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本就傷的不重,這稍微修養便可繼續工作,而這件事兒裏該受罰的人也一個都沒有跑掉。不過自此麗妃娘娘倒是多了個心眼,更加的小心謹慎。


    據青苗說,宮裏的二等宮女秀玉私下出門見了皇後娘娘身邊的楚秀,迴來即被明心處置了,具體怎麽處置雖然不得而知,但是秀玉確實是不見了。


    海棠現在也是十分的感慨加不確定,這假懷孕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她不敢想象事情了出來會是個什麽樣子。


    “海棠姑娘可好?”海棠正在清掃園子,剛到院門,就看見不遠處的七王爺。


    自那次落水事件之後,兩人並未再次相見。


    如今已是傍晚,海棠看著已然快要落山的太陽,似笑非笑的。


    “給王爺請安。”


    麗陽宮門口的小太監也是連忙請安,不過心裏也都在犯嘀咕,這七王爺怎麽來他們這邊了。


    要知道,皇子都是盛年,而這些娘娘們,大部分都是妙齡女子,哪裏不需避嫌呢!


    幾個王爺在這方麵也確實做的極好,從來不與各宮娘娘交往。


    “不知海棠姑娘忙完了沒有?可否推本王一段?”


    七王爺說這話委實有些不合時宜,不過他卻是輕描淡寫的,極為正常的模樣兒,倒是讓大家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海棠本來就已經忙完了,她會在這裏掃院子,完全是因為掃院子的小墩子有些不適,拜托她幫忙而已。


    微微一福,海棠言道:“還請王爺稍等片刻,奴婢進屋打聲招唿。”


    七王爺倒是也沒有什麽不喜的表情,淡淡微笑點頭。


    連守門的小太監都覺得,七王爺果然是宮裏最溫和的主子了。


    海棠也沒有耽誤,與明心說了一聲,得到許可即立刻出門。這是自然,七王爺不管如何都是王爺,是主子。她們哪能不同意呢!


    海棠也覺得奇怪,七王爺既然需要別人推,幹嘛還總是一個人出來。


    看著落日的餘暉,一片晚霞。海棠微微眯眼。有些享受著靜謐的時刻。


    “你身子如何?”


    這話有些歧義,不過還好,兩人也都明白彼此再問什麽。


    海棠笑著應道:“稟王爺,奴婢已然大好了,您盡可放心。”


    “會遊泳還要在水裏裝作溺水,倒是難為你了。”七王爺也笑,不過看海棠的眼神兒倒是沒有幾多笑意。


    沒有料想他看了出來,不過縱使如此,她也並不吃驚,隻做疑惑不解的看他:“王爺說什麽呢?奴婢不太明白。”


    七王爺兩手交叉在一起,狀似端詳自己的手,不過卻仍是肯定:“知道推你的人是瑤瑤。故意抓了那塊玉佩,即便昏迷也死死不肯放手。果然是高。麗陽宮的宮女都是這般的心機深沉麽?”


    “王爺說這話奴婢可是要喊冤了,奴婢好端端的受害,委屈還來不及,您卻又如此編排奴婢。如今已是秋天,誰願意在那冰冷的池水裏泡著?奴婢為什麽要傷自己的身體?王爺如此多疑,又為何要讓奴婢推您出來轉悠呢?如此一來,怕是您該更加擔心了。如若奴婢真若您說的那般有心計,難道您不危險麽?”


    海棠扁嘴,委委屈屈的道,話裏的含義有些大逆不道,不過卻是一副真性情的小模樣兒。


    “照你這麽說,我還真是冤枉你了。”七王爺失笑。


    “奴婢本就冤枉。”


    如果不是你與那個惠貴人有些什麽不為人知的勾勾纏纏,她哪裏會來針對我,如今你倒是要糾纏我裝不會水,海棠越想越氣,板著小臉兒微慍的樣子。


    “王爺,時候不早了,奴婢送您迴去?”


    七王爺笑:“怎麽,剛才本王那般說,惹你不高興了?”


    “奴婢不敢。”


    “不敢?”七王爺迴頭,看她的臉色,搖頭:“本王倒是覺得,你並非不敢。實際上,你什麽都敢。秋海棠,其實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裏都是有數兒。即便是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事情的現實。”


    海棠這個時候不多言起來。既然不管她說什麽,七王爺都是要懷疑她,那麽她倒是不需狡辯了。總之自己不承認就好,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七王爺?”似乎每次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人會過來幹擾,這次也不例外,而這次過來的人,恰是海棠見過的。


    “奴婢見過玉婕妤。”


    此人正是七王爺的小姨母,也是玉婕妤。


    玉婕妤上下打量海棠,言道:“你就是那日送王爺迴來的人?”


