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天的水兩缸,這包括所有的用水。


    對於肆意用水習慣的沈清和,很是不習慣。


    用過午飯,沈父用水桶拎著一些麥麩還有一點大米,然後悄悄的帶著長隨快速的去到巷尾三哥家裏。


    此時沈三爺夫妻倆已經好了大半,沈清和融化在米粥內的丹藥起到了作用。


    夫妻倆一人一張躺椅,睡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三哥,你家沒有糧食,怎麽不和我說一聲。莫要客氣,我們是兄弟。”


    “七弟,謝謝啦!”沈三爺雖然好了很多,可還是沒有恢複,氣力還沒有恢複,說話依然有氣無力。


    “兄弟之間,別客氣。”


    其實沈三爺還有一個親兄弟沈五,大難臨頭各自飛,對於有些人真是這樣的。


    沈五家的條件比沈三的好,畢竟當初父母百年之前給他們分家,兄弟兩分到的家產都是一樣的。


    隻是沈三為了娘子花光了繼承的家產,隻留下這座賴以生存的宅子。


    沈五是個謹慎的人,每年都會留很多糧食,至少是一家人兩年吃的糧食。


    所以沈五家中一定是有糧食的,看三哥一家人餓成這樣,估計沈五沒有援助過沈三一家人。


    走的時候,沈父交代侄子,“保根關好院門,不要輕易給他人開門,族人也不行。”


    “嗯,侄兒聽七叔的。”


    穿越的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沈清和圍著自家的宅子中的水井轉了兩圈。


    然後沒有再做別的事情,他知道明天自家的水井會慢慢的滲透出來水。


    五天後,沈三夫妻倆的身體大好,一大早,沈清和就找沈保根出去。


    “和弟,要去幹啥?”


    “根哥,跟我走。”沈清和小廝也沒有帶,隻是拉著沈保根走。


    兩人還背著背簍,裏麵放的是裝水的瓦罐,還有粗布袋子。


    出去挖野菜的人多,兄弟倆都穿成破爛樣,也沒有人發現什麽不對勁。


    沈清和家的水井全部有水了,沈父如今是留守在家中,家裏有水的事情,把家裏的所有人都敲打了一遍。


    誰敢說出去,絕對沒有好下場。沈父發狠的樣子還是挺嚇人的,除了沈清和父子還有沈清和的親娘以及兩位姨娘,其餘兩家下人,都是死契。


    為了活命,他們也不敢違背老爺的囑咐。


    如今除了他們自己家就是關係好的沈三家也不知道,隻是沈清和一家每天送過去一桶水,給他們用。


    兄弟倆直奔小當山,沈清和拉著沈保根就往一處僻靜的地方鑽。


    現如今的人,知道不能鑽僻靜的地方,萬一有人殺了他們,那可就迴不去了。


    “和弟,你這是要去哪兒?”


    沈保根被拉著一路問,可弟弟就是不說實話。


    一直不停的彎腰鑽荊棘叢,一直到一個墳堆邊不遠處。沈清和才停下來,“根哥,把鏟子拿出來。”


    “哦,拿鏟子幹啥?”


    “下麵有東西。”


    沈清和扒開草叢,裏麵有顆人參,看那幾片綠葉,至少是百年以上。


    除了一顆百年以上的還有兩顆六七十年的人參。


    “和弟,你是怎麽知道這裏有人參的?”


    “有次來小當山玩發現的,隻是身邊有人,不方便挖。”說到這裏沈清和抓抓腦瓜,然後憨笑著再說,“後來我又給忘記了。昨晚才想起來。”


    沈保根無語了,堂弟咋那麽心大,值錢人參都能忘記。


    “和弟,咱倆快挖,好早點迴去。”沈保根雖然聰明膽大,但是現在的他還年少,做不到以後那樣淡然自若。心情很激動,想要早點挖好人參然後迴去。


    這處地方的人參,前世是在幾年後,被一位富商的兒子在山上打獵跌落到此地時發現。


    那位富商的兒子在茶樓到處吹噓,仔細說過地方,沈清和是照著記憶中說的前來尋找。


    沒想到他還真找到了,心中居然還有小興奮,無關於其價值,主要是有種尋寶成功的興奮感。


    “嗯,根哥,我隻要這根大的,兩根小的歸你。”


    坐地分贓,幹的很熟練。


    “我不能要,都是你發現的,我就是陪你順手幫了忙。”沈保根還不是後期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


    還保留著赤子之心,可不願意占弟弟的便宜。


    “陪我來就值兩根人參,現在城裏到處都很亂,沒有根哥你,我一個人可不敢來。再不來,全城的人到處挖野菜,說不定等會兒就被人挖走嘍。”


    沈清和這話聽起來沒毛病,確實,這種事隨時可能發生。


    “可我還是不能要。”沈保根的腦袋左右搖擺,不肯答應。


    “哥,別像我三伯一樣迂腐,聽弟弟的先拿著,迴去以後就說是咱倆一起發現的。


    不過根哥以後有好玩的好吃的不能忘記弟弟我。”


