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所聞到那股怪香,正是她很會挑時候光顧月血。


    早現,當然是血口一線衝鋒遊沙。初初被燙熱熱血澆淋後,他本能地感到一陣入骨蕩髓舒暢,然而來勢洶洶血終是讓他察覺到不對勁,可為時已晚。


    “長青……”遊沙聲音本來非常輕柔好聽,這下帶著濃濃情|欲喘息,以及難得氣急敗壞,聽起來性感要命。


    長青聽出遊沙聲音有異,趕緊直起身子,對著陳述喊了聲。


    陳述迴望點頭,默契十足,再次看向眾人,槍枝泛著冷光,毫無溫度聲音:“所有人,閉上眼睛!”


    陳述對控製這種場麵十分老練,懂得讓自己眼神落到哪些點上,威懾力能達到優效果。其實他沒有具體看某個人,但台下好多人都覺得他視線是落到自己身上。陳述眼神一點也不兇殘暴戾,反而有一種常人身上少有冷到骨子裏靜氣,恰恰讓人覺得不敢與他對視。這種功力,是與生俱來,且是長期修煉和實戰結果。


    大家隻好乖乖地閉上眼睛,不到一會兒,台上dj告訴大家表演結束。


    睜開眼,早已人去台空,唯有被打碎高腳杯殘骸以及流淌了一小片紅色液體。


    一台荒唐戲,一場旖旎夢,醒過來怔怔望著空空戲台意猶未。那幾條妖嬈身姿,去了哪裏?


    多數庸碌平凡客人隻能悵然複雜,期待酒吧安排下一個有豔無驚之旅,卻不可否認,酒吧這等魚龍混雜之處不缺有錢有勢有膽有追求狂熱分子,其中有人會為了滿足獵奇*而不惜撒千金或耍手段。


    一對男女找到了老板香香姐,男便是那隻王霸,他要求接觸遊沙,條件是,以後不來砸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女是個富婆,她要見見清秀幹淨小帥哥一喜,讓香香開個數。


    香香姐相當專業,堆滿了笑容,說去找那兩人問問他們意思。


    而這兩個人,和那三個到底跑哪兒去了?


    他們酒吧後台一個小休息間裏。


    剛才眾人閉上眼睛空檔,四個男人眾星捧月地把傻丫頭抱到了這個小休息間。


    遊沙褲扣早扣妥了,但褲子裏那東西鬱悶而暴躁地不停提醒他,我被女人髒血玷汙了我還沒能得到滿足,我好不爽——他臉也充分表現出這種極度不爽內心。然而,當他低頭察現褲子上點點片片暗紅血汙後,整張臉是臭得沒法看了。


    他手插入額往後捋,很有鏡頭感,光潔飽滿額頭下細長鳳眼隨著臉緩緩瞥向罪魁禍,這眼神,簡直經典了。


    “嗷,沙沙,你為什麽要當導遊,而不去演東方不敗?”老蔡同時也感到了自己錯誤職業選擇,“我應該當星探,早現這死丫頭潛質也是我……”


    正提褲子一喜冷冷瞥了他一眼。


    遊沙則是懶得冷瞥他,幹脆要迴去泡澡。


    “喂喂沙沙你別走啊!”老蔡喊住他:“還有個集體行動。


    遊沙有點不耐煩,但還是留下了。雙手揣進褲兜,虛靠著對著門擺放一組沙扶手,默默不語。


    一時男性們都靜下來了。這時一旁哆哆嗦嗦忙碌扣褲子一喜顯得很惹眼。


    老蔡認命地歎了口氣,出去找了一卷衛生紙,亂疊了一通送到她手邊,要她墊上。


    一喜又冷淡掃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他知道死丫頭認出他就是那天“烤肉”,階級感情受到了欺騙,不想理他。


    “又不是讓你用我,這麽抗拒幹什麽?”老蔡難得皺起眉頭,硬要把衛生紙塞給她。


    長青卻從旁隔開他手說:“這種地方紙不夠衛生,去給她買。”他沉吟片刻,努力迴想玉溪用牌子,沒什麽印象。“買貴。”


    “老子不去。”老蔡同誌又鬧別扭了,讓他去買女人衛生巾,殺了他吧!


