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穀兒要送給青越將軍一些幫手!”說著花若穀從身後的一個小盒子裏取出一個小成人手臂粗的高胖瓷瓶,花若穀衝著竹雨一瞟,竹雨立刻來到花若穀的身旁,花若穀則湊近竹雨的耳畔一陣陣竊竊私語。


    很快就能看到竹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非常崇敬的目光看了又看花若穀,花若穀把東西朝著竹雨的手中一塞,“去吧。”


    整個花廳之中一片肅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出聲!隻能聽到老夫人的一聲長歎!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青越率領著何洛香,還有眉梢稍稍掛了一絲喜色的雨兒,何洛香一屁股就坐到了椅了上,嗔怪著,“穀兒,看你出得餿主意,熏死人啊,以後有好事叫我,這樣的事改換別人吧。”


    “好!姨娘受委屈了!”花若穀微微作了輯一下。


    青越則是向著花若穀的方向投來佩服的一瞥,花若穀則微微點頭表示謝意,雨兒呢非常感激的望了一眼花若穀,並非常肯定的望了一眼剛剛抬起眼皮的李媽媽。


    “青越呈上物證!”說著青越就把另外一包辣椒末放到了張太醫的手中,還請太醫說出辣椒末的詳情。


    張太醫仔細的辯解著辣椒末,臉上很快的暗了下來,開始搖頭,後來又是自己點頭,眾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一會兒的功夫,眾的心跟跳上跳下的暫且不說。


    “此包有異,除了辣椒末、朱砂之後,還有一種迅速讓上皮膚腐爛的草本,那就是中藥中的懶子藤,一般之人抵抗稍好者,觸及之後隻是會出現皮膚騷癢,但體弱者,包括吾等年紀、尚幼兒可以感染皮膚潰爛。”張太醫緩緩道來。


    眾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馬上就要塵埃落定了。離真相大白不遠了。


    花海正騰的站了起來,臉色極其難看,“青越從何處所得?”


    “屬下從玉番院冬兒的床頭匣子裏所得!有何姨娘,雨兒為證!”青越一本正經,眼光不自覺看了看一臉煞白的周芳玉。


    “何洛香作證,雨兒也做證,確實是從玉番院所得!”而且兩個人同時說出的玉番院明明的就加大音量。何洛香倒是衝著周芳玉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把。


    “夫人?作何解釋?”花海正陰鷙的眸子立刻盯上了周芳玉,周芳玉趕緊一屁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爺冤枉,丫環做事,豈能都扯到妾身身上來?”說罷掩麵哭哭啼啼起來。


    老夫人一聽,就氣得指著周芳玉的鼻子道,“芳玉啊,這麽大的事情,之前怎麽不好好的查上一查,哪能這麽縱容下邊的丫頭,失察之罪!”


    冬兒的腿一軟早就癱軟在了地上,臉色一片慘白。


    “老夫人,夫人,老爺,還請饒奴婢一命!奴婢一時糊塗啊!”冬兒不住的看了看正掩著麵的周芳玉,周芳玉現在正在自保,巴不得和冬兒撇得個幹幹淨淨呢?


    眾人一片稀噓,原來如此。


    “即使你無過,你手下的丫環出了問題,你也跟著承擔管教責任,禁足半年,不得出花府!”老夫人氣轟轟的說著周芳玉,轉役又喝斥著冬兒,“冬兒的心腸你真夠毒的,想一想這一圈你利用了多少人,連兩個孩子你都要害,都在利用,還把如意算盤設計到了牡丹院,你真是小小年紀,好大在膽子,好歹毒的心腸啊!”


    老夫人一口氣的數落著癱軟在地上一團的冬兒。


    老夫人衝著張太醫一揮手道,“謝過太醫,家醜見笑!”


