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你家的包裹,快來拿。”


    郵遞員向華又到村裏來送信送包裹,每周一次,每次都是星期三,這是固定的。


    除了暴風雨暴雪,郵遞員都會來。


    “哎,來了,華子辛苦了。”


    能給自己寄包裹的隻有遠在北都的大哥,沈石山不是不後悔早些年沒有去北都找哥哥,可現在後悔也遲嘍。


    父母已經過世多年,可大哥依然還是接濟他和妹妹,一年一兩次。


    也不知道是什麽,他的包裹一般都是請向華同誌幫忙領迴來的,兩家還有點遠親。


    因此,才讓向華幫忙代領包裹。


    招唿家裏的大兒子大兒媳一聲,“跟我一起去。”


    “哎,來了。”老大沈文平,帶著妻子石紅英,一起跟在親爹身後。


    推開自家的院門,郵遞員向華穿著一身舊雨衣。大雨衣還包裹著一個碩大的包裹。


    “華子謝謝了,進屋避避雨吧。”


    “表叔,不了,我還得給村部送信過去,估計村部有人等著。”


    “那行,等下來家吃飯。”


    沈石山邀請著表侄子。


    “不了。還有好幾個村要轉。”


    父子倆抬著包裹,石紅英在後麵打著雨傘。為父子倆和包裹提供保護。


    碩大的包裹,很沉很沉,父子倆抬著都壓手。


    沈清和在進新單位之前,給遠在湘北農村的弟弟和妹妹家一家寄了一個大包裹。


    裏麵都是舊衣服,有些是他在別的相似年代所穿過的衣服。


    有些是在類似年代用過的舊物品,一家兩個舊熱水瓶,還有兩個舊水袋,男女棉衣棉褲各三套,穿著裏麵的內衣秋褲也有五套。


    再每家五斤小米,指明是給弟弟妹妹養胃的,湘北地區就從不種小米,也沒有吃過,他寫了怎麽熬製小米粥,配合老南瓜熬製味道甜滋滋的,特別好。


    其餘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家裏人不嫌棄,歡喜的不得了。


    “他爹,有熱水壺,真好。”家裏在沈清和的資助下雖然還是土磚屋,但是在隔壁加蓋了幾間,都是新瓦,玻璃窗。


    屋梁也是結實好樹做的,土胚也是老式的那種半尺厚的土磚,結實扛寒。


    他和大哥家都是一樣,都有兩個兒子,老宅翻修了。隔壁又新修了一套。如今大小兒子各自有房子,給兒子們蓋房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早兩年大哥就來信,讓他三妹兩家都在閑暇時準備老土坯,瓦片錢木梁錢不用他們操心,他出。


    農村此時蓋房都是土坯不要錢,隻要瓦片錢和木梁錢。工錢也不需要,都是自家親戚和關係好的人幫忙。


    以後還工,不需要花錢。


    今年年初,春耕以後,兩家輪流蓋新房再翻蓋舊房。


    “好了,看著都是八成新,能用好些年。


    咱小心著用,加上原來大哥寄給咱爸媽的,一共四個,咱家夠用了。”


    “嗯,是夠用了。”


    隔壁村的沈三妹也收到了同樣差不多的包裹。


    陳家老宅的一大家子都聽到隔壁的郵遞員的喊聲,他們羨慕啊。


    有個在首都工作的哥哥就是好,一年寄一兩次東西,老幺一家日子過得真好。


    看著自家男人兒子抬進來的包裹,沈三妹第一時間接過包裹,長兄如父,這幾年要不是大哥一直拉拔她和二哥,她們的日子要差好多。


    “老大老二老三,你們三要記得你們大舅的好,雖然你們大舅住的遠,可他一直拉拔著咱家。


    以前打仗的時候,別的捎來也得不到,隻是寄些錢迴來。


    解放後這幾年,年年寄東西,還有咱家為什麽能從老宅分出來,也是你大舅願意資助咱家蓋房子。不管何時都得記著你大舅的好。”


    “娘,我們記得呢。”陳文康用力的點頭,他是老大,聽娘說,生他的時候,剛好趕在大舅迴來的那幾天。


    一生下來大舅高興的哈哈大笑,他的名字還是大舅給取的。陳家的名字亂取,沒有啥輩分不輩分。


    可大舅給他取的文字輩是隨沈家的這一代的輩分走的,一次性把後麵的老二老三的都取好,老二文明,因為怕家裏以後有女孩,還多取了兩個女孩的名字,剛好老三是女孩,就取名文霞。


    比村裏其他人家的孩子名字都好聽。


    包裹打開,沈三妹抱著兩個八成新的熱水瓶,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大哥真體貼人。”


