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智民下鄉事情剛定了下來,葉奶奶和葉媽這婆媳倆就商量著給小孫子準備行李。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首先這一年四季衣服必不能少,還有被褥,生活用品。婆媳二人嘰嘰咕咕商量起來,越商量發現要帶東西越多。說到後,這婆媳倆還專門列了一個行李清單。


    其實葉智民對下鄉沒有什麽抵觸心理,因為葉家當兵名額隻有一個,而到年齡孫輩卻有兩個,葉家現情況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所以葉智民毫不猶豫就將名額讓給了大哥葉智軍,因為葉智民知道自家長兄對軍隊向往比自己強上百倍,而大哥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對軍隊並沒有都少興趣,這剛好兩邊歡喜。葉智民知道自己家這種軍人世家出現一個不想當兵子孫是很難讓人難以理解。所以媽媽和奶奶都覺得虧欠了自己,就怕自己鄉下受委屈,這讓葉智民哭笑不得。而且奶奶總是覺得分配地方離家太遠,可是葉智民知道爺爺這樣做是希望自己遠離京城是非圈。這樣能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葉智民把戶口本,糧油關係和介紹信貼身放好,提起自己行李包出了門,上午九點火車,這會趕過去正好。等葉智民提著大包小包東西到了車站時,站台上已經集合了不少人。大多數都是十六七歲年紀,不少人臉上仍稚氣未脫,正跟前來送行家人朋友道別。葉智民往人群裏一站,自己手裏那些東西,跟他們身邊一堆一堆行李被褥比起來,倒不那麽顯眼了。


    “民子,這裏,這裏”,葉智民剛剛把行李放下,就聽見了馮言大嗓門。


    “兄弟,來夠早啊!”葉智民向馮言走去。


    “民子,怎麽樣,哥們夠義氣吧。往後上山下河,哥們可是決定跟你一起混了”,馮言說起話來依舊是滔滔不絕,自己一個人說也十分帶勁。


    “民子,你行李也不少啊,是葉奶奶給你準備吧。按照你家老爺子性格,肯定是”。


    對於自家好友話嘮特點葉智民很是清楚,現唯一能做就是讓他講過癮。


    火車進站鳴笛聲,打斷了馮言滔滔不絕說話聲。火車門一開,人高馬大倆人,一馬當先輕輕鬆鬆提著行李擠進了車廂。倆人進車廂後,先選了兩個靠窗座位坐下,接下來兩三天時間他們可就要小小方寸之地度過了。


    隨著汽笛聲響起,列車緩緩駛離車站,外麵景色越來越陌生,車廂裏原本激動萬分,滿懷豪情壯誌眾人,逐漸平靜下來。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要遠離家人,去陌生地方開始完全不同生活。想到這裏,不少依舊青澀臉龐上,退去原來興奮,慢慢浮現出不安、迷茫表情。


    幾十年後,他們再次想起這段用他們青春和汗水繪寫時光時,有人可能會稱這段歲月是他們人生中寶貴財富,有人可能會稱這段歲月是他們人生中大磨難。但可以肯定是,這肯定是他們人生中難忘一段歲月,永遠無法抹去。但現,接下來日子,對他們來講是未知,是陌生。


    葉智民他們所車廂裏,都是些十六七歲半大少年,其中絕大多數是第一次出門。不過遠離家鄉離愁,和對未來忐忑不安,很就被第一次出門好奇取代。


    這群滿懷豪情壯誌青澀少年們,估計家時候,家人們沒少叮囑他們,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道理。這不,火車剛開了沒多長時間,車廂內氣氛就漸漸活躍起來。從現開始,他們這些人有了一個共同稱唿,知青。從今往後,他們之間不再是隻有一麵之緣路人,而是將同一個地方共同長期生活朋友、親人。現可是他們聯絡感情好時期,車廂內,慢慢地變得熱鬧起來。


    葉智民對這些和自己同齡人也很是熱情,雖然對未來他也充滿迷茫,但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車廂裏又是聊天又是拉歌,很是熱鬧。火車上日子很漫長,尤其是這個年代火車,速度慢很,咣當咣當富有節奏列車和軌道摩擦聲音,估計是人們對火車深印象了吧。等葉智民他們到達他們目地時,已經是第三天中午。


    滿懷不安一百多位知青,下了火車,一出站台,突然間感到有點受寵若驚。他們一出來,就看到前來接站同誌進站口,手舉大紅條幅,上麵寫著歡迎知青到青山縣來。


    不僅受到青山縣革委會熱烈歡迎,縣委還特意安排他們到大食堂吃了一頓豐盛午飯。不過,午飯過後,就是這些知青關心分配問題了。據說要趕天黑之前把他們送到各個公社,縣委沒有這麽多地方讓他們住。


    葉智民和馮言等六個知青被分到了月家灣地頭,張村長對分到四男兩女還算滿意,隻是這兩個女娃娃一看就是沒有幹過重活人,對於村長來說男娃娃總比那些嬌滴滴女娃娃好多了,不過如果像聶家女娃娃一樣能幹又聰明也不錯。張村長對聶家兄妹那是很喜歡,自家小孫子越來越懂事這件事村長知道這是聶家兄妹功勞,月家灣孩子和其他村娃娃不比較看不出來什麽,一比較就能看出兩者之間差別,用小孫子話來說就是讀書人氣質什麽,哎呦,讀書人哲文縐縐話真是難記住。


    因為月家灣和縣城距離不短村長早就安排了大夥坐牛車迴村裏,趕車師傅也是月家灣人,聽說村長要用車於是就縣城等著,反正這天他也要送幾個到縣城買東西村民迴去那就一起吧。


    當葉智民他們感到牛車那裏時,車上已經做了三個人,看樣子是等了不短時間了,村長和車夫打了個招唿,葉智民和馮言很有眼色立馬上了牛車。將一個女生拉了上來。


    “怎麽這麽小地方,髒死了怎麽坐啊。”一個略顯尖銳女聲讓四周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陳玲,你以為你是來度假嗎,我們是為了響應黨號召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改造。你這麽說是看不起農民。”另一個已經坐車上女生顯然對這個叫陳玲女生也很不感冒。


    “你!你胡說,我爸媽是光榮工人階級。”陳玲對於自己作為副廠長爸爸可是很驕傲,自己以前也是因為父親原因周圍人都是想著法子討好自己。這個楊慕欣真是討厭老是和自己作對。


    “哦,不知道人還以為你是資本家小姐呢!”楊慕欣對這個很沒眼色陳玲真是很無語。沒看到周圍其他人不喜眼神嗎,知青命運可都掌握村長手裏。一來就把人給得罪了,以後要不要活了。


    顯然其他人都是知道這個道理,後麵兩個男生本來還想讓女生先上,但這樣一來也不再講紳士風度了,越過陳玲上了牛車。


    車下隻剩下陳玲一個人,總算還有點腦子知道自己有點犯眾怒了,手忙腳亂上了車。隻可惜臉上嫌棄意思太明顯大家嘴裏不說但對陳玲第一印象就不好了。


    村長半眯著眼什麽也沒說,好像沒有看到聽到之前一切一樣。但是心裏還是有幾分計較,村長想著自己是不能對這些知青太好了否則蹬鼻子上臉就不好了。不知道要是其他知青知道村長現心事會不會恨死陳玲。


    到村子裏後村長果然如聶二哥所料一樣,把知青都安排大隊倉庫。裏麵基礎設施還是完備。但是條件那就是艱苦了。除了陳玲有點抱怨外其他人都很自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開始收拾自己東西,整理房間。隻是苦了楊慕欣要和陳玲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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