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擎迴家。


    見到穿著常服準備迴彭家的彭梁容。


    他低著頭, 膚色蒼白, 眼睫濃長,看到另一個自己,下意識地眯眼彎唇笑起來。


    是很憂鬱很俊雅的長相, 昭擎伸手撫過他的麵頰, 兩身一魂,他們微微閉上眼, 交換過所有的身體記憶信息。


    他們幾乎不需要再有什麽交談,眼神對視,就能夠明曉對方的意思。


    昭擎往臥室去, 彭梁容消失在d市公寓。


    這是彭長雲生日後的第四天。


    前兩天, 彭梁容一直待在醫院裏, 醫生奇怪於他為什麽會有著驚人的代謝能力,想要檢查出原因。在他沉睡的十多個小時裏, 血液化驗也沒有得出結果,他醒後,醫院給他全身做了細致檢查,依舊無果。最終醫生隻能說這可能是個體差異。


    彭梁容當然不會和人說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玄妙的“藥力代謝”能力。


    彭長海混跡風月場多年, 明白這樣的體質有多珍貴, 在獨處時,對他說“幸虧你的代謝能力夠強, 否則身體一定會受影響。”


    這種藥物不可能沒有副作用, 檢測過藥物後, 彭長海勃然大怒那是市麵上最即時起效的藥物, 能讓女人變得放蕩不堪,男人醜態畢露,也就隻有彭梁容能在那種情況下,冷靜鎮定地喊過寧隋幫忙。


    他知道有年輕的三線女明星被人喂了這個藥,在大庭廣眾下脫下衣物,癡笑,最後的下場無需再說。彭家家風正,彭長海就算是性格浪蕩,也絕不會去碰這種違禁的東西玩女人,他講究心甘情願,才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那位三線女明星最後沒能搶救過來,屍檢時醫生惋惜說她患有心髒病,這種藥物加劇她的病症,令她心悸過重,在狼狽中死去。


    這事最後還是被壓下來,沒什麽人知道。彭長海與彭梁容說起這事時,他滿目憐惜地看向病床上的青年,又是慶幸又是哽咽“還好你沒事”


    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從小看到大的乖乖孩子,在兄長的生日宴上受了這般苦難,彭長海憤怒到咬牙,彭長雲也是如此。他們調查過前因後果,明白彭梁容是因為寧隋受了這無妄之災,內心對寧隋帶了深深的厭惡這是不講理的怨恨,畢竟寧隋也是受害者,可他們護短到極點,對寧隋的態度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


    寧隋得知此事後,沉默良久,並真誠地攜禮來病房道歉。


    彭家人怎麽迴應他,彭梁容不知道,他那天醒來後,紅著眼眶和家人說完話,吃過藥後又睡得昏昏沉沉的,對外界沒太多反應。


    彭長海那天頗為陰陽怪氣地說“長得人模人樣,男女關係怎麽也搞不好,明明有未婚妻了,還有死皮賴臉追他的女人。這點男女關係都處理不好,做什麽男人”


    彭梁容於是才知道,寧隋已經有一個正式訂婚的未婚妻,給他下藥被他誤食的,是另外一個追求他多年的女性。


    在以昭擎身份見他一麵後,他心中更加複雜。


    因為寧隋的男女關係真的搞得非常爛,他有未婚妻,有追求他多年的女性還有一個親生孩子的媽媽。


    二十七歲的男人,人生中有這麽多女性的情感糾葛做生活的點綴,不得不讓人誇一聲牛x。


    彭梁容偷偷在心裏內涵他。


    他對寧隋的感觀不好不壞,畢竟拿酒的人是他自己,也是他命不好,偏偏挑中了被下藥的酒,怨不得寧隋太多;但他又確實是喜歡不起來他,畢竟高中時候兩人也不是什麽交往親密的同班同學,同為“校草”和學霸,他們在學校裏最近的距離還是表彰牆上排名一二的順序。


    他們的關係,彭梁容做了精準的總結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過往同學罷遼。


    而以“昭擎”身份,揭露寧隋與他的“小白花”、“天才寶寶”的二三事,那就純粹是舟嬌本嬌的惡趣味,以及想要征服他的念頭作祟。


    彭梁容淡定地陪裴曉看電視劇。


    京城的深秋,花園裏外都是落盡的黃葉,裴曉溫柔地拍拍彭梁容的手背,眼裏透出幾分關切來


    “容容,今天想吃什麽”


    媽媽最近母愛蓬勃,心疼自家乖崽住了次醫院,囑咐他這些天一定要迴家吃飯。


    若不是彭梁容說自己住在自己的房子裏比較習慣,裴曉是一定要他留在彭家呆上一兩周好好休養的。


    “都行,我不挑食。”


    彭梁容笑著說。


    他笑起來真的超級好看,裴曉心皺巴巴地蜷縮成一團,她慈愛地抱抱他。


    孩子已經長大了好多,肩膀寬厚、身量高大,是頂頂漂亮、俊雅的青年。


    她心中升騰起自豪、驕傲。為養出這樣出色的孩子。


    林嫂在廚房探出頭來,笑著說“今天給小少爺煮了老母雞湯”


    彭梁容立刻皺起臉來“不要我又不是在坐月子”