    張太醫道,“老巧去後院看老太爺去了,剛才老巧什麽也沒有聽到,更沒有看到,嗬嗬!”說著一捋長髯,提著藥箱轉身而去。


    “冬兒,還有何話說,為什麽要害小魚兒?”花若穀咄咄逼人的來到冬兒的近前。


    冬兒的腦袋再次轉向了周芳玉,而周芳玉則一轉臉就側過頭去,裝作沒有看到,冬兒眸中的光一點點的暗了下去,就如死灰般的沉靜。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冬兒清了清喉嚨,驚恐的眸子卻配上這樣一句硬氣的話。


    花若穀緩緩走到老夫人的近前,低低耳語,“老夫人不如如此,這樣如何!”


    “嗯!好聰明的丫環!”老夫人用手指戳了戳花若穀的光潔的額頭,一副寵溺。


    這時吳天等人將冬兒架起來,離開了前廳,還有周芳玉則被夏兒等扶到玉番院。


    “正兒啊,不如把冬兒先押入中的地牢吧!審了這麽長時間了,大家也跟關擔驚受怕了,不過,老朽還是有一事不明白。”老夫人的心平複了下來,語重心長。


    “老夫人盡管問,穀兒照答就是!”花若穀小心的垂立在了老夫人的近前。


    “你剛才給竹雨說了什麽?給了什麽?如何能找到這相辣椒末?老身實在是費解,還請孫兒給老身解釋一二。”老夫人皺著眉頭,把問題一一的拋了出來。


    何洛香卻打趣的道,老祖宗,“你這個孫女,可把洛香害苦了。”


    “喲,老身要聽聽,她是如何把你害苦的?”老夫人終於眉開眼笑的數落著何洛香。


    剛才空氣中的一團凝重,漸漸舒緩開了,花海正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有太多不解的迷團,如此的工於解機,如此的抽絲剝繭,可比剛才的竹雨厲害多了,不過還真不像幾年前離家出走的穀兒。性情大變來形容女兒現在的樣子。


    懷疑、複雜、欣賞各種複雜的情感與念頭一片片湧上了花海正的心頭。


    花若穀看到老夫人瞥了自己一眼,趕緊上前一拂身子,“懶子藤俗名爛子藤,是種寄生植物,生長於野外,不作用於藥物來處理,一般生長在腐爛的地方,尤其是有糞肥的地方,並與一種大家俗稱的屎殼郎是黃金搭檔,共同生活在一起,屎殼郎為其翻土,鬆土,懶子藤則為屎殼郎提供大量的腐爛變質的糞肥。”


    “僅此而已。”花若穀不禁也笑了笑。各房的小姐們一陣陣笑了起來,更多的是把鼻子、嘴巴用手指使捂了起來。


    何洛香也不依不饒的打趣著,“當時臭死了。”


    “剛才我給竹雨的就是屎殼郎,把們放到一個小瓶子,到了各院一放,它自然的就向著它的本性而去,就是臭的懶子藤而去。”


    “如果沒有,屎殼郎就會不動。”花若穀侃侃而談,眾人瞠大眸子小心的聽著,如墜五雲夢裏。


    老夫人則哈哈的大笑起來,“穀兒,你還真能想得到。”


    “正兒,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老夫人一本正經的看向了花海正。


    花海正則搖搖頭道,“母親,孩子兒無事。”


    “那就叫各房散了吧,一直坐在椅子上,也不活動活動,多累得慌!走了,雨兒,死罪可以饒,活罪不能免!走,看老身如何來罰你!”老夫人故意板著臉對著雨兒說著。


    雨兒撲的一聲笑,“如何罰雨兒都甘心,隻要老夫人不趕雨兒走就是!”


