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典韋輕然落地,返迴到了客棧外牆下。


    花慕雲和黑衣人已經先一步到了,在等著典韋。


    二人見到典韋迴來,她們都是眉頭緊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欲言又止。


    典韋揭下麵罩,表情依然平靜自若。


    見狀,黑衣人也揭下麵罩,沒有一丁點的意外,不是腦子抽筋的花茗薇是誰。


    就在剛才,花慕雲趁亂潛入顧府,麻利的救出了花茗薇,但花慕雲擔心典韋那邊出事,於是多看了一眼。


    哪想到,就是這一眼,看到了典韋搬起石獅子砸人的駭人畫麵。


    但更駭人的在後麵,不知典韋做了什麽,竟然打爆了那個壯漢。


    要知道,那個壯漢修煉的勁力屬性不是巨力,卻能掄起狼牙棒,一下就砸碎了那麽大的石獅子,出手不凡,實力肯定位於中階浮屠。


    也就是,四級到六級之間!


    花慕雲盲猜,那個壯漢是五級浮屠,白衣劍客與她一樣,六級浮屠!


    但她,兩個都打不過。


    至多,她有把握從那個壯漢手裏逃掉,對上白衣劍客則必死無疑,可能被人家秒殺。


    顧府之中,可謂是藏龍臥虎!


    然而,血勁五重的花無缺是怎麽迴事,輕輕鬆鬆搬起數噸重的石獅子,一下扔出二三十米遠,最後竟然打爆了一個五級浮屠?!


    這簡直……


    花慕雲和花茗薇滿腹疑問,可一時間,二人都有些發懵,被震撼的不輕,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了。


    而且,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


    花慕雲開口問道:“無缺,接下來怎麽辦?”


    典韋早有主意:“我們連夜離開白水鎮,返迴寒香穀。”


    花慕雲:“那客棧呢?”


    典韋:“我們沒有行禮,不用返迴。店老板不知道我們已經離開,便不會起疑去舉報。等到顧家人查到了客棧,那時候我們早就跑得沒影了。”


    花慕雲想想也是,當即同意。


    熟料到,花茗薇忽然開口道:“我不走,大仇還未報得,我不甘心。”


    花慕雲怒斥道:“死丫頭,冒冒失失的,你今夜差點就沒命了,還報什麽仇?”


    花茗薇轉向典韋:“你這麽厲害,幫我報仇吧,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典韋攤手道:“我剛才施展了秘術,強行提升了力量,接下來會變得非常虛弱,後遺症很嚴重的。”


    花茗薇頓時泄氣了。


    三人速速離開白水鎮,連夜趕迴去,天不亮就到了寒香穀外。


    突然,典韋停下了腳步。


    花慕雲跟著停下,轉頭問道:“怎麽了?”


    典韋:“今夜發生的事,迴去見到穀主等人後,你們打算怎麽說?”


    花慕雲和花茗薇不禁對視一眼。


    典韋明顯身藏重大秘密,寒香派上下都被他蒙騙了。


    沉默一陣,花慕雲打了一個激靈:“你想讓我們怎麽說?”


    典韋表情平靜的說道:“想必你們看出來了,我不是普通的武者,其實我是……


    血脈武者!”


    花慕雲大吃一驚:“你是世家子弟?”


    對此,典韋不置可否。


    這一刻,他不得不裝個逼。


    典韋鎮定自若道:


    “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我的家族不允許。


    而且,知道我的身份,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招來不必要的禍患。


    但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我的血脈很特殊,能融合不同屬性的異血,融合之後能讓我不斷變強。


    故而,我修煉的武功越多,就越強大。


    這也我來到寒香穀的原因,蚩木功容易修煉,精進速度快速,能讓我盡快的積攢異血,迅速變得更加強大。”


    花慕雲懂了。


    背景很深就是了,深到什麽程度?


    高深莫測!


    僅是能融合不同屬性異血的血脈,就聞所未聞,聽著就很牛逼,很高大上,很匪夷所思。


    極有可能,典韋來自某個遙遠且古老的世家!


