平起平坐的說句話,但到了這種情況的時候,除了程朗有這能力之外,他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向景天提出請求。


    “飛揚,你居然把鍋甩給我。”程朗恨不得抽飛揚一頓,不過看到賈山幾十歲人,雙眼發紅,流著淚水向他請求,心裏卻有些難受。


    如果不是到走投無路,彷徨無助,賈山這幾十歲的人,肯定不會流淚。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賈山顯然就是如此。


    “賈山,你就先別磕頭了...”本來打算讓他們站起來,不過想了想,程朗還是改口,“我不敢保證天爺聽不聽我的請求,如果沒用,你別怪我。”


    “郎爺請放心,不管成與不成,我賈山必定感激不盡。”賈山滿臉感激,重重的承諾。


    現在賈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程朗身上,希望程朗能夠說服景天放他賈家一馬。


    要是景天放賈家一馬,賈山迴去後,一定叮囑賈南仁,以後看到景天特麽必須繞路走,免得景天心血來潮對賈南仁動手。


    至於報仇的事情...


    賈山不是沒想過,但這種事還是想想就算了,燕京那些大家族全折在景天手中,難道他比燕京那些大家族牛逼?


    景天的聽力可是變態得很,賈山剛才祈求飛揚程朗的話,全聽在耳裏,要不然也不會在賈山感激程朗這節骨眼從別墅出來。


    另外景天把之前那一身地攤貨給換掉,換成梁嘉文當初買的那套白色休閑西裝。


    外麵穿著一件白色外套,裏麵卻是白色襯衣,脖子數下來的三顆紐扣並沒有扣全,隱約的把那壯實胸膛暴露出來,看上去顯得很是不羈。


    下身一條修身西褲,配上一雙白色皮鞋,整體看上去,這一套白色休閑西裝,仿佛專門為景天打造一般,配上手上那塊百達翡翠限量版手表,顯得很是高貴。


    這一刻,景天就像個從童話故事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很是帥氣。


    就連賈穎看到此時的景天,也不得不感歎,同樣身穿白色休閑西裝,她弟弟賈南仁與景天那氣質,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這時候,景天走到程朗身邊,陰陽怪氣的道:“行啊郎爺,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讓人對你感激不盡,既然這樣,你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何?”


    “天爺,別...”程朗滿臉緊張,急忙對景天擺手,“我錯了還不成嗎,我不幫賈山說話了,你就放過我,別嘲諷了我好嗎?”


    賈山的心再一次從跌到穀底,本以為憑借程朗,可以說服景天放過他,可最後還是主竹籃打水一場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滾蛋,老子可是認真的。”


    對於滿臉失落的賈山,景天沒有將其當迴事,甚至看也不看一眼,在程朗肩膀拍了拍,“人家剛才不是說了嗎,隻要郎爺能夠說服景少放過賈家,賈山願意把賈家一切奉上。”


    見程朗目瞪口呆,景天直接踹了程朗一腳,等程朗反應過來,便嘚瑟的道:“媽的,既然答應人家的請求,就踏馬來說服老子啊,不然人家怎麽把賈家一切雙手奉上給老子?”


    這一刻,不論程朗還是飛揚,總算明白景天的用意,敢情是聽見人家願意雙手奉上賈家的一切,為了把賈家一切拿到手,才故意挑這時候現身。


    媽蛋,以前怎麽沒發現天爺這麽賤呢,簡直賤出新境界。


    程朗知道,景天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賈家一切拿到手,相比賈山親手奉上,明搶的話,顯然容易招人話柄。


    既然賈山願意親手奉上,換了他程朗,也願意無償接受。


    程朗一改剛才模樣,顯得正氣凜凜,目不斜視的盯著景天,“天爺,看在我程朗份上,請放賈家一馬!”


    “反正走個過場,接收賈家一切才是重點。”景天無所謂的擺擺手,隨後話鋒一轉,“既然你幫人家求情,也不差再幫人家一個忙。”


    “幫什麽忙?”


    “賈家把一切奉上,也就是說他們一定窮成狗,連生活都是問題...”


    “天爺,你不會想我養他們吧?”


    “養你妹。”


    景天沒好氣的道:“你家踏馬不是開酒樓的嗎,讓女的當諮客,男的當服務員,給他們包吃包住和工資。”


    “現在懂幫什麽忙了嗎?”


    明白景天的用意,程朗重重點了點頭,“懂了天爺。”


    “懂了就趕緊滾進來,老子有事情交代你和飛揚。”


    說完這話,景天自顧自走進別墅的同時,不輕不重的道:“程朗,賈家的一切,算是我這叔叔送你兒子遲來的滿月禮物。”


    “對了,你兒子還沒有起名字啊?如果沒有,你覺得程旭軒這名字怎樣。”


    一時間程朗以為出現幻聽,發現不是幻聽後,臉上滿是激動,天爺居然把賈家的一切送給自己兒子,天爺也太大方了吧?


    更重要的一點,天爺居然沒有忘記幫自己兒子改名一事。


    反應過來後,程朗一把摟著景天經常,帶著哭腔道:“天爺,謝謝,謝謝...”


    “兄弟之間說毛線的感謝,再說賈家的一切是送給侄子,不是送給你的。”懟了程朗一句,景天對飛揚笑嗬嗬的道:“等你孩子出生後,我這當叔叔的同樣送他一份大禮。”


    飛揚摸著腦袋不好意思道:“天爺,送你女兒或者兒子,給我孩子當老婆或者老公更好。”


    “滾...”景天哭笑不得的道。


    與此同時,看著景天與飛揚程朗邊打鬧邊開玩笑進別墅的賈山,臉上滿是複雜之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無奈歎了口氣後,賈山帶上賈穎賈南仁黯然離開。


    ...


    離開星空別墅區的路上,豐田霸道行駛速度並不快。


    車內,賈南仁想起要把整個賈家拱手相讓,臉上充滿恨意,“爸,我們真的要把整個賈家給送出去嗎?其實我們可以...”


    “給我閉嘴。”賈山盡管不用聽下去也知道賈南仁想說什麽,所以怒吼一聲將其說話打斷,“你個混賬東西,是不是嫌害得賈家不夠,非得把我們所有人害死才滿意?”


    “爸,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


    “賈南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什麽主意嗎,你不就是不服氣,想找景天報仇嗎。”


    坐後排的賈穎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賈山冷哼道:“你以為景天隻是表麵上那麽簡單?他在地下世界有個名字叫夜梟殺神,是歐洲地下世界之王。”


    “景天若不是不屑弄死我們,你這混賬東西以為他會放我們一馬?”


    賈南仁得知景天這身份,差點被嚇尿,他壓根沒想過,與朋友一直討論的夜梟殺神,竟然是景天。


    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賈穎,賈山重重的道:“迴家後,把自己東西整理好,然後隨我到郎爺酒樓打工...”


    盡管不情願去打工,但賈山隻能接受,再者說,景天沒把他們弄死,已經算是放他們一條生路。


    若是不識好歹,景天必然會要他們的命,同時賈山相信,景天留他們一命,肯定是他賈家還有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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