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無言以對,如果這麽想的話他說的也沒錯。在他眼裏,這些子民不過是他創造出來的作品,就跟一個人在包餃子、蒸包子一樣,你會對這些餃子、包子產生感情嗎?


    話雖這麽說,可那些畢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不是沒有思想沒有生命的死物。


    作為一個人類,他無法認同天吳的想法:“我也不過是普通的人,我甚至隻有兩隻眼睛,一點神力都沒有。”


    天吳笑了:“你不同。”


    雖然這句話似乎帶著一些寵溺縱容的意味,但這個笑容看在柯岩眼裏,似乎就是那種被童言童語逗樂的感覺,就像是上位者在逗弄著自己的小寵物。他心裏的屈辱感更重了,但他按捺了下來,畢竟他的理智還在,知道什麽是自不量力。


    “請問陛下,您活多久了?”


    天吳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不過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朕也不記得了。總該有上萬年了吧?”


    果然是前年王八萬年龜,柯岩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點頭道:“如果我能平安無事壽終正寢的話,頂多就隻能再活個八十年。八十年的時間對於你們這些神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我在你的生命裏不過是悄然闖入的一隻蝴蝶。也許再過個十幾年你就會把我給忘記了。你又何必將我綁在身邊。不如做個好心,將這隻蝴蝶放生吧。”


    天吳冷冷一笑,沉吟片刻道:“曇花隻開一瞬,卻無人能否定它綻放時的美。這個國家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哪怕是一隻蝴蝶。蝴蝶就要有蝴蝶的本分,別妄想要逃離花園。一隻小小的蝴蝶就算能飛,它又能飛得多遠呢?”


    柯岩低下頭沒有說話,牙齒卻緊咬著下唇。就算是一隻小小的蝴蝶煽動翅膀,也能引起一場颶風。等著吧,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狂妄的天神了解到蝴蝶效應的威力。


    “阿奴,你在看什麽?”柯岩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小童仆嚇了一跳,手一抖,書掉到了地上。他慌忙將書撿起來藏在身後:“沒、沒什麽?”


    柯岩直接從他手裏奪過書:“平等的人。”


    阿奴立刻跪下認罪:“阿奴知罪,小的不該看這種大逆不道的書!”


    柯岩無所謂地將書扔到桌上:“起來吧,不治你罪。”


    阿奴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不敢抬頭看著自己的公子。


    “你覺得這是大逆不道的書?”柯岩的語氣很輕,倒不像是責罵。


    阿奴有點拎不清公子的意思,隻得結結巴巴地應道:“可、可不是麽?人怎麽能是平、平等的呢?”


    “抬起頭來,看著我。”柯岩道:“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我知道。”


    公子一定會懲處我!阿奴很害怕,渾身在發抖。然而出乎他的預料之前,柯岩竟然道:“人本來就是平等的。那些權貴憑什麽就比你們尊貴?就因為多了幾個眼睛?簡直就是笑話!貴族們住的房子的是你們這樣的平民建的、貴族們吃的糧食是你們這些平民種的、貴族們的日常起居是平民伺候的。那些貴族們做過什麽?什麽也沒有。他們憑什麽享受你們的勞動成果?!”


    阿奴簡直目瞪口呆。沒想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出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妃殿下嘴裏。


    然而,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麵,柯岩扔下一顆重磅炸彈:“那本書是我寫的。”


    阿奴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不過震驚過後他又再次升起了對柯岩的崇高敬意,成為了他死忠的腦殘粉。


    公子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神的使者,不但知道得多,為他們這些貧苦大眾爭取權利,還給他們帶來了許多從前都沒有見過的好東西,而且還會寫書。就連書和造紙也是公子帶給他們的。


    是了,一定是真神派遣公子來帶領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奪迴自己應有的權益,讓他們不再像牲畜一樣地活著。


    巴國的民眾組成絕大多數還是兩眼或者三眼的平民,權貴階級極少。柯岩考察過當地的情況,這個國家的製度處於奴隸製與封建君主製之間。平民雖然不屬於哪個權貴,是獨立的個體,但卻沒有自己的人權。隻要貴族樂意,就能隨便捉走,甚至處死平民。


    而平民與貴族之間的區別就隻有那多出來的幾隻眼!簡直荒謬!之前權貴們還宣傳眼睛越多神力越大。他曾經暗地裏命人捉來一個神官。打了一頓後,那神官老實地交代,所謂神力隻不過是能讓多出來的眼睛移到腦後,看到後麵的人而已。


    柯岩當初就想掀桌了,神馬玩意?!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從柯岩這個官三代特權階級口裏說出來,似乎有點站不住腳。可是他同時也是來自21世紀的文明人,他知道什麽叫尊重人權。是人就該像人一樣好好的生活,而不是被別的什麽人當做牲畜一樣使喚、宰割。


    柯岩大學本科的時候曾經擔任過學生會的宣傳部長,他的話極具煽動性。而占人口比例絕大對數的是窮困潦倒、被貴族階級踐踏的平民。除了寫書進行宣傳,他還經常以出去遊玩為借口,到民間逐漸形成的革命組織進行演說、遊說。當然,他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那些民間組織也不知道,這位帶領他們邁向新生活的神使就是他們的王妃殿下。


