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解釋不了,所以景天也不清楚,當時看到火鳥等人是怎麽一迴事。


    不過不管怎樣,景天的確很感謝他們,沒有他們,自己就永遠醒不過來。


    不過景天個人認為,火鳥當時出現,可能是為了不讓火凰傷心,才帶上幾人一起把他狠揍一頓,最後讓其滾迴來。


    火鳥這麽做,怕是想告訴他,不要浪費他們四人的犧牲,應該繼續活下去。


    當初四人悍不畏死為他擋子彈火箭彈,他要是死了,那豈不是對不起他們?


    而他們恐怕對自己很失望,所以才現身狠狠地揍自己一頓解氣的吧?


    想到這麽個可能,景天笑著笑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從臉上滑落,滴落在病號服上。


    此時看到景天無緣無故哭了起來,梁嘉文也是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便從桌子上的紙巾盒抽出紙巾,為景天抹去臉上的淚水。


    這混蛋,不會因為那樣狠心對景辰與孫美伊,所以心生難過哭起來吧?


    心中腹誹了一句,梁嘉文很是溫柔的詢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麽哭嗎?說出來的話,心裏會好受很多。”


    “記得之前我在零度空間說要感謝那幾位到了很遙遠地方,再也不會迴來的兄弟的事嗎?”景天深唿吸口氣,讓情緒平複下來。


    梁嘉文聽了這話,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還記得,景天唱那首《心照一生》的歌時,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盡管不明白他們兄弟發生過怎樣的事情,但她清楚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否則景天不會哭得那麽傷心。


    把紙巾放下,梁嘉文捧著景天臉頰,很是認真的盯著景天,“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們是夫妻,我不想你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裏,希望你難過的時候,跟我訴說,讓我陪你一起承擔!”


    “你想知道當初發生什麽事情,導致他們舍命救我?”


    “是的,我想知道!”


    梁嘉文很嚴肅的迴應,“不過,你要是不想說,本小姐不會勉強,等你什麽時候想通了再說也不遲,反正我會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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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梁嘉文一臉認真想知道這事,景天也不打算隱瞞,反正過去那麽久,再提起的話,應該不會刺激得令那個人格出現。


    下一刻,景天讓梁嘉文從病床讓的抽屜拿出自己的錢包。


    當拿過錢包的時候,景天從最隱藏的內層拿出一張已經有段時日的照片,將其遞給梁嘉文。


    這張有些泛黃的照片上,有著一男一女。


    男子坐在草地上,女子則是半跪在男子身後,兩手摟住男子脖子,把頭埋在男子肩窩上,眯著眼睛露出迷人的笑容,櫻唇微微張開,露出潔白的皓齒。


    女子有著一頭棕色波浪長發,白色的皮膚,湛藍色如同寶石般的眸子十分迷人,而且長相甜美。


    女子即便是歐洲人,但模樣長得偏向亞洲人,不像那種全統的歐美女人。


    女子身穿一條白色碎花及膝裙子,彎曲起來半跪在地上的雪白美腿,在絲襪包裹下,沒有半點贅肉。


    至於男子,留有一頭黑色碎發,露出一絲微笑。


    不過可以從男子臉上得出一個結論,那時候的他很幸福。


    男子身穿的衣服很隨便,隻是一件黑色v領短袖,下半身黑色休閑褲,腳上踩著一雙休閑皮鞋。


    同時在男子麵前,一張長方形白布鋪在草地上,另外白布上麵的提籃,放了不少糕點。


    盡管已經猜到景天接下來要說的故事會有女人,甚至做好心理準備,但看到照片上景天那洋溢的笑容時,梁嘉文的心依舊痛得好像被人撕開一樣。


    畢竟女人都是很容易嫉妒的,就連梁嘉文也不例外。


    要知道,景天和她在一起那麽久,梁嘉文從來沒見到過景天像照片上一樣,笑得那麽幸福。


    看到女子從背後摟著景天這親密無間的樣子,梁嘉文心裏不由來的升起一絲挫敗感,更重要的是,這女子大概有七八分長得像她,令她有種當了對方替代品的感覺。


    深唿吸口氣,梁嘉文努力壓抑著內心難過,指向照片中的女子,聲音顫抖的道:“這女孩是你在歐洲其中一個女人?照片上你們那麽開心,我想你們很喜歡對方吧!”


    從她這位正宮嘴裏說出這番話,梁嘉文不知道怎樣形容這種感覺,反正胸口除了痛還是痛,痛得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景天苦笑一聲,然後深唿吸口氣,“她叫悠莉絲,是我兩年前執行任務帶迴來的小公主,那時候我和她在一起呆了三個月,那段日子真的很開心,很無憂無慮。”


    “我甚至承諾,陪她策馬天涯,江山如墨如畫...”景天想起這事,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卻忽略了梁嘉文已經淚眼朦朧。


    梁嘉文聽到這話,終於想起在香江被龍武抓後,景天前來救她,並許下諾言的事。


    原來那時候景天所承諾的人,就是這位悠莉絲小公主。


    不等梁嘉文說話,景天就像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就在我許下承諾第二天,她看到新聞,得知父親病重,然後讓我立刻派人送她迴去,當時我不是急著出任務,一定會親自送她迴去...”


