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傑失聲的消息傳到霍峻恪耳中, 他前後調查,大致明白在阮傑身上發生了什麽。


    他在百忙之中, 歇下後沉沉歎息。


    彭梁容這個名字首次被他放入與舟嬌同等的地位。


    從前,霍峻恪從不在意彭梁容這人,他像是阮傑那樣, 以為彭梁容與昭擎最可能存在的關係就是“情敵”,他滿心以為昭擎絕不在意彭梁容。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至少, 彭梁容也是個值得昭擎在意生死的“情敵”。


    霍峻恪天真無比地想。


    他聯係上阮傑, 阮傑人在醫院,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滿眼惶恐不安, 哭嚎著求他救他。


    霍峻恪無能為力, 他隻能這樣告訴他“你惹惱了先生,這是你應得的。”


    昨晚阮傑與昭擎之間發生了什麽,霍峻恪並不知道具體,他沒有拿到相關監控視頻實在是昭擎來得突然,再加上阮傑自帶後手, 將所有可能存在的音頻資料、視頻資料給加密儲存起來, 也或許根本就沒有存儲,而是一刪了之。


    霍峻恪隻能猜到是他把彭梁容“獻給”昭擎的舉動, 惹惱了他。


    昭擎後來帶走彭梁容, 彭梁容之後的蹤跡他了然於胸打電話給彭家大少, 一同前往醫院, 後又去兄長家中暫住一晚。


    看起來是非常正常的,遭遇到玄妙經曆後會做的事。


    霍峻恪沒對彭梁容有什麽懷疑。他如今腦中風暴十分狂猛,想著舟嬌、昭擎,今日又多添了一個彭梁容。


    “你得把前因後果和我說清楚,我才有可能幫你。”霍峻恪這樣道。


    再看阮傑猙獰的麵色,他忽地一笑,毫無同情心說“哦,不對,你現在不能說話了。”


    “那就換一種方式吧,你寫下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霍峻恪頓了頓,咧開嘴,英俊且陰鬱地笑著,他心情著實不好,尤其是他太過聰明,猜到了阮傑獻上彭梁容的意圖後,那心情就愈發糟糕,“我看看,能不能挽救什麽。”


    阮傑看著他,目中流露絕望。但最後,他還是將事件前因後果全部告訴霍峻恪。


    他忐忑無比地等待著霍峻恪的反應。


    霍峻恪霍峻恪他懵了。


    他起初還不知道昭擎、阮傑與彭梁容三人之間發生什麽的時候,念頭十分淺顯大概是昭擎怕舟嬌盛怒,又記恨阮傑將他想作是如此不堪之人,遂讓他啞了嗓子,說不了話。而後救走了彭梁容。


    這怕是很多人在知道昭擎與舟嬌曾是戀人,有過曖昧關係,而目前舟嬌與彭梁容也有曖昧關係時,最普眾的猜想。


    但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發展的。


    最可惜的是,時間緊張,阮傑當時根本沒有進行監控錄製,他隻留下了片段音頻。


    霍峻恪打開來聽。


    是他熟悉的男聲,低沉、清雅,卻又飽含冰冷,像是萬年寒冰,不得融化。


    “都是,我要護著的人。”


    媽的,有點霸道是怎麽迴事。


    霍峻恪目光呆滯一會,又重新按下播放鍵。


    這聲音讓冬日變得更加寒冷,可寒冷中又自帶了點曖昧意味。


    “我不懂”霍峻恪默默吐槽,他看到阮傑手拿小白板,含淚在上麵寫,“我也不懂。”


    寫字速度變快了,“你不是說,昭擎和彭梁容是情敵關係嗎,我把人給他了,他怎麽還生氣,告訴我這個情敵也不能碰啊。”後麵的字龍飛鳳舞,顯露了主人著急惶恐的心靈。


    霍峻恪瞪了他一眼,把筆搶了過去,在昭擎後麵加了個添加符號,大v上頭寫了個“先生”二字。之後正正經經說,“先生和彭梁容有什麽關係,又和你惹惱他有什麽重大聯係嗎”


    盟友關係一朝崩碎,上司下屬情更是破裂。霍峻恪冷情冷肺,十分惡意地想活該說不出話來,居然想著“篡位”,奪我的權利,還好先生把你給毒啞了。


    這也到底不是為他做的事,但這陰差陽錯之下,居然使得霍峻恪對昭擎有著淡淡奇妙的好感,他因霍老爺子去世後所麵臨的權力傾紮、血光爭奪而盈盈的滿腔冷清,終於迴升暖意。


    連帶著對彭梁容都有了幾分好感。


    他慢條斯理“我覺得你可以再求求先生,讓他把你恢複好。”


    又慢悠悠說了一句,“我爺爺去年也是先生治好的。”


