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很少見我這麽大動肝火,一下子呆住了。我氣得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質問她:“你難道要本公主自己去叫張總管?”墜兒這下迴過神來,忙垂頭應聲道:“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請,去叫張總管。”見我一臉光火,她忙把“請”改為“叫”字。


    張總管想是聽說了我這邊發生的事,跨進門就說已經派人去徹查了,我的火這才消了一點。“聽著,以後誰再敢把府裏的事情拿到外麵去說三道四,立刻打折了他的狗腿,賣去妓院。”我平生最恨就是這背後嚼舌根的,因此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說了出來。我一說不要緊,把個張總管和墜兒驚得目瞪口呆。要知道我是金枝玉葉也,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曉得妓院那樣肮髒的地方?哼,我才不管他們怎麽想,我現在是府裏的老大,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是一點點小事就被傳得滿天飛,別說練舞,就是那鐮刀都別想整出來。鐮刀?我額上嚇出了層細密的冷汗,算算時日,距上次我跟父王提這件事也快一個星期了,不行,我得馬上去找可以做參照物的東西。


    “稟公主,內務總管陳公公求見。”


    完蛋,一定是那婆娘惡人先告狀,去父王那進了讒言,早知道剛才就不逞口舌之快得罪她了。我悔得腸子都青了一大截,可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快請。”


    陳公公見我立刻雙膝跪下問安。


    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嚇了一跳,忙讓張總管代我扶他起來。“墜兒,你馬上去把我梳妝台上那個描金匣拿來。”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你個死太監,拿了我的東西,不怕你不幫我說話。


    “我父王最近可好?”哼,我點名那是我的父王,你給我招子放亮點,敢跟那個女人搞在一起,定不饒你。我被自己莫名的怒氣嚇住了,我和月姬不過見上一麵,怎麽搞得跟仇人似的?難道環境真可以改變一個人?


    “拖公主的洪福,大王身體安好,隻不過宮裏傳聞公主為大王分憂,要監製鐮刀,所以大王要我來瞧瞧,可有什麽需要本公公效力的地方。”


    不是因為那女人?好說!我笑著示意墜兒把描金匣子送過去,“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陳公公費心,在父王麵前為我美言幾句。”陳公公的一雙小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多謝公主,灑家省得。”想來是拿慣了,拿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這陣盯著鐵匠日夜趕工,奈何憑空無此物啊。我會盡量在父王壽辰前趕出來,以為父王祝壽的賀禮。”


    陳公公揚聲讚道:“公主當真是身先士卒,死而後已啊,我這就迴宮複命,說公主身子骨弱,卻日夜想著此事。現在天從人願,有些眉目了。”


    都說八哥一張巧嘴,我看啦,遠不及陳公公這張嘴。“多謝公公,送公公。”


    等陳公公和張總管離開,我也乏了,這麽勾心鬥角地說話比練舞累多了。“這老狐狸。”我忍不住罵道。


    墜兒臉色微變,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四下望了望,迴頭時順手關緊了門,“我的姑奶奶公主。”這什麽鬼稱唿?我被她逗笑了。“公主,恕奴婢多嘴,禍從口出啊。”我被她說得心頭一緊,“我在自己的房間裏說話也有問題?”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才想起陳公公來之前,我正在為月姬知道府裏的事大為光火呢。“真是暈呢,連說話都要小心,不叫人活了。”墜兒想忍著,可是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公主又說笑了。”


    我還是公主呢,連起碼的言行自由都沒有,這公主還當個什麽勁?“我想迴去了。”墜兒吃驚地張張嘴,她當然不明白我所說的想迴去是指迴到二十一世紀。我不想解釋,也無法解釋,所以我選擇了睡覺。


    頭挨著枕頭,我才知道有心事梗在心頭,睡眠也成了奢侈。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不得不認命地坐起來,“墜兒,去把上次我們看廟會的那套便服找來,”墜兒的眼睛一亮,“隻要找我的,另外叫薛飆趕了馬車在後門等我。”墜兒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明亮的眼睛如同蒙上了層薄霧。


    我假裝沒看見。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月姬那些話雖然混賬了點,可是卻點醒了我,我沒有那種想法,不代表墜兒沒有!所以換上便服,我一個字也沒有多說,獨自望後門而去。


    上了馬車,我低聲吩咐道:“薛大哥,去兵器庫,記住保密。”


    薛飆渾身震了下,他沒有想到我會再叫他薛大哥,更沒有想到我此行是要去皇宮禁地兵器庫,他右手心貼胸(武士最高的禮節),向我發誓決不泄密。


    他猛甩下馬鞭,馬車便輕快地在街道上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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