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樓:【樓主又有了新學生,居然是個畫癡。哎,樓主看到他,終於有種“原來我還活在人類世界裏”的趕腳了!這人跟南宮乾他們不一樣,更不是閔自在這樣的豆丁,完全就是喜歡畫畫,那種熱情,真是讓樓主這個偽教師汗顏呐。樓主為他的人身安全略感擔憂。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新又到了。這是樓主在這裏過的第二個年了,迴首這一年,真是精彩得讓樓主想落淚。媽媽,我再也不嫌棄生活平淡無波了。樓主迴首過往,百感交集,又處在一種“親媽與老公不可兼得”的狀態之下,坑爹的是選擇權不在樓主自己手上,一切聽璺天意。於是樓主很鬱悶,樓主鬱悶了,就決定幹一點符合自己綽號的事情。


    樓主確定,學生們看樓主的眼光就是在看個變態。變態就變態吧,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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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祥瑞老鋪出來,姚妮一直在思考著“範薑家商鋪名稱與自己淪落此地的正相關關係”這一詭異的命題。範薑柏在一旁相當歡快地介紹:“我家是老字號啦,祖上開鋪子的時候為了討個吉利,據說找了個半仙兒給算的,說是大利其家。後來果然興旺發達了,鋪子越來越多,就是家中家丁不是很興旺……”


    說著,就悄悄打量了姚妮一眼,越看越覺得她長得十分可愛討喜,然後就幻想她給自己生出一堆可愛的寶寶來。那必須都像孩子媽,長得都像好人!隻要內在像自己就好啦,老婆呆萌一點很可愛,孩子——尤其是閨女——要是呆萌了,當爹的就要犯愁。必須讓兒子閨女練成一代高手,哪個臭小子想拐自己閨女,都要先被打成豬頭才行!


    範薑柏越想越投入,簡直是腦補過度!眼神也越來越傻,顯得特別猥瑣。幸虧已經練出了公眾場合一場麵癱的臉,成功地蒙蔽了在場群眾。於是就一邊心裏yy一邊麵無表情,然後他就成了路邊大媽的道具。一個帶著孩子出門的大媽,指著範薑柏小聲對吵著要買糖吃的孩子說:“你再哭,再哭,看到沒有?那裏有個壞人,再哭我就把你賣給他,他一天打你三頓還不給飯吃!”成功把小朋友給震懾住了。


    姚妮:“=囗=!”刷一轉頭,就看到範薑柏的教主臉和蠢眼神。【臥槽!又是這種二哈的眼神,這貨又在神腦補些神馬?】


    範薑柏正在那兒腦補呢,也聽到了大媽的聲音,登時頭上冒起一朵黑雲。[混蛋混蛋混蛋!平常這樣說說就算了,當著我老婆的麵這樣說我,你真的覺得我不會發飆嗎?]他就犀利地給了大媽一個恐怖的眼神,我去,把大媽也給嚇哭了。


    大媽恐嚇兒子的時候,從大灰狼到馬猴到老虎都用過了,孩子還要鬧,於是就順手指了個不像好人的,試圖讓孩子感受到實質性的壓迫。艾瑪當時沒注意,這個壞人臉他懷裏抱著把劍!救命!母子倆抖成一團,當媽的抱著孩子連滾帶爬就跑掉了。


    姚妮憋笑憋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地道:“咱們迴家去吧。”


    “迴家”兩個字成功地安撫了範薑柏,雖然他即使生氣也不至於濫殺無辜,放冷氣卻是在所難免的,此時一下子就春暖花開了。摸摸鼻子、清清嗓子,還居然臉紅了那麽一下:“嗯。”


    姚妮:“……”她真想說,長得像壞人不是你的錯,其實你還蠻帥的。隻是她現在渾身發抖,怕一開口就笑出來,所以隻好閉嘴。範薑柏顯然發現了她現在的狀態,無奈地摸摸她的頭:“迴吧。”


    姚妮笑盈盈地點頭,範薑柏更無奈了:“我怎麽覺得你是我的克星呢?你不怕啊?”


    姚妮笑道:“你怕鬼嗎?”


