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默默地看向趕來護崽的鉑金王後,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說:“有些生物帶給巫師的影響是多麽……不可思議,坩堝會幫我解答,而不是給我更多疑問。”


    盧修斯看著他:“你真的不考慮找個女人,或者男人嗎,西弗勒斯?雖然我很肯定你的大腦仍舊靈活,但是你其他的零件看起來就像是鏽死的麻瓜機器。”


    “多謝提議,”斯內普還是那麽毫無抑揚頓挫地說:“跟你比,我寧可生鏽。”


    “那可真可惜。”盧修斯笑著,“我曾經聽學弟們說過,某人的某個零件還是很雄偉的,一輩子一次都不用……就算我們是巫師,但是當你年紀大的時候,那地方也會出故障的。多注意身體,西弗勒斯。”鉑金貴族毫不在意的在兒子麵前開始有色的玩笑,不過這也是因為德拉科已經被他們當做成年人對待了。


    斯內普看到盧政勳,立即找到盧修斯的要害:


    “我知道你應付某隻雛鳥……”他還捏著德拉科的一邊肩膀,可是指的卻不是德拉科了,“應付得精疲力竭,作為朋友,我也要叮囑你注意身體。”


    “你的關心我會轉告給蒸熏爐的。”盧修斯卻笑了起來,“畢竟連你都開始擔心他的雛鳥使用過度了。”


    “咳!”盧政勳站在德拉科身後,一道輕柔的風一推,把兒子“拯救”送出去,然後左右賠笑:“該就座了,西弗勒斯,你的關心我很感動。”他抓著鬥誌旺盛的鉑金王後,像抓小動物一樣簡單容易地把盧修斯“放”到了他左邊的座椅裏,雖然看起來風度翩翩,不過能夠把盧修斯像這樣放過來……咳!


    “隻是和西弗勒斯開玩笑而已。”就坐後的盧修斯小聲說著,“我知道你的不是雛鳥。”


    “兒子很可憐~”盧政勳看著入座的德拉科,頭……以及剛剛下戰場的僥幸眼神,可憐死了。


    “親愛的,你難道不覺得兒子的表情也很可愛嗎?”盧修斯笑著吐露了他的險惡用心……


    盧政勳愕然:“你故意的?”是挺可愛的,尤其是他剛剛走進來時,看到夾在中間的德拉科,當時的表情更……嘿嘿!


    “這個時候才來,還配著那麽新潮的型?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的。”盧修斯繼續笑。


    “我的錯,應該告訴他套人麻袋套多了,遲早會被套迴來。”盧政勳抿了口酒,折好餐巾後拿起叉子揚聲笑:“請大家隨意吧!都等著我的話,說不定等你們動手的時候,所有美食都沒有了。”


    有了他的示意,大家才可以開始進餐。


    掃了一遍長桌上的客人,盧政勳又情不自禁看迴德拉科,早知道應該讓盧修斯再玩會的,德拉科可憐的樣子可不多見。


    “總有下次機會的……”盧修斯看懂了盧政勳的表情,在餐桌下摸了一下盧政勳的大腿,挑著眉安慰他。


    “一定有。”盧政勳瞅著斯內普也在打量德拉科,很懷疑斯內普其實也是故意的。


    突然,盧修斯湊到了盧政勳的耳邊:“蒸熏爐,你確定你最近沒接觸過什麽特別的藥物嗎?”


    “我需要嗎?”盧政勳抬起眉毛。


    “你……”盧修斯的臉少有的紅了一下,“你好像更……”他咳嗽了一下,“你或許應該和西弗勒斯彼此交流一下。”


    交流?跟西弗勒斯交流……盧政勳想歪,還好及時想到盧修斯不可能讓他找情人,把表情調節迴來。


    但是盧修斯在下麵的手已經輕輕捏了他一下:“別胡思亂想,親愛的。”


    “我如果真找了情人的話,你會去套麻袋……扔下瀑布吧?”


