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把戴威寧屍體送去殯儀館並入棺後,戴春岱臉色陰翳的看了眼趴在棺材邊上哭得死去活來的嚴丹芳,隨後搖搖頭往殯儀館門口走去。


    當時知道戴威寧被淩遲後,戴春岱便直接把屍體領走給送來殯儀館,畢竟已經被淩遲,麵對著也隻是難受,還不如直接火化來得痛快。


    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走出殯儀館大門,戴春岱望著眼前來迴走動的人,泛紅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寒光,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曾經,他盼望能看到兩個孫子成家立室,那時候,就算去也去得安詳,不用掛心想念。


    但是現在,物是人非,大孫子瘋了,小孫子先是成為太監,他強迫自己接受下來,當好不容易接受戴威寧成為太監的事實。


    這時候,無情的現實卻告訴他,戴威寧被人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


    戴春岱深深的吸了口氣,迴頭看了眼殯儀館大廳中央,雕刻著圖案的朱紅色棺材,喃喃自語道:“孫子放心,你的仇爺爺一定會幫你報,我會讓殺你的人,痛苦一萬倍...”


    就在戴春岱話音落下時,剛接過電話的何力,放下手中的東西,神色焦急從殯儀館跑出來。


    來到戴春岱身邊後,何力一臉驚恐的說道:“老爺,大事不妙...”


    抹了抹濕潤的雙眼,戴春岱直視前方,不輕不重的問道:“什麽大事不妙,潘老鬼那邊出事了?”


    半小時前,他還接到過潘場薑電話,對方還說,安排的人已經著手對梁家集團進行逼宮,相信很快就會成功。


    所以戴春岱也隻能猜測,潘場薑的計劃失敗。


    何力重重的點點頭,“嗯,我安排在潘家附近監視的人,發現有五人進入了潘家,他們前往偷窺時,看見五人動手,對潘家進行屠戮。”


    “五人離開之後,手下進去潘家檢查了一番,發現所有人幾乎都是一擊斃命,他們手法相當專業,絕對是超一流的殺手。而且潘家所有人,無一生還...”


    “什麽?”聽到潘家被滅門,戴春岱深陷眼窩的雙眼瞪得老大,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半小時前,他和潘場薑還通過電話,不過是半小時過去,潘家竟然被滅門,到底是誰做的好事?


    潘家被滅門,給戴春岱帶來深深的震撼,潘場薑讓人對梁家集團動手,然後就發生事情,他擔心,滅潘家那幫人會查出當中有他的份,從而對戴家下手。


    他戴春岱實力強是不假,但不代表戴家所有人實力和他一樣強,隻要把他拖延,其他人動手屠戮,他戴家同樣逃不過被滅門的危機。


    “除了潘家被滅門之外,還有其他消息嗎?好比如梁家集團的消息。”戴春岱擔心出手之人可能和梁家有關係。


    除了潘家的事情,梁家集團發生的事,何力同樣知道,他對戴春岱點了點頭,“梁家集團第二大股東楚雄州和其他小股東被趕了出來,現在整個梁家集團,都在傳楚雄州被趕走的事。”


    聽到何力的話,戴春岱完全明白過來,潘家被滅門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畢竟他知道,楚雄州是潘場薑用來搶奪梁家集團的棋子,現在棋子被趕出來,潘家滅門,足以說明,梁家已經知道潘場薑針對他們。


    不過戴春岱擔心的是,梁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可怕的殺手,接下來會不會對戴家動手。


    搖了搖頭後,戴春岱一臉嚴肅,對何力說道:“把外麵的人召集迴去,提高警惕保護戴家,一旦有可疑人物接戴家,立即殺無赦。”


    戴春岱唯一能做的隻是防守,他可不敢主動出擊,若是動手時,對方趁他不在,對戴家展開屠戮,戴家所有人,一定無一生還。


    他現在少了一個孫子,所以絕不能讓戴律貿出事。


    “老爺請放心,我已經安排人迴去保護戴家。”就在戴春岱說出那話時,何力已經發短信讓手下迴去,他拍了拍額頭道:“對了,關於二少的死,和當初白虎堂劉少偉一樣,都是被淩遲。”


    “我相信老爺應該記得,劉少偉的死和慕容家慕容曉曉有關係,畢竟劉少偉當初在零度空間她動過手。老爺你說有沒有可能...”


    何力意思很明顯,大概想說,慕容曉曉怨恨戴威寧當初在她被迷暈帶走時,沒出手相助,現在殺死戴威寧,是報當初的仇。


    戴春岱擺了擺手,“先把威寧的喪事處理好,至於是不是和慕容老鬼孫女有關係也沒所謂,反正她絕對跑不掉。”


    “當初慕容老鬼拒絕了聯姻,這件事我還沒跟他算,不過很可惜他死了。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我要把他孫女抓過來和律貿成婚,讓她照顧律貿一輩子!”


