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寧之於季弘是什麽樣存,不管以後如何,這個時候,季弘對於這個孩子感情還是純潔,但隻要是人,脆弱時候走進心中那位,永遠是為特殊。君長寧對於季弘就是這一份特殊。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出現,季弘或許也會恢複過來,或許會變得加偏激,或許會一蹶不振,但這一切都是猜測,他既然出現了,現季弘顯然比那想象中要好上許多。他永遠都會記得,自己失去一切,狼狽不堪時候,還有人願意站他身邊,僅僅因為他,無關那些財勢權色。


    所以看見自家寶貝小孩居然被人戲耍,原本愛幹淨孩子胸前被墨水弄汙了一大片,甚至因為被欺負而眼淚汪汪時候,季弘出離憤怒,顧不得平時保持風度,幾步上前一把握住金通手。


    季弘雖然才不過十二歲,比金通還要小了三歲,看起來也瘦弱厲害,但自小醇王妃怕自己去世之後孩子吃苦,對他從來嚴格,甚至是請了武士專門教導,這一下子可有夠金通受得,從來都是嬌生慣養少年哪裏吃得了這個苦頭,當下大聲哀嚎起來。


    周圍幾人見事情鬧大紛紛上前,這會兒倒是知道打架不對了,出言說道:“季弘,學堂裏麵別動手,金通隻是跟君長寧開一個玩笑,你看他不是好好沒事嗎?”


    君長寧這會兒站穩了身子,瞧著眾人義憤填膺樣子有些憤怒,剛才自己被欺負時候這些家夥可是看笑話,這會兒倒是成了正式戰士了。


    但學堂裏頭,要是鬧大了真對誰都沒有好處,君長寧看了看季弘陰沉臉色,還是走過去伸手拉住他衣角,低聲說道:“季大哥,算了吧,我也沒事。”


    季弘低頭就瞧見君長寧胸前一大片黑暈,心裏頭加不痛,想到自己淪落到了青山學院,居然還要受這些學生氣。


    君長寧見季弘身上鬱氣甚,也明白他因為自己事情想到了多,雖然並沒有問過季家事情,但一個十二三歲孩子離家獨居,投奔遠房親戚,肯定有著一個悲慘故事。君長寧心中明白這份鬱氣好還是紓解出來,但必定不能用暴力方式,不然話以後季弘會下意識使用同樣方式。


    大概是季弘氣勢太足,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敢上前拉架,金通臉色漲得通紅,哼哼著有些不服氣,君長寧眼神微微一閃,忽然笑著說道:“季大哥,他們不服氣你才學好,季院長也喜歡你,既然這樣話,趁著今天大家比劃比劃,誰高誰低大家評評,到時候誰也不能不服氣。”


    金通一聽這話立刻叫道:“不錯,季弘你要是真有本事話,咱們就比試一番,你要是輸了話就自己放棄去京城書院名額,你敢不敢答應!”


    一聽這話周圍學生也露出幾分同意,金通雖然有些跋扈,但其實才學非常不錯,季弘來之前也是頗讓老師喜歡,又因為家裏頭跟京城關係十分緊密,自來都是以學院第一人自居。


    季弘聽了一聲冷笑,到底是放開了金通手,隻是那兒已經青黑了一圈,可見他力氣之大,他蹲下來看了看君長寧。確定他隻是衣服髒了並沒有受到驚嚇,才淡淡然說道:“這個自然好,若是我贏了,也不用你放棄什麽名額,隻是從此之後你不能對長寧有半分不敬。”


    金通原本就是針對季弘,對君長寧並不放心上,聽了這話一口答應下來,因為不敢讓老師作為見證,就由當場學生作為見證。君長寧有些擔心這些學生迫於金通平時威望傾向於他,誰知道季弘轉身就把一群貧寒學子請了過來,這群人顯然是絕對不會靠向金通。


    學子比試,自然是要從詩詞書畫開始,騎射金通倒是行,但剛才季弘露了一手他便明白,這個少年絕不是看起來那麽瘦弱,再說了,這方麵即使是勝了也沒啥好光榮,他們爭可就是去京城書院名額。


    季弘當然不會把去那個書院名額放心中,他好歹也是醇親王嫡長子,要是願意話,甚至能進宮讀書,再說以他現尷尬身份,如果真去了京城學院,那不是自討苦吃。隻是他心中明白,今天要是不震懾一番,這些人肯定還會再找麻煩。他自然是不怕,但長寧雖然機靈,年歲畢竟還小,總是要吃虧。


    君長寧自然是從始至終都要站季弘這邊,金通顯然對自己才學十分有自信,第一個就選了詩詞,這個年代詩偏向於七言絕句,君長寧這方麵才學有限,用程越無話說就是,挺機靈一孩子,寫詩愣是沒啥靈氣,不過是講究一個工整罷了,幸好科舉也是不講究詩詞。


    君長寧腦袋裏頭轉過萬千心思,甚至還有將來要不要抄襲一些名人名詩事情,不過想到自己記憶中也就是那麽幾句有名,如果露餡了反倒是不好,還不如一早就放棄了這方麵才名呢!


