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拽一拽兒子的耐性,不過萬一周芳玉先從竹園查起,可不就晚了,所以花若穀還是不經意的閃了閃水光泛著愛意的眸子。


    “好!你先說!”花若穀拍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擱置到了案板之上,頭一扭,對準花小魚就是一瞟,上上下下瞟完了之後,才抱著雙肩一臉索然的望著花小魚,“你的大秘密。”說


    “你還記著深山之中的白衣哥哥嗎?”


    “白衣道士!”花若穀白了一記花小魚,糾正著。


    花小魚挑著眉頭,側著小腦袋,他的個子比去年剛剛來到花府的時候高了不少,也胖了不少,看著粉粉,嫩,嫩的小臉,花若穀倒是一臉的滿足,沒有什麽比小魚兒更重要的事情了。


    “嗯!”花若穀點了點頭,一錯眼珠,意思讓花小魚接著說,別賣什麽關子。


    “離開深山的時候,白衣哥哥偷偷送給我一個水靈珠的東東,然後讓小魚兒吞入腹中,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白衣哥哥,不過倒是吞入了水靈珠之後,花小魚的就能聽得與自己達在百米之內的語言,尤其是蛇類,最能清晰,其它的倒是聽不太懂,不過還有信鴿,不然每次幫娘親脫離險境可是多虧了小魚的功勞。”小魚兒自我炫耀著,得意的晃著小腦袋。


    本來側著身子的花若穀,想聽一聽花小魚是如何編紛織一個美麗的破綻百出的故事,沒想到卻扯出一段白衣道士贈予花小魚的水靈珠的戲文,她撐大眸子,嘴巴微微張了張,雙手拄在飯桌之上,奇怪的眼神盯了花小魚足足有半分鍾的功夫,可是花小魚卻是眼睛眨也不眨。


    事畢,花若穀嗬嗬的大笑起來,“娘親這次就算信了你,不過下不為例,要知道這樣的龐然大物是非常危險,千萬少要招惹。”花若穀心頭突然間冒出一股冷汗,心裏一直納悶,為什麽自己一直沒有察覺呢?


    二人剛剛飯畢,就聽到竹園外一陣嘈雜的腳步之聲。


    “花小魚,你趕緊對你的朋友說,到其它的房中躲上一躲,然後查完再爬迴到竹園也不遲啊!”花若穀立刻站起了身子,焦急的叮囑著自己的兒子,她脫口而出既然那個巨物是花小魚的所謂的誌同道合的朋友,自己總也不能袖手旁觀吧。


    話剛剛說完,花小魚就如一溜煙似的竄出了正屋。


    為首的卻是四房的韓子今,倒讓花若穀著實的吃了一驚,怎麽會是她?


    韓子今看上去一點也不溫和,反而每一次她都有落井下石的味道,她的眸微微笑著,頭上的金步搖一步三顫,掛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五小姐得罪了!”


    韓子今的語氣是出奇的詭異與奇怪,甚至花若穀能感覺到有一股幽幽的恨意從韓子今的眼角流露了出來。


    不過那個念頭一閃而過,或許是自己的神經太過敏了,想罷,花若穀玉臂一抬,衝著韓子今相視一笑,“五小姐,今天姨娘可是要剛正不阿了。”


    是挑畔嗎?她花若穀才不在乎,像她們之流就像是二房周芳玉的走狗,如果一天沒有周芳玉的點頭,她哪裏敢在府中搖頭晃腦,還得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


    “四姨娘,請便!”花若穀淡然一伸手臂,微微含笑,仿佛天下於我浮土,任我張狂任我度。


    韓子今則一甩袖子,大步匆勿直接向著竹林走去,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


    “蘇莞,你去跟著看看!”花若穀隨口吩咐著蘇莞,看了看瘦小的竹雨,心中一陣憐惜,多瘦的孩子啊。


    結果是什麽也沒有搜出來,花若穀早早就看到韓子今的臉上一陣失落的表情,花若穀一瞟杜鵑,杜鵑心領神會的走到一臉悻悻的韓子今麵前。


    “韓姨娘,可曾搜得一絲半物?”杜鵑眼神凝重,故意不懂的裝問著,小臉揚得很高,有花若穀作主,她可豁出去了。


    “以後竹園小心就是,一個丫頭瞎打聽什麽啊?”韓子今極其不樂意的看了一眼杜鵑,語出不遜,不過那也是主子對丫環說的,聽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麽。


    不過倒是花若穀不輕不淡的站在門口,吐出了話,“韓姨娘不要介意,杜鵑問問也是穀兒的主意,如果衝撞了韓姨娘還請擔待著。”話兒就像柳絮一樣輕飄飄的散到了韓子今的麵前。


    韓子今的臉色立刻有些尷尬起來,不過老成的她還是帶著幾個家丁,“日是公事,五小姐要是問就請到二房那裏再問吧,韓姨娘可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


    說完甩手,韓子今卻氣唿唿的就朝著竹園外走去,花若穀一臉的玩味,把玩著手中的核桃把聲音放大,嘩啦啦的響著,“若鳳的事情,姨娘還得好好費費心思吧,主意別老是打錯了!”


    猛然間。


    剛剛走到竹園門口的韓子今,一下子停駐了腳步,勃然大怒起來,臉色立刻青了起來,雙噴著烈火,轉身,三步兩步就朝著花若穀走了過來。


    細長的眉眼,刷的豎了起來,韓子今頭上翠綠色的金步搖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穀兒,想一想,四房可是與你近日無冤,遠日無仇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要詛咒你的四姐嫁不出去嗎?你好好想一想,鳳兒什麽時候為難過你,她可是花家姐妹之中最老實的一個了,你難道也想欺負我們母女嗎?”