    裴曉樂了“林嫂疼你呢,那老母雞是她兒子在鄉下養來下蛋的雞,為你才殺掉的。”


    彭梁容“”


    隻好委屈地閉了閉眼,“行吧,吃就吃。”


    最後,餐桌上,彭梁容一臉沉痛地看著麵前的好幾道補湯老母雞湯、鮑魚盅、排骨湯等等,那個豬腰子湯是怎麽迴事


    迴來蹭飯的彭家大少、二少“”


    家裏又恢複和睦氣氛,兩個兄長忍著笑,看著彭梁容死魚眼吃著補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彭長海“真懷念啊,感覺又迴到小時候容容不愛吃補湯的時候,哭咧咧著臉。”


    彭長雲盯他一眼,冷哼笑說“對,你這個二哥一點榜樣也不做,趁著媽沒注意,就替他把不愛吃的給吃了。”


    彭長海被戳穿“弟控”屬性,惱羞成怒“搞得像你後來沒拿吃的哄阿容似的,他愛吃糖,你還說他隻要吃了補湯就給他買一屋子糖呢。”


    兩個兄長摩拳擦掌,要打起來了。


    彭梁容最可憐,一麵艱難喝著湯,一麵悲憤地大喊“不要吵架好好吃飯”


    彭長雲、彭長海對視一眼,各自嗬嗬兩聲。


    裴曉笑眯眯地,她心中大慰,想今天又是非常歡樂、平靜的一天呢。


    寧隋在d市綠鹿街看到了他的兒子。


    小孩長得雪白精致,五官和他有三分相似,他蹲在地上,拿著毛筆蘸著水寫字。


    寧隋一眼看去,小孩寫的字非常不錯,雖然因為手腕力氣弱、手掌不大的緣故,字略軟,可模子十分優美,隻要勤加練習,相信未來一定會寫出一手好字。


    他坐飛機來到d市,身上的厚厚衣物還沒換下,在這個氣溫比京城高上幾度的城市,他覺得渾身出汗。


    思忖片刻,寧隋走上前去。


    他的皮鞋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小孩察覺到有外人接近,沒有抬頭,隻是用稚嫩的嗓音這樣道“叔叔,請不要踩到我的字。”


    “你沒有去上學嗎”


    寧隋單刀直入,問他。


    陸豐皺著眉毛,抬起臉來,他似乎察覺到什麽,圓圓的眼眯了起來,有種故作成熟的萌感。


    “我媽媽沒有錢讓我去上學。”


    “你媽媽人呢”


    “她前幾天接了一個工作,去京城了。”


    寧隋覺得十分好笑“她怎麽去的”


    “坐飛機。”


    “什麽時候去的,幾點的機票”


    “前六天,下午兩點。”


    即便是淡季,d市到京城的機票價格也不算便宜,有機票販子會出售幾折的深夜機票。寧隋工作出差經常坐飛機,雖然都是秘書訂票,但他也知道基本的價格,下午兩點的機票不會便宜到哪裏去。


    他邊問,邊讓秘書去查那一天的機票價格。


    最後得到的數字,讓寧隋冷笑出聲。


    他從那位神秘的先生口中得知,他有個兒子,而這兒子是幾年前春風一度留下來的。


    先生沒有說太多,但他在這幾天裏就已經將陸甜甜、陸豐查了個徹底。


    孩子確實是他的。


    但陸甜甜這人,也確實有點奇怪。


    因為寧隋發現,他參加彭家大少生日宴當天,陸甜甜也在京城,恰好就同在生日宴上。


    這種巧合讓他不得不思考背後代表了什麽。


    越是深入調查,寧隋的眉頭就越是緊皺。


    陸豐是個天才兒童,這是事實,但小孩再天才,也不能夠在沒有母親的情況下好好生活接近一周沒錯,陸甜甜在六天前到了京城後,匆忙加入了彭家大少的生日宴,幹起老本行當服務員後,根本沒有迴來照顧她的小孩。


    陸甜甜花了五百塊錢,把陸豐寄在房東奶奶那吃飯。


    房東的年齡也大了,雖然挺喜歡陸豐這孩子,可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陸豐就自己搬了個小桶,拿了一支毛筆在外麵的青石板路上寫字畫畫。


    陸豐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算幹淨,小孩再聰明懂事,自己也搓不動衣服,雖然家裏有洗衣機,但是小孩的衣服小,單單洗幾件小衣服,是很浪費水的。陸豐心疼水費,房東奶奶也不管他穿得怎麽樣,於是髒兮兮的衣服就這麽穿了幾天。


    小孩的臉還是白白淨淨的,看得出來他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邋遢。


    寧隋沒有猶豫,伸手把他抱了起來。


    六歲的小孩,輕得像是一隻小皮球。


    也或許是寧隋的錯覺,他眯了眯眼,從喉中吐出輕微的歎息,“你知道我是誰嗎”


    陸豐答“我和你長得很像。”


    寧隋胸膛鼓動,他輕聲笑了。


    “嗯,我是你爸爸。”


    小孩的身子僵直了一下,就像是什麽小兔子被嚇了一跳般,直挺挺的要往後倒去。


    寧隋扶住他的腦門,不輕不重地摸了一下,“趴好了,帶你去吃飯,然後我們再談談你媽媽的事。”


    “以及,我是誰。”,,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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