    花茗薇若有所思道:“現在你暴露了,你不想迴寒香穀了,是嗎?”


    典韋是為了救她才暴露的,其實她不是不懂事,知道自己終究要承擔一份責任。


    之前,她為了報仇,可以不顧一切,覺得自己不怕死。


    但此刻……


    因為她差點了被抓,可能要牽累寒香派上下,牽累了典韋,心裏漸漸感覺到了後怕,感覺過意不去。


    典韋輕聲歎道:“我是想一走了之的,但現在我還走不了。我的血脈雖然可以融合其他屬性的異血,但這種融合不是完全的,有一部分異血我無法融合掉,這會使我變成一個雜血。”


    花慕雲驚奇道:“難道你留下來,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典韋點點頭:“家族中人早已解決了這個難題,其實很簡單,隻要找到一個同樣修煉蚩木功的女子,與我雙修《嫁衣訣》,我將那部分融合不掉的異血,‘贈送’給她就行了。”


    “雙修?!”


    “贈送?!”


    花慕雲不是未經世事的女人,一聽就懂了,敢情是這法子。


    花茗薇略顯茫然,仔細琢磨一陣,才漸漸恍然大悟,臉上立刻泛起紅潮,一抹迷人嬌羞。


    “原來如此。”


    花慕雲點點頭,“既然你走不了,那便隻能跟我們返迴寒香穀。”


    典韋:“所以,如何向穀主稟告,便很重要了。今晚的事情,鬧得有點大,消息遲早會傳開,想隱瞞是行不通的。但,如實告訴穀主的話,我這樣的身份,穀主是否還會接納我,便是一個未知之數。”


    花慕雲想想也是。


    寒香派一直很排斥外人,即便典韋救了花茗薇,幫助寒香派消除一場大禍,但仍然有可能被穀主以及那些遵循守舊的老人驅逐。


    那些人不是不懂情義,不懂得報恩,而是她們深深知道,有些規矩是不能破例的,一旦破了,後患無窮。


    花慕雲問:“那該怎麽辦?”


    典韋拱手道:“勞煩姑姑和師姐先返迴穀中,將事情告知穀主,請務必隻告訴她一人。


    關於我的秘密,越少的人知道,對你們越有利。


    之後,再由穀主決定是否接納我,若是穀主不同意,你們就不必迴來接我,天亮之前我見不到你們,自會離開。”


    花慕雲了然,拉著花茗薇走了。


    典韋站在穀外的山坡上等著,表麵鎮定自若,心裏其實有點小慌。


    撒下彌天大謊,吹了一個很大的牛逼。


    典韋將自己包裝成一個世家子弟,圖個什麽?


    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原計劃已經全部亂套了,走不下去了。


    盡管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人生在世,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典韋幹脆破罐子破摔,放手一搏了。


    就明著告訴寒香派,我是來偷學你家武功的,我不但要偷學你家的蚩木功,我還要睡你家的妹子!


    就問你過分不過分,這是人幹事?


    但沒辦法,典韋走到這一步,已然別無選擇!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為了防止穀主花盼容等人過河拆橋,典韋玩了一招陰的,謊稱他是世家子弟。


    他這是在告訴花盼容等寒香派的那些老人,不要輕易得罪我,老子上頭有人!


    最好,你們能來巴結巴結我,順了我的意。


    想趕走我,門都沒有!


    你家的妹子,我睡定了!


    呃……


    但願吧……


    “希望這個謊言,能嚇唬住花盼容她們……”典韋心念百轉。


    ……


    “你這孽徒,還不跪下!”