    範薑柏道:“呸呸呸!我家兒子是小機靈鬼兒,我才不怕。”


    “你兒子?”姚妮臉色一變,這貨不會有兒子了吧?最恨已婚男充單身了。


    範薑柏的雙q顯然是在水平線以上再以上一些的,馬上很羞澀地看了姚妮一眼,小聲道:“你是鬼母嘛~”這聲調端的是一波三折,宛轉異常!


    這情形等同於調戲!問題是他又沒直說,恨得姚妮一腳踩在他的靴子上,隻恨自己穿的不是細高跟。


    範薑柏傻笑兩聲,真心覺得勝利就在眼前,唯一的障礙就是老婆娘家離太遠而已。這倒不是什麽大事,雖然平民裏頭都是就近成親,少有遠處迎親的,然而身份越往上走,尤其是江湖上,與遠處結親的大有人在,相隔千把裏,一輩子見不著幾迴麵,隻是年節有來往的情況多了去了。大不了就當有個在遙遠地方的嶽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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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迴到伴山居,姚妮依舊沒給範薑柏好臉色。範薑柏自知理虧,抱著他的劍,蹭前擦後,笑得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蠢得不忍直視。姚妮要練畫兒,他就去采鮮花、擺瓶子碟子往桌子上放,給她練。姚妮想做飯,他就跟去生爐子。跟著迴來的閔行表示,他已經習慣了。


    閔行已經知道姚妮是想迴家的,此事不好攔,卻又不由這兩人擔心,見他兩人處得好,他越發地發愁,悄悄把範薑柏叫到一邊,問他:“要是妮子真走了迴不來,怎麽辦?你還在這裏傻樂,也不想想辦法,要不要約些人手?”


    範薑柏道:“又不是搶親,約什麽人手呢?”雖然覺得這樣幸災樂禍不太好,他還是把範薑娘的來信內容告訴了閔行,“隻要她不太傷心,就一切都好啦。”


    閔行道:“遠嫁都是這樣,我心裏也覺得,她的來曆有些不凡,隻怕無論迴去不迴去,都會有些故事。她要迴不來,你怎麽辦呢?”


    範薑柏露出一個猙笑道:“縱是相隔萬裏,她不是也到我跟前來了?可見世事無絕對,她能來,焉知我找不過去呢?再奇異的地方兒,隻要用心,總能過得下去。見過嶽父嶽母,把媳婦兒再帶迴來,能費多少事兒?”


    閔行露出一個佩服的表情:“兄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管開口。”


    範薑柏小聲道:“大約明年,我陪她出一趟海,六扇門的事兒,你給抹平了。”


    閔行點頭道:“這個也容易。到時候,阿方他們也學得有點樣子了,誤不了正事,我爹那裏就說她要閉關。”


    閉關真是個好借口!範薑柏心裏點了個讚。


    兩人正在嘀嘀咕咕的時候,老蒼頭把幾張畫稿送到了姚妮的手上,姚妮這才想起來了,她每逢初一、十五都貼教程出去,還許諾,有畫得好的投稿過來,可以來旁聽。抹一把汗,姚妮道:“老伯,把畫稿放下吧,我等下再看。人呢?”


    老蒼頭道:“還在門前等著哩。”


    姚妮道:“那拿來吧,我現在看看。”


    老蒼頭道:“這要收了新徒弟,還用不用收拾間屋子給住哩?”


    姚妮皺眉道:“隻怕不行,可這裏離京又有些遠呢,我正想想吧。”


    老蒼頭於是沉默著在一邊看著,這個,畫他已經看過一遍了,隻覺得裏麵確實有一個畫得比較好的,跟這人一比,旁人就是個渣,卻又克製住了插嘴的想法,隻等著姚妮做出決定,然後他好出去八勒個卦。什麽“老漢我一接上手,就知道他行”之類的。


