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站在船頭,感受那帶著濕氣的風迎麵吹拂,就算身上的衣服濕漉漉,水一滴滴地低落在甲板上。


    即便如此,或許是習慣了的關係,他仍然沒有覺得冷。


    保加利亞現在的時間,可是晚上十點二十分,加上六小時時差,大概就是華夏淩晨四點鍾左右,而這個時間則是大部分人最熟睡的時候。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沒辦法,為了打消梁嘉文的擔心,哪怕將其吵醒,也總比聽得慕容傑說自己死了,嚇唬梁嘉文來得好。


    抬頭看了眼繁星滿天的夜空,景天吐了口氣後,便是撥出梁嘉文的電話,電話大概響了二十來秒,總算是被接聽。


    不過聽到對麵的怒罵,景天一臉的懵逼。


    “你是不是神經病?現在什麽時間,讓不讓人睡覺了?我掛了幾次你打幾次,有病去看醫生啊!”梁嘉文滿臉憤怒,連看都不看來電顯示,接了電話便是一通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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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嘉文因為一直擔心景天,將手機放在床頭,避免錯過景天電話,不過景天這混蛋的電話沒等到,卻等來了慕容傑的不斷騷擾。


    最終無法忍受下,梁嘉文以為這次又是慕容傑打過來,所以看都不看來電顯示,接聽後直接怒罵對方。


    她吃火藥還是大姨媽到了?景天不由得感到納悶,自己可是才打電話過來,怎麽成了一次又一次,難道號碼被盜用,有人冒認自己不斷打她電話?


    不然傲嬌大小姐怎會發如此大的脾氣,實在不應該啊?


    景天並不知道在他打過去之前,慕容傑像瘋了一樣打給梁嘉文,所以他才會遭到梁嘉文的怒罵。


    “打過來又不說話,你說你是不是神經病?”梁嘉文絲毫不客氣,滿臉憤怒,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罵罵咧咧道。


    好在孫美美有自知之明,知道梁嘉文今晚可能會擔心得睡不著,所以跑到隔壁房間睡覺去了。


    景天被梁嘉文罵得眉頭皺了皺,撇撇嘴不情願道:“我說大小姐,雖然我經常輕薄你,摸你聖女峰,但你也不至於開口閉口罵我神經病吧?”


    哪怕不知道梁嘉文因為何事而大發脾氣,老是被罵神經病,景天多多少少也有點不爽。


    而一直注視著景天的賽麗亞,盡管聽不懂華夏語,看到景天那表情後,大概能猜出,他應該與對他很重要的人聊電話。


    賽麗亞很識趣,看著景天背影做了個鬼臉,兩手負在背後,一蹦一跳往船艙跳進去。


    轉過身注意到賽麗亞走進船艙,景天沒有說什麽,隻是覺得,賽麗亞挺識趣的!


    “啊----”想了想覺得不對勁,除了景天這混蛋敢肆無忌憚地輕薄她,有誰敢強吻的同時摸她,梁嘉文意識到罵錯人,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


    聽得對麵那高分貝,分分鍾可以把耳膜震穿的尖叫,景天皺著眉頭,不加思索地將手機從耳朵拿開,對著手機努努嘴,“女人難道就這麽喜歡,動不動就尖叫?”


    確認是景天這混蛋後,梁嘉文幾乎激動得要哭出來,這混蛋終於給自己電話了,終於不用擔心他...


    等等,本小姐為什麽要擔心他,他不迴來才好,不用擔心天天被他輕薄,這混蛋討厭死了,哼!


    女人啊!心想的和嘴裏說的,很多時候都不一樣,梁嘉文恰好就是這般,她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混蛋...你...你為什麽現在才給我電話?”


    當然,梁嘉文可不會將她等景天,幾乎等了一夜的事情說出來,如果說出口,豈不是讓景天知道自己在乎他?


    所以,梁嘉文最終隻是說了一句話,之前想了很久的對白,全部沒用上。


    “出了點事唄。”景天絲毫不在意,很隨便的解釋了一番,解釋過後接著詢問梁嘉文為何突然發怒罵人,景天對此還是有點在意。


    肯定有事情導致梁嘉文忍無可忍,所以才忍不住罵人,而這事情到底是什麽,景天必須問清楚。


    想起慕容傑打過來的十幾個電話,梁嘉文歎了口氣,無奈道:“還不是慕容傑,剛剛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掛一個打一個,都快把我氣瘋了!”說著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原來是他...”知道怎麽迴事,景天旋即恍然大悟,果然和猜測一樣,慕容傑等不及要告訴梁嘉文,關於他“死”了一事,不過好在這大小姐之前沒有接聽電話。


    “我的大小姐,你不用管他,直接把他電話屏蔽了吧!”景天不輕不重的提醒。


    關於慕容傑差點把他害死一事,景天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告訴梁嘉文,免得讓她瞎擔心。


    一旦說了的話,盡管她嘴上不說擔心,但是臉上的表情會完全把她出賣!