    花慕雲玉手壓在花茗薇的肩膀上,將她摁倒,跪在一夜未睡的花盼容麵前。


    花茗薇低著頭,表情略顯慚愧。


    花盼容看了看花茗薇身上的黑衣,意識到了什麽,心頭不由一緊,但她穩住儀態,不緊不慢的道:“茗薇,你真是翅膀硬了。”


    花茗薇抿嘴道:“弟子知罪,願意領罰。但弟子身負血海深仇,不能不報,請穀主莫要廢了我的武功。”


    花盼容:“怎麽,聽意思,你跑出去這趟,沒有報得大仇?”


    花茗薇:“弟子到了白水鎮後,本想夤夜潛入顧府打探情況,之後再考慮怎麽報仇。


    哪想到,顧天金那老匹夫正在會見兩個客人,其中一個白衣劍客非常厲害,瞬間發現了我,之後我遭到了圍攻,差點無法脫身。”


    花慕雲接過話茬:“我和無缺恰好在顧府附近,一發現茗薇遇險,旋即出手救出了茗薇。要不是無缺大發神威,這丫頭此刻恐怕已經落入了顧天金之手,生不如死呢。”


    花盼容眉梢一挑,什麽叫無缺大發神威,他一個血勁五重,能發什麽神威?


    驀然,花盼容抬頭看了看門外,驚道:“無缺人呢,他沒跟你們一起迴來?”


    她光顧著看花茗薇了,倒是忘了花無缺不在!


    花慕雲略一沉吟,緩緩道:“無缺也迴來了,此刻他在穀外。”


    花盼容費解:“他在穀外幹什麽?”


    花慕雲:“無缺他,有難言之隱……”


    她將典韋搬起石獅子砸人,打爆壯漢的事情說了遍,又將典韋的話複述出來。


    包括雙修,贈送!


    聽罷,花盼容表情一變再變,時而震驚,時而惱怒,最後臉上隻剩下一片恍然。


    “我說呢,一個絕世天才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寒香穀來,怎麽會甘願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敢情他早就心懷鬼胎,早有陰謀!”


    啪!


    花盼容越說越氣,猛地一拍桌子。


    見狀,花慕雲遲疑道:“穀主息怒,無缺他是為了救茗薇才暴露身份的,當時那種情況,他其實可以選擇不救。”


    花盼容:“你想說什麽?”


    花慕雲:“無缺這孩子應該是重情重義之人,不是那種壞水,而且人家是世家子弟,背景深不可測,地位高高在上,加入我們寒香派能有什麽壞心眼呢,無非是因為蚩木功對人家有大用。


    說一千道一萬,我隻是覺得無缺這孩子不是敵人,固然他有錯在先,但人家也出手救了茗薇一次,間接挽救了寒香派上下,功過足以相抵。


    所以,我們沒必要把事情做絕,沒必要把關係徹底搞僵,穀主您說呢?”


    這番話,花慕雲顯然是經過一番思考的。


    而且,她不是在為典韋說好話,而是站在寒香派的立場上,為門派爭取最大利益。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得罪典韋這樣一個背景深厚潛力巨大的天才,都不是明智之舉。


    這樣的人物,今天你一板一眼處置了人家,明天人家就能讓你高攀不起。


    聽罷,花盼容若有所思,想到:


    那個典韋能夠打爆五級浮屠,實力不可小覷,如果自己處理不當,萬一惹急了他,導致雙方發生衝突的話,考慮到典韋背後的勢力,寒香派可能是以卵擊石。


    總之,很難占到任何便宜就是了。


    但反過來想,典韋此刻還沒有離開,是因為他需要寒香派的支持,需要人麵果,需要一個女子與他雙修。


    如此一來,主動權倒是全在寒香派這邊。


    思緒紛呈間。


    花盼容漸漸的徹底冷靜下來,心情隨之變得複雜起來。


    在她的心底,湧現無法言喻的失望之情。


    典韋天賦奇高,她是十分看重的,傾盡資源進行栽培,哪想到,養了半天竟然養的是別人家的孩子。


    你說這叫什麽事?


    到哪講理去!


    穀主心裏憋屈啊!