    陳述壓根不接這話茬,本來跟他無關嘛。他可沒碰過她,沒吃到肉人當然沒必要擦拭嘴上油。悠哉遊哉地靠牆,盯著手指間飛轉槍,老夥計又該保養了。


    對老蔡同誌堅決抗拒,長青不動聲色,轉向一喜,現她怔怔地望著老蔡出神,不知想什麽。長青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揚,站到一喜跟前,雙手擱到她肩頭輕聲問:“這樣,你決定,想讓誰去給你買?”


    一喜卻沒聽見似,投入地打量老。


    老蔡也幽怨地迴瞪她,這倒黴孩子,次次讓他趕上“倒黴事”。


    “你是他爸爸。”一喜突然開口,蒼白麵色,襯得眼珠黑幽幽。


    老蔡愣了下,隨即意識到這個“他”是蔡五味。初次見麵時,是她先入為主把蔡老頭錯認成他,現終於把他和蔡五味爸爸對號入座。


    “我從沒騙過你啊,自從對你一見鍾情,我就沒打算對心愛你撒謊,你仔細想想,我有說過我不是他爸爸嗎?是你先入為主,把我想那麽老,很遺憾,因為性格開朗身心健康,不小心就長得這麽年輕……”


    “聽聽,對你多好。”長青非常會挑時機,也很會誘導:“讓誰去?”


    一喜沒好氣地瞪著老蔡,努嘴。


    老蔡接收到了信號,鬱卒之極,死丫頭眼神很會表達,顯然說:就是你老色狼,騙子!以後要跟你劃清界限!


    靠!老蔡生出很冤感覺,恨不得季節轉換到六月,下一場飄飄大雪。


    “老大,你看小姑娘很信賴你。”長青一臉豔羨。


    老蔡本想罵他一句,但看見一喜有所動作,他就把話收住了。


    一喜很自然很依賴地地靠向長青,額頭抵住他額頭,說:“我難受。”


    老蔡心底鄙視地瞪一喜,瞎眼吧死丫頭,撒嬌也要看對人呀。除了玉溪,杜長青不會真正讓任何女人接近他身體。當然,作為一名資深八卦老男人他還不知道昨夜勁爆八卦:一喜已經變成了長青女人。


    所以長青很讓他感到了意外,他耐心地拿眼皮試探著她額頭溫度,還柔聲細語地說道:“我送你迴去。”


    老蔡拿下黑鏡框擦了擦,重戴上。


    唔,沒看錯!


    兩人還膩歪地貼一起,一喜說著: “迴於樂家,他會擔心我。”


    “好,你褲扣還沒扣好。”他耐心地哄她,卻不肯幫她。


    她乖乖地吃力地把褲扣扣上,小手很自然地擠到長青手中,“我們走吧。”


    “沒良心東西。”老蔡正打算去給她買那什麽來著,可她那小樣,根本就把其他人都當成空氣了。一喜聽見有人罵沒良心了,她就迴頭了,不過眼神掠過老蔡,落到遊沙身上。


    他也正從沙那頭往門口走過去,“今晚行動取消,改天再說。”實不能忍受這種黏糊糊惡心感覺,他要去泡澡。


    擦過一喜身邊時,一喜意外地揪住他袖子,特真摯地說了句:“謝謝!”


    他蹙眉,垂目看著被她揪起袖口,還好今天沒穿襯衫,以後也要切記,跟她見麵時一定穿耐抓又耐髒衣服。


    “戲什麽時候拍?還有……”她想問是片酬,要趕緊安排媽媽手術。可看著遊沙不善麵色,小家夥不敢問了,用胳膊肘捅長青,分明是想讓他替她說話。


    長青有點漠然地挑眉反問表情。


    一喜感到了一股冰冷無助,恰好遊沙聲音傳來:“戲事,再說。”其實遊沙隻是現沒心情談這件事,並不是說反悔。


    一喜卻以為他搪塞,繼續蹂|躪他袖子:“你答應我,想賴賬?”


    對她胡攪蠻纏,遊沙好風度地忍下不耐,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我累了,改天再說好不好?”


    “不好,你現當著他們麵,答應我。”


    “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你還要什麽?”


