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雙雙低頭看向女孩,她正拚力伸脖子,臉要貼向長青懷,看樣子是要拿人家衣襟當抹布擦掉眼淚,但她沒能成功,因為她被遊沙接過去了。


    交接完成!


    玉溪習慣性地敲了下門,但人已經走進臥室。她看見自己男人站床邊看著遊沙,聽見自己男人對遊沙“調侃”:“沙沙,開次後門沒什麽大不了,口試你就讓了她吧,看平原麵子上,給她次表演機會,你們拍戲不是有試鏡嗎!”


    玉溪笑著走過來,從背後,環住自己男人腰,嬌嗔:“遊沙,你別聽他教唆。”擰了下長青窄細又磁實腰,“你以為都像你們官場呀,前門難行,後門長開。”


    自古以來,朝中無人難做官,有後門、會拍馬、墨水多、酒量大、皮相好、能力強,這六者中具備一項便能爬得比別人,而能兼而有之,是平步青雲。長青官人非但兼而有之,還有令官場俗物們望塵莫及修養,於是他才有了今日扶搖直上仕途景象。


    這個國度,不懂後門之道人就像美國不懂拉票一樣舉步維艱。反之,平步青雲官,必是能精準摸通後門人物。


    而眼下生事情恰恰好玩,長青是土生土長熏陶“關係哲學”,遊沙卻是美利堅培養“能力哲學”。


    “我是拍戲,不是開幼稚園。”遊沙寸步不讓。


    瞧瞧,東西文化小小碰撞,為了這個小東西。


    而小東西自己呢,管你們碰撞還是翻臉,她縮自己小小內心世界,兩耳不聞心外事。被淚水衝淡了委屈和悲傷心間,是水捏小狗小貓,撓著她、撓著她,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對遊沙不留情麵,長青卻是不溫不火地笑了笑,誰叫大家是兄弟,“瓦礫之珠,不可錯過。”


    剛才還製止長青玉溪這時夫唱婦隨:“我家長青說得對,看平原麵子上,也別太為難小妹妹了。”這才是玉溪迂迴過後,真正心意。她知道遊沙拍是什麽類型電影,將一喜這樣狐媚氣太濃鬱女孩推到那個永遠與高貴告別鏡頭之下,她才會安心。


    玉溪其實心裏很納悶,她自認不是個小氣量女人,可為什麽對眼前女孩偏偏容不得?瞅瞅她蜷縮遊沙懷裏模樣,多像隻小狐狸,騷透骨子。


    遊沙漂亮一字眉蹙了蹙,低頭看看懷裏女孩,沒再說什麽。


    默認,即同意!


    接下來,一喜跟心中小貓小狗狠鬥一番後,不勝疲憊地懶人家遊沙懷裏,就是這麽個不要臉東西,還挺會黏糊人。遊沙見她不再抽抽搭搭,就要放下來,可是她緊緊揪著他胳膊,紅紅眼睛半睜不睜,被他唇彩染了紅小嘴微微啟開,軟軟低低地咕噥:“我想這裏睡,可是餓了。”


    她意思是,被你抱著睡比較舒服,可是我餓了,先填飽肚子再睡。


    好嗎,這就賴上了,可憐遊沙美人,光天化日被鬼纏身。


    他大可把小鬼扔下,可他明白,你一扔她肯定又悲傷難抑嚎哭不止。畢竟是平原女人,你能鬧得太僵?再說遊沙對女人挺“善”,加上他還打算等她休息夠了,帶她去現場考核。於是繼續抱吧。


    作為“女主人”,玉溪對平原女人非常周到,特意給她熬了碗清粥。不過,等粥熬好端過來,現小狐狸遊沙懷裏睡了。


    “等醒了再叫她吃吧。”玉溪要端走。


    這時,小狐狸揪著不放爪子,扯了扯遊沙衣服,“我要吃。”她還閉著眼睛。


    人家這叫假寐,你懂不懂?


    果然是隻小狐狸,鼻子蠻尖,玉溪本打算把粥端到床頭櫃上,遊沙卻騰出一手,“來,給我吧。”


    他要喂她?