    海棠想到那天,迴道:“正是奴婢。”


    “怎麽又是你,你是哪個宮的?叫什麽名字?看你每每出現在七王爺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居心叵測的。王爺啊,不管怎麽樣,我也算是你的長輩,這些丫頭,我是看得出來的,莫不是要扒著你往上爬。往日裏對她們,不需要那麽多好臉兒的。”玉婕妤不齒的看著海棠,一臉鄙夷,碎碎念道。


    玉婕妤本是個美豔的美人兒,可是這麽一出兒,看著真是完全破壞了她原有的氣質。海棠心裏腹誹,怪不得老皇帝不喜歡她,如果她是皇上,她也不喜歡啊。


    縱有美貌,但是內裏空空如也的草包,擱誰會喜歡呢?


    海棠就是這樣的性子,不管旁人說什麽,不該她迴的,她是一句都不多說,省的別人借題揮,畢竟,她們這些主子是不需要奴才的解釋的。她們需要的,隻是她們聽話。


    “問你話呢,你啞巴啊。哪個宮的?”


    “奴婢是麗陽宮的奴婢海棠。”見她一個勁追問,海棠隻得答道。


    “麗陽宮?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海棠,我道是怎樣的狐媚子呢,倒是不想,是個小丫頭。你們麗陽宮的規矩可真是好,幾次三番的惹麻煩,看著是個單純的,但是內裏還不定如何的肮髒不堪呢!”


    見玉婕妤說話越的不像話,七王爺咳嗽一聲,歎道:“姨母還是去忙吧,本王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海棠說一下。”


    玉婕妤倒是不覺得七王爺是在支開她,繼續碎碎念:“單獨說歸單獨說,你可得遠著她幾分。這個丫頭,心機多著呢,這才進宮多久,就整了這麽多的事兒。委實讓人不放心。”


    “我知道了,謝謝姨母關心。”


    這個時候玉婕妤又瞪了海棠一眼,嫋嫋離開。


    見她離開,海棠舒了一口氣。


    七王爺看她表情,笑:“你起來吧。”


    “謝王爺。”


    “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現。”七王爺停頓一下,看海棠:“似乎你與本王說話,特別的隨意。”


    海棠這才是怔住,看七王爺,腦子裏倒是迅的將兩人相處的細節過了一遍,隨即笑言:“許是王爺太過平易近人,奴婢才逾矩,還請王爺多多見諒。奴婢以後不會了。”


    七王爺搖頭:“本王倒是覺得,並不是這個原因,相反,海棠姑娘似乎對我極為信任。每每相處,雖有防備的,但是卻也如同熟人一般。本王時常在想,莫不是在什麽時候認識過海棠姑娘?”


    海棠不得不承認,七王爺這個人的感覺極為敏銳,他說的所有話,都中了,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是一樣不能承認的。


    “王爺又說錯了呢,海棠與您並不相識,這點您該知道啊。您記憶力這麽好,萬不可能記錯。海棠家貧,哪裏有機會認識您這樣的大人物。”


    “其實你就不奇怪麽,為什麽我屢次找你。”


    海棠自然的點頭,他確實是找自己太頻了,順著他的話說,也沒什麽不好。


    “是安陽宮的小白,他再三的拜托我,希望能知道與你是否是親人。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而你在一笑一顰間與他的神韻相似度極高,他隻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親人。本王答應了他,自然要不斷的找你了。”


    “可是我並沒有一個這樣的親人,我自己很確定。”海棠迴想小白的年紀,不過是比她小個兩三歲的樣子。如果說他真的也是她娘生的,也未必不可能。畢竟,她五歲之前的記憶已經全沒有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都是需要問顧陽的,薛子染這邊,她還是不宜多說。


    “啟稟主子。”安陽宮的小宮女找了過來。


    “何事?”


    “今夜幾個王爺進宮與皇上共用晚膳,娘娘差奴婢出來找您。莫要遲了才好。”小宮女畢恭畢敬。


    “恩,好。你推我迴去吧。海棠姑娘,有些事兒,你還是要多想想才好。”


    說罷,薛子染離開。


    海棠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現在她想的並不是小白與她是否真的有血緣關係,相反,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這麽晚進宮用晚膳,大王爺會不會與玉婕妤接頭呢?</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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