    “錢!我隻要錢!”一喜有點神經質地大喊,可她聲音聽起來並非很大。她躥到了門口,迴頭看向屋內,近近遠遠,遠遠近近,幾個男人影子根本都是陌生。“我都這樣了,我都這樣了……”後麵話她不知道怎麽說,其實,她無話可說。是,她是這樣了,可是,他們也沒怎麽樣她呀,一切是自找,自找!


    深深疲倦附帶著深深自厭,明明剛剛生事她幾乎都記不得了,什麽se誘,什麽4p,她統統都忘掉了,可為什麽還這麽難受,難過得哭也哭不出來。


    不知誰手碰觸了下她肩,她立刻狠命抖開:“別碰我,別碰我!”別說身心痛苦,就連衣服好像都疼痛,她跌跌撞撞逃開了。


    蹲酒吧外頭樹下,把自己抱得緊緊,她沒有逃遠。外頭空氣潮涼,待了片刻,歇斯底裏心情就平複了,她徹底意識到自己錯了,誰欠她什麽了,沒道理怨恨任何人。


    幾乎尾隨她出來一條身影從暗影裏伸出了手,抬頭一看,是位看起來跟媽媽年紀差不多阿姨。


    “要我幫忙嗎?”女人問。


    “謝謝您。”她禮貌地說著,勉強撐樹著樹起身。


    見她非常吃力,女人一把拉她起來,她用力道卻非常微妙,帶著一點拽意思,一喜就跌進了她懷裏。


    “等我給你,你想要一切,再說謝謝,好嗎?”


    一喜傻眼了,怪阿姨說什麽?


    對方卻癡迷地看著她眼眉,手也要撫過來,一喜感到一種變態氣息,趕緊偏過頭去。


    “眉目清秀,真像那個孩子。”女人也微微偏著頭,道:“跟我走,好不好?”察覺到一喜警覺和退縮,她趕緊誘哄:“這種地方魚目混雜,像你這種漂亮小夥子進行□表演容易遭人惦記,我隻是憐惜你,因為你像我曾經一個學生,所以想幫幫你,沒什麽惡意,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些喜歡玩小男生大佬,要看上你,會把你玩殘再扔掉,你也有耳聞吧……”


    一喜裝作聽,眼角悄悄觀察四周,後她決定逃向酒吧。那裏有他們,不會見死不救。一喜不動聲色地調整方向,正要從怪阿姨身側衝出去時,卻見一輛車突兀地出現她要逃路線中,不偏不倚堵住了她路。


    “阿姨謝謝您,可是……”堆出一副為難表情,隨口應付著怪阿姨,同時眼睛警惕地觀察那輛幽靈般出現車子,車窗緩緩落,一條手臂耷拉著彈掉了煙灰,然後緩慢而有節奏地敲擊車門,感覺像是種警告。


    一喜不確定讓她本能感到害怕這輛車和怪阿姨是否一夥兒,怵然將拒絕話咽了下去。低頭狀似認真思忖了一會兒說:“我媽媽要做手術,您能幫我嗎?”


    怪阿姨了然地笑,幹這行多數有一段“感人悲慘故事”,她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能幫當然要幫。”上下打量她衣衫不整樣子又道:“我看你狀態不妙,不如今晚就去我那邊休息。”


    一喜心突突地跳個不停,被怪阿姨包養感覺好怪。麵上保持著憨厚純真表情,為難地看著女人,“我今天才出道,是我朋友,也就是我搭檔介紹我來,我得正式跟老板娘說清楚,不然會連累朋友,不如這樣,我給您地址,明晚您去找我。”她眼神那麽真誠,由不得人相信她。


    怪阿姨手機上記下她家地址,然後跟她索要手機號。這個女人肯定會撥通她手機以確認真假,可她手機包裏沒帶,隻好解釋:“我忘了帶手機,您先記下我號。”


    老女人懷疑地挑眉盯著她,撥通她號,果然無人接聽。隻好相信她沒撒謊,掛斷手機。


    幾乎下一秒一喜皮衣口袋裏卻響起了手機鈴音。


    一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看著老女人變得陰沉臉,連忙解釋:“這手機真包裏,這不是我——”她迅瞥向那輛車,真正令她害怕不是老女人,而是那輛幽靈車,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從暗中盯著她。那輛車正倒車,某一瞬間,她眼睛驚恐得瞪大,因為那輛車正撞向了一個正往這邊走來男人。


    她怔怔地望著那輛車毫無停滯地疾馳而去,一條高大身影從地上爬起。


    一喜深深鬆口氣,緊繃身體軟軟地靠到背後樹,好沒出什麽車禍。


    老女人還沒走,不過那輛車離去了,一喜就不懼她了。她掏出口袋裏陌生手機,這是一款非常潮觸屏手機,她沒用過,不過琢磨了一下很容易就用上了。“阿姨,您號呢?”


