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院緊緊貼在長安京畿的東部,其大門麵朝皇宮,是正正方方的形狀,邊長約五千米。這隻是初建了最核心的區域,將來還會推倒糧區的作物,向外擴建。


    盡管文武雙監部分學生直接抽調到新建的修行院,但是還要經曆比試,劃分萬道榜的名次。而尋常人士,便要經曆海選和初試,獲得了在修行院修行的資格後,才可進入爭奪。


    萬道榜是伴隨修行院而建,在修行院前麵大廣場上矗立,高達三十米。而新建立的榜單。由修行院官方為權威,實力為劃分依據,修行院學生為主體。總共可容納百人的名字雕刻其上,一年更新一次。


    不過關於修行院的入學試的內容,先前可是吵開了花。


    “筆試,筆試取士。”戶部尚書王丁依舊是笑眯眯地,在與修部尚書陳三才爭論修行院的入學測試形式。陳白衣在一邊旁聽,未參與。


    楊三才神色不變:“大唐以力立國,當以實力評測入學者。”他發須皆白,顯然年紀不小。不過神態矍鑠,想必精力旺盛。


    “那若是招收來的盡是些欺淩弱小,心術不正之輩呢?”王定手指在桌麵上敲啊敲。


    楊三才冷笑道:“你當考官都是如你一樣收了錢?況且實在不端的人,自有後來規矩篩掉。筆試來筆試去的,都是筆杆子功夫,總要手底下走兩招才能見真章。不要因為你,當初通過一篇文章得了貴人賞識然後平步青雲,就套到所有人身上。”老人家或許對王定有許多成見,語氣有點衝。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是脾氣暴躁的人。


    “說我可以,不許說他。”王丁停止了敲動的手指,收斂笑容,神色有些認真。


    “好了,都是同僚,何至於如此針鋒相對?”陳白衣手一揮動,兩杯茶送至他們麵前。


    二人道謝:“謝宰相。”


    “迴歸正題吧,既然二位一人持以筆試測人的觀點,一人想要以實力測人,不若折中一下。”陳白衣微笑道。


    其實王丁與楊三才果真隻是持片麵的觀點?並不,隻是把最終的話留給頂頭上司罷了。不過楊三才的確與王丁,平日裏的確有些不對付。


    於是,最終商定下來了兩組的粗略方案,若有缺漏,再按問題修改。


    一是修為達到二境及以上之人,按修行不同道,檢測是否達到相應境界戰力。未達標者刷掉,此為第一輪。然後不分境界進行比鬥,留下前一成人,此為第二輪。接著第二輪入選者和淘汰者盡皆進行筆試,淘汰者筆試成績優異可重獲測試資格,不過要到方案二去爭取入學資格。而第二輪入選者中,筆試成績最後一成之人淘汰。此為第三輪。


    二是修為未達到二境之人,以三十歲為界,未達者為甲組,達者為乙組,分開測試。總體來說,乙組比甲組要嚴苛許多,因為一般年齡越大,潛力便越低。對於修行院來說,培養高潛力的才是主要選擇。剩餘與一組差不多,不再贅述。


    最後,一組三輪之後的人與文武雙監的人互相進行比試,決出前一百名,刻在萬道榜上。


    時間跳到修行院正式開始招生之日,此刻已是人山人海。


    修行院有三扇大門,左右分別為一組與二組進入之地,其中左拐右繞,廊腰縵迴,通向各個建築。中間大門則隻有一條大路,直通修行院的核心——成道館。


    修行院內建築皆為圓形,以館命名。而成道館,可以說是修行院所有導師的辦公室與舉行重大的活動場所。其有三層,外加一個天台,占地廣大。


    成道館上下窄,腰部豐腴,象征修行者的中堅力量的重要地位。


    第一層便是各位導師的辦公室。同時,地麵每隔一段距離便有樓梯通向二層——樓梯也為二層突出部分作支撐作用,因此材質堅硬,結構堅挺。


    第二層以蜂房結構,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種修行,切磋,休閑場所。


    第三層則是擺著各色書籍,包羅萬象。不過都是與修行有關的,且書架隻用了十分之三左右。


    迴到招生。


    意料之中的是,一組的進入口人頭攢動,快要擠成一塊固體,眾人都被洪流裹挾著往前去。而二組處的人,則閑庭漫步,還能時不時停下來觀察下周圍。


    一二組是靠百姓自覺分流的,也沒什麽渾水摸魚,畢竟遮掩也沒什麽意義,能夠查出來。


    自然……想看熱鬧的許雲深還是會來摸魚的。


    “嘖嘖,看看那邊。”許雲深的眼神穿過中間的大路,在二組這邊嘲笑著一組那邊的人。


    三扇門雖道路不同,但是中間無甚遮擋。因此,能夠清晰看到一組那邊許多人傳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其中是女子居多——因為哪個小仙女願意打扮得好好的,然後被擠的不堪自已?應該是官方的失職,未曾想參與者如此多。


    玉中歌打量了眼一組那邊的人海,輕笑了下,道:“雲深你別笑他們了,如果我們不是有免試的資格,怕是也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了。”


    “才不可能,誰能擠得動我?”許雲深笑了下,滿臉傲然。


    “嗤。”葛南妄發出了嗤笑,很明顯對這個勾引她師姐的光頭有不小的成見。


    “唉我說,你這妮子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許雲深佯怒道。


    葛南妄脖子一挺,道:“是又怎樣?”然後躲到了玉中歌後麵,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許雲深翻個白眼,不作計較——原本是玉中歌喜歡翻白眼,現在許雲深也有點喜歡用這個動作了。


    突然他看前方好像有個挺熟悉的女子背影,待她一轉身,不禁道:“謔!”


