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蘭開斯特親王殿下血族中位高權重,但他並不是一個好教導者與引領者。


    據這些天相處與觀察,很容易便可以看出他並不是一個有耐性人,如果你違逆了他意誌,那麽不會有循循善誘,也不會有寬容理解,你唯一能得到隻是冷酷懲罰,足以讓靈魂都為止戰栗懲罰,痛苦到你永不敢違逆他第二次。


    其他長親會將生血族帶身邊悉心教導兩三年,將作為一個血族應該懂得知識一點一點地灌輸給他們。而他卻不是這樣,似乎是並不習慣有人身邊,他總是獨來獨往連一個隨從都不帶,甚至語琪有時會連著兩三天都見不到他麵,隻有一箱又一箱昂貴禮服被送來——而即使是這樣毫不負責寵愛他也不曾傾注半點耐心其中——想送禮服便送了,卻從不曾問過她喜歡怎樣款式和顏色。


    除此之外,他甚至連她名字都懶得問,直接給她取了一個英文名——瑪格麗特,這樣近乎強製性地施與,根本絲毫都不尊重她想法。


    其實作為高貴第三代,他必然了解如何教導與引領一個生血族,並且有充足經驗和能力當一個合格而負責長親——但是他卻懶於這樣做,或者確切一些——他對教導一個生血族不感興趣,所以不願這上麵投入精力。


    他送來禮服足足塞滿了兩個大衣櫥時,蘭開斯特家族百年未開長老會議卻突然重開,而唯一會議內容,卻是討論對於語琪處罰事宜。


    黑色雕花大門緩緩打開,語琪被兩個蘭開斯特家族長老以‘護送’名義押入議事廳,慘淡月光從外撒入,冷冷地投射中央沉黑圓桌上,一眼望去隻見桌邊黑壓壓坐了數十個衣著講究卻神情漠然血族長老。


    高高穹頂之下,整個議事廳顯得格外空曠淒冷,遠處隱隱傳來野獸悲鳴,襯得周圍加悄然無息。所有人都麵無表情地看向門口,沉默視線定定地鎖語琪身上,那是無聲卻帶著重重威勢排擠與抗拒。


    如果是換做一個普通女孩,這樣場合之下,就算他們什麽也不做也夠她膽戰心驚了,但是好語琪見過世麵不少,即使雙臂被兩個長老所鉗製住,脊背也挺得筆直,麵無表情地跟他們對視,氣勢上並未弱了一分。


    一張又一張漠然而無動於衷臉龐下,那唯一一張似笑非笑麵孔顯得格外突兀——他穿著幾可赴宴黑禮服靠坐距離門口遠位置上,淡金長發被絲帶鬆鬆束腦後,戴著紅寶石戒指右手蒼白而骨節分明,屈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桌麵,整個人顯得慵懶而散漫,身上威壓卻穩穩地震住了所有長老。


    似乎是感覺到了語琪投來視線,他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漂亮暗紅雙瞳之中沒有半絲安慰,隻是隨意地移了移視線,看了一眼自己右邊位置後再看向她,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來,眉眼之間是根本不把這些長老放眼中高傲漠然。


    看到他這個眼神,語琪本就不怎麽緊張心是完全放下——這個等於是以如何懲罰她為討論中心會議上讓她坐這樣顯貴位置,很明顯得說明了他要保她態度——即使再怎麽不上心,她也是他唯一子嗣,屬於自己人範疇,被他劃歸到了自己領地之內,自然是要保下。


    當然,不是因為喜歡而維護,而是他這樣控製欲強到極致人,無法容忍別人對他所有物置喙,說得直白一些,他再不乎收藏品也不會允許別人碰上哪怕一下。


    拜上次任務所賜,對於一些格鬥技巧她已爛熟於心,輕輕一個動作便巧妙地掙脫了那兩個長老鉗製,瞬間便移動到了他右手邊位置,恭敬而乖順地垂首立著。


    血族這個強者為尊世界裏,其實隻要有個足夠強硬後台,無論犯下什麽事都可以既往不咎,意思意思地小懲一下便算過了。所以即使是跪下向這些長老祈求寬恕,都不如往他身後一站來得有效。


    原本坐他右手邊位置是個黑發碧瞳血族長老,他淡淡一瞥之下有些不甘地堅持了幾秒,終是無奈地起身,將座位讓給了語琪,然後冷冷地看向下首一個血族,逼迫他讓位給自己——於是就這樣那些血族長老一個個地往旁邊移了過去,等到重落座之時,剛才那種沉默威勢卻已不再。


    語琪並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俯□,低聲道,“夜安,父親大人。”


    見他隨意地點了點頭,她才麵不改色地空出位置坐下,冷冷地對上那些長老看來視線——當退縮不能解決矛盾,那麽態度便要強硬起來,至少要讓對方知道你並不是可以任意拿捏軟柿子。


    半響沉默之後,剛才那個黑發碧瞳長老開口,“殿下,瑪格麗特小姐不配做您子嗣,她——”


    “她配不配是我說了算。”繼毫不客氣地打斷之後,他雍容隨意地勾了勾唇角,戲謔地道,“算起來她輩分可要比你高,理查德,你要清楚這一點。”


    “可是她行為是對您侮辱,以及對整個蘭開斯特家族侮辱!她讓我們顏麵無存!”黑發長老帶著顯而易見憤怒盯著語琪低吼,“您應該把她——”


    未等他說完,金發親王便危險地眯起了雙眸,不怒而威氣勢如同黑夜滔天巨浪一般朝著他方向碾壓過去,“我應該做什麽何時輪到你來多話?看來這些年我對你太過寬容,以至於你根本不明白你身份!”