    撥通後掛斷,“明天您要找我,就打這個電話吧。”


    不管這是誰手機,她都想恭喜對方,明天會有阿姨給你驚喜。


    剛打走老女人,手機再次詭異地響起。


    她接聽:“喂?”


    “小鬼,向左轉。”斯文輕柔聲音命令,她沒能立刻分辨出是誰。不過她還是按照指示遲鈍地左轉。


    電話裏, “看見誰了?”


    “看見——”一喜沒了聲音。闌珊燈火中一條高大挺拔身影緩緩向她走來。不過兩三天沒見,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丫頭,還好嗎?”來人聲音帶著風塵仆仆疲憊,隨意放下旅行公事包,把她抱了起來。


    一喜忘了拒絕,“你沒事吧?”剛才差點被車撞上影子,原來是他。


    “當然,我怎麽會有事。”他緊了緊懷抱。


    被他抱著感覺真好,就讓他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誰也沒說話,擁抱了一會兒,輕輕擱他肩頭手,抓緊了下,她默默地鬆開了。


    “我過不好,過特別不要臉。” 雙手輕柔地拂開他額前淩亂頭:“我變成了這樣,果然你好像喜歡我一點了。”


    “什麽意思?”平原把她從懷裏挪離了一點,以便看清她表情。


    “放開我吧。”她輕聲卻嚴肅地要求。


    平原就放她下來。


    夜裏風涼了一份,她攏了攏衣襟抬起臉:“什麽也不用問,我們結束了,不對,是我對你結束了,先生。”


    平原坐了一天飛機,剛下機就趕到這邊,本來因疲憊而微微蹙起眉心聽到她這番話後加擰緊,“丫頭,你我之間沒這麽生分。”


    “那我們很熟嗎?”一喜不太理解樣子看著他,真又開始迷糊了,自己和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平原心情有些煩躁,“別岔開話題,你有什麽變化,讓我喜歡你?”


    “自己喜歡什麽樣女人,難道忘了?”轉身,直直地朝酒吧門口走去,她要找遊沙跟他認錯。


    走了幾步,突然站住又轉過身,蠻認真地道:“噢,忘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照這樣展下去,我很就會出師,你那幾個朋友看來要一起努力打造我,還安排了專業影視培訓,效果會出你期待吧?隨之而來就是個壞消息要通知您,等出師之後,或許我就看不上您了。”繼續朝酒吧門口走去。


    平原那棵樹下駐足了片刻,目送女孩略顯搖晃背影,夜風和闌珊燈火中,顯得那樣伶仃瘦弱,剪短頭,越讓她整個人剪輕了似。


    彎身提起行李,朝酒吧對門牆根走去。這裏,那幾個男人正悠然地閑聊,如果偷聽到他們閑聊內容,承受力差和心髒不好人基本會暈倒。


    一喜卻不知他們早就跟著她出來了,還以為他們休息間裏,所以當她剛到酒吧門口時,手機又響了。


    “笨笨,這迴向後轉,一直走,記得繞開障礙物!”這是老蔡。


    一喜很乖,向後轉,不緊不慢直走。


    突然一聲輕佻口哨,尋聲看去,五個影影綽綽身影。


    她慢慢蹭過去,筆直地站到遊沙跟前,然後深深低頭,表示知錯。


    遊沙沒說什麽,別人也不開口,沉默中,她感到莫名不安和壓迫,很想後退,然後撒腿跑掉。這麽渴望著,鬼使神差真這麽做了,掉頭朝巷子口拔腿狂奔。


    可她能跑多多遠?


    跌倒了,趴地上,努力撐起上身向後看去,這眼神讓追到老蔡從此再也無法忘記。“你跑什麽呢?小神經病!走,去趟烈士陵園,有好戲!”


    大晚上去陵園墓地幹什麽?


    這真是:鬼有鬼道,獸有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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