    玉溪心下一驚,據她所知,這位遊沙紅顏閱,紅塵混透,別說他伺候別人,別人想伺候他也求之不得咧,這麽一想,這小騷狐狸不得了,玉溪內心複雜。


    笑著把碗粥送到遊沙手裏,迅地睨了眼小騷狐狸,她正乜著眼斜望過來,對她朦朧地笑了下。一喜這是善意、感謝笑哇,可玉溪心裏很不舒服,越覺得其騷可憎。


    好像故意氣她似,小狐狸尖尖小嘴張開,遊沙一勺送到,狐狸有滋有味地嚼吃,還扭了扭身體,找了個舒坦姿勢,然後又張嘴……


    長青白襯衫,中山服,斯斯文文公務員扮相出現門口:“我去……”停頓,被眼前景象懵了一下,繼續:“上班了。”


    玉溪笑迎出來,“一起走,我也該上班了。”


    “晚上我們晚迴。”遊沙對長青道。


    “你們?”玉溪先接了話。小騷狐狸難道要賴著不走?


    “我迴於樂家。”一喜適時地表態,然後沒事人似地張嘴等吃。


    長青腦子精,很理出了頭緒,遊沙這是要帶小鬼鬼混,小鬼堅持迴於樂那邊。嗯,沒他什麽事,於是點點頭,離開。


    那一對“小夫妻”結伴走了,留下這對陌生男女黏膩到一處,你喂我吃,好是親密。卻,隻聽男人道:“睡醒了隨我去個地方,如果過不了,別說哭,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遊沙平時不是嘴上太刻薄人,但看她現下模樣就隱隱生氣,這樣上不得鏡東西,幹什麽對她這麽好?


    “我不哭了,會好好——好好——表現……”話沒說完,腦袋一歪,睡了。


    就這麽個東西,你跟她生氣是白氣,根本就是往海綿裏滴水,海水裏扔石子,沒用!


    遊沙昨夜也沒睡好,他是睡隔壁臥室。雖然別墅牆壁隔音效果相當不錯,但這小鬼昨夜隱約可聞□聲還是擾到了睡眠質量差遊沙。把她平放迴床上,給蓋好了被子,瞧她死豬似睡樣,難免懷疑是昨夜□叫累。


    遊沙蹙緊眉頭還沒舒展,昨夜他失眠,剛才又被她折騰得,這下也夠困乏,於是,挨著她旁邊睡下。


    這一床,鬼妖同被,養精蓄銳。


    夜幕降臨,烈士陵園北門著名酒吧一條街燈火靡麗。


    街裏頭一間不起眼酒吧內,人頭攢動。


    據說,今夜有“保證讓大家一輩子忘不了寶貝”出場,不知是人妖還是妖人?


    大家引頸期盼,頻頻向門口看過去。大多是一堵寶貝風采客人,當然也有些競爭對手專來砸場。


    眼看宣傳時時間馬上要到了,可是,別說寶貝,就連屁影也不見。這下,按捺不住,開始鬧。台上dj有點壓不住場了,今天來大多數不是常客,都是聽到“寶貝”宣傳後才來,幾瓶黃白之物入腹,神經開始興奮,也跟著起哄。


    故意找茬耍橫有一對男女,男一副我是王霸,你他媽就得伺候好爺爺氣場。女則是個富婆,衣香鬢影、珠光寶氣,眼神裏充溢著盛氣淩人或者不屑一顧味道,一眼便知是個氣息生猛富婆——女暴戶。


    酒吧老板香香姐知道這兩個是來故意砸場對手,男前些天搞過“泰國人妖”,富婆緊隨其後玩過“日本□”豔舞,其他酒吧都安分守己沒動作,她香香一有舉動,就有找茬來了。


    先不管,讓你們鬧,她沉著氣等一個人。


    台下叫囂,時鍾眼看要敲擊9點,旁邊小弟急得直擦汗,香香姐卻不斷抽著煙,煙霧迷漫中盯著門口,他說要來,那肯定會來,她相信。


    正當鬧鬧沸沸之時,門口,優哉遊哉出現一對“寶貝”。


    閃光燈被燈光師巧妙地掃射過寶貝們,就那麽一閃瞬間,看清了,看不清,大家心咯噔一下!這何止是寶貝,簡直是孽物,而且不隻一個,是一對兒,令大家咯噔一下是,他們怪異組合——


    美人兮,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蛾眉,不過,這位美人卻沒有《詩經》描寫那位美人那般巧笑倩然。她冷冷地掃過全場,目光落迴挽著她胳膊那位小帥哥。


    這位小帥哥,才是令大家錯訛“不和諧之美”。他,身材玲瓏,皮衣仔褲,一頭淩亂俏皮短,眼睛像麋鹿眼,黑黑,還有本能惶恐。


    這一對“寶貝”登場,真正說明了什麽叫反常之妖。


    他們被請入後台,人們開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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