    小小少年的真誠讓已經懂事的沈保根明白,和弟是故意讓他占便宜的。


    “好,以後哥哥有好玩的好吃的一定要先讓弟弟玩弟弟吃。”


    兄弟倆分完髒才開始挖,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挖著。


    半個時辰以後,才全部挖完,沈清和小心翼翼的用不包好,放進背簍裏已經清空的瓦罐中。


    兄弟倆既然上山,肯定要挖點野菜迴去,要不然會引人注意。


    兄弟倆運氣不錯,在一個低窪處,找到一片地方,都是野菜,還有一些能食用的蘑菇。


    離開的時候,兩人身上頭上都是樹葉泥土,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下山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一隻苯雞。自己一通亂飛,撞到老樹上,撞到頭,頭昏眼花的在地上亂轉圈子。


    一隻“醉雞”就這麽轉暈自己倒在兄弟倆麵前,兄弟倆撿起醉雞,藏在野菜內。


    一路小跑迴到家,沈母心疼的不行,就這麽一個寶貝蛋,跑出去萬一出事咋辦。


    沈母拉著兒子,轉著圈的瞅,“和兒,以後別亂跑,娘怕你出事。”顫抖著的哭音兒,讓沈清和不知道說什麽。


    他隻能輕輕拍拍親娘的背,安撫著,“娘,兒子以後一定不會亂跑。”


    “你說的,可要算數,別騙為娘。”沈母的眼淚嘩嘩的流,讓沈清和有些招架不住。


    “不騙您,真的。”隻差賭咒發誓,沈母才收住那如洪水一樣奔騰的“洪流”。


    就這收放自如的哭功,看傻了沈清和。


    半跪在邊上的沈清和:想哭。


    沈清和與沈父說了挖到人參的事情,隻說人參他不能上交,他想自己留著,沈父沒有在意,兒子要自己留著就留著吧。


    他隻是借這人參的引子作文章而已,家中還缺糧食,必須弄迴來一些糧食。


    三個月以後,糧食就是花費天價也不好買,官府倒是能高價買一些迴來,可他們買也需要高價。


    都是一些背景人士在賣糧食,陳糧也是寶貝。


    趁如今還能用高價買到糧食,悄悄的弄迴來一些糧食,至少要吃到明年秋收時的糧食。


    水井有水了,後院收拾一塊地方,種上蔬菜,也不用擔心沒有菜吃。


    私塾早就停課,沈清和沒啥事,在家裏安靜了幾天,每日看會兒書,練會兒字。


    有時候會在巷子裏溜達,家裏的宅門敞開著,隻要有危險,隨時能跑進門。


    絞盡腦汁混出去辦好事,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藏好糧食,然後找沈父和家裏的下人一起悄悄的運迴來,家裏載人的馬車,來迴跑了幾趟,才把糧食全部運迴來。


    沈家的糧食問題得意解決,每日七分飽是可以的。


    後院不需要沈清和提起,已經種上不少的菜,沈保根每天都會來七叔家裏挑水。


    他如今很忙,父子倆隻要出去就會把家裏的母女倆送到沈清和家,然後出去挖野菜,也有出去打短工,賺點粗食。


    轉眼就是四個月,官府到處收保護費,魏捕頭敲響沈清和家的門,“來了。”


    “魏官爺來了,裏麵請。”常寬微彎著腰,迎著魏捕頭和後麵幾位進去。


    “你們家老爺在嗎?”


    “在的。”


    沈父心不在焉的與魏捕頭寒暄幾句,然後送上銀子,心疼的不行。


    官府大人們如今是肆無忌憚的斂財,連遮掩都不需要,駐紮在萊城外的官兵為了混肚子飽,也加入進來,當然普通士兵,肯定沒啥油水,最多能吃個肚子飽。


    送走魏捕頭,沈父捂著胸口,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心疼死人,莊子上沒有收成,鋪子裏也沒有收益,家中隻出不進,銀子不經花。


    這樣下去,銀子會很快花光的。


    城門現在基本不怎麽開,隻有運水的時候才開。


    半夜三更,全城沒有幾個清醒的人時,沈清和悄然無聲的溜了出去,一路尋到知府大人的府中,第一站就是知府家的庫房。


    一個知府府中居然有幾個庫房,內外院的庫房還有個小庫房。


    沈清和手一揮,全部收走,包括書房內隱藏的密室也沒有放過,密室有間現代普通人家的房間那麽大。


    還有張書案,也有一個櫃子,周圍的箱子裝的滿滿當當。


    沈清和全部掃蕩一空,櫃子裏麵有本賬薄,不用翻也知道是分贓的賬薄,對上對下的都有。


    離開廖知府府中,沈清和順便做了好事,這種不義之財他可以收走,但是也想順便做點好事。


    這些寶貝能換好些銀錢或者去到現代時空也能換很多錢。


    他偷來的錢財,也要花出去,當晚,沈清和在貧民區轉了一圈,家家扔進一袋大米,還有缸內注滿水。


    貧民區轉完,沈清和又在另外一區的普通百姓家中也送上一樣的。


    遇到一家還有病人,一直咳嗽,沈清和順便放下一瓶能治病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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