    天吳暴力收繳了他的所有家當,包括他的空間背囊以及雙魚玉佩。從此之後便不再將他限製在宮裏。因為他知道柯岩逃不出巴國。


    而柯岩做的這些小動作,天吳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他沒有幹涉,更沒有製止。這個國家不過是捏泥巴一般,隨意創造出來的。小家夥喜歡的話就拿去玩吧,他倒很有興趣想要看看自己的愛妃能搞出些什麽名堂來。


    平民與貴族階級的矛盾鬥爭越演越烈。然而柯岩還沒來得及帶領群眾們發動革命,來到古巴國的第九個月,國王陛下決定帶他的王妃一起去參加東方蒼國國王—燭陰的婚禮大典。


    沒有給柯岩任何拒絕的機會,國王撈起他的王妃便騰雲駕霧往北飛去。


    ·


    燭陰也是上古創|世神之一,與天吳幾乎同時於混沌中誕生,後來占據東方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國家—蒼國。雖然幾位創|世神相互交好,不過卻並不是每一位創|世神都給麵子去參加他的婚禮。


    因為與天吳這個“守身如玉”、不解風情的家夥不同,燭陰是一個風流鬼。每年都要納一個妃子,或男或女,有時年長有時年幼,葷素不忌,重口又雜食。他的婚禮早不稀奇了,大家也不稀罕去。隻是天吳看柯岩最近太過於投入到他所謂的革命事業中,就連與他歡|好也心不在焉,十分無趣。國王陛下欲|求不滿了,幹脆綁上人出門“度蜜月”去。


    燭陰又叫燭龍,是一位龍神。他創建的蒼國與巴國不一樣,人民不是人類,而是些外貌稍嫌獵奇的妖怪。


    他的新王妃倒是個氣質冷豔的美人,長著灰色的絨毛耳朵,還有一條軍刀似的長尾巴。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哎呀,天吳老弟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天吳還沒有降落,燭陰便遠遠地迎了上來。兩人一照麵,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卻並不是看向自己的老朋友,而是止不住地往他旁邊瞟。


    “確實是蓬蓽,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天吳冷哼一聲,用魁梧的身體擋住柯岩。


    “……”與天吳巴國富麗堂皇的宮殿相比,燭陰這與其說是皇宮,更像是山大王的洞府。他也懶得反駁,反正論嘴皮子的戰鬥力,他跟天吳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毫無招架之力啊。而且他現在隻顧著看美人了,哪還顧得上還嘴?


    “看什麽?!你自己沒老婆?”天吳冷冷瞪著燭陰。


    “哈哈哈,老弟豔福不淺啊,王妃真是國色天香。想我老龍遊遍花叢,也算是閱人無數,還真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人……”說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看夠沒有,看夠了就帶路!再看朕就戳瞎你的賊眼!”


    那語氣絕對不像在開玩笑。燭陰趕緊將二人領進自己的宮殿。一邊走還一邊惋惜:“哎,這樣完美的貨色怎麽就不沒讓我老龍先遇到呢?便宜了那根木頭。”


    “哼!”柯岩聽到了,不禁腹誹: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樣的人交什麽樣的朋友,大變態的朋友是老色鬼!


    酒過三巡,燭陰讓他的新王妃獻奏一曲。新王妃雖然冷了一點,但也算乖順聽話,當即用本國的樂器(有點類似阮琴)奏了一首民謠。


    燭陰覺得臉上有光,得意洋洋:“獻醜獻醜了。怎麽樣,天吳老弟,讓你的王妃也來一曲?不過老規矩,要討點彩頭。”


    天吳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可以。”然後推了柯岩一把:“去吧。”


    柯岩很不給麵子地拒絕了:“我不會。”去你妹啊去!


    天吳不悅地眯起了眼:“你不會?上次祭司奏樂,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麽?分明就懂得樂理。”


    柯岩再次斬釘截鐵道:“我不會!”老子是懂得樂理,可老子學的是鋼琴!你到哪弄一台鋼琴給老子彈?!


    燭陰聞言樂了:“哈哈,這才我贏了!”


    天吳皺眉,無奈道:“好吧,你要什麽?”


    老色龍嘿嘿一笑:“別的老子都不稀罕,就要你的王妃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11,同誌們單身節快樂。今天是我的結婚紀念日,所以看到這篇文的時候,我應該正跟老公在外麵吃飯。接客的是紅果果存稿箱4號


    昨天抱怨了了一下電腦鍵盤太髒了,又不能水洗。一覺醒來,老公得意洋洋地告訴我,他把鍵盤拆開進行了大清洗,現在完好無損地裝迴來了。


    我對他進行了全方位的讚揚。他翹著尾巴上班去了。


    等我碼字的時候才發現,尼瑪!外表看起來確實是完好無損的,但是打字卻按一個鍵,能打出n個字母來。害我一晚沒碼字,落下了一章的進度。存稿告罄了。


    老公下班迴來之後,被我毫不留情全方位地責罵。最後他掏出兩千塊錢。


    我高貴冷豔:幹嘛?以為用錢就能解決麽,我不是那種人


    老公:你不是說要搶紅米麽?算結婚紀念日禮物。


    嗯,看來這位小同誌覺悟不錯,還是有救的。我開始打算,下次或許可以跟他抱怨一下電視機太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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