    韓子今聲音微微抖,手指指著花若穀的鼻子,控訴著自己是冤枉的。


    四周的家仆們看著韓子今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立刻對著花若穀指指點點起來,花若穀從來不以為然,每每山洪爆發的時候,都是她最暢快淋淳的時候。


    而花若穀麵對著周圍的碎言碎語絲毫沒有放到心上,而是微微笑著一張美人臉,她輕鬆的下了門口的台階,走到一臉委屈的韓子今麵前。


    花若穀本來想放過韓子今,可是一想到花若鳳在她的明裏暗中的引導下同,三番五次的利用自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前世今生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別人利用。


    她想借此次警告一下韓子今,以後少打自己的主意。牙可不用還,因為並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但必須對她進行警告,給韓子今點顏色看看還是可以。


    “四姨娘,每次利用我,你是不是特別開心?”花若穀壓著極低聲音,湊近韓子今的耳邊,聲音小得隻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目光如放出的冷箭一樣嗖嗖的射向韓子今的軟肋之處。


    韓子今一聽,臉色嘩然一變,發抖著指賂花若穀的立刻哆嗦著收了迴來,韓子今的眼瞼立刻垂了下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所幸,姨娘的招數太過於老土了,而且也對本小姐也沒有日常的危害,穀兒就暫且不究了,不過以後,姨娘再打穀兒的主意,是不是得三思一下?”花若穀的眼中一股清冷的光緊緊的盯著韓子今,一點點變色的美人臉蛋,嘴角勾著一抹冷笑。陰冷著。


    尷尬的一愣之後,韓子今提起的一顆心這才收了迴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她可是見識過花若穀對付周夫人的手段,所以韓子今趕緊臉上綻開一朵極其不協調的桃花,帶著苦相,穀兒……韓子今囁嚅了半天,也沒有吭赤出後麵的話出來,此時的家丁們早就散了,隻剩下竹園之中的丫環了,還有四房韓子今的一名貼身丫頭。


    “姨娘今天是得罪了穀兒了!”韓子今藏在袖中的手還是哆嗦著,眸子閃爍著幾道暗淡。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臉色漸趨於平堂的韓子今這才抬起步子向著竹園外走去。


    後院的路有些彎曲,走對了就好了!花若穀在韓子今剛剛轉身的功夫,一句話再次像重磅彈藥一樣的扔到了韓子今的心頭。


    “到底怎麽迴事啊?”竹雨摸著腦袋一臉的無語,看了看遠處迅速離開的韓子今,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無波的小姐,竹雨的臉上的一團濃重的陰雲罩在了小臉上。


    不過花若穀卻看到了一年前蘇莞曾戴著的翠綠手鐲再次出現在花若穀的視野裏,不過眼光隻是一閃而過,花若穀並沒有停留在這個物件上時間過長,或許自己想錯了,不然這麽長時間怎麽一點頭緒也沒有呢。


    花若穀的腦子裏浮現著一年前的畫麵:一年前,自己發現了蘇莞手上一件上等的好玉鐲子,價格不菲,就是以蘇莞現在的月例錢就是一分不花,也不知道她要攢到猴年馬月去,所以那個鐲子像生了根一樣的紮在了自己的腦海中,正是那次自己的好像對著鐲子入了迷的時候,自己的專注鐲子的動作就被蘇莞發現了,自此以後蘇莞再也沒有戴過那隻翠綠、價值高昂的鐲子。


    時過境遷,花若穀對那個鐲子的印象還是曆曆在目,今天蘇莞卻是又露了出來,不過這次花若穀隻是淡然一笑,對於這個她不想再深究了,隻要蘇莞踏踏實實做事就好了。


    正屋。


    片刻的功夫,花小魚就閃進了正屋,“娘親!”一進門,腳步還停穩就衝著花若穀親切的喚著,“大花迴來了。”


    “嗯,以後得小心。”


    花若穀又悠閃的躺到在正屋的軟榻之上,漫不經心看著春秋,看著四史,不過這些書卻是讓自己大開眼境起來。


    天氣一天天的熱了起來,怎麽感覺屋中的氣味有些發嗆起來,花若穀皺了皺眉道,蘇莞以後把爐子的香弄淡一些,不然對唿吸不好。


    花若穀捂著鼻子,咳咳的嗆了好幾聲才平息了下來,她合起手中的書,緩緩的走出了正廳,來到竹林之邊上,背著手,輕輕的踱著步子,她在想,自己難道就這樣無所事事下去,仇沒報同,花小魚的親生爹爹沒有找到……


    再後來的三個月,花若穀依然保持著安定的生活,也奇怪了,二房的周夫人並沒有隔天差五的找事,因為聽說皇帝病了,這個消息對周芳玉來說絕對是好事,正是為自己以後的大計著想,所以周芳玉並無瑕顧及花若穀,這是花若穀的所想,可事實上並非如此。一道道驚心動魄的陰謀再次展開了。竹園今天是最熱鬧的,因為紫葉寧穀寺迴來了,而且還帶迴來一個可愛的嬰兒,粉囝囝的,粉雕玉琢!這一下竹園一陣陣的喧囂之音,直到了深夜,吳天才戀戀不舍的迴到前院值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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