    話音剛落,黑發長老已經如斷線風箏般從座位上猛地飛起,直到重重地撞上那兩扇沉重雕花大門才停下,緩緩滑落到地。


    原本竊竊私語長老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到了金發親王身上,一張張麵無表情麵孔下隱藏著不動聲色驚訝。


    近乎死寂安靜中,他不緊不慢地撫摸著自己中指上寶石戒指,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麽不知死活,真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這話說得毫無指向性,像是說理查德,卻像是對著所有場長老。


    撂下這一句後,他緩緩地站起身,隨意地左右環視了一圈,“她對我冒犯已經得到了應有懲罰,而至於你們——”頓了頓,他勾起唇角,微啞聲音低低地道,“顏麵失又如何?作為我子嗣,她有權將你們尊嚴踐踏腳下。”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長老都瞬間變色。


    他卻絲毫不乎地輕蔑一笑,抬步朝門外走去,語琪一言不發地跟上,兩個同樣頎長身影瞬間便消失了門外幽邃長廊中,隻留下一群長老們相顧無言。


    狹長漆黑走廊之中,唯有鑲嵌兩旁牆壁上壁燈散發著微弱光亮,語琪力跟上他速度,抓緊時機開口,“父親大人,對於剛才一切,我十分感激。”


    他迴頭瞥她一眼,滿不乎地道,“與你無關。”


    語琪自然懂得他隻是教訓敢於挑釁他權威試圖幹預他決定長老,隻是明白歸明白,適時地表現感激可以為之後接近他行為作鋪墊,使得她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嚴打,我書名被迫改成了《佳女配》,你們下次翻收藏夾時候要記得我改成這個了……不要把我扔到冷宮裏不管不問……


    其次,學校網絡有問題都是顏顏和編輯大人幫我發,所以迴複留言和贈送積分都是很困難事情,而今天看了你們留言之後,即使被*磨練得再怎麽堅強也還是會忍不住覺得難過。


    一條兩條負分我能夠承受,比如之前那個來我文下打負分,說我這篇文給《小四,向渣男進攻!》提鞋都不配那位讀者,我還能鎮定地看完她給我“垃圾文、賤、俗套沒有腦子”評價,並且冷靜地繼續。還有個妹紙,倒沒打負分,語氣也還算平靜,她說我這篇文沒有任何萌點,就是文筆好才勉強看,我不知道是我萌點天生跟大眾不兼容還是怎麽,你們真覺得它沒有半點萌點麽qaq?我一直覺得我還算是擅長製造萌點作者……果然是我太自戀太自以為是麽……


    撇去之前評論不談,太多太多人說討厭現這個角色了,不是要我使勁虐他就是要我趕把它完結寫下一個故事。前者要求我或許還能滿足,但是後者,怎麽說?


    每一個男配都是我仔細設定過,花費了許多時間為他配上性格,為他設定好外形,為他起好名字,所以他們每一個都算是我傾心培養過兒子,而這一個是耗費了我多心力——我曾經跟顏顏通宵討論了一個晚上他性格該是怎樣,然後又寫到淩晨五點多才迴寢室,第二天我整個人上課時候都是昏昏沉沉,甚至因為過度勞累,心跳都有些不正常——這樣通宵一天之後我真撐不住,卡文又卡得要死所以無奈之下才斷了一天,結果我今天看到有個妹紙說對我失望透頂,認為我是沒有準備挑戰失敗還要求別人原諒作者……原來有人是這樣看我。


    兒子沒養好,你們討厭他,我認,但是作為創造他人,我對他是有感情,甚至對他感情是僅僅次於對韓紹,這樣情況下我不想放棄他——天下有哪個母親是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被孤立卻不護著他?就算全世界人都不喜歡他,他也會是我所寵愛孩子,我不會虧待他,該怎麽寫我還是會怎麽寫,不會少一個字。


    看來我還是不適合當商業型作者,相比於能得到多財務上迴報,我希望能寫自己想寫東西。


    人這一輩子總要有些堅持,不能總是隨波逐流地改變。我懦弱了太多次,順從了太多次,改變了太多次,而這一次我想試著為他堅持。或許蘭開斯特不是一個完美角色,他殘忍冷酷,他不正常,他有很多很多不好地方,但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他,無論如何我會好好地給他一個該有過程和一個該有結局,不委屈他一絲一毫。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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