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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白小千


    溫暖出生的那天正好是顧亦南的頭七,溫家不敢告訴白小千,切斷她所有跟外界接觸的機會,她顧著孩子,自然也沒在意,之前那個隻說了一句的電話也被她拋諸腦後。


    等白小千得知顧亦南的死訊,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


    她做完月子,帶著溫暖出院,卻在病房門口碰見帶萋萋看病的白雲。


    白雲臉上掛著憔悴,看見她竟是帶著幾分閃躲。


    白小千將溫暖遞給保姆,走到她身邊看看她懷裏的萋萋,隻見小孩子臉蛋紅彤彤的,明顯是在發熱。“孩子怎麽這麽熱才來醫院?田媛跟顧亦南都不管孩子嗎?”


    白雲訝異的抬頭看她,“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溫愛倪拎著東西一出病房正好聽見這一句,手上東西一丟,快步走過來,“田媛病了,你在坐月子就沒跟你說。”


    “很嚴重嗎?連孩子都不理了?”白小千眉頭蹙起來,摸摸萋萋的小臉蛋,更加憂心。


    白雲不敢多嘴,抱緊孩子,喏喏道:“我先帶孩子去看病,你們不是要出院嗎,快走吧。”


    白雲帶著保姆與她錯身,白小千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又說不上。


    溫愛倪最怕她胡思亂想,迴身拎起包,攬著她往外走。


    迴了家,田梨兒跟溫灝都不在家,更加讓她懷疑。公婆對溫暖的疼愛自是不用說的,孩子出生的第一周,她除了喂奶,抱都抱不到孩子。可這半個月,公婆卻好似忙的沒時間來醫院探她跟孩子,連他們出院都沒有來接。


    “田媛病的很重?”她試探的問道。“那顧亦南呢?”


    溫愛倪心裏明白有些事根本就瞞不住,他讓保姆把溫暖抱走,拉著她進了房,從衣櫃拿了件黑色的裙裝,遞給她,“你換衣服,我帶去看他。”


    白小千接過衣服,不知為何,心裏惶惶的。


    溫愛倪開車很穩,可當車子開到黃山公墓門口的時候,白小千的心已經慌了。她握著拳頭,不斷的安撫自己不可能,可當被溫愛倪拉著走到顧亦南的墓前,她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溫愛倪沉聲道:“他跟田媛發生爭吵,從公司出來遇上了車禍,田媛經受不住打擊,精神崩潰。”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白小千癡癡念著。


    溫愛倪緊緊握著她的手,“是意外,誰都不想,我們瞞著你隻是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影響身體,影響孩子。”


    孩子兩個字似乎讓白小千穩定情緒,可是那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悲傷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從墓地迴來,她便一個人關在房裏。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麽從她生命中消失,那種感覺是任何詞語都沒有辦法形容的。“你怎麽就這麽走了?顧亦南,你真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幾年前離開如此,如今又是如此,你難道就是注定了在我生命中不斷的離去,不斷的讓我不好過對嗎?


    溫愛倪在房外忍了又忍,直到溫暖哭著要和奶奶才抱著孩子敲了門。


    聽見孩子的哭聲,白小千立馬收起情緒,打開門接過孩子,孩子一個勁往她胸口拱,可見餓的厲害。


    白小千掀了衣服就喂奶,胸口漲漲的,一想萋萋,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愛倪,我想去看看田媛。”


    溫愛倪沒想到她會提出去探望田媛,坐到她身邊,遞了孩子擦嘴的小毛巾給她,“現在她的狀態很差,醫院那邊不允許探視。”


    竟然這麽嚴重!


    “田媛懷孕的時候就得了抑鬱症,顧亦南跟林夕若的事又不斷的刺激她,使她病情加重。再遇上這次意外,她的神經線似乎一下子就被扯斷了,這一個月,她自殺兩次,一次跳樓摔斷了腿,一次在病房裏用針頭割腕。”


    白小千抱著溫暖的手一抖,孩子因為吃的不舒服,嚶嚶了兩聲,她立馬輕輕的搖搖手臂,將奶奶送到他嘴裏。


    “萋萋可怎麽辦?”


