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sisu裝甲車轟隆隆的轟隆隆的開過紅土路。


    車上沒有坐芬蘭哥們,在維和任務區他們不敢坐在車頂子上招搖過市都跟裏麵貓著。但是駕駛室的哥們我們都認識,一起喝過酒一起吃過中國菜我們也蹭過他們的洋飯所以都很是熟悉。


    他就跟我們打招唿喊什麽也聽不見隔著防彈玻璃呢,但是手勢是看見了就是你好啊哥們!


    坐在白色小吉普上的狗頭高中隊跟我們就打招唿:“狗日的鳥人你們好啊!”——我們是去維和任務區的各個中國工程兵大隊的工地巡視,他們估計是例行的巡邏,還是有什麽任務我也就不知道了。


    他們也聽不見聽見了也聽不全明白雖然我教了他們幾句中國兵話,但是他們也不一定全記得住啊?


    就這麽擦肩過去了。


    結果他們後麵的門是開著的,一車芬蘭哥們要換換空氣啊——你老是在這種柴油裝甲車裏麵貓著是一件非常不愜意的事情,雖然違反規定但是這種事情也確實是時有發生的——我就看見我的芬蘭哥們軍士長和亮子他們都跟門口扒著換氣也有抽煙的。


    ——其實機械化步兵和自己的戰車的感情真的就跟情人一樣,芬蘭連的每輛裝甲車都有自己的名字,有的時候是女性化的名字,有的時候就叫中國話裏麵的虎子什麽的之類的小名。戰士往往都會賦予冰冷的戰爭武器自己的情感,我沒有當過機械化步兵和裝甲兵,不知道國內的機械化步兵和裝甲兵哥們是不是也這樣。


    我們就打招唿:“鳥人們你們好!”


    他們就迴答:“哈羅——鳥!”


    就這麽過去了。


    我就嘿嘿衝著他們樂。


    他們也衝我樂還擺手。


    狗頭高中隊沒樂,不是裝酷我知道這個孫子是不好意思了。


    ——關於狗頭高中隊為什麽見了我駐紮在維和任務區的芬蘭哥們會不好意思其實真的是有點子鳥事值得說說的。這孫子在國內的軍隊是沒人覺得他不鳥,但是在國際外交場合他是不敢鳥——畢竟是少校級別的解放軍陸軍軍官,這點子常識還是有的。大學雖然是保送的讀的也是一塌糊塗(這是實話實說,除了軍體科目他別的成績都比較差,還作弊被抓住過),但是畢竟是受過正經軍校教育的。在國內的野戰軍他怎麽鳥都敢,但是出了國是真的換了個樣子的——有的讀者問為什麽狗頭高中隊出國了沒什麽鳥事呢?這本來是我不想迴答的,因為這是常識問題啊?——我說過很多次一個層次的跟一個層次的考慮的是不一樣的啊?我是小兵鳥就鳥了,他是少校軍官敢隨便鳥嗎?軍官就是軍官,再鳥到了正經時候就是軍官,他是不敢隨便胡來的——我一個小兵都知道外事無小事,何況是解放軍少校軍官呢?他敢由著性子來嗎?——所以,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那樣規矩過,任何場合隻要外軍在無論是作訓還是常服都是一絲不苟該怎麽弄怎麽弄——其實這個狗頭高中隊在當中隊長正營幹部以前去軍校學習的時候還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說點子他關於軍容的往日青春鳥事你們聽聽——注明是小說啊,愛信不信不要跟我扯閑淡啊!


    ——其時狗頭高中隊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陸軍指揮學院某次中培班學習,當然是到處錘人是沒有跑的,處處違紀也是沒有跑的。但是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所以也沒有最後給開迴去。軍校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就是鐵板一塊的,都是人都是學生怎麽會那麽鐵板一塊呢?都那麽自覺還要那麽嚴格的軍校管理條例幹嗎啊?讀過軍校或者現在在軍校的讀者一定是同意我這個觀點的。


    錘人也就罷了,漸漸的也沒人敢招惹他都知道錘不過他,也知道他是個孫子就等著錘人何必跟這個孫子一般見識呢?就不答理他了,於是錘人的機會就沒有多少了。


    ——關鍵是這孫子開始喝酒。


    少林寺是絕對不讓他喝酒的有清規戒律,他也沒喝過。


    當兵了呢?


    狗頭高中隊這個孫子進了部隊還沒來得及學喝酒緊接著就是上戰場那時候戰場紀律也很嚴很嚴——因為軍區偵察大隊絕對是24小時待命的,想喝都不敢喝,你喝醉了五迷三道的上戰場啊?!


    然後進了狗頭大隊了。


    不是狗頭大隊禁酒嗎?


