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許雲深還真和公羊瑉他二叔聊的不錯。


    幾句話下來,許雲深率先鬆口說想結束這場紛爭,公羊瑉的二叔也就鬆了口氣,順著杆子往上爬,當即同意既往不咎。


    至於什麽條件不條件的,公羊瑉的二叔還在察言觀色,不敢貿然開口,生怕眼前這個高手動怒捏死自己。


    畢竟自己家業都在這,而這種“獨行的孤家寡人”,實在是駭人。至於讓官府去捉拿?陽關城的官府就是他們,也拿眼前這人沒轍,更高一層的勢力肯定是和稀泥為主,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


    勢必人強,雖然有些窩囊,但為了公羊家,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低頭。


    怎麽更加感覺許雲深是反派了?


    ……


    洛一白苦口婆心勸了半天,方才有一絲絲說動玉中歌的意思。如果不是她自己有想出去玩的意思,才不會急著趕徒兒走。


    “師父你說的對,我應該重新和他談談,而不是一走了之讓他自己想。”玉中歌抿嘴,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


    “那你還不迴去?”洛一白微笑道。


    許雲深,我都幫你到這個份上了,你自己加油吧。她麵帶欣慰笑容地看著玉中歌往外走,手下卻絲毫不慢,稍微拾掇拾掇打算遠遊。


    到了她這個境界,老是待在一個地方也沒什麽意思,世俗的權勢財富於她無關,隻有一些羈絆的存在。所以徒步旅遊也就成了道境們的一大樂趣。


    而且老和尚在他們迴歸時也才下了禁令,禁止明顯幹擾世俗,也就斷了部分人去尋找子孫的念想。估計這趟遊玩,說不巧還能遇到熟人呢。


    想到這,洛一白露出玩味的笑容,這次該易容成什麽樣呢?


    鑒於現在天下風波不息,她也不想受到糾纏,索性就化為一個身高兩米二,皮膚略黑的大漢,渾身的肌肉疊加起來好似一隻野獸——反正一般人一看就不想惹。


    洛一白還是一向的惡趣味。


    會不會有其他方麵的糾纏就不知道了。


    ……


    在錫蘭的再三要求下,遠山遞給了她一套比較保守但是還是挺修身的長袖長褲。


    “嘁,看不到超短裙了。”遠山撇撇嘴,失望的神色毫不掩飾。


    錫蘭輕輕接過衣物,微笑道:“遠山,如果你腦子裏再是這些,以後就別想我做東西給你吃了。”


    “我錯了。”


    遠山眨眨眼,什麽都能沒,好吃的不能沒。


    然後錫蘭邁著一雙比例完美的大長腿,轉身進屋把它們掩蓋了起來。


    等了會,房間門吱呀地打開了。


    遠山給她的衣服,是闊腿闊袖,但其他地方緊貼著身體,極其凸顯著大小姐完美的身材管理和比例。


    遠山喜歡黑色和紅色,錫蘭喜歡白色和藍色,一正一反。


    衣服是遠山買的,所以也就按著遠山的喜好來了。剛開始錫蘭還微微有些抵抗,後來也就接受了遠山給予她的各種樣式的衣服。


    錫蘭發誓,哪怕在維多利亞留學的時候,她也沒見過如此大膽新奇的款,真不知道遠山是從哪裏弄來的。


    現在這套還是挺保守的,隻露出了錫蘭纖長的手和優雅的脖頸。


    “來,再把這個帶上。”遠山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是一對閃亮的耳環。


    錫蘭接過來,看到耳環的墜子上還散發著幽幽的天藍色光芒。


    “怎麽樣?我自己做的。”遠山得意洋洋地把耳環拿起來,“隨著你輸入力量的變化,還會映射出各種樣子的圖案。”


    錫蘭的神色有些奇怪,又是欣喜又是一言難盡。


    “怎麽了。”遠山想要拿耳環為她帶上,然後手突然就僵在了那裏。


    錫蘭無奈地笑笑,說道:“你忘了我是黎博利族啊,耳環……怎麽帶?”


    (不懂的可以看錫蘭的原畫hhhh)


    “或許…努力下…也可以吧…”


    遠山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皺著一雙眉嫌棄自己當時沒帶腦子,還在盡力想挽救下。


    “唉……明明這套搭配這個耳環會很好看的。”遠山抓狂地撓撓頭。


    錫蘭輕輕把耳環拿過來,放進盒子裏,然後塞進懷中,笑靨如花道:“這樣,也算戴了。”


    “誒??”


    “好了,別難過了,穿什麽我們不都得把黑袍披上?唉,這倒是我連累了你。”


    錫蘭輕聲安慰著有些懵的遠山,轉瞬又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遠山也不必蒙麵出行,藏頭露尾。


    震驚於錫蘭難得的溫柔而不是毒舌的遠山,方才迴過神來。


    秉著一顆高興到快要出彩虹的心,遠山哼哼兩句:“命運注定著我們的相遇,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幼稚。”


    “命運麽……”錫蘭微微側臉看著這個臉上壓不住喜悅的幼稚鬼,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兩個物件,柔聲說:“乖,我們要出門了。”


    “?”