    “怎麽?”玉中歌側頭,朝許雲深視線看去,見是個女子,眼冒寒光,不懷好意地問許雲深:“人家好看麽?”


    “不……不是。”許雲深趕忙搖頭,解釋道:“那便是我前段時間說的秋水,她不是說去參軍麽?怎又迴頭來這了。”


    “你傻啊,她身無長技的話,用什麽殺敵報仇?修行院開放,不也正是個學藝的好機會。”葛南妄一點都不放過貶低許雲深的機會。


    幾人且說且行,到了幾張桌子前。


    “報上姓名,境界,年齡。”桌子邊的負責人問道。


    許雲深還沒反嘴,被打斷之後發現自己幾人已經到了領取考試牌子的地方。


    “呃……許雲深,修身境,二十一。”許雲深照實迴答,同時眼神示意同行的兩人,讓她們別穿幫了。


    玉中歌翻個白眼,於是道:“玉中歌,修身境……”然後猶豫了下,繼續道:“二十二。”


    “什麽?小玉,不是,大玉你竟然比我還大一歲!”許雲深吃驚,他一直以為玉中歌比他還小幾歲的。


    “你嫌棄我?”玉中歌眼中霧氣彌漫。


    許雲深連忙擺手加解釋,才稍稍讓玉中歌緩過來


    “葛南妄,修身境,十七。”葛南妄道。


    “不得了,十七歲就追上二十二的大姐姐了。”許雲深下意識道。


    幾名負責人立馬領會其中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下。不過在二位女子的寒冷帶刀的眼神中,立馬止住了笑容。


    “咳咳,好,這是你們的牌子,在中間寫上你們的姓名,給,這是炭筆。然後到三號考場去測試吧。”中間一名負責人給了他們三個木牌,遞過來一支筆。


    “這是什麽筆?竟然不用墨。”許雲深好奇道。


    “格物院的新品,挺好用的。聽說還有用這個畫畫的,畫得那叫一個真。”或許是先前許雲深的玩笑讓這個負責人放下了格式化的架子,話有些多。說罷演示了下用法,同時補了一刀:“你平常肯定不讀新書看新報,不然怎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許雲深訕訕一笑,幫幾人都寫了姓名,然後收起了牌子。


    “這個能送我麽……”葛南妄指著炭筆,眨眨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釋放出了致命的殺傷力。


    那名負責人當即感到心髒被擊中,立馬道:“自然自然,我這還多,要不多拿幾個?”


    “不用啦,謝謝叔叔~”葛南妄一鞠躬,把那支炭筆攥在手裏。


    幾人離開,那名負責人還是喃喃道:“謝謝……叔叔……叔叔,嗚嗚嗚我隻是經常熬夜做設計,我才二十多啊!我不活了!”


    “你拿這個幹嘛?出去買一支不就行了。”許雲深挑眉,好奇問道。


    葛南妄不應。


    於是玉中歌隻能無奈地重複了一遍問題,畢竟她也想知道答案。


    葛南妄撒嬌似地拉著玉中歌的手,道:“這是秘密哦,師姐將來就知道了。”


    原本二組的考場設計有十個,七個被緊急調到一組那邊了——縱然一組有一百二十個考場。


    三號考場內,正巧剛剛走在他們前麵的秋水也在這裏。


    在獲得了玉中歌的應允之後,許雲深才上前打招唿:“秋水你怎在這?”


    秋水正閉目養神,準備盡力以赴接下來的考試,聽到聲音,笑著睜開眼睛,道:“公子你終於肯上來打招唿了,想必這位姑娘便是嫂子了吧……這位小姑娘是哪位,怎地身有嫂子的氣味。”


    許雲深這才想起秋水的天賦,心覺可能秋水發現他們比他們發現秋水還早。


    他撓撓頭,道:“這位是玉中歌,這一位是她師妹,葛南妄。”然後把牌子給秋水看了下,讓她知道是哪幾個字。


    “如此便解釋得通了。”秋水捂嘴,“我還以為公子還是元陽之身,便與嫂子有了子嗣呢!”


    許雲深額頭上黑線露出,道:“那我頭上怕是有蠻族大草原了。”現在許雲深接梗也接的很順暢——自從與公羊瑉那群人鬼混之後。


    “不過,公子你怎也來參與這場考試了,按您的實力,也應該在一組那邊排隊吧?”秋水疑問道。


    “哈哈哈哈。”許雲深一笑,低聲道:“其實我是免試的,不過是來這裏玩玩。”


    秋水小嘴微張,作明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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