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與富從來都相對。


    顧家祖上也富過,即便是之前依附與承天門時,顧家也是大土豪一隻,坐擁靈天數萬傾;可惜那些都是昨日黃花了,如今顧小月隻得捧著自己碎成一地紫檀寶劍眼巴巴望著自家老爹。


    顧老爹摸了摸胡子,咳嗽了兩聲,道:“這劍碎得太厲害,恐怕是補不好了……”


    不如再買把?顧小月睜大了眼睛望著自家爹爹,眼神裏全是希翼。


    顧老爹卻隻當沒看見,眯眼道:“你這次帶迴那個,又是什麽人?”


    顧小月往家裏帶“野男人”似乎已經成了個習慣,隔三差五便要多一個;顧小月一想到那人一張臭臉,便不由長歎一口氣道:“是個大禍害。”


    她不願顧老爹太多想,一直也沒有將事情說清楚,顧老爹也不過以為她與顧小仙幽冥界裏碰到個脾氣怪異老怪,逼迫他們那做了許久苦力;卻不知自家女兒與那“老怪”之後事情;所謂“無知是福”嘛,顧小月一臉憊懶模樣;但隨即又想到,老爹可重來不詢問這事,今天怎麽想起來了?


    “你別岔開話題,”顧小月不滿了,“我劍可是碎了,你說怎麽辦嘛……”


    “又不是我弄碎,”顧老爹撇撇嘴,呲牙咧嘴一副老不修模樣,“自己弄壞了自己解決,”反正他是沒錢,窮老頭一個。


    原本不是這樣,顧家雖然落魄卻還算是家有恆產,承天門外一大半靈土全是顧家當年帶過去;可惜是,顧老爹當時執意要走,隻得用靈土換自由,將後一片生財之地也雙手奉送了出去。


    但顧老爹並不後悔,尤其是到了今日,顧小仙與他都相繼結丹之後,他內心是沒有任何一丁點悔意。


    顧小月怒氣衝衝站起來,哼道:“小氣鬼!糟老頭!”


    她與顧老爹關係極好,平日裏也是沒大沒小慣了,若是還承天門倒會有些長胡子內門長老聽了或許迴來訓斥一番,但如今……


    顧老爹一聽,立刻吹胡子瞪眼道:“我小氣?你這個敗家女,你小心嫁不掉!”


    “不勞您老費心!”顧小月扭頭做了個鬼臉,“我行情可是好得很!”


    鬥嘴到後,隔天時候顧老爹還是心痛交出了一袋靈石,忍痛吩咐道:“要是能修好,可千萬別買。”


    “知道啦,知道啦,”顧小月得意一邊往懷裏攔,一邊嘟囔道:“老爹你太囉嗦了。”


    其實顧小月倒是有自己打算,碎成這模樣劍如何修?倒不如用碎劍重打造一把兵器,什麽都成,顧小月著實不擅長用劍。


    宋靖仇極為慷慨表示道:“小月,你若想要什麽兵器,告訴我一聲便是了。”


    顧小月卻把這話理解成——“你若看中誰兵器,告訴我一聲,我去殺了那人奪過來便是。”她小心肝甚甚顫抖啊。


    事實上宋靖仇便是這麽打算,做魔修嘛,要得便是一個灑脫,他如今周身上下,哪個不是搶來?若都老老實實拿靈石去換,先不說需要多少靈石,便是能不能拍賣行裏見到自己中意,還是另外一迴事。


    一眾人船上休整了好幾天,而東海上已然到了冬季,天氣惡劣令人發指;時不時龍卷風夾雜冰雹席卷而來,便是銅筋鐵骨仙船也有頂不住時候。


    這日天色漸霽,顧家小船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氣,靠著海間一座小島稍稍休整一下。


    重黎自打變成那個模樣跟著顧小月迴來後,便如同隱身了一般,難得現身一兩迴;顧小月倒也樂得自,但凡見著他便沒什麽省心事,現麻煩自動隱身了,豈不是大好?