    姚妮粗粗翻了一下,其實她繪畫的水平不算特別高,隻是在這裏仗著手藝新鮮,又比別人多練了十幾年,不過眼光還是有的,很快就從一堆裏麵挑出了一張來:“這個人現在在哪裏?”一麵說,一麵翻看帖子,每一份畫稿都是夾在一份帖子裏的,這人不但畫畫得不錯,字兒也寫得極好。姚妮順手又翻了一下其他的帖子,字跡都不如這個看的順眼。帖子的內容都大同小異,取中的這一份落款也寫得極斯文,叫做“生周南”。姚妮就知道這人是以晚生自居,名字叫做周南。姚妮一看這名字就不由心生親切之感,道:“就是他了吧。”


    老蒼頭一看就樂了,這就是他也看好的那一個,連忙說:“在外麵呢。”


    姚妮道:“就他吧。”


    老蒼頭道:“我這就去叫他去。”


    說話間範薑柏已經和閔行串通完畢,兩人結伴而來,遇著老蒼頭,閔行就問何事。老蒼頭一五一十地說了,閔行道:“喲嗬,還真有人呢。”


    範薑柏已經進屋了,姚妮看他進來,把臉一擰,範薑柏嘿嘿一笑,搓著手,看起來簡直就是個將要強x婦女的流氓。閔行一手捂眼,一手給了他一下:“老實點兒。”


    範薑柏橫了他一眼,心說,真把自己當小舅子了啊?


    姚妮也不理範薑柏發癲,徑自問閔行:“這旁聽的,要他住這兒麽?我不知道本地的規矩,照一般情形,該是怎麽個安置法兒呢?”


    閔行道:“這大約就是個記名弟子,也不對,就是……住也沒關係……”


    範薑柏截口道:“不可不可,有一就有二,來的人多了,隻怕別生事端。”


    閔行一想,也對,就說:“你每日授課的時間也不長,就算他是住在京裏的,來迴也不須早起晚歸,足夠了。”


    於是姚妮就多了一個名叫周南的走讀生,此人一來,閔行就覺得麻煩略大——這貨居然是宮裏的供奉。周南生得還是一表人材,斯斯文文的,能襯得賀泉像個斯文敗類。範薑柏的雷達發出了橙色警報!因為這貨在前廳一看滿地粉筆畫,眼睛就直,姚妮正跟他宣布規定呢,他就直點頭,看著姚妮的眼神兒那叫一個熱切,弄得姚妮都不好意思了。


    [臥槽!小白臉兒!誰許你這樣看我媳婦兒的?滾蛋滾蛋滾蛋!]


    姚妮被他的眼神看得略不自在,這倒也無妨,最讓她覺得麻煩的正是人跟“宮裏”扯了點關係,神煩的有木有?容易躺槍有木有?然而周南卻是個好學生,頭一句話就問:“不知學生何時能聽課?”


    對於這個,姚妮倒沒什麽講究:“下一節課就要開了,你跟著來聽罷。”


    周南嘴角露出個笑影來,雖然是個心願得償的傻笑,卻不像範薑柏笑得像隻金毛,從他的笑裏你隻能看見“真誠”而不見傻氣。真是讓範薑柏氣破肚皮!


    周南是背著畫夾子來了,挺不好意思地對姚妮道:“學生雖是記名的,不敢多問其他,還請先生給看看畫具有何不妥之處,可否?”


    我去!這態度真是太好了有木有?!姚妮在經曆了不認真學習的學生(閔自在)、心懷鬼胎的學生(南宮乾等)、以為老師是傻貨的學生(何靜等)之後,遇到了一個學習態度端正的學生,簡直要喜極而泣。檢查了一下他的畫具,道:“不錯,這樣挺好。”周南眼睛裏透著點熱切,又上前一步,腳步也是輕輕的,生怕踩壞了地上的畫:“那……先生會教這地上的畫法麽?”


    姚妮道:“看時候吧,他們學完了素描大概就出師了,到時候我要有時間,倒也不是不能教你。”


    周南眼睛裏透出喜悅的神采來,看得範薑柏恨不得送他兩個熊貓眼。閔行看了直發笑。


    於是姚妮就多了周南這一個學生,周南極認真,隻要是姚妮上課,有正式的學生在,他就默默地在角落裏聽、記、練,如果南宮乾等人提問,他是一句也不插言的。隻有在姚妮宣布下課,又看似不忙的時候,他就“嗖”一上湊了上來。


    這時候姚妮已經在教畫骨頭了,他的功課卻略慢於同學,這才拿出以往的疑惑來問,比如焦點問題一類。然後!周南同學就展現了他無與倫比的繪畫天賦,越學進度越快,他還勤奮,還刻苦。別的同學不但要學畫,還要練功,他就是畫畫畫畫畫,那勁頭堪比達芬奇畫雞蛋。看得殷紅綾咋舌不已,悄悄與百靈道:“原先先生說有畫幾千個雞蛋的,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這樣的人啊!”


