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夥計小哥這一暈還是有價值的,因為他轉移了步閑庭與李玄霸的注意力,沒有仔細瞧這房子,所以這鬼宅子空置了多年總算是給租出去了。


    步閑庭和李玄霸第二天退了客棧的房就住進了那間破宅子。


    宅子挺大的,之前住的應該是大戶人家。院子分了好幾進,都用石砌的屏風隔著。步閑庭數了一數,光房間就有二十多間。房門、窗戶、房梁、柱子的用料也頗為講究,雖然不是什麽紫檀、黃花梨等貴重木材,那也都是價格較為高昂的實木。上麵還有雕工精美的紋飾。可以想見,當年這裏是多麽奢華、多麽富麗堂皇。


    真是太可惜了。當年,這裏為什麽會被丟空了呢?


    步閑庭忙前忙後地打掃,因為隻打算住一個月左右,所以他也不打算進行全麵的大掃除。這麽多間房子,都搞完衛生可不是要把自己累死麽?隻清潔了大堂和大堂後麵的房間。按照天朝舊時深宅大院的建築結構來說,這幾間房當年應該是小姐的閨閣。步閑庭想,雖然現在已經聞不到閨房的香氣了,但也可以遙想一下當年嘛。而且這裏離大堂很近,吃飯、起居什麽的都方便。


    既然有這麽多間房,自然就不必與李玄霸再擠在一張床上了。步閑庭打算掃出兩間房來,兩人終於可以過上“分居”的生活了。兩個大小夥總擠在一張床上,也不是個事啊。


    更何況,自從李玄霸“開了竅”,也許是因為青春期,那啥火正旺,晚上總趁自己睡著覺在做“手部運動”。還當他真睡著了?他隻是為避免尷尬裝睡而已。睡隔壁的家夥每晚都在打手槍,還要邊打邊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那氣息噴到他的背上,令他也心癢難耐,最後小夥伴高高掛起.......還得繼續裝睡,不能動手。杯具啊!


    可是這一提議遭到李玄霸的拒絕,他表示都一起睡習慣了,現在晚上要是旁邊少一個人,他都睡不著。


    步閑庭這個弟控,此次態度難得地強硬。不行,怎麽說也得分房睡!他都這麽大了,哪有還跟哥哥同床的道理?


    趙王殿下是不屑做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事情的,他隻能幹生氣,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就連中午步閑庭喊他吃飯,他也沒有理會。似乎想搞靜坐絕食抗議?


    步閑庭覺得好笑,把飯食留在他房裏,也沒理他。


    不過這樣僵持的狀況沒有持續太久。


    下午太陽正烈,步閑庭在庭院裏打水掃除,忙前忙後,汗流浹背。李玄霸坐在大堂看著,心裏頗不是滋味。最後在心裏罵了一句自己意誌不堅定,還是上前硬搶過了步閑庭手裏的水桶,幫他打水。


    水井邊長滿了青苔,就連軲轆上也是綠跡斑斑。李玄霸將水桶扔了進去,瞬間便傳來了“噗通”聲,看來這井似乎不太深。可他探頭往裏看,隻看到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井水。他也隻覺得有點奇怪,也許是光線的問題,沒太在意。提了一桶水就過去給步閑庭幫忙。


    說也奇怪,那水井昨天還冒出血水和人手,把租賃店的夥計嚇暈了過去。但今日李玄霸和步閑庭搬了進來,卻風平浪靜,一點靈異的跡象都沒有,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一口水井。


    ·


    是夜,靈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因為步閑庭的堅持,這一夜兩人分房而住。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太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步閑庭被陽光晃醒了,睜眼一看,李玄霸一隻強健的大腿搭在自己腰上,睡得正香呢。他好笑地把那隻“鹹豬腿”推開,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沒有睡相。笑著笑著,他才發現不對勁。一把將被子拽了下來:“李玄霸!給我起來!”


    趙王殿下被吵醒了,他大概有起床氣,表情很不高興。


    “怎麽迴事?你解釋一下。”


    李玄霸冷哼一聲,將被子搶了迴來,轉身背對步閑庭,繼續蒙頭大睡。


    作為家長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步閑庭氣不打一處來,拽住被子,又將卷成春卷的家夥轉了過來:“昨晚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這麽大的人了,不能老跟我一起睡。這麽不獨立,還讓我別把你當孩子看。我看你就是一個沒斷奶的孩子!”


    被他這麽疾言厲色地教訓,“孩子”又是他的痛腳,李玄霸也生氣了,他一下從床上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步閑庭:“我他m怎麽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你床上?!我一醒來,你就在我旁邊了!”趙王殿下難得地暴了個粗口。可見,他被氣得不輕。


    步閑庭看他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說謊。難不成這孩子有夢遊症?可他們認識那麽久,一直睡在一起,自己怎麽從沒發現他有這種症狀?


    更驚悚的還是,步閑庭突然發現,這間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李玄霸的。臥槽!難不成有夢遊症的是自己?!