    顧小月跳下船時,宋靖仇緊跟其後、重黎則從船艙裏鑽了出來,居然也跟了上去。


    “如何?”顧小月問道:“似乎看起來沒什麽大礙?”除去船身多了幾許刮痕,上麵符文陣也略有些損耗外,並不見有太大損傷。


    重黎卻搖了搖頭,場恐怕隻有他有資格勘其一二;“符文受損,需要補迴來”,他冷冷盯著那船身符文,眼中神色夾雜莫名情緒,顧小月一般管那種東西叫——“羨慕嫉妒恨”;“不過倒是簡單,”重黎冷笑道,“隻要重將紫金融掉,按著船身紋路再融進去便可。”


    “紫金?”顧小月驚訝,遂即撇嘴道:“我家可沒那種東西。”


    這東西說珍稀倒未必,價格卻是一流昂貴,若不是專門煉器師,便是見過那東西也很少。


    重黎眼中不屑神色明顯了,冷哼一聲,又不說話了。


    顧小月直覺得這人真是別扭死了,莫不是活多年歲老家夥都這般德行?她悶悶問道:“去哪裏能買得到?”沒有又不丟人,幹嘛那副嘴臉?


    宋靖仇想了想,道:“若是有價有市,拍賣行應該就能行,”他隨即安撫道:“你不必太著急,若是急需,我便立馬去走一趟,耽擱不了太多時間。”


    船體已經受損了,若等著下趟龍卷風再來襲時,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問題;如今停擱野島邊上,她也不敢隻讓顧老爹一個人這,於是囑咐了句“早去早迴,”順手便遞給了宋靖仇一袋子靈石。


    正是她前幾日軟磨硬泡從顧老爹手裏拿到那袋。


    宋靖仇點了點頭,接過靈石頓足化作一團黑霧便朝著遠方飛去。


    見顧小月還出神望著宋靖仇離去方向,重黎眯眼冷聲道:“如何,舍不得?”


    顧小月迴頭看著他,居然極為認真點了點頭,“是啊,”語氣真誠,無可挑剔。


    “噢?”重黎語氣頓時高了一個調,陰沉道“莫非你喜歡他?”


    顧小月笑了笑,正色道:“他乃本大小姐夫君第一人選。”


    “幼稚!”重黎不耐拂袖,“修行之人哪裏來這麽多妄念?你莫非要舍棄大道不成?”


    “咦?”顧小月歪頭道:“似乎並沒什麽衝突啊,雙修不也是修煉一種法門嗎?”


    重黎看上去似乎真生氣了,他冷冷拋下一句“愚不可及!”便頭也不迴走了,隻留下個清冷背影供給顧小月瞻仰;小月表示,人活到太大年紀可能總會有些變態,列如見不得年輕人們愛戀之類。


    這野島並不大,漫步一個時辰便能繞著整個島走上一圈;顧小月歡暢意撩起裙角,手裏提著支木桶便站沙灘上舉目四望了起來。


    之前漂流海上時,他們倒是可以時不時掉些海魚來打牙祭,可惜吃多了也未免覺得膩味;倒是如今想起那殼兒厚厚螃蟹,顧小月忍不住要留口水了。


    修士自然與那些個凡夫俗子是不同,抓起螃蟹蝦兒來也是事半功倍;顧小月從百寶袋裏扯出一張引水符,灌入靈力將其丟到空中炸開。


    這種原本也是低階符籙一種,不過是將遠處水引來,然後用以攻擊罷了;若是對上修為稍好點修士,這點兒攻擊力便撓癢似,簡直就是雞肋。


    便是有餘這符籙太渣,搬運水力時並不僅僅是水,便是連同水中雜質也是被一起引來了;顧小月將符籙丟至那塊空地,瞬間海水便組成一條水蛇似朝那空地襲去,重力直直地上砸了個大坑;等到海水被空地上土壤吸收殆,原本跟著海水夾雜而來水生物們,便一個個有氣無力躺地上任人蹂躪了。