    “怎麽可能?”盧修斯麵帶微笑,“我隻會把你埋在家裏後院而已,你最喜歡親手種下的花園了,不是嗎?”


    盧政勳瀑布汗了——就像在響應盧修斯,花園那個方向突然傳來悶悶的震動聲,大家都感覺到了震動,地震!?


    “怎麽了?”盧修斯驚愕的看著盧政勳。


    捏了一下盧修斯的肩頭,盧政勳直接幻影移行去了花園,反正有盧修斯在這,不用擔心客人們會混亂。


    到花園一看………………睡蓮溫室那成了一座小火山,正在兇猛地噴………………睡蓮溫室裏的溫泉,是用禁咒,引火山溫泉做成的,盧政勳一直不明白為什麽這種魔法會被歸為禁咒,現在明白了。


    真是好有捂臉的衝動——


    雖然生了少見的地震,但大廳裏的客人們還是都能保持安穩和冷靜,畢竟,在座的可大多都是久經戰爭的人士了。


    而盧修斯也在第一時間把格林格拉斯叫來,吩咐他去近衛軍坐鎮,他們這裏能保持冷靜,並不表示所有的居民都能冷靜。


    格林格拉斯還沒走出晚宴廳,震動就停止了,盧政勳也迴來了,他一迴來就跟鉑金王後咬耳朵,惹得客人們紛紛側目,然後盧修斯沒有皺眉,反而……笑了起來。


    盧政勳對客人們笑了一下,帶著尷尬的神情又閃沒了。


    “格林格拉斯伯爵,剛才生的震動,是因為陛下做實驗不小心,結果把王宮的溫室炸了——這下您可以更安全的去處理近衛軍的事務了。”盧修斯保持著微笑,站起來,用略高的聲調對格林格拉斯伯爵說著。


    “父親,我陪客人們進餐吧——大家都是來給我祝賀的。”德拉科在餐桌下拍了一下盧修斯的手,“您可以去陪爹地。”


    “好的。”盧修斯看著兒子笑了一下,“我也想去打趣你爹地。”接著,他站起來,向著眾人告別,離開了。


    德拉科看著父親的背影微笑,他知道,父親不是去打趣的,應該是關心,畢竟,炸掉了溫室,他們這裏都能感覺到震動,這很徹底的說明了爆炸的嚴重。


    德拉科掃了一眼其他人,從表情上就能看出,這些人有的是真放心,有的明顯眼神恍惚,不是被嚇著了,就是心存懷疑。


    德拉科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布萊克子爵——他應該算是兄弟會裏起起落落最頻繁的貴族了,王子對子爵使了個眼色。


    布萊克一開始愣了一下,但接著立刻舉起了酒杯:“祝我們年輕英俊的大公永遠健康!”


    頓時,所有人條件反射的都把酒杯舉了起來高喊:“祝您健康!”


    德拉科也舉杯迴敬“祝大家健康。”當然,他要的不是恭維,而是重新熱烈起來的氣氛……


    事情不大,但是那場震動還是讓全城的巫師都感覺到了,遲鈍一點的人可能會錯過,但至少在中層,家裏的吊燈都小小地晃了一陣,小精靈很容易恐慌,赫辛看著吊燈的時候,三個小精靈跑進跑出,叫嚷著是該把赫辛弄到房子外麵去,還是趕緊把易碎的器皿放進箱子裏?


    治療師已經走了一會了,赫辛在樓下的陽光房裏看書,oo趴在他腳邊地毯上。


    比利跑進跑出好幾趟後,赫辛給他出了個主意:“我這就出去,在庭院裏呆著,你們去裝瓷器吧!”