    殷紅綾已經算是最認真的學生了,她來就是一個宗旨:學畫。沒想到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


    周南不但畫畫,還特別會思考。學了有兩個月,技法越發嫻熟了,比較了素描與工筆之後,再蹲地上看了許久的粉筆畫,提出了他自己的見解:“先生,照先生這技藝,若是有顏料,豈不是更能畫得詡詡如生?”


    姚妮:“=囗=!”這必須能啊,那不就是油畫麽?她雖然油畫畫得不算特別好,但是吧,還是可以的。這下好了,連鉛筆都省得弄了。隻是畫油畫挺耗時間的,不如炭筆畫這樣方便。但是被周南一提,還真是動了心。尤其吧,你麵對一班的不著調學生,大部分不認真,心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學個畫也急功近利。認真的也有,天份又不太好,比如殷紅綾。還有天份也好,也認真的,可惜年齡太小,比如金頤。


    隻有周南,雖然是個旁聽生,然而不但有天份,還認真,還會思考!太讓老師感動了有木有?!


    姚妮道:“也有,不過你還是先把這個畫好吧。”周南滿眼的惋惜,看得姚妮十分不忍心,一擺手:“那個顏料做起來麻煩。”


    關鍵是那個弄起來比較麻煩好嗎?油畫顏料要調,自製的話還要加油加膠,畫一幅畫還忒費時間!她有素描和粉筆畫能嚇唬人就足夠了。最後還是敵不過周南那渴望知識的眼神,告訴了他製油畫顏料的方法。


    範薑柏就眼睜睜看著老婆跟個小白臉見天地湊一塊兒研究畫畫,真是有說不完的共同語言。範薑柏果斷醋了有木有?悔不該一時嘴快調戲了老婆,要說也要把人娶進家門兒再說啊!範薑柏一著急,臉就掛了下來,閔行看出來了,孟允書看出來了,殷紅綾看出來了,大家都看出來了。


    偏偏兩個當事人,一個是見慣了他的閻王臉完全不知道他在吃醋,一個是根本不注意他的臉反而對姚妮說:“範薑先生五官鮮明,適合當個模特兒。”


    沒錯,兩人正在談畫的事兒,說到麵部陰影之類。


    此時都快過年了,周南還是風雨無阻地跑來上課。有一次遇上大雪,姚妮幹脆讓老蒼頭給他開了個房間暫住了一宿,此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隨他想留宿就留宿了。周南道:“往年到了冬天,水啊膠的都凍住了,畫就不好畫了,倒是炭筆畫,不拘什麽時候都能畫。”又點評優劣一類。


    孟允書便尋了姚妮,如此這般一說,蓋因兩人訂婚,閔行便把一些事情說給孟允書知道。孟允書也便關心一下姚妮的個人感情問題。


    姚妮聽了,忍不住一笑,又板了臉道:“我才沒有。”


    孟允書道:“那也……避些嫌疑才好。”


    姚妮狐疑地問:“難道有什麽事情不成?”


    孟允書道:“我看南宮那些人,怕有些幸災樂禍的,隻怕他們出去亂說,可就不好了。”


    姚妮暗暗記下了,又問過殷紅綾,果然南宮乾等人是有些非議,比如先生與這個學畫的走得可真近,範薑柏眼睛都要滴血了一類。姚妮果斷給周南放了假:“將過年了,我這裏要忙年,怕不好留你了。”然後就領著學生們去了義莊。


    閔行跟宋伯很熟,還有半師之誼,姚妮再訓練諸人畫畫用的骷髏都是從他這裏弄來的,就拿著感謝的名頭,來找宋伯道個謝。把閔自在等三個小朋友留在伴山居,讓殷紅綾照看。


    諸人隻得跟著她走,到了義莊,姚妮自己也有點害怕來的,範薑柏悶聲不吭,上來握著她的手就往裏走。姚妮忍不住手上緊了一下,範薑柏也跟著緊了一下。


    宋伯正在小屋子裏烤火喝酒,對著具倒臥的屍體在那兒吃臘腸。何靜等猶可,許家的許琳卻是個沒見過血的二世祖,媽蛋,一看這樣子,他慫了,直接奔外麵吐去了!