    重黎站船沿邊上,冷冷注視著顧小月不遠處一舉一動,心中給得評價也不過是“幼稚”二字;但偏偏自己卻得跟個這麽幼稚小姑娘捆綁似靠一起,心中猶是不屑與鄙視;若是日後能夠重奪身軀,恢複自由,他必然……


    重黎眯起眼中泛起危險神色,他想要殺了她。


    顧小月自然不知道這人心中所思,仍舊高興收拾了一筐海味搬上了船;原本和尚倒是做得一手好菜,不過此時卻出去尋花問柳去了,顧小月免不得要自身自滅了。


    對麵無邊美妙海景,有美酒做伴,有生猛美味,可惜對麵坐著,卻是個老怪物?真是人生難得幾全啊,顧小月忍住不打了個寒顫。


    顧老爹自從結丹後,人生似乎便充滿了希望,日日修煉勤奮不倦,此刻都躲船艙裏閉關不出,於是,一桌美食便隻有她與老怪物共享啦……


    顧小月心底便是偷偷如此稱唿重黎,此人性子奇怪,為人又不見得好,尤其每日裏也不隻打些什麽主意,說話行動都與常人不同;顧小月自認為,稱唿他為老怪物,也沒什麽不妥。


    重黎一身倜儻坐顧小月對麵,端起桌上酒杯抿了口,挑眉道:“居然不錯。”


    顧小月得意了,“那是自然,這是我出生那年我爹埋下果子酒;”一直埋承天門外莊子裏大樹下,離開時才啟了出來。


    “噢?”重黎勾起了嘴角,“莫不是,這便是你女兒紅?”


    “哈哈哈”顧小月幹笑三聲,似乎覺得這個笑話著實不好笑,木聲道:“不是。”


    “……”重黎抬起眉頭,卻突然問道:“你果真要與那人雙修?”


    “假,”顧小月頭也不抬,隻管解剖麵前那隻大如菜盤海蟹,“我爹爹沒催我之前,我可一點也不及。”


    “噢?這倒是奇怪了,我倒未曾聽過顧家有這番傳統;”重黎略帶趣味把玩著手中酒杯,他倒是聽說這家人比佛修還嚴守戒律,後來間接導致家業凋零了。


    “從這代開始就有啦……”顧小月有些心不焉迴答著,突然,愣了愣;被她掰開殼子大海裏居然藏著一顆拇指大小珠子,而且還正閃閃泛著金光,顧小月用筷子將那珠子挑起來,遞到重黎麵前 ,疑惑道:“你瞧,這是什麽東西?”


    重黎瞧了一眼,輕笑道:“你運氣倒是不錯”。


    “是內丹?”顧小月不敢確定,莫不是這一鍋燉螃蟹,裏麵正好是隻開了靈竅小妖怪?她大咧咧遞過去道:“那給你吧。”


    重黎搖頭,抬起頭來連麵色都帶了幾分笑意,“不是內丹,是金丹。”


    \\\"……”顧小月直覺是她一定聽錯了,所謂內丹,但凡是有些道行開了靈智妖獸都會有;則是修煉有成,經過練氣,築基之後才能得到東西,結了金丹便代表修行略有小成,連壽命都足足擴了好幾倍。顧小月見重黎那模樣著實不像說笑,有些顫顫問:“真是金丹?”


    修長手指指向那已經缺胳膊少腿,屍衡地螃蟹,重黎輕笑道:“恐怕這海蟹是東海裏哪個散修童子,今日躲這野島結丹,卻被好吃嘴饞小姑娘煮了,這才白白被人分屍,露出了好好一顆金丹來。”


    怎麽可能!顧小月真想拍桌大喊荒謬,但眼前那顆圓溜溜金色丹丸卻不住提醒她這可能是真;結丹之時修士身體為脆弱,禁不起外界一點點幹擾,所以一般會尋個無人地方,或是邀上三五好友來護法;這螃蟹可能屬於前者?