    提起孩子,溫愛倪也是歎氣。大人這個樣子,算是咎由自取,可孩子有什麽錯,萋萋才一歲。“舅舅也病了,顧家那邊更是亂成一團,不然也不會是白雲帶著孩子。”


    溫暖吃飽了就含著奶奶在白小千的懷裏睡著,她小心的蓋上衣服,把孩子放在床邊。不一會兒,照顧孩子的保姆就來把孩子抱了下去。


    溫愛倪抱著她倒在床上,知道她心裏不舒服,像拍孩子一樣一下下的拍著她肩膀安慰。


    “愛倪,要不這幾天把萋萋抱過來照顧吧。等田家和顧家消停了,再讓他們抱迴去。”


    “這是最好,就怕累到你。”田梨兒早就有意把萋萋抱迴來看護幾日,可顧著小千,誰都沒敢提出來。白小千這時候主動提出來,自然再好不過。溫愛倪也犯不著跟死人吃醋,全是對孩子心疼。


    倆人商量好,第二日白雲就把孩子送了過來,她看著白小千,幾次張口卻都是欲言又止。


    經曆這種巨變,白雲才明白有些事,真的是不能挽迴的。


    白小千抱著萋萋,孩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卻敏感的安靜了許多,就算是他們逗她,她也隻是淺淺的笑,情緒根本不像一個無知的孩子,讓人看著心疼。


    深夜,白小千被夢驚醒,一臉淚痕。


    溫愛倪緊緊抱著她,低低的喚她,“小白,我在。”


    “愛倪,我夢見……夢見……”


    他以為她夢見顧亦南,心裏酸,卻忍著安慰,“小白都過去。”


    “愛倪,我夢見你離開我跟溫暖,嚇死我了,你不許離開我們,我不想溫暖像萋萋那麽可憐。”


    溫愛倪失笑,心暖暖的,“傻瓜,我這麽愛你,怎麽舍得離開。”


    “愛倪。”她哽咽著使勁鑽進他的懷裏,那裏是她最安全的港灣。


    溫愛倪抱的她更緊,身體緊緊貼著,心也緊緊貼著。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分開。


    顧萋萋在溫家一住就住到三歲,田梓勤因為打擊中風,臥床不起,白雲照顧他一個人已經很難,絕對是沒時間帶孩子的。顧家那邊的叔伯在顧亦南死後爭產已經打得雞飛狗跳,顧媽媽為了守住兒子留下的東西,心力交瘁。幾日前,她來探孫女,六十多歲的人眼淚一直掉,嘴裏喃著,“奶奶一定幫萋萋守住。”


    白小千看著心酸,想勸慰幾句,可發現說什麽都是蒼白的。


    “小千,孩子如今放在你手裏我最為放心,辛苦你了。”


    “萋萋很乖的,一點都辛苦。”


    顧媽媽摸摸眼角,又看孩子一眼,亦然的起身離去。


    萋萋眨巴著大眼睛,跑過來抱住白小千的腿,仰著小臉樂了樂,“麻麻,我要糖糖。”


    萋萋一直管白小千叫媽媽,管溫愛倪叫爸爸。起初,她還糾正她,可時間久了,就隨著她叫。孩子總是需要爸爸媽媽的。


    如果田家跟顧家一直不能照顧萋萋,她也跟溫愛倪商量過,倆人都同意就這樣照顧下去。


    白小千躬身將她抱起來,點點她的小嘴,“吃糖會牙疼的,萋萋吃水果好不好?媽媽給萋萋洗甜甜的草莓。”


    聽見草莓,萋萋把眼睛笑得彎彎的,拍著胖嘟嘟的小手叫道:“草莓,草莓。”叫完了之後,趴在白小千臉上就親了一口,弄出啵的一聲,然後捧著自己的小臉說,“巴巴給麻麻種草莓。”


    白小千臉哄一下就紅了,她哭笑不得,心裏暗罵溫愛倪是色狼,把孩子都教壞了。


    正是羞惱,睡在小床的溫暖不知何時醒了,坐在小床上看著媽媽跟姐姐,嗬嗬的樂著,對著自己的小手親一口,然後學著萋萋姐姐的話,“種草莓。”


    白小千徹底的被兩個孩子給嘲笑了,鼓著臉,下決心一定要找溫愛倪正式談一次關於教育的問題。


    隻是,深夜的教育問題談話,一定是發生在床上。而且,還會多出一個“性”字。


    溫愛倪愛死了教育談話。


    白小千怒叫:溫愛倪你就是一個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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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個是溫愛倪,就是婚後的犯二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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