    霍齊遵去年被治好,今年就死了。


    阮傑驚恐到無法名狀,他覺得麵前這男人可真是狠啊,連自己爺爺都能拿出來詛咒他讓他去找昭擎先生醫治,不說同不同意、他敢不敢去的事,單單就說這去年治病今年就死的例子,可不就明擺著告訴人讓他早死嗎


    霍峻恪話一說出口,又覺得有點傷心,他並非嘴快,也確實帶了惡心人的意思。


    霍老爺子在天之靈不會怪罪他亂說話,他們爺孫倆從小關係親密,再揶揄的話也隻能算是祖孫間的親密調侃。他心中平淡,目露哀愁,想念起霍老爺子來。


    若是爺爺還在,他隻怕就不用在疲累中再應對阮傑的破事樁樁,隻要專心招待昭擎先生就好。


    失去爺爺的孩子像根草。霍峻恪極快地恢複情緒,扯著嘴唇又問阮傑“還有什麽沒說的嗎”


    阮傑眼含熱淚,他哭得不成樣子。


    醫院從未見過這樣無法發聲的病症,甚至猜疑他是不是心理原因導致發聲堵塞,阮傑咬著牙哭著搖頭。他這麽多年來都是健全人,一朝變成啞巴,又得罪了昭擎


    阮傑頭暈目眩。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如今唯一的辦法,似乎隻有找霍峻恪。


    所有野心都沒了,喪失在昨晚毫無尊嚴的失禁與無法發聲。


    阮傑飛快地在白板上又寫“我不敢去找先生。”


    “你當然不敢。”霍峻恪嘲笑。


    “峻恪。”


    字才寫了兩個,霍峻恪擺擺手,示意自己承受不起,他冷漠說“倒也不必叫我,我沒膽子在先生麵前再提起你的事。”顯而易見,會麵昭擎的事又要交給霍峻恪來做。


    隻有他是唯一一個有狗膽在昭擎麵前開玩笑,又能夠伸出爪子試探,還不被昭擎大發雷霆惱怒的人了。


    阮傑流下悔恨的淚水。


    他抽噎著,全無形象“求求你”字打著顫兒,在白板上彎彎曲曲,他都要給他跪下了。


    霍峻恪最後還是沒有同意阮傑的請求。


    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替阮傑提出救治的事,也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他向來聰明絕頂,不會做這種傻缺事。


    隻是,他在見到昭擎後,還是沒忍住提了一嘴。


    小心翼翼的,溫溫柔柔的,像是什麽剛被主人踹了一腳的家犬,夾著尾巴說“先生,我已經把阮傑處置了。”卸了他的職,又把參與綁架的人摁了幾個罪名丟進牢裏頭。


    他鑽盡法律漏洞,就為了把那群人的罪名無限大化。


    簡言之,就是能坐牢三年的,絕不少坐一天。


    諸如此類。


    昭擎,昭擎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嗯了聲。


    霍峻恪身後仿佛有條大尾巴,在得到昭擎這個迴答後,狂擺不止,他含蓄地笑了一下,又飛快收斂,頗有點邀功意味“這幾位我尋人給判了xx年”


    看來是阮傑的遭遇讓霍峻恪有了鮮明對比,他著實是知道自己能在昭擎手下安穩活這麽久,是有自己小心翼翼,再加之昭擎寬容的緣故了。


    霍峻恪蠻有自知之明,他這張嘴,有時候為了刺探出點消息來,總不得不說點尖酸刻薄的話。


    在舟嬌麵前他這樣做過。


    在昭擎麵前還不敢,但也有非常討打的時候。


    霍峻恪吸取阮傑的經驗,決心好好安撫一下盛怒的昭擎在阮傑口中,那一晚昭擎可是陰陽怪氣地笑著說話,又笑著給他下了“禁言術”,把他嚇得屎滾尿流。


    霍峻恪說完這些後,默默地看著昭擎那雙冰冷的金眸,他猶豫了一下,閉了閉眼,裝作十分尋常的樣子問道“先生,冒昧問一句,您和彭梁容是什麽關係呢”


    這個問句,他說完後就沒敢睜眼。


    隻聽到昭擎輕笑一聲,意味深長,“你猜啊。”


    事後霍峻恪翻出監控錄像,膽戰心驚地看,就發覺那一刻昭擎的表情十分微妙。


    金眸燦燦,笑意真誠,他麵上的表情仿佛和平日裏普通人聽到自己在意的人時的表情一樣。


    和霍峻恪有時候故作不經意提起舟嬌時,先生的表情又有幾分相似。


    霍峻恪捂著臉,無助地想都說女人心似海底針。


    都是瞎說的。


    要他來說,白龍心才似海底針呢。


    他怎麽也猜不透,看不懂,,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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