    他站起來,捏著報紙朝外走。


    陽光房能看到的部分街道上,那一隊近衛軍似乎接到命令,離開了。


    oo邁著小短腿,昂著頭,一直緊緊跟著赫辛。


    小精靈看到赫辛走到他平時喜歡坐的長椅上坐下,打開報紙,oo也在那,就放心的趕緊去收拾瓷器去了。


    可是赫辛的報紙一展開,裏邊夾著剛剛攪咖啡的勺子,銀質的勺子凹麵倒映出房子,他也能看到小精靈們離開陽光房,他們隻要一直在一樓的餐廳和儲藏室呆著,就沒法越過高高的香蒲叢看到赫辛,陽光房是一樓唯一能看到這的地方。


    赫辛對oo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把勺子往衣兜裏一揣,貓著腰閃到樹後,oo追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蹬樹幹,抓住了離地四米多高的枝椏,可是第一次用力,卻沒能把他自己拉上去,掛在那看著oo深唿吸蓄力。


    oo一開始嚇了一跳,顯然有些呆,但接著他才意識到赫辛做了什麽,前爪搭在樹身上,抓著樹幹,想要朝上爬。但他是汪,不是喵,抓了半天的結果是在樹幹上撓出了好幾個小爪印之外,再沒得到其他結果。


    “oo……”oo輕輕叫了一聲,但大概是因為赫辛的命令,所以這一聲很低,接著,oo就不再叫了,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黑眼睛專注的一動不動的看著赫辛。


    深吸氣,上下臂同時用力,赫辛有些吃力地把他自己提了上去,在抓另一根樹枝時差點失手,還好抓住了,腰一彎,腿一收,他上到了梧桐樹上,然後輕捷無比地借樹枝的橋梁,跳到了塔樓的碟形邊緣,那邊緣隻有十幾厘米寬,看著很懸,但赫辛壓根不朝下麵看,背靠塔樓外牆蹭到圍牆邊,摳著磚縫就翻到了另一邊,本來腦袋已經消失在那,又探出來,對oo小聲說:“你很乖,oo,再見。”


    oo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次沒再看赫辛。


    赫辛跳下地,貴族宅邸之間有很舒服的林蔭小道相隔,所以這可不是別家,而是在小道上,他脫下睡袍,睡袍外層是羊絨的,還有格子花紋,一看就知道是睡衣,可是內層是白色絲料,把內層翻出來穿上,隻要不是專門來搜他的人,看起來就像白色風衣,至於拖鞋,早在他爬樹的時候就掉了,赫辛也無所謂,光著腳就朝下城區走。


    等到了下城區的時候,他從某位遲鈍的貴族頭頂順了頂帽子,跟著又在壁爐長廊順到某位巫師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飛路粉,順利地離開了維紮德蘭德。


    他出現在西班牙的某家馬爾福魔法用品商店裏。人來人往的商店,沒人注意一個從壁爐裏走出來的年輕人。


    僅僅十分鍾後,離開巫師世界的赫辛就換迴了麻瓜的打扮,穿著從舊貨市場“弄”來的毛衣和褲子,當然還有鞋子,可是沒找到襪子,隻好光腳穿著運動鞋。


    他徑直朝郊外走,在天黑下來後,已經到了一個挺荒僻的地方,路邊有一片著過火的老房子,有高高草叢的大院子裏停著很多輛沒人要的廢車,他能在這對付一晚。


    “這裏很好嗎?”但是當赫辛剛走進就廢車場,就聽見他身後有人問。


    “我剛剛在想,上帝突然照顧我了,這麽順利離開那鬼地方。”赫辛停下來,不出聲地歎氣,看著天空。


    “這得怪你自己,和我父親簽約,但卻離開。結果你剛離開維紮德蘭德,我父親就知道了,不止知道你離開,還知道你的地點。”德拉科看著赫辛說,“你該相信我父親的,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禁止我接近你,並且努力想要保護你。但現在你把他也惹怒了。”


    “他禁止過嗎?哦!抱歉,我以為他把我放在一個盤子裏遞給你了。”赫辛看著天空,心裏祈禱著:如果您真的看著這個世界,請看我一眼,隻要一眼……


    “你現在誰都不相信,赫辛。”德拉科低頭苦笑,“和我走吧。其實從我的角度,自私的角度來說,我更願意你被教廷帶走。忘記曾經的傷害,以同齡人的角度看待我,讓一切重新開始。但是那樣做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孩子也會被傷害到。所以……和我迴去吧,赫辛。”


    赫辛褲兜裏有一把小刀,是舊貨市場售貨員用來割塑料布的,很鈍,不會有什麽用,但他真不想繼續那種毫無自尊的生活,像被飼養著的什麽東西,像oo。


    “如果‘不’呢?”