    俄頃,花盼容長吐一口悶氣,心中已有計較,斜了眼花茗薇,嗬斥道:“死丫頭,差點就讓你闖下彌天大禍,給我閉門思過去,迴頭我再收拾你。”


    花茗薇低頭無言,轉身而去。


    “走,我們會會會那個世家子弟。”花盼容蓮步輕移往外走。


    花慕雲訝異道:“我幹脆請他過來,不是一樣嗎?”


    花盼容翻個白眼:“你還有臉說,我們讓人家鑽了一個大空子,怎麽好意思再讓他大搖大擺進來,說什麽都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花慕雲不禁訕訕一笑。


    很快,二女來到了穀外。


    見此一幕!


    負手而立的典韋精神大振,連忙上前施禮,一本正經道:“拜見穀主,弟子知罪。”


    這態度,還不錯。


    花盼容冷著臉道:“無缺,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典韋連道:“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弟子並非狼心狗肺之輩,縱然加入寒香派動機不純,但從未做過傷害本派之事,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花盼容眸光微閃:“但你遲早會離開寒香穀,是嗎?”


    典韋攤手道:“弟子有家族,身不由己。”


    花盼容明白了,徹底斷了想把典韋留在寒香穀的念頭,神色一正道:“如果我繼續留你在寒香穀中修行,有違祖訓……”


    此話一出!


    落在典韋耳中,猶如那句名言:


    “這事,得加錢!”


    典韋心頭一喜,連道:“弟子可以不待在穀中,且願意出錢購買人麵果。”


    花盼容幽幽道:“我寒香派還不差那點錢。”


    典韋微微挑眉,義正言辭道:“隻要弟子能拿得出來的,都願意獻給穀主。”


    花盼容:“本派雖然避世隱居,但正如你所見,依然有可能遭逢不測。”


    典韋深以為然。


    這一點,其實沒有人比他更懂。


    一個有外掛的男人,隻要像寒香派門人這般苟下去,苟到無敵再出來浪,這才是正常展開。


    但這個世界,妖魔遍地,戰亂不休,強者蠻橫,還有菩薩,異常!


    就好比身在戰區,頭頂時不時掉下來一個炸彈,炸得你雞飛狗跳。


    mmp,你讓人怎麽苟!


    典韋一開始也是想苟的,但他很快想通了。


    人在江湖,風也吹,雨也打,走的是路,喝的是酒,唱的是歌。


    苟個屁啊!


    花盼容頓了下,深深看了眼典韋,“如果有一天,本派遇到了危難,我希望你能動用家族的力量來保護我們周全。”


    典韋略默,鄭重道:“我的家族高高在上,不會插手這種小事的。不過,我可以在此承諾,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前來幫助你們的,但至多三次。”


    頓了下,典韋也深深看了眼花盼容,“相信穀主應該知道,我的潛力是巨大的,將來必定成為高手。事實上,我今年還不滿十六歲,但我已經是三級浮屠了。”


    說著,典韋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三個清晰的螺旋紋。


    “三級浮屠!”


    “十六歲!”


    花盼容和花慕雲瞳孔一縮,不由得屏住了唿吸,震撼得瞠目結舌。


    花慕雲咋舌道:“三級浮屠,施展秘術,打爆了五級浮屠。能夠掌握這等可怕的秘術,看來你的家族真的超乎想象。”


    花盼容眸光閃爍,點頭道:“好,我答應了。並且,我允許你在外穀區域修行。”


    典韋大喜過望:“多謝穀主成全。”


    “你先別急。”


    花盼容忽的擺了下手,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接下來,我們還要談談‘雙修’的事情。”


    典韋心裏咯噔一下,挑了挑眉認真道:“不管是誰與我雙修,都能獲得我煉化不了的異血,不會讓那位師姐吃虧的。”


    花盼容:“這點我已經知道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有多少異血是煉化不了的?”


    典韋:“百分之一。”


    花盼容:“才這麽點,太少了!至少要‘贈送’百分之八十!”


    什麽,你搶劫啊!


    鵝城黃四郎都沒有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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