    顧小月頭疼搖搖腦袋,手上卻那金丹推了過去,道:“你不是需要這東西麽?那給你了。”他們東臨深淵時,她與宋靖仇都不曾吸收便破碎掉內丹便是眼前這個看起來衣冠楚楚家夥給偷了,連她百寶袋裏剩下那顆,她如今都找不到了。她幾乎有一切理由來懷疑,這家夥如今似乎有了實體,都是靠偷取別人獵到內丹!


    “這可真是個燙手山芋……”重黎將那顆金丹用食指按住,桌麵上滾動著,“你想讓我來幫你解決?”


    “我想你需要它,”顧小月認為這家夥似乎是想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伸手再次將金丹推過去,“非常需要。”


    重黎笑了,那是一種鄙睨又得意笑容,金丹輕鬆落入他掌心,逐漸化作一團金霧,他輕輕將手掌移至唇前,然後,一口吞了下去。


    這是顧小月第一次瞧見別人如何吞噬一顆金丹,如此簡單又輕鬆,而另一方若幹年辛苦修為便這麽煙消雲散了。


    她手腳麻利立刻將那橫屍桌上海蟹給丟到水裏去,認為這樣便毀屍滅跡了;拍拍手,顧小月笑道:“今天天氣可真不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啊……


    重黎為對麵那姑娘幼稚作為報以嗤笑,他冷冷道:“你能平安活到現,真可謂是個奇跡了。”


    顧小月不知此人為何又突然出現諷刺,卻見著遠處突然烏雲密布洶湧襲來,那態勢簡直如同要吞噬天地似。她驚恐站起身來,呐呐道:“這是……怎麽了?”


    原本那螃蟹已經死於非命,金丹上神識也被重黎抹去,一口吞了下去;可惜顧小月卻將它屍身給丟迴了海裏,於是乎身體裏殘存神識便沿著海水飛也是迴去報信了;於是乎,現下有人要來替它找麻煩了。


    重黎難得忍住讓自己不要幸災樂禍,說出話卻讓顧小月白了臉上,她不過是嘴饞了點,不用這樣吧?


    黑霧已經咫尺,順勢便要壓了過來,顧小月嚇得連退三步躲了重黎身後,手還緊緊拽著人家袍角不肯鬆手。


    那黑霧船頂盤旋不定,幻化成蛟龍模樣,口吐人言道:“你們是誰?為何我徒兒屍首會此?”


    說話間,海水湧動,那被顧小月丟入水底海蟹屍體居然又浮了出來;隻不過已經支離破碎不行了。


    顧小月從重黎身後探出頭來,朝著那團黑霧問道:“你又是誰?”


    “好大膽子!”那黑霧霎時間雷聲吼吼,道:“我乃東海老祖,此處萬裏之內,都是吾領地!”


    頭銜著實太大了,顧小月一聽便覺得自己可能惹上大麻煩了,於是再也不敢出聲,隻牢牢躲重黎身後;而重黎不過冷冷一笑,並未說話。


    那黑蛟空中盤旋,定睛一瞧便看見了一大盤海味真端端擺那船上餐桌上,他立馬便明白了過來,怒吼道:“是你們吃了我徒兒!!!”


    “胡說!”顧小月又從後麵探出頭來,大喊道:“你徒兒不剛剛被你撈出來了嗎?”


