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官父受邀前來商討女兒婚事,臉色並不是很好看。楚家二老對官亦生表現還算客氣,一口一個親家叫著,他們明白官亦生並不想把女兒嫁給楚關雄,可如今已是既定事實,不論是他們還是官亦生都隻有接受份,誰叫他們狠不下心棒打鴛鴦呢。


    現今官亦生雖然小有所成,但與楚家絕對沒法相提並論,不管女兒如何叛逆任何,始終都是他掌上明珠。官亦生給官心柔準備嫁妝幾乎是他這大半輩子攢下所有,生怕閨女會被楚家輕視了去。


    聽著他們討論婚禮細節,官心柔心裏莫名煩躁,父親強勢和弱勢都是為了自己,以前任性胡鬧時候就沒少讓他操心,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父親卻為自己哭過好幾次,現還要為了她婚事把畢生積蓄搭上,哪有人養這麽賠本女兒?


    楚關雄輕拍她臀部,附耳說道:“小乖,你先去隔壁房間呆著。”


    官心柔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不然心情越來越壓抑,她也保不準會說出什麽大逆不道話。於是,官心柔聽話離開了,楚關雄頗為感觸,這丫頭終於也會替她爸抱不平,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那張小臉活像是誰搶了她八百萬一樣,如此他還怎敢要官亦生給嫁妝,何況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官亦生錢,畢竟丫頭也算他半個女兒,這嫁妝理當他來準備。


    官心柔推開隔壁間門,瞥見楚關毅身影愣了愣,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日後楚家所難免要碰麵,總是這樣躲著也不好,而且上一次莫文孜事情多虧有楚關毅幫忙,否則她指不定真被那混球占了便宜。


    楚關毅正翻看一本醫學雜誌,見官心柔進來,他不卑不亢叫了聲嫂子。官心柔尷尬點點頭,楚關毅和楚佑民一樣大自己十來歲,但是他喊她嫂子感覺特別奇怪,或許因為他性格孤僻冷漠吧,又或許是忌憚他身份。


    官心柔坐到他左手邊位置上,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上次事謝謝你。”


    楚關毅翻閱動作頓了頓,頭也不抬迴道:“嫂子不用客氣,小事而已。”


    確,對楚關毅而言,叫幾名警察確實是小事一樁,憑他身份,就算喊來一個連衛兵恐怕都不算稀奇。楚關毅不止做進出口貿易,底下還有一個獵頭公司和一個保鏢團隊,據說裏麵都是退役下來特種兵,傳言有幾分可信度不得而知。不過,楚關雄曾告訴官心柔,楚關毅服過五年兵役,後來不知為何被削除軍籍,蹲了五年牢。楚關雄之所以告訴官心柔這些,就是讓她別不知死活去惹楚關毅,楚家沒人敢惹他,甚至連他這個大哥也要忌憚他幾分。


    知道楚關毅坐過牢人不多,而且他案底早已被銷毀。其實,楚關毅二十五歲以前與楚家毫無關係,原名叫陳毅,直到三年前被楚家找到,這才認了祖歸了宗。表麵上好像是一件很風光事情,實際上楚關毅根本不稀罕楚家這個名頭,沒有楚家,他照樣活有聲有色,至於為何後選擇依附楚家,其中自有他盤算。


    官心柔見楚關毅絲毫沒有要搭理自己意思,索性閉上嘴巴,百般無趣玩著手指,時而還能聽隔壁房間傳來笑聲,其中亦包括官亦生。官心柔納悶了,官亦生一直很反感這樁婚事也不見待楚家,怎麽突然間談笑風生起來。


    除去楚關雄霸占了他閨女以外,官亦生還是十分讚賞認可楚關雄,畢竟官亦生前期是一位畫家,骨子裏多多少少存一些文藝氣息,而楚關雄恰恰不像一般商人那樣市儈庸俗,頗對他胃口,若是再年輕上一些,他與女兒未免不是一對良配。罷了罷了,眼下都要舉行婚禮,揪著以前偏見也沒用,官亦生現希望事就是楚關雄能夠照顧好他閨女。


    天色不早,官心柔眾人挽留之下堅持要迴去,於是眾人一齊送他出門,待車子絕塵而去眾人準備往返時,一名女子赫然出現眾人麵前。烏黑長發披肩,身材高挑氣質出眾,而眉眼之間溫婉至極,她身後站著一名莫約十歲左右男孩。


    於是,眾人原地不動。官心柔疑惑不解,轉而巡視楚關雄,隻見他神情生硬而冷漠,楚父楚母也皆是一臉詫異之色。隨後,女人緩緩踱步而來,她率先向楚家二老打招唿,溫文爾語:“伯父伯母,好久不見。”


    “關雄,好久不見。”女人緊接著對楚關雄打招唿,而後恍然記起什麽,把身後向前一推,“彭昱,叫爺爺奶奶,還有……叔叔。”


    *


    大廳氣氛尤為詭異,所有目光都聚集那個叫李晉女人和她孩子身上,麵對各種打探審視目光,李晉顯得很坦然,臉上依然保持著淡淡微笑,她孩子十分安靜,站旁邊一聲不吭,睜大眼睛打量一張張陌生麵孔,眼底有明顯膽怯防備。


    “李小姐,你不是全家移民到美國,怎麽就你一人迴來?你爸媽呢?”楚母說著話,眼角餘光不住瞥向叫彭昱男孩,心裏不住嘀咕。太像了!實太像了!


