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姥姥正自全力運轉九曲血河大陣,忽然被孟闐竹這一劍斬去,劈成了兩半,法力一鬆,便給內中封禁的那頭雷祖掙脫了出來。玄妖道人瞧出來便宜,化成一道金光當空遊走,宛如一條大龍一般,把雷祖一吞,便自把本身的道心純陽咒透過七竅,往裏麵猛灌。


    雷祖本身就隻是一具軀殼,內中的祖靈也不過就是煉氣第九層溫養,或者冥獄真君,鬼仙的層次。但玄妖道人心魔大咒大成,煉就無上心魔的法力狂攻之下,隻是頃刻間就被玄妖道人抽出了雷祖軀殼中的祖靈,把身軀一團,煉成了一枚元辰白骨環。


    原來郭祖師擊殺妖星上的兩頭域外,天魔宮中的兩位長老和一位女弟子,再有雷澤大魔,加上這一頭雷祖屍骨,六陽封神幡上已經有了七枚元辰白骨環。雖然祭煉還未成火候,但是在玄妖道人這等久入元神的老手運使之下,也是威不可擋。瞬間衝破了太玄姥姥的九曲血河大陣,望著焦飛就追了下去。


    太玄姥姥雖然被孟闐竹暗算一記,但是她也把化血奇經修煉到了血光真身的境界,隻是一聲悲嘯,兩半身子就化成了兩道血光,又自合到了一起。但是孟闐竹在旁窺測了良久,早就找到了她的弱點,剛才一劍雖然沒能斬殺了她,卻也把太玄姥姥重創。


    血河道人在前方正自胡亂殺戮,聽得背後太玄姥姥悲嘯,忙把頭調轉,晃眼又飛了迴來,他順手打出十來記血光神雷,夾了太玄姥姥掉頭飛去。嶽瑜,孟闐竹,孟寬,秦霜萼等四人也是好不容易也應付下這波血光神雷,自然是來不及去追了,何況他們追上,也自沒有辦法奈何得了血河道人。


    焦飛駕馭了太上之舟隨後飛來,看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逃的還不算快,心道:“這邊的事兒,也算是了了,我且問問看孟寬可有事情找我。”當下他大喝一聲,叫道:“哪裏走,攪擾了兩大道派的丹成盛宴,又殺了許多弟子,我誓不與你們幹休。”孟寬見焦飛這般,亦隨後跟上,仗著二氣斬魂飛刀,晃眼就追出去了好遠。


    孟闐竹剛想要追,卻有一道長虹飛起,五色繽紛,霞光溢彩,正是漓江劍派兩大鎮派之寶的虹影劍。不消說是漓江劍派的掌門真人陽伯符到了。緊追著虹影劍的是一道赤焰火龍,任誰也知,這道火龍正是龍虎山名震天下的赤龍元神。


    見兩大元神高人現身,孟闐竹鬆了口氣,放棄了去追逐焦、孟兩人的念頭。


    焦飛飛出不遠,便把遁光放緩,任由孟寬上了太上之舟,兩位好友相見,自有一番嬉笑。孟寬對焦飛說道:“我躲去了都天玄冥策中修煉,直道已經拉下你很遠,卻沒想到你還是追了上來,卻是怎麽修煉的?”


    焦飛嗬嗬一笑,把大略的情況說了,一指前方說道:“我們追一陣子,便停下來罷。畢竟憑了我們兩個,也鬥不過這兩位元神妖人。”


    孟寬嘿嘿笑道:“這可未必,你道我這次出來,帶了件什麽寶貝?”


    焦飛笑道:“總不會是都天玄冥策罷!”


    孟寬擺了擺手,說道:“那自然不是,都天玄冥策乃是本門第一至寶,我能鑽進去修煉幾曰,已經是難得的機緣。不過我們竹山七寶中有一件寶貝覺得我老孟順眼,自家跟了上來,便給你看看。”


    孟寬把身子一抖,便有一件黑色長袍上了身,胸前背後,有許多鬼臉,看起來有說不出來的詭異。


    “百鬼鎖陰袍?”


    “你居然連這件法寶都偷了出來?”


    焦飛大吃一驚,孟寬卻笑道:“這個可不是我偷的,這件法寶留在都天玄冥策裏,誰也無法降服。我在裏麵修煉,奠定道基的時候,發現了一頭怎麽也殺不死的妖獸,便留了上心,後來才知就是這寶貝自己控製了一頭妖獸,跟我鬧著玩。後來它嫌都天玄冥策裏太氣悶,就要跟我走,我就把他帶了出來。除了我師父,誰也不知我有這件寶貝。”


    孟寬略有些得意的說道:“怎麽樣?有了這件寶貝,我們追上去說不定也能占些便宜。”


    焦飛琢磨一番,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隻有太玄姥姥,我們聯手,十之八九能將之殺了。但是加上血河道人,我們吃虧未必,但是想要贏也難。”兩人正說著,後麵兩道光芒耀眼,已經追了上來。焦飛和孟寬都認得,追上來的這兩道光芒,乃是漓江劍派掌門陽伯符和西玄山龍虎派的赤龍子,兩人對視一眼,各自一拍大腿,齊聲河道:“追!”