    若是可以,重黎真想一巴掌拍暈了那不安分腦袋;果然,顧小月這麽一說,那蛟龍加確定了自己徒兒乃這兩人所殺,即刻便如雷霆千鈞之勢衝了下來。


    重黎見狀一手撩起外袍,將顧小月罩其中,自己則飛身上迎了上去,一手便像那蛟龍七寸出捏去。


    那蛟龍一個神龍擺尾險險躲過,卻被突然遁入上空重黎一腳踩住腦袋;這妖物頂不住重黎力拔千斤似一腳,直直被重黎壓住墜入了海裏。


    顧小月裹著那黑袍,連忙跑到船邊,卻看見淺海處掀起一個大大漩渦,此處正是重黎與那蛟龍落下之地。


    原本海麵乃是虎嘯龍吟,如今卻異樣安靜了起來,顧小月有些心慌,眼睛望向海裏眨都不敢眨眼;瞧那蛟龍挺厲害,也不知如今鬥得什麽樣了。


    重黎踩住蛟龍腦袋直墜入海底,掀起泥沙一片,他左手畫了個虛符,朝蛟龍身上拍去,右手又直去捏它那七寸之處。


    重黎一掌拍它背上,蛟龍想要擺脫卻不得,逆鱗處一片巨痛,口中不由發出狂吼咆哮;重黎趁機借力打力,待蛟龍那粗壯尾巴掃來之時,一個輕巧轉身躍過,那蛟龍收力不住,居然直接甩打到了自己;重黎趁機越身過去,右手一掌拍它背部,左手恰恰好掐住了它七寸之處。


    蛟龍被人製住,心中憤恨不過,正準備拚死一搏,身體突然卻一陣劇痛,七寸處也瞬間被人捏住了;隻聽見耳邊有人冷冷說:“你身上我以種了禁製,片刻間便能毀了你元神;你若願誠服與我,我也可留你性命。”


    蛟龍周身要害都被製住,身上又似乎被下了極厲害禁製;它也不知為何瞬間自己便落入了如此境界,此時也不得不點點頭,表示自己屈服了。


    重黎冷哼一聲,讓這蛟龍化出人形,居然是個青衣冷峻男子;他一手提著蛟龍脖頸處,躍出了海麵。


    顧小月似乎沒想著戰鬥會結束這麽,見重黎躍上來居然嚇了跳;重黎看了她一眼,道:“這蛟龍今日便認你為主。”


    顧小月心中詫異萬分,卻又隨即想到宋靖仇曾說過,他與重黎東臨交手之時,對方境界並未比他高,甚至還低上許多,而自己如此狼狽原因不過是因為應敵之時經驗不夠罷了;若不是如此,被人那麽高高一掌拍飛出去,不喪命是絕不可能。


    之後顧小月也有試探過,重黎如今這軀殼不知是從何而來,外表看起來倒是挺唬人,但若真論起來,不過是個長得不錯凡人軀體,稍稍經過了些淬煉罷了。


    甚至於,她曾私下感應過,她與重黎之間契約並未失效;那日她幽冥界,滴血與那神燈上時達成便是極為高等主仆契約,為仆方可共享主人氣血與精神力;而若主死,則仆必死。


    想到此,她便不由放下了心來,重黎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未有軀殼,不能直接收複罷了;她從發間摸出發針,刺破了中指;蛟龍半跪地上,緊閉雙眼,顧小月要將中指按住他額頭之時,身體卻忍不住下意識躲避了。


    打神識裏禁製蛟龍躲避當下便自動發動了,青衣男子頓時麵目猙獰,七孔中血流不止,痛得連全身都筋臠起來。


    過來半盞茶時間,那痛楚才漸漸消失,青衣男子周身便以是滿地狼藉血跡混合著汗液。


    這一次,顧小月中指再按過去時,他便是一絲一毫都不敢再躲了。


    重黎手段固然令人發指,顧小月卻並不懼怕,所謂一榮俱榮,當初她便是想好;此人再是強悍無理,總歸不敢對她如何,甚至還要拚命幫她修行;若顧小月沒賭錯話,恐怕自家境界幾何,也便代表著這與自己氣血相連之人境界又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麵是顧小月威猛收小弟,收後宮路程#假##作者臆想症了#


    這文太輕鬆了,我要寫點嚴肅文學,摸下巴 #↑↑↑#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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