    君長寧發愣時候,那邊已經好幾個來迴,金通顯然不是季弘對手,一會兒功夫臉色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對不出對子來,這一下子高低立現,有那一群學子,他想要反悔機會都沒有,季弘挑了挑眉,要知道他詩詞可是那個男人都誇讚過,怎麽會輸給這樣一個人。


    “如果,還要對下去嗎?”金通好一會兒沒有對上來之後,季弘輕飄飄說了一句,他話顯然刺激到了金通,少年臉色一白,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作詩,科舉可不考這個,要比話我們就比策論。”


    站他旁邊人立刻支持道:“所得沒錯,策論一來比誰字寫得好,而來比誰文章做得好,再公平不過。”


    聽了這話,一些已經參加過科舉學子倒是露出幾分不屑來,畢竟寫策論時候字體都是哪幾種,哪裏有單純寫字來好。


    季弘並不乎這個,隻是說道:“那就由你方出題目吧。”說完迴頭就迎上君長寧目光,小孩似乎對他頗有信心,這會兒倒是一點兒不擔心瞧著他。季弘心中一暖,暗道雖然年歲相差許多,但這個世界上,了解自己人大概也就是這個孩子了。


    金通那邊聽了季弘話添了幾分信心,就拿了平時做過一個題目出來,他心中早有定稿,還是老師也誇讚過,自然胸有成竹,就是臉色也恢複了紅潤。倒是有些學子知道這個題目,暗道金通為人實不地道,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但那邊季弘已經開始落筆,他們也就不再開口。


    金通卻不知道,季弘別本事或許還有待提高,但做文章絕對是一等一好。那時候他還天真,以為自己隻要表現出色,醇王爺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或許也能改變母妃處境,幾乎是拚了命讀書學子,沒有夫子不誇讚。但後來他卻明白,燕祚就是不好父親眼睛也是好,自己再好那個人眼中也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說不準還以為是他母親心機深沉,才讓人教會了他。


    季弘眼神微微一動,將思緒轉了迴來,既然已經到了這樣地步,母親抱憾終身,唯一希望就是自己能夠平安長大,他何必還去爭那些虛無縹緲東西。一篇策論他筆下慢慢成形,季弘忍不住迴頭看了君長寧一眼,卻見後者隻是專注看著這邊,似乎眼中自己隻有一人。


    終歸不是孤身一人吧,至少還有這個孩子願意留身邊。季弘微微勾了勾嘴角,卻是比金通一些放了下筆墨,笑著說道:“我已經做完了,不如讓眾位先過來觀看,待會兒也好繼續看金通那篇。”


    這話自然不會有人反對,君長寧離他近,第一個走過去看了起來,心中暗道現孩子果然不簡單,這樣策論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這邊讚揚聲越大,那邊金通暴躁越多,到後幾乎連筆都要拿不住,可見這位心理素質之低下,等他落筆結束時候,居然連原本準備好策論都寫得七零八落。


    君長寧暗道季弘也是個玩心理戰高手,金通原本已經輸了一次,第二次時候見他先一步寫好,又被人稱讚,心中怎麽會平靜下來。後連個卷麵也不清晰,他手下那些人固然還願意奉承,但大部分人還是傾向於季弘。


    正當所有人以為季弘會痛打落水狗時候,季弘倒是大大方方說道:“這次不過是學生之間比試,當不得真,隻希望閣下能遵守諾言,以後不要為難了長寧,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不需要介入我們之間事情。”


    這話說漂亮,場人看了一眼眼睛紅彤彤,胸前還髒了一大片君長寧,算是明白了這次比試由來,一些原本覺得季弘有些囂張也變了看法,金通臉色漲得通紅,卻也沒有多加為難,甩了袖子轉身而去。


    君長寧忍不住露出幾分笑容,下一刻卻被季弘一把抱了起來,那人正好瞧著小孩帶著幾分狡黠笑容,笑著捏了捏他臉頰說道:“還笑,被人欺負了難道不會找人幫忙嗎,走吧,帶你迴去換身衣服,以後再有人敢為難你話,管報上我名字。”


    君長寧頓時被囧住了,他沒料到季弘居然還有這般大王一般氣勢,等被抱著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隻是髒了衣服還可以自己走,但季弘愣是不把他放下來,這一抱就是許多年,青山學院裏頭,大少年抱著小小少年情景,一度成為了人人都知道景觀。


    作者有話要說:入v啦,多謝大家一直以來支持,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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