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樓微微一愣,心裏打起鼓來。鷹眸四處閃躲,一看就是心虛的表現。不肯對上花若穀冰冷的眸子。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有事情瞞著你?”明玉樓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眼神躲閃,連自己的鼻子都不要了,任由花若穀捏著。


    花若穀眯起眼睛,探究的目光落在明玉樓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說是吧?”白玉般的小手鬆開了明玉樓的鼻子,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冷酷。


    明玉樓晃了晃腦袋,勉強笑道,“沒有事情瞞著你,你讓我怎麽說啊。”語氣顯得極其的無奈,可拚命閃躲的眼神真真是抵賴不得的。


    一絲怒氣猛然升起,花若穀坐起身,麵無表情的穿著衣服。動作幹脆利落,讓身後的明玉樓傻了眼。


    “穀兒……”輕輕的呢喃一聲想要喚迴升起的花若穀,可花若穀就是不肯迴頭。花若穀打定了主意,不說的話,她就帶著花小魚離開。


    “月王爺,您自個在這呆著吧。本小姐要走了……”花若穀迴頭瞪了一眼明玉樓,轉身就要離開。


    明玉樓慌了,這剛成親的小夫妻哪能分的開啊?立馬手腳並用的下了床,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於是,一大早,王府裏麵就上演了一出好戲。明玉樓衣冠不整,頭發淩亂的追著花若穀,而花若穀麵若冰霜,一點也不為明玉樓滑稽的樣子所打動。這到底是演的什麽戲?王府的仆人都圍在一起,品頭論足,一點也沒有想要幫助明玉樓的意思。


    “好了穀兒,我怕你了還不成嗎?跟我迴去,我就告訴你。”明玉樓一把拉住要離開王府的花若穀,無奈地說道。那件事情本來就要告訴她的,但明玉樓始終覺得時機不成熟嘛。


    花若穀秀眉微挑,秋水眸斜斜的看了眼明玉樓,“真的?不騙我?”


    明玉樓猛地點頭,眸中劃過一道堅定的目光,“真的,不騙你。”像是做出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花若穀心滿意足的跟明玉樓迴到他們倆個人的房間,花若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個二郎腿,淡淡的說道,“說吧。”


    明玉樓則像做錯了事的小廝一樣,彎著身子站在花若穀身邊,講述著自己的秘密。


    幾年前,明玉樓幫明玉宸辦事時。一時大意,竟被心懷不軌的賊人所害,被下了春藥。迷糊間和一位女子發生了關係……迷迷糊糊間,明玉樓也沒有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事後,明玉樓又受傷,傷及腦部,失去了這段記憶。所以並不記得有這麽一迴事,這次在南邊查看災情的時候,他又受傷,腦部遭到重創。失去的記憶也都找了迴來,他竟然發現……發現那個曾經和他發生過關係的女子就是花若穀!


    “事情就是這樣了。”明玉樓可憐兮兮的聲音縈繞在花若穀的耳邊,狹長的眸子中散發出淡淡討好的目光,希望花若穀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要生氣。


    隻見花若穀神情平淡,目光呆滯的坐在椅子上,什麽表情都沒有。魂魄像是被勾走了一般,明玉樓有點慌張,伸出手在花若穀眼前晃了晃,“穀兒,你怎麽了?”是不是打擊太大,變傻了?


    “啊……”花若穀猛地抱住腦袋,淒厲的叫喊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好像很痛苦一番,渾身顫抖的倒在地上。


    明玉樓這迴是真的慌了,也顧不上自身的形象,連忙蹲下身,“穀兒……”明玉樓大聲的喊著花若穀的名字,但卻沒有用。瘋魔了一般的花若穀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來人,去找花玉寒過來。”明玉樓大聲的喊道。鷹眸中噙滿了心疼,眼睛微眯,點了花若穀身上的幾處大穴。這才讓花若穀安靜下來,她雙眸緊閉,渾身顫抖不已,像是在承受一種巨大的痛苦一樣。


    明玉樓後悔了,不應該那麽直接的把那件事情告訴她。他沒有想到那件事情會給花若穀造成這麽大的反應。


    “穀兒,放輕鬆一點……”明玉樓額頭上也冒出了汗,溫柔的聲音在花若穀的耳邊縈繞。可花若穀根本就聽不見……


    |“花玉寒怎麽還不來?”明玉樓紅了眼睛,怒吼道。他穀兒若是出了什麽事,他一定不會放過花玉寒那小子的。


    一身飄逸白衣,腰間纏了黃色的腰帶。花玉寒飄飄欲仙的走了進來,“什麽事啊?”話音剛落,身邊就刮起了一陣陰風,花玉寒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衣領被明玉樓揪住,以光的速度被揪到花若穀的床前。


    “你快給穀兒看看,她到底怎麽了?”明玉樓毫無憐憫之心的將花玉寒仍在花若穀床前,著急的說道。


    花玉寒也不跟他一般見識,瞪了他一眼之後就給花若穀看病。隻見花若穀雙眸緊閉,渾身顫抖不已,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麽可怕的事情,明顯是受刺激過度。


