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不知幾千裏也,有諾大其島,狀若卵,物沛而天成。


    “就是這了……”顧小月手持玉簡站船頭,直指向波浪不經一片海域。


    一旁蛟三郎見狀,便從船頭一躍而下,直至顧小月所指之地,潛入深海之底;過了幾許,蛟三郎從海裏探出頭來,朗聲道:“其下確實有屋舍萬千,如同城池。”


    顧小月大喜。


    此時業以開春,雖修真之人並意那些個凡世間節日,不過,顧家還是好好過了個春節。


    這些年顧小仙一直外出未歸,雖時有隻言片語捎迴,卻從未透露他何方,所做何時。


    倒是和尚馱著那位陛下早歸了,難得這位仁兄又是一身重傷;起因皆源自那不聽話司雨獸,因知口吐人言,居然處處與人挑釁,自己被教訓個半死不說,還重重連累了主人。


    和尚自覺其中也有自己責任,因而寸步不離,終於又護住那位陛下從閻王殿裏走了圈迴來。不過,就此落下了身病根,恐怕卻終身難愈了。


    等那位病體沉珂陛下終於能撐起身子坐直時,顧小月便鬆了口氣,又要拉著宋靖仇出去尋顧小狗蹤跡。


    皇帝陛下聽聞了此事,笑言道:“你知若是我京都百姓像你般丟了事物,會如何處理?”


    “如何?”顧小月反問。


    “自然是城門口貼上張告示,上書外貌特征與酬金,過得幾日,尋著便會送過來,便是沒尋著,有人見過了,自然也會報得消息來;”皇帝陛下一臉捉狹,“像你這般如同沒頭蒼蠅似亂找,恐怕這輩子便僅做這件事算了。”


    顧小月恍然大悟,一臉羞愧;宋靖仇卻不急不惱,他自然早知道有這麽個好辦法,卻刻意不去提醒顧小月,為得便是讓她時時倚靠著自己,若是哪日那小屁孩尋迴來了,便全是自個功勞;要這姑娘心裏念及著,必然要知恩圖報,以那什麽相許……


    顧小月摸足了口袋,湊了一千中品靈石,再讓蛟龍讚助了兩千,加得原本宋靖仇拿去購置紫金那袋,足足湊齊了五千靈石,交到南館櫃台上;當夜,一張尋獸告示便貼了各大南館告示牆上。因懸賞數目頗高,引人注目,世人戲稱“迷失小狗”。


    可惜得是,這些年來告示換了又換,卻從未有什麽有用消息傳迴;顧小月甚至有時懷疑,那家夥不是又鑽入土裏不見了吧?


    張老二成日船上敲敲打打,惹人不厭其煩,眾人心煩意亂,日常都要躲入蛟三郎家水晶宮裏避著;可惜那裏又有位酷愛迎風流淚鮫女,若稍有不對,那位女郎便自責不已,傷心淚流。


    終歸是別人家,去多了也不好,這日,顧小月翻出塵封已久玉簡,大氣磅礴揮袖道:“咱們將出雲島升上來,還怕沒地方去嗎?”


    顧小月如今金丹已成,自認修道得成,自然有些得意忘形了;大障礙都被她給破了,想來日後破碎虛空,也是指日可待,於是越發肆意起來。


    顧老爹極為讚成這主意,他幼年時隨族人迴過東海祭祖,那時出雲島便堪堪之剩立足大小地方了;如今過去了這些年,早已沉入海底不見蹤跡。如若能夠再次將其升上來,他也不算愧對祖先了。


    船上列位裏,顧老爹與顧小月均金丹期,宋靖仇堪堪金丹後期,他本也應結嬰了,卻因這些時日都陪著顧小月嬉戲胡鬧,反而荒廢了不少;張老二雖是金丹,但實力不濟;蛟龍倒是元嬰妖修,居然也算是他們之間高了。


    至於和尚,佛修沒有結丹之說,顧小月也不好揣摩他修為;但單瞧著他任憑同伴被人揍成這幅模樣,想來功夫也不是很頂用了;不過,或許也是因禍得福,他們與人爭鬥原因全因一件適才出土寶貝,那小鼎看起來極為普通,卻是件半廢品丹爐,堪堪能練聚氣丹罷了。可惜便是這麽個廢物,居然練出聚氣丹附有異樣功效,能將天地靈氣聚集人體之間不易走散。皇帝便是單憑著這份富緣,拖著破落身子,居然也熬到了練氣中期;當然,若論到攻擊力,那便是分毫也沒有。


    至於成日做一副高人狀重黎……


    顧小月自然是極為相信他實力,但卻不大相信他態度;這家夥時常陰陽怪氣,又偶爾頗有人情,實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總歸而言,顧小月還是自認自家實力不凡,這托島之事,易如反掌。


    凡間年之時,顧老爹親自走了一趟東洲,買迴了許多凡間應節事物,貼了窗花,掛了春聯,點足了八掛千響炮竹掛船頭劈裏啪啦響了半個時辰;還讓司雨獸頭頂個破爛花環裝作年獸,被眾人好生痛揍一頓。一艘仙船也被裝飾披紅掛綠,俗氣無比。


    重黎一旁看得直搖頭,心中思付這顧家人這般不堪習氣,莫不是從血脈裏便帶來?