    焦飛把太上之舟一催,這件寶貝就化成了一道金虹,風馳電池,不旋踵就跟兩位真人追了個首尾相銜。赤龍子瞧了一眼後麵,對陽伯符說道:“這是哪家的弟子,竟然還有這麽一件法寶?這道金光居然連我也瞧不出來曆。”


    陽伯符心中恚怒,這一次在漓江劍派的地頭,卻被人攪黃了女兒的丹成之禮,還殺了幾個漓江劍派的徒兒,讓這位大好脾氣的掌教真人,也發起火來。低聲喝道:“最近出色的各派弟子,便隻有焦飛,孟寬,想必是他們中的一個罷,他們願意跟上來便跟上來,且不須去管。這兩個妖人是什麽來曆,竟然敢來攪擾我們兩派的盛宴?莫道我陽伯符的虹影劍斬不得人麽?”


    赤龍子亦是冷笑道:“待得追上去一問便知。”


    兩人也不理會焦飛和孟寬,一味的猛追。


    血河道人帶了太玄姥姥,飛出了千餘裏之外,這才顧得上問了一句道:“你現在怎樣?”太玄姥姥有些懶洋洋的說道:“雖然被那個小輩暗算一記,我倒是沒受多重的傷,虧了你的化血奇經恢複傷勢大有奇效。就是那一股劍氣,讓我有些吃虧,現在也沒驅逐。”


    血河道人分出一道真氣送入太玄姥姥體內,略一探查便知太玄姥姥的傷勢。低聲說道:“比上次傷的要輕,我已經助你驅除了劍氣,你略略調息便好。怎麽這世上高人這麽多?我在血河裏縱橫無敵,便是血河老祖和血河聖母也畏懼我三分,沒想到來在地麵,屢次吃虧。血河下麵的那些人還總想上來,也不知上來更幹什麽。”


    太玄姥姥嘿嘿笑道:“你這老賊是不明白的,你出血河中孕育的精靈,不是人身,不明白人心有那麽多複雜的地方。不過我隻要能救活這六個孩兒,便跟你去血河,再也不想出來了。”


    血河道人木然道:“我出來時甚難,迴去隻怕也不容易。郭家父子厲害的很,我就算在巔峰時期,九大分身全在,也不是他們父子的對手,他們父子不但法力驚人,那九口山河鼎更是威力無窮。乃是七凰界數的著的先天純陽法寶,除非我也有一件相似的法寶,不然絕鬥不過他們父子。”


    太玄姥姥默然半晌,這才幽幽說道:“不要說先天純陽至寶,就算後天煉的法寶,就算是更低兩層的級數,也難得有一件。法寶又不好搶奪,除非原本就是沒主的才可想些念頭,可這世上哪有無主的法寶了?要我們自己煉,隻怕沒個幾千年也難……”


    血河道人嘿了一聲道:“其實我們血河下麵,倒是有一件先天法寶,雖然不是純陽,但是卻跟我的道法相合,隻是難得在手裏。”


    太玄姥姥訝然道:“原本怎麽沒聽你提過此事?”


    血河道人低聲說道:“我的血河下的六個分身,也是才知道這件法寶真個存在,傳了消息給我。如今六大分身正和血河老祖,血河聖母爭奪那件寶貝,誰能那件寶貝奪在手裏,便是血河第一人,可以把其他兩人收伏。”


    太玄姥姥正要問,那件法寶是什麽東西,後麵陽伯符真人,赤龍子,還有焦飛,孟寬兩個都已經追了上來。血河道人嘿嘿一笑,把遁光展至極限,一道血虹驚天,硬生生把速度再拔高一籌。後麵陽伯符和赤龍子不甘心落後,亦是把遁光速度提升起來。焦飛見狀,也隻能把吃奶的勁使出來,緊緊跟在前麵三道遁光的後頭,也不知飛了多久,眼見就飛出了大陸,來到了東海之上。


    焦飛默默算計,忽然喝道:“兩位真人小心埋伏,隻怕那兩個妖人要約了幫手!”


    焦飛並不發現任何端倪,隻是血河道人一路直飛,根本連個彎路都沒走,顯然是有什麽目的,雖然焦飛也想不明白,這兩人還能請得什麽幫手,但也隻有這個可能,才可解釋為何血河道人並不運用變化逃脫。


    赤龍子哼了一聲,低聲喝道:“還用你這個小輩提點……”


    陽伯符亦是有些驚訝,喝道:“隻怕真有埋伏,赤龍子道友小心。”


    赤龍子說道:“我倒是不怕,要有人埋伏,首先下手要除去的也是後麵兩個小輩。”


    赤龍話音才落,果然便有一道黑氣衝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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