    “李氏你也迴吧!”老夫人迴頭看了一眼李氏,緩緩的離開了花廳。


    竹雨則扶著花若穀向著竹園走去。


    一路之上,竹雨都眉飛色舞的誇獎著花若穀,“小姐,你真是厲害,居然分析得頭頭是道,奴婢差一點就演不下去了。”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也替小魚兒報了仇了,不過花海正明明知道周芳玉可能就是幕後主使,卻悄然的放過了於她,有些不可思議?”花若穀幽幽的說著,皺著眉頭,並沒有開懷大笑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內,府內又是一片風平浪靜,而且周芳玉雖說是被禁足,但手中的權力絲毫未受到一絲半毫的威脅。


    不過畢竟打擊了她一番,後院可以暫時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


    三日之後,冬兒竟然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各房之人一片稀噓,周芳玉還是硬擠掉了幾分眼淚。


    花若穀明明知道此件事不是周芳玉所為,就是花海正所為,因為聽說冬兒臨死前的一天晚上,花海正曾去過地牢。


    一切又是鏡花水月,一切又在恍然之中,當花若穀夜晚凝望著天空的一輪寒月時,突然想起了明玉樓晚上的每日到訪。


    冥冥之中,她有一種期望與等待,難道真的是等待明玉樓嗎?她的心此刻沉淪了。


    已是子夜,花若穀竟然還無絲毫的睡意,心中閃過一次次明玉樓的身影,他邪魅的眼神,嘴角勾起的壞笑,幽深狡猾的眸子。


    眼中一團濕熱,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包括她的前世,包括今生,今生明玉樓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是冥冥之中卻是顯得那麽的遙遠而不可及。


    她突然之間笑了笑,眼角咪了起來,想起與明玉樓前段日子的鴻雁頻傳,魚傳尺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風明月,大明湖畔,絲絲絞纏,賊人當道,勇護淑女,人宿花府,百寐不眠!”(明玉樓)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如花美眷,梟雄折腰,金花有毒,取之有道!百花妖繞,君可悉取,梅花一枝,雪中獨立,求之一瓢,不與百花同放!”(花若穀)


    “若錦,若錦,焉知吾存,君無心插柳,本無思;妾有意栽花念無邪。無欲,無欲!”(明玉樓)


    “君無情,妾本無意,正合天意,不如兩兩相忘。”(花若穀)


    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明玉樓)


    從不後悔!互生共死,明朝共勉!(花若穀)


    長江之君已過往,刺遍青山與荒涼,長江之妾桃花麵,寒煙淡淡水**。隻是過往,隻是去煙之過往。錯錯錯!(花若穀)


    想起來,雖然隻是一些過往,但今天想起來,花若穀覺得卻是格外的親切,因為明玉樓就在千裏之外的地方,她無法觸犯及,也無法來安慰,她的心正一點點的流失而去,一抹靈魂出竅而去,一絲絲一,一抹抹,遠赴千山萬水。落於河之南。


    花若穀想著想著,居然睡著了。夢中自己也飛到了河之南……


    第二天,當花若穀醒來的時候,日頭已上了三竿頭。


    “小姐,這兩日是不是舒坦了?”竹雨小心的上前伺候著。


    “不舒坦!還有沒用的招呢?不過卻是缺了一副引子。”花若穀打了一個深深的舒展。


    “娘親!”花若穀一睜眼,就看到了小魚兒挑簾攏進來了,花若穀不由的一笑,“怎麽樣,小魚兒這兩日是睡夠了嗎?來讓娘親好好看看,有沒有落什麽疤痕的,將來娶不上媳婦!”


    “就是沒疤痕,小魚兒恐怕也不好娶上媳婦啊!”小魚兒撲倒在花若穀的懷中,小頭不停的親溺著。


    “行了,這麽帥,怎麽找不到了媳婦,一天竟胡說!”花若穀抬起雙手,輕輕掐了兩把,小魚兒如水的嬰兒肥。


    竹雨一聽卻撲的一聲樂了。


    “娘親,這麽厲害,哪個女子敢嫁給小魚兒啊,娘親不得把人家嚇跑了?”小魚兒煞有介事的說著。


    “去!去!”花若穀不樂意的沉下了眸子。“娘親,小魚兒告訴娘親一個秘密!竹雨你先下去吧!”花小魚白了一記竹雨。竹雨不懷好意的向著花小魚吐了一個舌頭,扮了一個鬼臉,閃出了門外。“娘親!”花小魚再次爬上了花若穀的肩膀上,小腦袋毛茸茸的癢著花若穀的長頸,“娘親,昨天晚上,白衣哥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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