    雖然青林山屬於荒郊野外,但事實上離城裏並不算太遠,也就十幾公裏的路程。但是在沒有交通工具的古代,如果步行的話,這點距離卻並不短。步閑庭隻得到山下的村莊采買一點食物和生活物品。


    他在村子裏逛了一圈,買了些蔬菜瓜果,又在一處肉攤跟屠戶買肉。不想突然衝出來一位二十多歲的女人,驚慌失措滿臉淚痕,央求屠戶道:“大哥,我家娃子不見了,你幫著我找找吧。”


    屠戶放下砍肉刀:“怎麽了?”


    那女人邊哭邊說道:“我家娃子老是不聽話,到處亂跑。前陣子他還跑到後麵山上去了。我跟他說過多少次,不許去那山上玩。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都沒用,他就是不聽,越不讓他越要去。我就擔心他是去那鬼宅子……”


    那屠戶忙打斷她的話:“可別亂說,那地方說不得。”


    女人哭得更傷心了:“你說萬一這要是……嗨,都怪我。這一定就是報應啊。當年小狗子出事,我要是能進去拉他一把,他也不會……嗚嗚嗚,都是報應啊!”


    屠戶忙安慰她:“你胡說些什麽啊?當年那事,你一個小丫頭能出什麽力?你要是進去了,指不定也迴不來了。嗨,瞧我這嘴,晦氣!”屠戶扇了自己一嘴,又道:“先別急。村子裏你都找過了麽?”


    女人擦了擦眼角淚水:“都找過了,都說沒見著。隔壁家二妮說,他之前曾經提過要跟牛娃子一起進那鬼……那屋子瞧一瞧。你說會不會是……”


    屠戶畢竟是個大老粗,罵罵咧咧了幾句小兔崽子膽太壯,不知死活。最後道:“你也別太擔心。實在不成,就去找裏正,發動全村一起去後麵山上找。”


    步閑庭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便插話問道:“敢問兩位說的後麵山,是指的青林山麽?”


    屠戶點頭:“是啊,咱們村後頭就隻有一座山。”


    步閑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山上有多少座大宅啊?”


    屠戶一瞪眼:“那荒山野嶺的,誰去那建宅子啊?就一座。那還是前朝不知道什麽官員歸隱山林,去跑那去建的。一看你就是外鄉人吧?我可告訴你,千萬別到後麵那山上去。更不要去那座宅子。”


    步閑庭心裏苦笑,大哥你說晚了啊,我不但去了,還住在裏麵了:“這是為何啊?”


    屠戶的表情頓時變得神秘起來:“那裏不幹淨。”


    確實不幹淨,那裏布滿了灰塵蛛網,到處爬滿攀藤植物,牆壁上都是青苔。可步閑庭明白,這個所謂的不幹淨,指的不是這些。難怪他今天早上突然出現在李玄霸床上呢,原來是鬧鬼。臥槽!他都打算不再進行靈異事件的學術研究了,這些靈異事件怎麽還老找上門?


    他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怎麽個不幹淨法?”


    屠戶以為他隻是好奇,畢竟很多年輕人都喜歡聽這種誌怪異聞。要是平時他也倒是樂意說說,可現在他急著去找自家外甥呢,沒功夫搭理這後生,便道:“反正就是鬧鬼唄,你記得別去那玩就行。這不,我還得跟我妹子去找她家娃子呢。肉你拿好咯,我收攤了。”


    “唉。”步閑庭忙喊住屠戶:“我也幫忙一起去找吧?孩子多大了?叫什麽名字?”步閑庭打算跟上,怎麽說李玄霸還在家裏呢。萬一那孩子真去了他們家,就趙王那個性子,這誤會一起,非跟人家孩子家人打起來不可。他得快點迴去兜著點。


    ·


    沒想到他們一群人走到青林山上那破宅子,沒找著孩子,倒是見到一大一小兩個叫花子,站在宅門外。


    大的那個叫花子年約二十五、六,穿一身破舊的袍子。小的那個才十一、二歲,穿得跟大的那個一樣破爛不堪,露出了半個屁股蛋子。臉蛋倒是長得討喜,胖乎乎的。


    李玄霸正不耐煩地打發那叫花子呢,見步閑庭帶著一群人走過來,不禁蹙眉:“搞什麽?”


    步閑庭忙解釋道:“他們是來找一個孩子呢,你見到沒有?大概十歲左右。”


    李玄霸指了指那小叫花子:“他?”


    屠戶和娃子他娘都搖頭,他們家孩子可沒這麽髒。


    大叫花子一見步閑庭頓時驚為天人:“時光異客?妙極妙極!”


    步閑庭聞言,暗吃一驚,這叫花子怎麽看出來的。


    不想那小叫花子拉了拉大叫花子的衣角:“師父?不管那隻鳥了?”


    作者有話要說:步閑庭:我真的有夢遊症?


    作者:當然不是......(後麵一把工兵鏟頂著背)


    步閑庭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作者:是鬧鬼


    步閑庭:?!!!


    最近忙得焦頭爛額,上頭要來檢查,要做很多資料出來,從10年到13年......沒有的資料我怎麽做給你們啊!!萬惡的創衛,萬惡的績效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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