    德拉科看著赫辛的背影:“我會用強迫的手段。”


    赫辛把刀朝德拉科扔過來,轉身跳過一輛車,朝遠處跑。


    但是,德拉科這次擋在了他的身前,他裹著一件連帽披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貴族少爺,倒是很像吸血鬼。


    赫辛沒停,反而加快度,自己朝德拉科撞上去。


    德拉科飛快的向後後退,同時對著赫辛出了咒語:“昏昏倒地!”


    距離太近,也沒有能遮擋的障礙物,赫辛試圖躲開,可是閃避能閃開其他巫師,對德拉科沒什麽用,他被擊中往地麵倒。


    德拉科迎上一步,抱住赫辛,一陣風吹過,赫辛和德拉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當赫辛睜開眼睛時,已經迴到了維紮德蘭德的“家”,在床上,德拉科躺在他的身邊,他被德拉科從身後包住,並且,兩個人同樣赤礻果。


    毫不猶豫的,赫辛一肘就朝後麵打!


    德拉科卻從後邊抓住了他的手肘,另一條胳膊轉過來,勒住了赫辛,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


    “滾開!”台燈的燈光下,赫辛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赫辛,如果你冷靜下來,那麽我會給你兩個選擇。”德拉科在他後邊說著,“如果你不冷靜,那麽就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你給過我選擇權?”赫辛掙了一下,德拉科收緊胳膊,他快不能唿吸了。


    “你冷靜下來了嗎?”德拉科問。


    “放……”


    德拉科放了,但並不是完全的放開,隻是放鬆,給了赫辛更多唿吸的空間。


    赫辛吸著氣,棕色卷滑落到枕頭上,把他的臉蓋住了。


    德拉科緩緩的揉著他的胸口,讓他放鬆下來。


    “……什麽選擇?”幾分鍾後再開口時,赫辛的聲音裏有很濃的鼻音,像重感冒了一樣。


    “要麽,我們恢複在我領地時的情況,我寧願擁有一個破碎的你,也不願意失去你。而且,那樣還能保住我們的孩子。要麽,你完全自願的,在你們上帝的見證下,成為我的伴侶。”


    赫辛猛地掙紮起來——這,就是德拉科給的選擇!?


    德拉科則重新把他勒緊:“這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你選擇了一嗎?”


    “德拉科!混蛋!!你這頭……”後麵的話,赫辛沒法說出來了,他的脖子都要斷了。


    “野獸?惡魔?”德拉科把赫辛的耳垂含進嘴巴裏,輕輕咬著,“我給你十秒的時間考慮,十、九、八……”


    赫辛張開嘴,卻還是沒能吸入空氣,頭也裹進了嘴裏。


    當德拉科數完了十聲,卻現赫辛不但沒迴答,而且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德拉科一驚,趕緊鬆開手臂,讓赫辛平躺在床上:“赫辛?”


    赫辛猛地吸進一大口氣:“咳咳咳……”


    “抱歉,我有點太激動了,忽略了你的身體狀況。”德拉科摸著赫辛的臉頰,親吻他的額頭。


    就算德拉科給的選擇裏有還他自由,從此不再糾纏騷擾,也一定是謊言。


    赫辛沒法選擇,被逼到這個地步他完全失控了,躲不開,逃不走,連愛,也是被逼著來接受,過去任務厭煩時,至少有自由唿吸的權利,可是現在,不管做什麽,都必須有德拉科的同意,隻要不同意,就有懲罰來臨……這種生活是什麽?畜生嗎?明明是曾經愛著的孩子,卻逼著他像畜生一樣活下去!赫辛貼著眼角的一縷頭濕了。


    “所以,你的選擇?”德拉科低頭,親吻著赫辛眼角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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