    戴春岱說出這話的時候,何力看到他臉上猙獰的笑容,都是嚇得心頭一顫。


    再說景天----


    離開梁家集團,送梁嘉文,梁老爺子和孫美美前去中心廣場之後,景天便打車前往湘南第一醫院。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導致他抽不出丁點時間前來看梁宇封和獨狼。


    說起來,作為獨狼老大,景天覺得很對不起獨狼,竟然不能在他受傷的時候,第一時間來看他。


    來到醫院,景天前往梁宇封所在的重症監護室時,碰巧遇上他父母,不過景辰和孫美伊看景天的眼神顯然冷淡了很多,不過礙於兩人是他父母,景天怎麽也得打招唿。


    當然,景天明白,景辰和孫美伊看他的眼神為何會冷淡,原因是之前傷害梁宇封的人易容成他的樣子,就算不是他動手,但是梁宇封受傷這事,依舊和景天脫不了關係。


    這一點,就算景天想不承認也不行!


    本來,景天打算多逗留一會,但是想到父母那冷淡的眼神,景天苦笑了一聲,一臉落寞,轉身離開,然後往獨狼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站在玻璃窗前的孫美伊,望著景天落寞的背影,她拽了拽景辰手臂,“算起來,宇封和你受傷這件事當中,孩子也是受害者,動手那人根本不是他,隻是易容成他的模樣而已。”


    “老公,你說我們剛才對孩子橫眉冷對,不瞅不睬,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不知怎麽的,孫美伊望著景天落寞的背影,心裏好像被針紮一樣疼,景天平時和他們就不容易見上一麵,現在好不容遇上,最終卻如同陌生人一般。


    望向景天消失的方向,景辰在孫美伊肩膀上拍了拍,聲音沉重的道:“我知道,但我還是過了不心裏那關卡,每當想起對我和宇封下狠手之人的模樣,我就下意識的認為,他是景天。”


    “盡管已經知道那人不是他,但我還是說服不了自己,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動手那人不是我們兒子!”


    景辰說出這話的語氣,萬分沉重。


    其實,他很想知道,自己和景天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越來越生疏,是不是因為景天離開家裏的那幾年。


    當景天從外國迴來後,他一直不停地詢問自己,問題所在是什麽。


    哪怕他很努力,想和景天拉近關係,但他卻發現,隻好像毫無作用,就像當初打電話讓景天迴來訂婚那時,那通電話聽上去,他說話很隨意,事實隻是為了迎合景天。


    景辰發現那樣很辛苦,但他知道,若是不迎合景天,他們父子間的距離,隻會越來越遠。


    “我知道你過不了心中那道關卡,但你要知道,他始終是我們兒子,總有一天你們得麵對對方,難道以後你就一直對兒子冷眼相待嗎?”孫美伊歎了口氣。


    看著丈夫痛苦的樣子,孫美伊何嚐不明白,景辰過不了心中那關卡,畢竟和景天接觸得太少,同時不知和他說什麽,害怕一旦發生爭執,兩人的隔閡將會越來越大。


    況且景天小時候,景辰顧著忙集團的事,可以說很少時間照看景天,而她當時也在燕京照顧出生不久的小兒子,根本分不開身管景天。


    所以導致景天從小便很少和他們接觸,甚至得了自閉症,就算景辰和她反應過來也已經遲了,景天根本不和他們說話,讓他們無可奈何。


    景辰無力的閉上眼睛,靠在玻璃窗上,“以後的事以後再算吧!其實我覺得現在挺好,大家不要打擾大家的生活,隻要知道他過得好,不就夠了嗎?”


    愕然聽見景辰這話,孫美伊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她太了解景辰,隻要他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哪怕她勸說,同樣無力改變景辰的決定。


    這時候,停留在拐角處沒有離開的景天,把孫美伊和景辰的話,全聽在耳中,他靠著牆壁,無視那些路過的病人和醫生,閉上眼睛仰起頭,自嘲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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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天的自嘲一笑,看得讓人心痛。


    他從小就習慣了沒有父母的關懷備至,有的隻是爺爺的偶爾問候,加上景楚瑤偶爾的陪伴。


    相對景楚瑤的偶爾陪伴,他感覺到更多的是孤獨和害怕。


    不過這都不重要,畢竟已成迴憶...


    而現在,景辰都說不要打擾對方的生活,那麽對他景天來說,景辰心中那道關卡過不過得去,還重要嗎?


    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嗬嗬...父母...希望你們好好對我素未謀麵的弟弟,不要讓我的遭遇,再次發生在他身上...”


    景天徒然睜開的雙眼,露出堅定的目光後,旋即頭也不迴,往獨狼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對景天來說,他從來沒感受過父愛母愛,盡管沒有這些,卻有著難以割舍的兄弟情,在他心中,兄弟之情,早已經取代了不曾有過的父愛母愛。


    反正,他認為,迴不迴景家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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