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傭兵團森林附近這一帶,有著不少河道,甚至縱橫交錯,一般來說,會時常有一些小型船隻經過。


    而這些船隻出現在河道上,隻是為了生活,才前來捕魚,所以有時候到了晚上就會在河道中停下。


    這些船隻會選擇過一晚夜,然後等到第二天天亮才會迴去。


    在臨近黑旗傭兵團森林不遠處一條河道上,有著一輛小型漁船停在這。


    在爆炸的氣浪餘波衝擊下,河水不斷地泛起波紋,而時大時小的波浪,則是往漁船湧去,撞在漁船上後,使得漁船左搖右擺,連人都難以站穩。


    而與此同時,一位全身濕透狼狽到了極點的俊逸男子,躺在船頭上,他全身衣服破爛不堪,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乞丐!


    除此之外,這男子身上有不少傷口,不過血液已經凝固,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他手臂上那個槍傷,血液有凝固的跡象,而且血液還有些發黑。


    當然,這位狼狽不堪的男子,不是別人,而是運氣好得爆炸,從地雷區安然脫出,又躲過導彈轟炸的景天。


    他身上除了一些被樹枝刮傷的傷口,並沒有被爆炸所波及,全身上下,最嚴重的還是手臂上這槍傷。


    他當時啥都沒想,將通信器材扔下後,隻管狂奔,隻是跑出兩米左右,被踩在腳下的地雷便是爆炸起來。


    好在景天速度夠快,來得及躲在大樹後麵,利用大樹當掩體,緊接著一路跑出西邊森林,最後一頭紮進河裏。


    不知道河邊地方有沒有地雷在,景天顧不得那麽多,隻管拚命遊泳,最後遊到這漁船附近,所以不顧別人同不同意,最後登了上船。


    “臥槽...先是地雷爆炸,隨後又是導彈轟炸,好在老子跑得快,不然他媽十條命都不夠花...”


    景天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在昏暗的燈光下,他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船艙之中,有著一滿頭白發中年外國男人,一名金發少女,兩人各自在簡易的床上睡覺。


    聽得船艙外有聲響,男人雙眼徒然睜開,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少女床邊將少女輕輕推醒。


    作為經常在河道上捕魚為生的漁民,他們通常會很警惕,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出現好像鱷魚之類的猛獸,被它們上了船,可是逃都逃不掉。


    因為船艙外頭有聲音,男人擔心會有鱷魚上了船,所以才會第一時間起來,並將少女推醒。


    少女睜開眼睛揉了揉後,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很是疑惑地看向男人,“父親,叫我起來做什麽?”


    “賽麗亞,外麵可能有鱷魚上了漁船,你跟在我身後,一起出去看看。”男人將船壁上掛著的雙管散彈槍取下來,隨後走在前麵,往船艙外走去。


    名叫賽麗亞的金發少女,見父親一臉凝重,沒有多說什麽,穿上拖鞋後腳步很輕地跟在父親身後。


    這時候,坐了起來,正在頭痛怎樣處理傷口那顆子彈的景天,聽到腳步聲後,神色仍舊自若。


    景天沒有看向船艙方向,一邊打量手臂上的傷口,一邊用英語說道:“兩位,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機緣巧合來到你們船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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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船艙走出來的男人和賽麗亞,並沒有因為景天的話放鬆警惕,反而更加警惕起來。


    走出船艙,借助昏暗的燈光,兩人看到景天背對著他們,他們心頭為之巨震,竟然連看都沒看,就聽出他們從船艙出來,這人的警覺性高得可怕!


    停下腳步後,男人緊握手中的雙管散彈槍,隨後兩個冰冷而黝黑的槍口對準景天,“最好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怎會出現在我漁船上。”


    賽麗亞畢竟沒有武器在手,隻好躲在父親背後觀看,她對眼前人很好奇,被父親用槍警告,還能夠無動於衷。


    緩緩地轉過身來,景天麵對對這滿頭白發,全是白色胡子的中年男人,客氣道:“懇請大叔稍安勿躁,我因為被人陷害差點至死,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迫於無奈才跑到你船上的。”


    麵對這拿著雙管散彈槍的男人,景天選擇實話實說,要知道現在在人家船上,更是有求於人,若是欺騙不說實話,分分鍾被人開槍射殺,甚至拋屍河裏。


    再說與這兩人素不相識,更是無冤無仇,為何就不能坦白,人家認為你實話實說,並不是欺騙,態度也會相對的好很多。


    男人注意到景天身上這特種兵服裝,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察覺到他肩膀上那國旗,才將手中的槍放下。


    “你受傷了?”看到眼前這渾身濕漉漉,不斷滴著水的漆黑頭發下帥氣的臉龐,賽麗亞驚訝的同時,從父親身後走出來,往景天跑過去。


    賽麗亞跑了過去,男人想拉也拉不住,雖然知道景天屬於哪裏人,但不知道他為何被人陷害,更不知道他是否好人,而這時候女兒跑過去,被當人質威脅,那該怎麽辦?