    花玉寒微微蹙眉,轉頭問明玉樓,“你把那件事情告訴她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明玉樓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懊悔,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就算是花若穀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花若穀的。


    “你呀,真是沉不住氣。”花玉寒歎了一口氣,刷刷的幾下解開了花若穀身上的穴道。花若穀原本顫抖的身體,戛然而止,已經昏過去了。


    明玉樓大驚,“穀兒!”連連叫著花若穀的名字,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麽慌亂過。揪起來的疼,就像是用刀在他心上挖洞一樣。


    花玉寒探了探花若穀的鼻息,放下心來,“別喊了,她隻是受驚過度暈了過去。你照顧她吧,我去給她熬藥。”花玉寒沒好氣的對明玉樓說道。


    花玉寒剛出去,竹雨,杜鵑還有花小魚來了。花小魚猛地撲在花若穀床邊,眼睛微紅,盈滿了淚水,“娘親,我娘親怎麽了……”烏黑的眼睛眨呀眨,滑落了一滴淚水。


    明玉樓歎了一口氣,輕聲的安慰著花小魚,“小魚兒不哭,娘親她沒事。就是突然受了點刺激,一會就醒過來了。”話雖然是對著花小魚說的,但眼睛一直看著的是花若穀。眸中噙滿了柔情……


    花小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娘親受了什麽刺激?是不是你欺負她了?”稚嫩的聲音像一根索命的繩子一樣,緊緊的纏繞在明玉樓的脖頸上,纏的他不能說話,不能唿吸。


    明玉樓垂下了頭,語氣懊悔不已,“小魚兒,我沒有欺負她。隻是告訴她一件事,讓她不能接受罷了。”如果可以重來,他怎麽樣都不會告訴她的。


    花小魚的眸中劃過一道厲色,隨即消失不見,語氣頗為無奈,“真是為你們操碎了心啊。”說出的話像個小大人一樣,竹雨和杜鵑差點笑出了聲。


    “花小魚,一大早就聽你在這呱噪。”花若穀輕輕出聲,她剛剛醒來就聽見花小魚的話,無奈的笑了。


    “穀兒,你醒了?”


    “娘親,你醒了!嚇死小魚兒了……”花小魚紅了眼眶,晶瑩的淚珠說掉下來就掉下來,可憐極了。


    花若穀直覺的渾身酸軟無力,腦袋像要炸開了一樣的疼。好多原本屬於她的記憶瘋狂的湧了進來,讓她一時難以招架,所以才會暈倒。


    “別哭,娘親沒事。”花若穀微微側頭,便看見一大一小兩隻“兔子”眼淚汪汪的看著花若穀。那眼睛紅,鼻頭紅的樣子真是滑稽的很。


    “穀兒……”明玉樓更哽咽著聲音,輕輕的喚了一聲花若穀的名字。


    花若穀不知該以什麽樣的態度對待他,閉上眼睛,沒有理他。她記起那個夜晚,那個粗魯的男人。迷糊間她感覺有人侵犯她,她本能的哭著求那人不要傷害她,可全都沒有用。那人還是粗暴的扯下了她的裙子……原來那個男人就是明玉樓,就是她現在深愛的人!


    不是花若穀不想理明玉樓,而是她身體本能的不想靠近明玉樓。是宿主花若穀恐懼他,不想靠近他。


    “你先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花若穀輕輕出聲。鼻子微微顫抖,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穀兒……”明玉樓淒厲的喊了一聲,花若穀側過頭去,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明玉樓垂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絲懊悔,“好吧……”明玉樓站起身,以走一步迴頭看兩次的頻率,走出了房間。


    竹雨立即上前,淡淡的問,“小姐,您和王爺怎麽了?奴婢看王爺好像很難受的樣子。”竹雨的聲音讓花若穀睜開了眼睛,眼淚一串接一串的落下。


    “娘親,不哭,不哭。”花小魚用他胖乎的小手幫花若穀擦拭著眼淚,輕輕哄著她。看著娘親哭成這個樣子,他心裏難受的很。


    房間裏的氣氛很沉重,他們都不知道花若穀在哭什麽。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明玉樓一直在房間外麵等著,花若穀極盡咆哮的哭聲傳來,刺痛了他的心。那一串串眼淚宛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宛割他心上的肉,撕心裂肺的痛,讓他忍不住想要殺了自己。


    過了許久,花若穀才忍住哭聲,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一雙秋水眸也腫成了核桃眼,鼻頭紅紅,楚楚可憐的樣子尤為讓人心動。


    “小姐,擦把臉吧。”竹雨遞過來臉巾,給花若穀擦臉。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臉蛋泛著淡淡的粉光,剛剛哭的太厲害,哭的臉都紅了。擦過臉之後,花若穀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我沒事。”話音剛落,花玉寒端著一個玉碗走了進來,裏麵是剛剛熬好的湯藥,給花若穀補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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