    狗頭大隊當然禁酒,他也沒喝過不知道喝酒什麽感覺就沒有想過——所以狗頭高中隊就一直沒喝。


    進了軍校換了個環境這孫子可就自由了——不是說軍校管理不嚴格,一樣都是解放軍但是我要說實話軍校還真的不可能比得上特種部隊管理嚴格。尤其是中培班的學員什麽概念?基本上都是準備提正營軍官的各個野戰軍的老油子,不是跟剛剛地方高中畢業的小菜鳥一樣老實的!


    還得穿插一點小事我覺得是值得說說的,就是什麽是職業習慣。


    當時這幫子中陪班的學員們一下車就開始各忙各的——怎麽個忙法呢?炮兵部隊的老油子來了就是到處登高望遠,盤算在附近的山上哪個山頭還是山穀布置什麽炮的什麽規模的陣地可以對該地區一舉殲之;裝甲兵部隊的老油子們來了就在軍校大院裏麵到處尋摸車甚至是摩托,開坦克開裝甲車開慣了,到了軍校沒有坦克裝甲車就開開汽車開開摩托算是過癮;步兵部隊來的老油子就圍在步兵基本科目訓練場看小菜鳥們跑400米長障礙心裏急得不行不行的絕對是想上去訓人跑的什麽玩意啊?老子給你們跑兩棟你們看看!他們這幫子老油子邊上一站軍體教員都有點緊張,雖然自己是軍體畢業的高材生但是這幫子老油子可是基層摸爬滾打多少年出來的,真跟你叫勁你還說不定真不如他們。


    特戰或者偵察部隊來的老油子們呢?


    大家都沒離開辦公區跟那兒的樓區左顧右盼,完了一句話說的當時迎接他們的小菜鳥學員們沒直接把自己在地上摔死算了!


    ——“哎呀!咱們某某學院的樓都挺好爬啊!”


    然後特戰和偵察部隊來的老油子們就開始打哈哈是啊是啊說著就恨不得爬兩棟再說。


    ——你們說,這幫子老油子是好管的嗎?


    ——什麽叫職業習慣?這就叫職業習慣。


    錘軍校糾察還真的不光是我們特種部隊學員的專利,其他野戰軍的幹部學員也錘過不少次隻是沒有我們特種部隊的學員錘人錘的專業值得傳唱罷了。所以凡是在軍校警通連當過糾察的哥們都知道一個真理——紅牌學員的不算個蛋子你罵他就跟罵新兵一樣,但是黃牌學員你是惹不起的。——他們也真的不吝這個啊?紅牌學員找事了鬧不好就開除了,沒大學上了又成地方青年了;黃牌學員呢?大不了不上了迴部隊繼續帶兵去明年再來,你還能不讓來啊?軍校真的能那麽駁野戰軍的麵子啊?你的學員以後還想不想分甲等野戰軍了?不明著難為你就是給你點子顏色,軍校也說不出什麽了。


    所以軍隊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麽就是一個感覺的,也是跟迷彩似的五顏六色的熱鬧的不行不行的。


    ——還說狗頭高中隊喝酒。


    這孫子同屋的是一個步兵部隊過來的老哥沒事就是喜歡喝點子,在部隊帶兵的時候不敢明著喝就暗著來也不敢喝多。到了軍校不帶兵了就趕緊多喝點子,狗頭高中隊開始不喝酒,但是還是喝了。怎麽被帶喝酒的我就不多說了,因為過程也比較長啊我就省事兒點子吧。我隻說結果,過程你們就自己想去啊想的對想不對和我沒有鳥關係!


    ——結果就是狗頭高中隊喝酒了,還真的是饞酒。


    問題是這孫子天生就不是能喝的人啊?一喝就醉一喝就醉但是還是要喝不喝不行,人要饞酒了就是這個操性的。但是這孫子的段子裏麵最令我詫異的是他不武醉隻文醉,這個概念就不解釋了吧?醉了就睡覺也不鬧事。


    那天禮拜天下午倆老兵油子就開始跟屋子裏麵喝酒,當然是二鍋頭野戰軍的幹部不好別的以二鍋頭為主跟錢的關係還不大,就是喜歡一個爽的感覺。


    喝啊喝啊那個步兵老哥沒事狗頭高中隊就高了真喝高了——高了也沒個蛋子事情,大禮拜天的誰敢到幹部中培班糾察啊?!找錘啊?!不要說狗頭高中隊這樣的從特種部隊來的戰鬥英雄了,隨便哪個野戰軍的幹部錘軍校小糾察真的就白錘——是不是真的當過軍校糾察的哥們和軍校的哥們可以作證誰也別跟我叫喚,我沒有那個義務。——當兵的互錘算個蛋子事情啊?!野戰軍本來就不太拿這個當迴事情的,軍校的教官隊長主任什麽的一般也沒法子對幹部學員發火,輕重都不好掌握——輕了是縱容,重了是過分。所以在部隊任何係統當幹部都不簡單的,真的。人情世故怎麽迴事,往往比地方好多幹部整的特別明白——為什麽很多轉業幹部在地方能作出很大的成績呢?就是這個道理了。


    晚點名就開始了。


    得下去集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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