    宋伯涼涼地道:“走遠一點,不要擾到了亡魂。”他久不見活人,聲音也有些怪怪的,南宮乾忽然覺得頸後一涼。


    閔行恭恭敬敬地上去,把手裏的禮物奉上:“宋伯,我姐來謝您來了。”


    宋伯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哦,坐吧。地方小,大屋子都盛屍體了,今年天寒,凍死得多……”


    姚妮此來,不但帶了禮物,還帶個小小的要求——她想跟宋伯借一具完整的骷髏。


    要求一提出,連何靜的臉色也變了,深深地覺得,這位先生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變態。


    宋伯抬起眼睛來看了她一下,道:“那個頭是不知道誰的,隻有個頭,給你用就用了,屍體全的,豈好胡亂擺布?這裏倒有一具我日常看的,你可到這裏來畫,卻不能借出去。”


    姚妮心裏打了個寒顫,一咬牙:“成!”


    宋伯道:“記得帶些紙錢、香燭、果品好供奉。”


    姚妮道:“成。”


    於是約定,二月裏,姚妮帶人來看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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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伴山居,姚妮就對他們道:“快過年啦,你們也迴家吧,年後再來,先溫習一下功課,接著畫畫兒。”


    許琳麵有菜色,又羞又惱:“先生,咱是來學畫人的,何以要畫骨頭?”


    姚妮道:“不會畫骨頭,畫出來的人就不像人!血管、肌肉、皮膚,都是附在骨頭上的,骨頭不正,血肉皮膚也會畫得違和。”


    何靜聽了默默點頭,才不反駁了。


    當下諸人收拾行李,準備迴家,卻又先不走。等不兩日,各家往京裏送年禮的車隊到了,自然有姚妮的一大份,姚妮又發了一個小財,她也安然接受了。正好包裝包裝,給閔家父母送去,薊總捕頭那裏自然也有一份。


    隻有給範薑柏家裏的東西讓她犯了愁,各種土產可以轉手,自己的東西卻再沒新鮮的了,隻好自己做針線。由於有孟允書在,她有時候也跟著一想做些,衣服大件倒是給自己做了兩件,其餘就是給範薑柏做了一身長衫,給周氏的一個抹額與給閔長捷的一雙靴子已經送走了。連忙翻箱子,倒是還有倆香囊,卻又不太合適。


    於是磨磨蹭蹭,拿著衣服去見範薑柏。範薑柏站得像個雕塑,眼睛卻時不時瞥她一眼。姚妮一皺鼻子,把衣服塞他手裏:“還要我給你穿啊?”


    範薑柏刷一低頭,忽地就笑了,又嚴肅了表情。姚妮翻個白眼:“行了啦,有事就說出來,沒的憋在心裏。”


    範薑柏心裏偷樂,他是醋了不假,卻是知道姚妮還存著迴家可能迴不來的心思,以他老婆的為人,果斷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撩這個撩那個的。隻不過心情不由人,小醋怡情而已。以他媳婦兒呆蠢屬性,發現他醋了,他一準有甜頭!先前嘴裏跑馬車的罪過就能被原諒了,然後說不定還有旁的。瞧,這不就來了?


    然後還有更驚喜的!老婆居然問他:“伯母有什麽喜歡的麽?”


    範薑柏想了一下,才明白,這是問他娘,登時大樂:“我娘旁的不缺就缺個兒媳婦兒啦,”說著,就雙膝著地,“你就嫁給我唄。”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沒想到大家居然真有被祥瑞到的,我懺悔。來一個“祥-瑞-禦-免”,祝大家都順順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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