    其餘的一堆東西慢慢的掏出來,陳安慶在一邊坐著,看著孩子們高興的挑東西。


    他能分家出來也是前兩年大舅哥的一封信,給他們夫妻寫了一封信,也給自家的親爹寫了一封信。


    大概意思是問老爺子,如果他出錢給自己夫妻倆蓋房子,不知道老爺子願意不願意把他們分出來。


    他不一定非逼著老爺子把他們一家五口分出來,但是蓋房子這事過了這次,下次就不會再有機會。


    說是讓自家搭搭二舅兄的東風,能搭上是最好的,不能搭上那就別怪他以後不管。


    他和妻子都知道,即使沒搭上,以後大舅哥還會管,隻是想借機會把他們光明正大的分出來。


    自家爹娘想了三天,還是同意分家,為此全家都分了。


    二老歸大哥,二哥三哥他們還住在老宅,大家自己搭建了廚房,說是攢錢再蓋房。


    爹娘明白,如果不分家就會耽擱他蓋房,還是一次性蓋兩套房。


    人家沈家老大不會給陳家人蓋房,唯一能沾上便宜的機會就是這次,一定要抓住。


    每套房,雖然都是自己打老式就土坯很累,可是值得,住個百年都能住。


    厚厚的土坯才能撐的住結實的木梁,上麵的瓦片也是大舅哥點名去買的最好的青瓦。


    木梁青瓦,還有亮瓦,以及每間屋子的窗戶,玻璃可都是錢。


    那玻璃還是大舅哥托友人從省城讓人斷斷續續用兩年的時間從沙城弄帶迴來的,每一次都是他們去市裏的火車站接。


    家裏明亮,住的比十裏八村的人家都舒服。


    大舅哥資助他們蓋好房子,他和隔壁的二舅哥就寫了信去北都,讓大哥以後別再給他們寄錢。


    沒想到今年還能收到大哥寄來的衣服這些舊物,雖然是舊的,在他們鄉裏可也是頂頂好的東西。


    如今就爹娘也私下和他說,他娶對了妻,日子過得比家裏幾個哥哥姐姐都好。


    他也覺得自己娶對了妻。


    兩家也從包裹中翻出來一封信,是大哥的信,說是以後工作繁忙,不知道哪年才能迴老家。


    以後也難以多照料他們,還有換了寄信的地址,按照信尾留的寄信地址給他寫信,原來的地址隻能孩子們收的到,他收不到。


    他以後常年駐紮在單位,很少迴家,還是寄單位更方便。


    沈清和這次寄東西以後,估計再寄就得等到外甥外甥女結婚,或者荒年再說。


    沈三妹不識字聽著兒子給她反複念信,念了四五遍,她才擺手讓兒子停下。


    對父母的依戀,全部轉給了大哥,她還很小,才幾歲,大哥就去外討生活,原來帶著大哥去的人,早些年早就迴村。


    隻是大哥早已在北都落地生根,有了家。


    大哥去外討生活的時候才十三四歲,也是個半大孩子。


    轉眼就是二十多年,他們三兄妹都老了,父母也離世多年。


    可大哥還幫襯著她和二哥,在外討生活,沒有根基的人也不會過得多好。


    肯定特別苦,可大哥一直像爹娘一樣一直幫襯著他們,是他們沒用,拖累了大哥。


    想著想著,淚水不自覺的滑落,她想起了什麽,起身進到存放東西的屋子,扒拉開幾個袋子,然後裝東西。


    “他爹,快來幫我。”她要給大哥寄東西去。


    “哎,來了。”


    隔壁村的沈二家也在扒拉袋子,要給北都的哥哥寄東西。


    遠在北都西山的沈清和已經沉迷在開荒中。


    二月初,已經正式有第一批專家學者入住七所。


    人不多,就十多位。


    大大的七所,目前就隻有幾十人。


    大部分都是安保和後勤處的,一月一號沈清和升官,升為處長,後勤保障處的處長。


    未來差的就是學者專家教授,接連一兩個月的時間,沈清和已經購進不少糧食,他買的不是價格高的新鮮糧食,而是兩年前的存糧,價格相對低一點,同樣的經費,購進更多的糧食。


    不得不這樣做,安保部門的人都是轉業軍人,個個是狼崽子,吃的多。未來這些科學家們也得吃飽,他就得想辦法。


    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他想多儲存糧食,養成這個習慣,讓後勤處的所有同誌都習慣。


    為五九,六零,六一年打下基礎。


    如今的機械總廠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提前會把下季度的基礎任務做完。


    臨時來了任務,就不會慌,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來的第一批都是老教授,全是從科學院調來的科學家。


    沈清和作為後勤處長,想的很是周到,這些科學家都是出過國留過洋的,骨子裏都有文藝氣息。


    他們的房間根據男女還有年歲,都布置的十分雅致。


    也給足他們私人空間,每人一個套間。就是公眾的洗浴間,也在最近兩個月,他開荒之餘還帶著其他同誌把所有的衛浴間自己改造。


    活生生的把一群保潔一群幹事一群保衛部的所有同誌都搞成了建築工人,自己找來二手的物件,抓緊時間改造,除了辦公樓的。宿舍的全部改造好。


    他還讓工兵把大的集體宿舍都改成小間的單身宿舍。


    他建議不要有集體宿舍,科學家們白天做研究,腦子就無法空下來,到了晚上應該有個獨立的房間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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