    不過好在的是,男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賽麗亞來到景天身邊蹲下後,很友好地笑了笑,隨後用衣袖替景天印了印臉上的河水,“你稍等,我拿毛巾給你。”


    話音落下,不等景天說話,賽麗亞便站起往船艙跑去,看到這身穿黃色襯衣工人牛仔褲,又是長著一張天真爛漫模樣的女子,景天搖搖頭輕輕一笑。


    “大叔,有什麽想問,盡管問,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了景天的話,男人走到景天身邊蹲下,看到他手臂上的槍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聲問道:“你中槍了?”


    “嗯,被人陷害的。”景天指向已經被炸為平地,仍然冒著點點星火,曾經屬於黑旗傭兵團所在的位置,將事情大概粗略告訴男人。


    “勇氣可嘉,你的勇敢值得我學習。”男人很真誠的說道,一個十九二十歲的少年,為了國家同胞安全,遠赴這裏救人,最後無奈被陷害。


    最終在險象環生的境況下安然脫離,仍然能夠保持鎮定,實在讓人覺得欽佩!


    用華夏一句話來形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得知景天中槍,男人向船艙叫喚了一聲,讓賽麗亞拿毛巾的同時順便將醫藥箱拿出來。


    在賽麗亞幫忙後,景天的頭發被抹得差不多幹過來,男人則是將刀子在酒精燈上燒紅,隨後小心翼翼地割在景天傷口上。


    不論是男人還是賽麗亞,看到景天一副風輕雲淡,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樣子,心中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不覺得痛嗎?”看著父親替景天取子彈的過程,賽麗亞臉上滿是疼痛之色,忍不住地問道。


    賽麗亞從來沒見過取子彈不打麻醉的,她認識的朋友當中,很多人都是一個樣,受傷後咿呀鬼叫,好像要死似的。


    景天搖了搖頭,淡淡地迴應眼前這鬼靈精的賽麗亞,“疼痛多了,就會變得麻木,當你幾乎每天都受傷,你會覺得,原以為很是疼痛的傷口,原來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鐺的一聲,從景天手臂中取出來的子彈,掉在甲板上。


    “算你運氣好,子彈沒有卡在骨頭裏麵,也沒有射斷神經。”男人放下鑷子,用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隨後吩咐賽麗亞給景天包紮傷口。


    “大叔,大恩不言謝!”景天向男人感謝後,便把手伸向賽麗亞。


    他對賽麗亞沒有其他想法,隻是認為,有人幫忙包紮,相比自己包紮要方便很多而已!


    把藥箱收拾好,男人捧著藥箱往船艙走去時,忽然停下腳步,迴過頭道:“休息一會吧,等會我送你到岸邊,相信你的隊友正在找你!”


    說著男人便走進了船艙。


    景天沒說話,隻是笑了笑,隊友正在找自己,可能嗎?


    慕容傑那雜種可是恨不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以為自己死後,相信他們跑得比兔子要快,趕著迴去華夏呢!


    想到慕容傑百分百會把自己死了的事,有那麽誇張便說得那樣誇張地告訴梁嘉文,景天向賽麗亞道謝後,便是拿出那老舊款諾基亞。


    好在昨晚蘋果手機沒電,在沒有充電器充電的情況下,景天隻好把手機卡放迴諾基亞上,不然換了蘋果手機,泡在水裏那麽久,估計都不可以開機了。


    而他這台手機是經過特殊改造,所以並不怕水,換句話說,這手機隻有外表屬於諾基亞,裏麵全部是改造的。


    若是慕容傑知道,景天手機一直隨身攜帶,不知道他知道後有何感想?


    叮咚...


    打開手機,看到幾個來電顯示,還有幾條信息,景天沒有著急,先是打開蘇倩薇發過來的短信。


    上麵說道:星期五晚放學後在小賣部等,我們一同前往高基街,隨後和媽媽一起迴家,給你做飯...


    看到最後梁嘉文這條短信,說他父母沒上飛機,景天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地爆粗道:“我草,我山長水遠過來為的是什麽啊?”


    特麽的,豈不是白白被人炸了?


    不過好在,沒有前來的話,也不知道慕容傑這麽想自己死!


    不過也好,這趟總算沒白來,希望迴到華夏後,慕容傑不要像老鼠一樣四處躲藏才好...


    注意到景天揚起嘴角的冷笑,賽麗亞嚇得一屁股坐在夾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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