    基於以後還要依靠錫蘭而活,遠山打算短時間(瞬間)原諒她的占便宜舉動。


    占卜師…也要吃飯的嘛。


    ……


    擁擠的人潮裏,錫蘭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以往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多人的場景。


    各種種族的味道竄入自己的鼻腔,想往哪去也無法自控,被人推著往前走。


    剛出門時的淡定從容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是無力感。


    我當初要是覺醒力量係的能力就好了……錫蘭出神地想著。


    突然一條胳膊摟住了她,熟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在想什麽呢,小蘭?”


    小蘭,小山是她倆互稱的化名。


    黑曜石音樂節開啟以後,城內對錫蘭的搜捕就弱了很多,大街上也沒什麽排查的士兵,所以錫蘭這次就有幸出來見見天日。


    錫蘭帶著黑色兜帽,微不可見地搖搖頭,湊到遠山旁邊低聲說:“沒事,我們找個地方歇會吧,我走累了。”


    遠山四處望望,打算找間飲品店,卻突然爆發一句驚歎聲。


    “怎麽了?”錫蘭好奇道。


    遠山解釋:“那邊有人在疊疊高!”


    ???


    錫蘭比較疑惑,這種音樂節怎麽有這種賣藝節目,難不成是特殊的種族被遠山認錯了?


    她往遠山所指的方向看去。


    還真沒認錯。


    錫蘭一眼便能看出,那在玩疊疊高的是有名的謝拉格軍閥的人。


    為什麽呢?因為最上麵第二個是她曾經在維多利亞的同學——銀灰。


    一共四個人,銀灰左肩上麵是個看起來尊貴又純淨的丫頭,右肩上是個有點俏皮東張西望的小姑娘,下麵是個身材瘦削的少年,最下麵是一個身材壯實的青年。


    “他們是雪境的,也就是謝拉格軍閥的人……從上往下數第二個是銀灰,出身不錯,但聽聞家裏出了點變故。”錫蘭低聲給遠山解釋道。


    “這……謝拉格的人現在喜歡這麽玩的?”


    遠山有點吃驚,雖然她知道可能有權有勢的人精神會有點異於常人,但音樂節上玩疊疊高是怎麽迴事??


    錫蘭也不知道怎麽和她解釋,隻能無奈道:“可能是銀灰比較寵溺他的胞妹,不想讓她們被人潮擠著吧。”


    別說,錫蘭這一番隨口說的話還中了八九十。


    遠山陷入沉思,走兩步靠近了錫蘭,低聲道:“要不要……”


    “不要。”錫蘭秒懂遠山是什麽意思,當即否決了。


    開什麽玩笑,讓她這麽做,豈不是當眾失禮?


    遠山有些失望地點點頭。


    然後猛得一個箭步,把錫蘭由橫轉豎,頂在了肩上。


    錫蘭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眼前視野就開闊了許多,和那邊的“疊疊高”五人組遙遙相對。


    她驚唿出聲:“遠山,你放我下來!”


    “想不到吧,其實我力氣也很大的!”


    “放我下來你個怪力大胸女!”


    路人紛紛側目,看見是兩個黑袍人也就有點失望地挪開了視線。


    錫蘭扭不過遠山,隻得接受了設定。


    她坐在遠山的肩上,透過麵具看到了路人疑惑又嘲笑的眼神,隻覺臉上都燒了起來。


    還好今天穿的是長褲……錫蘭下意識夾了夾腿,卻夾到了某人的脖子。


    現在她臉更紅了。


    ……


    “嘿老哥,你看,有人模仿我們!”崖心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兩個黑不溜秋疊在一塊的人。


    銀灰淡淡道:“無妨。”


    他掃了眼那邊,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繼續說:“牛爺…不是,角峰,朝那兩個人那裏去,一點鍾方向。”


    “口是心非的老哥!”崖心嘲笑一句。


    角峰應了聲:“是,少爺!”


    走兩步後他補了句:“少爺,少陪小姐們看點動畫片,你剛剛是不是想叫我牛爺爺?”


    “閉嘴。”


    ……


    錫蘭看到銀灰他們往這邊來,心想別是認出了自己,但願隻是路過。


    銀灰一開口她便知道自己是暴露了:“盟友——”


    “找個地方談吧。”錫蘭扶額。


    這個多智而近妖的青年,她是有些琢磨不透的。在維多利亞時,他倆往來也比較頻繁,因此對彼此也很了解。


    剛剛她的驚唿,可能被這菲林族的靈敏耳朵聽了去。


    看來在外麵還要小心點了。


    一大坨和一小坨疊疊高朝著一個咖啡廳而去。


    高低順序充分說明了家庭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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