    說道這裏,景天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盡管兩年過去,那件事仿佛昨天才發生一般,依舊非常清晰。


    “那後來呢,她迴去後就拋棄你了?”梁嘉文說話間,隱隱有種落井下石的味道。


    景天搖了搖頭,一邊迴憶一邊解釋,“那時候,我還不是夜梟殺神,但卻被人稱唿為死神,因為隻要和我對上的敵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


    “其實當時我的名氣已經不少,很有可能這個原因,悠莉絲的親人認為幻影旅團隨時會威脅他們國家,所以故意威脅她父母發出病重的消息騙她迴去。”


    “很有可能,那些人打算利用悠莉絲作為人質,引誘我前去救人把我消滅。”


    聽到這裏之後,梁嘉文才發現自己猜錯了,悠莉絲根本沒有拋棄景天,而是被人騙了迴去,不過她依舊沒有說話,細心聆聽景天接下來要說的話。


    話還不曾說出來,景天兩手緊緊握在一起,握得關節發白。


    片刻之後,景天調整了一下情緒,旋即語氣深重的道:“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我收到悠莉絲發出的求救信息,她說希望我把她救迴來。最後在老頭子同意下,我和蠍子還有四名兄弟一起前往那個國家,誓要把悠莉絲救迴來。”


    “可是等我們到了那個國家找到悠莉絲,才發現我們上當了,原來那是對方早就布好的一個局,一個對付我們的局。”景天說話的聲音顫抖不已。


    到了這裏,梁嘉文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是小公主合夥騙你過去,然後要對付你們嗎?”


    “不是的,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景天拿過梁嘉文手中的照片,哽咽道:“還記得,再次看到悠莉絲的時候,她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同時身上綁著炸彈,是想讓我們與悠莉絲同歸於盡的炸彈。”


    說道此處,景天的臉變得猙獰起來,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冷光,“為了讓我們逃出去,悠莉絲奮不顧身引發身上的炸彈,與那些將要對我們動手的士兵同歸於盡,最終死在我麵前!”


    一直以來,景天對悠莉絲最後迴頭對他說那句話難以忘懷。


    那時候當他反應過來,悠莉絲已經...被炸得化為飛灰...


    這一刻,梁嘉文終於明白過來,悠莉絲並沒有拋棄景天,而是犧牲自己為景天爭取逃走的機會,同時她知道景天為何不願意提起這事。


    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恐怕換了誰也不想提起。


    想到景天親眼看著喜歡的人死在麵前那一幕,梁嘉文認為,那種感覺肯定生不如死,恐怕就連心髒也是難受得停止跳動。


    光是想象就覺得難受,更何況當初親身經曆的景天?


    “那幾個兄弟是什麽迴事?”梁嘉文輕聲詢問道。


    “我們逃走到一處地方躲起來後,一直把我當做親弟弟看待的火鳥,把我罵醒便一起逃走。可是當快要逃到那個國家邊界,以為可以順利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軍隊早就等待著我們...”


    隨後景天兩手交叉把自己摟住,身體不住的顫抖,“蠍子腿部中彈倒下,在我去迴去救蠍子時,以火鳥為首,他們四人就像堵人牆般擋在我麵前,把對方射來的子彈與火箭彈全抵擋下來。”


    “最終,他們就像像悠莉絲一樣,屍骨無存!”


    聽到這裏,梁嘉文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怪不得景天從來沒有對她流露過照片上那洋溢的笑容,原來那時候不僅失去了喜歡的人,還失去了幾個兄弟。


    梁嘉文無法想象,景天經曆這事的時候到底有多難過多痛苦,但她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讓景天難過!


    “火鳥,你當初踏馬為什麽要救老子,老子無父無母,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景天帶著哭腔,忽然咆哮起來,“可你不一樣,有妻有兒,但是你踏馬有沒想過剛出生的兒子,有沒有想過你妹妹,你踏馬就這樣死了,對得起他們嗎?你對得起他們嗎...”


    話音落下,景天任由眼淚不停滑落,但嘴裏卻一直罵著火鳥。


    看到景天這模樣,梁嘉文也是難受得眼淚直流,她感受到景天的痛苦,但卻恨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看著景天一臉悲痛的發泄。


    此時來到病房門前的火凰與慕容曉曉,聽到景天咆哮那番話,也是忍不住流下眼淚。


    “火凰,阿天他...”慕容曉曉抹了抹眼淚,看向火凰說道。


    “小天一直認為是他害死我哥哥,恐怕直到現在,也沒有原諒自己...”


    火凰搖著頭苦笑一聲道:“他好傻,就連我都可以原諒他,為什麽他就不能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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