    尋思間,大盤餃子已經端上桌,春卷業已炸好,年糕也一盆盆端上桌;這船上人多大都已辟穀,不需食這五穀雜糧,可偏偏顧小月卻愛多作怪,每日做飯不說,還要時時變化花樣,什麽東西都敢往肚子裏咽,也不怕損了修為。


    等過完了年,顧老爹鄭重其事將顧小月叫到跟前,交給她一塊玉佩道:“你如今已經結丹,按顧家規矩便已然成人,日後路如何走,你自己也要好好思索了。”


    顧小月點了點頭,將那玉佩係了腰間;若當年顧家還未破落,拿了這塊玉佩便代表日後便有機會競爭家主,可惜到了如今,除去好看點之外,這東西簡直毫無用處。


    金丹期才算成人,若按此種算法,顧家過往那些結丹未成,恐怕都能算是早夭了吧?顧小月想到此處居然有些發樂了;不過,如今他們,可算不用麵對那種厄運了。


    既然蛟三郎已經探明方向,顧小月便按著玉簡上所示,示意蛟三郎先行上來,然後便對著一片汪洋畫起了符陣。


    符陣莫約畫了半個小時,眾人盯著那海麵眼睛都花了,卻未見起任何異樣,連風浪都不曾來過一陣;和尚摸摸光腦袋,撇嘴問道:“我說傻姑娘,你到底行不行啊?”


    “別廢話!”顧小月抹了把額頭上冷汗,繼續布陣,可她心裏卻也是慌;她此畫了半天,居然與那島上符陣沒有聯係上半分,別說將靈氣輸入進去了。


    從白天到半晚……


    眾人原本興高采烈圍觀著,後開始各做各事,飲酒作樂;到了半晚,見那傻丫頭還船頭指手畫腳,海平麵上卻分毫不起,便開始起哄了起來。


    “嘿,我說你要不要吃飯了?”這是宋靖仇。


    “女檀越下來吧,上麵風大!”這是和尚。


    “黑不黑?給你送盞夜明燈?”這是蛟三郎。


    “此時看來需從長計議啊……”此乃陛下。


    “……”這是重黎。


    死腦筋一點也不可取,重黎大步跨上船頭,一手摟住顧小月脖子,便不由分說將她勒住,帶了下來;顧小月被掐連氣都出來,手舞足蹈像掙紮開,卻未果。


    重黎冷笑道:“莫要再丟人現眼了。”


    她哪裏丟人現眼了?顧小月不服道:“這種事情總是需要一些時間。”


    “時間?”重黎挑眉看著她,一臉不屑嗤笑道:“你連真話都不願意說,誰人能幫你?”


    “我……我又沒要你幫!”顧小月嘴硬,氣勢卻弱了下去,“我總能自己擺平。”


    “是嗎?”重黎不置可否,轉過身去,便朝自己臥房走去;便讓她嘴硬去吧。


    顧小月愣原地,心想著,莫非這人又知道什麽?或是又知道將島嶼升上來方式?思至此,居然沒頭沒腦跟上去,一把推開人家臥房大門便跟了進去。


    重黎才迴房間,迴頭卻瞧見顧小月居然也跟了進來,不由勾唇一笑道:“你來做什麽?”


    顧小月扭扭捏捏搓著衣角,適才自己才對人家沒什麽好氣,如今又來跟他打商量,著實有些尷尬啊;她摸摸鼻子道:“我來看看你。”


    “噢?”重黎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錯,將身上袍子一檔,轉身坐房間椅子上,挑眉道:“那看得如何?”


    船艙外月色正朦朧,照著窗內景色迷離,伴有陣陣仙樂,如同置身天庭之間。


    顧小月頓時有些癡癡迷迷,隻覺得眼前這人雖見不著臉,卻分外誘人,猶如傾城國色般;不由語調是溫柔,將一顆暈乎乎腦袋湊了過去,“好看得很。”


    姿□人,分外妖嬈。


    重黎麵上一滯,這女人是輕薄他嗎?如此想來,居然甚是有些得意;重黎懶洋洋道:“那看得夠嗎?”


    顧小月繼續暈頭暈腦搖頭,“看不夠……”


    “那要不摸摸?”


    “摸?摸摸?”顧小月嘿嘿笑了幾聲,麵上居然有些癡癡,伸手便往重黎麵上探去,“好啊……摸……摸摸……”


    她手還未到重黎麵上,卻被他一把抓住,此時重黎麵色卻有些猙獰了,厲色道:“小小迷音便能迷惑,你到底還要多沒用?”


    顧小月不解,腦子裏似混混沌沌一片,重黎話她倒是聽見了,隻是拚一起卻如何也理解不了;她見手便抓住了,自然無法湊上去,於是居然撅起嘴,便要往上湊……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是存稿箱發文,抱歉。


    這文不會是np,其實我隻有一個大綱,沒有明顯走向,所以有時候看大家留言,就會有恍然大悟感覺。


    很抱歉女主也不強,沒有實力通天,絕頂聰明,貌美如花,睚眥必報;可作者卻希望她能夠成功……


    也不會所有人都喜歡她,畢竟不是她不是顧瑪麗蘇,不過終究還還是希望到了結局時候是he~@@##$l&&~*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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