    “我爸媽今年年初就去周遊世界了,我一個人美國怪無聊,所以就帶孩子迴來看一看,順便拜訪一下伯父伯母。”李晉話裏話外皆透出一股單身媽媽訊息。


    楚父沉不住氣問道,口吻有些嚴厲:“孩子父親呢?”


    李晉臉上微笑終於不複存,露出一抹苦澀,摸了摸男孩臉,“都怪我命薄,孩子跟著我也受苦受累,打生出就沒享受過父親疼愛。”


    這時,楚關雄臉色加難堪,目光遍布陰霾,冷厲盯著她,接著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了,我看李小姐還是點迴去吧,楚家不歡迎你。”


    李晉身子晃了晃,一副大受打擊模樣,隨後收起臉上點點哀愁,望著楚關雄,“關雄,十年前是我對不住你,這些年來我一直承受良心譴責,也很後悔,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我還是想祈求你,請讓十年後我們做個普通朋友好嗎?”李晉說得誠懇,清澈動人眼眸依稀泛著淚光。


    自打李晉一出現,官心柔就湧出強烈不安,然而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了解,楚家也沒她插嘴份,隻能忍著忍著,看他們究竟演哪一出戲?照目前這個情況,恐怕是楚關雄舊情人找上門來了吧?那男孩是誰?為什麽長和楚關雄如此相像?不會是他種吧?官心柔不敢深究,隻好把目光投向當事人。


    楚關雄從頭至尾沒正眼瞧過李晉母子,他冷笑一聲,冷漠無情道:“李晉,倘若你還有點廉恥之心就不該踏進楚家!可惜你沒有,如果不想我揭穿當年醜事,如果你還有那麽一點羞恥心話,給我馬上即開這裏!”


    楚母瞅著針鋒相對兩人,疑惑道:“關雄,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晉臉色蒼白,痛苦咬著嘴唇,悲戚目光慢慢轉向楚父,低聲下氣道:“伯父,你就不說句話麽?”


    楚父不自然別開眼,說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跑來跑去始終不好,今天就先這裏住下吧,明天讓關雄找個房子安頓你們。”


    聞言,楚關雄勃然大怒,正欲發作,突然——


    “這個孩子究竟是誰?”官心柔驀地出聲,分貝不大,但足夠每一個人聽清楚。她沒有看李晉,不看那個男孩,也不看楚家二老,就看著楚關雄,不驁眼眸中有著一抹倔強。


    楚關雄迴視著官心柔,怒氣慢慢消散,半晌吐出一句:“反正不是我。”


    十年前,楚關雄與李晉通過長輩介紹認識,對彼此還算滿意,於是決定交往。二人往來了半年,雙方父母催促下訂了婚,婚期定半年之後。結婚前一個月,李家突然宣告破產,並且全家迅速移民到了美國,至此兩人婚事不了了之。如今,李晉楚關雄即將結婚時候出現,還帶著一個神似貌似他男孩,究竟欲意何為?


    *


    “騙子!騙子!你個大騙子!花心大蘿卜!混蛋!”


    官心柔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打他,氣得簡直吐血。雖然楚關雄老了點,但她一直認為他是潔身自好男人,到頭來居然是個負心漢,十年前她才大多?她才十歲!他就別女人牽扯不清藕斷絲連,甚至孩子都有了!而且他們一起後,他從來沒說過這件事!把她當成傻子一樣忽悠,太惡心人了!


    “媳婦兒,我都說了,那兔崽子不是我!你別胡鬧,生沒生過孩子我會不知道嗎?”楚關雄一把奪走官心柔手中枕頭扔掉,頗為惱怒瞪她。這丫頭怎麽聽別人胡說八道,就是不相信他呢?真該打!


    官心柔才不怕,眼睛瞪得比他還大,用力吼道:“你敢說你們沒上過床嗎!”


    楚關雄皺了皺眉,用力掐了下她翹臀。幸虧他們房間隔音效果還不錯,這要讓別人聽到了多丟人啊?


    官心柔一疼,雙手用力掐住他脖子,吼得加大聲:“心虛了吧!楚關雄你個孬種,有種做沒種承認!我鄙視你!惡心你!”


    楚關雄臉一黑,猛地扯下她手,把她壓到床上,狠狠抽打她臀部。“你還真是越來越沒形了啊?我說了那畜生不是我,非得我說幾遍,你才相信我啊!我跟那女人沒上過床!”


    官心柔趴床上,一顫一顫抽泣起來,楚關雄揚起手掌停半空中,心裏暗惱自己沒出息,見不得她哭。他抱起她,她仍是不依不饒打他,他一把擒住她手,粗魯抹去她臉上淚水,惡聲惡氣道:“我發誓那孩子真不是我,如果我說謊,我楚關雄這輩子就不舉!”


    官心柔錯愕看著他,不敢置信聽到話,他居然這麽惡毒咒詛他自己?


    “媳婦兒,你聽話一點啊,孩子真不是我,那個女人到我們家來了,指不定會鬧成啥樣呢?”楚關雄一說完也暗惱自己沒出息,居然出息到咒自己不舉地步,簡直是越活越迴去,大老爺臉麵都沒地擱。哎!他算是徹底栽這丫頭手裏。可是,孩子父親是誰真不能說,一旦說出來,楚家真就要雞犬不寧。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應該不會想看虐吧?恰好我也不會虐!誰叫我是親媽【摳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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