    梁嘉文也不打算把慕容傑父母找過她一事告訴景天,因為獨狼和二哈求了她很久,千萬不能說,看在兩人一臉苦逼份上,她不打算說。


    “不說他,影響心情。”梁嘉文威脅道:“哼哼...叔叔阿姨沒上飛機,你打算在保加利亞待到什麽時候才肯迴來?”


    “大概中午左右迴到湘南,迴來後告訴你,你多休息一會吧!”


    景天完全不給梁嘉文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掉,他擔心繼續說下去,梁嘉文會問他身邊是否有其他女人。


    掛了電話後,景天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草,沒有身份證,迴毛線的華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與此同時,華夏駐保加利亞領事館門口,停了十二台汽車,其中九台屬於黑旗傭兵團,三台是火凰等人的商務車。


    把守領事館的幾位士兵,見到幾輛武裝汽車,便是舉槍瞄準,嚴陣以待,若是看出對方不懷好意,直接開槍射擊。


    “把槍收好,把槍收好...”從其中一輛車下來,戴眼鏡,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連忙擺手唿喊,生怕士兵開槍殺錯人。


    其中一位士兵認出此人是誰,連忙舉起手製止,“是郭政鴻大使,放下槍,放下槍!”


    在士兵放下槍的同時,車上九十多個華夏人不緊不慢地從上麵下來,剛開始,他們以為火凰等人是壞人,直到迴來領事館之前,一直忐忑不安。


    不過下車看到領事館,看到華夏士兵,心中的擔憂隨之煙消雲散!


    這些人害怕也正常,畢竟火凰等人隻是身穿便服,不清楚火凰等人是誰,以為剛出虎口又入狼穴。


    盡管在沒有事情發生的情況下,在黑旗傭兵團牢籠裏住了一夜,其中幾十人仍然害怕不已,好像丟了魂似的。


    少部分因為膽子夠大,倒是沒有其他人那樣害怕。


    “蒼狗,你去問問空姐,誰是景辰和孫美伊,知道是誰後,把他們請過來。”火凰知道景天父母名字,不過從來沒見過。


    見蒼狗轉身往空姐方向走去,戰鷹詢問道:“火凰,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安頓好其他兄弟。”


    火凰搖了搖頭,戰鷹見郭政鴻大使走過來,他便直接走開,這次負責人是火凰,應付這些政客,還是交給火凰比較好。


    “大使,人已經全部安全救迴來,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先離開。”火凰指向那些乘客,淡淡的道:“是安排他們迴華夏,還是怎樣,後續事情麻煩你們處理!”


    “嗬嗬...好!”郭政鴻沒有因為火凰平淡的語氣而感到生氣,托了托眼鏡笑了笑,“這次有勞你們前來營救,以後你們前來,郭某一定好生招待。”


    施雖然不清楚他們身份,郭政鴻沒有因為火凰等人年輕便輕視,心中對他們反而充滿敬畏!


    下一刻,蒼狗過來告訴火凰,景辰和孫美伊沒有上飛機,知道景天父母沒在,火凰隱隱有些失落,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將後續事情安排好後,火凰便示意蒼狗與戰鷹等人離開。


    就在這時候,剛從機場迴來的女控製員,走到領事館前便被紀巴達拽停,“茉莉,怎麽隻有你自己迴來,戰狼特種部隊人呢?”說著紀巴達滿臉疑惑之色。


    名叫茉莉的女控製員,神色黯然,臉上露出一抹難以隱喻的悲傷,“唉,說來話長,因為一個叫景天的臨時隊員踩中地雷犧牲,所以他們全趕著迴華夏了。”


    從茉莉身邊經過的火凰幾人,聽得這話後抬起的腳步根本無法往前踏下去,開什麽玩笑,夜梟殺神被地雷炸死了?


    “沒可能,絕對沒能...”火凰突然轉身,兩手按在茉莉肩膀上,不容置疑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景天怎會踩中地雷?”


    火凰非常激動得樣子,把茉莉嚇了一跳,蒼狗和戰鷹害怕火凰行為過激,兩人對視一眼,便將其拉開,勸慰她冷靜,老大一定不會有事!


    “聽說是那個慕容傑用狙擊槍射殺景天不成功,害得他踩中地雷...”茉莉看出景天對火凰的重要性,說不好兩人可能是情侶,所以沒有多想,直接把景天遇害的大概說了出來。


    就連戰狼特種部隊已經乘坐飛機迴去華夏一事,告訴了火凰。


    冷靜下來後,火凰目光如刀鋒般冷冽,聲音毫無感情,“蒼狗,你派兄弟到現場查找景天下落。”


    “戰鷹,你聯係戰狼所屬的飛機,如果飛機飛往東南軍區的話,命令他們立即掉頭飛往湘南。”


    “還有,這件事不要報告上去,我會告訴蠍子,等蠍子處理!”


    因為冷月與蠍子的關係,火凰不好動手,要他們這時候飛往華夏,顯然是不明智,所以火凰打算將戰狼特種部隊交給蠍子處理。


    而他們則是留下來,專心尋找景天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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