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的辣椒籽全部交給沈清和保存。


    秋高氣爽,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沈家三個兒媳端著幹淨的木盆,坐在一起剪幹交辣椒。妯娌三坐在一起還能說說話。


    範蘭兮是二媳婦,家裏父親也是秀才,名字才取的這麽文雅,比沈清和三個兒子的名字好了很多,沈清和的原身沒有得到三個兒子取名的權利,全是他過世的老爹給取的,簡單粗暴但是又有美好的祝願在裏麵。


    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都是來自普通農戶家,娘家的日子不算差,老大家的娘家是獵戶,家裏也有幾十畝良田。


    老三家的是普通農戶,但是父兄有門木匠手藝,閑暇時接些活做,家裏也置辦了些良田。


    三戶都不是難纏的人家,家裏也沒有什麽太那個的攪家精。肯定也有不同的性格,也有一些普通人的缺點,總體還行。


    平淡充實的日子,三年的時間轉瞬之間溜走。如今的秋山沈氏,是壽縣,雙河鎮有名的家族,村落也是一樣。


    那些家裏沒有種植辣椒的外姓人,今年開始跟著種植辣椒,三年來,他們在沈家做事也沒有少掙銀錢。


    一戶人家帶動一個村的經濟。


    秋山村二十幾戶人家,十幾戶是沈氏一族,另外十戶是外姓人。沈氏一族家家戶戶蓋上了青磚黛瓦的院子,其餘的人家土坯房但是屋頂蓋的不是茅草,是結實的瓦片,家裏也多起了幾間土坯房。


    村道全是自己撿石子鋪成的石子道,從主幹道延伸到每戶人家門口,全是一個樣。


    下雨天再也不會一腳黃泥,幹淨許多。在地勢較高的荒地,曆時兩年多修建了一座人工水庫。


    出銀子出力,總算有了一個儲水的水庫。在災荒時,給村裏一點保障。


    站在堅固的堤壩上,眼前碧波蕩漾,波光粼粼,湖心有還有一片蓮藕,碧綠的蓮葉在風中搖曳,舒展身姿。


    偶爾還有跳躍的魚兒,躍出水麵。一切都那麽美,秋山村的景致越來越美,就是一身“銅臭”的雷老二也說秋山村山好水好,是處好地方。眼前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無限自豪,一切的美好都是他帶來的。


    沈三爺站在胞弟身邊,無限唏噓,“老五,建祠堂的事,你有什麽章程?”


    “沒什麽章程,還是那句話,三年後再建,一步到位,建就建個大些的。到時再把族學的房子一起建起來。


    祠堂在左邊,族學在右邊,能一勞永逸,現在建,銀錢還不湊手。”


    “可是幾位長輩年歲已長,擔心等不到三年後。”


    幾位年長的族叔掛心的就是祠堂的大事,想讓老五同意早點蓋祠堂。


    “一個個的身體比我還好,怎麽可能等不到三年,就是十年也沒有問題,把族學蓋好,他們百年之後去到下麵見到老祖宗也能交差,咱老九房一支,從分出來到如今不就是心心念念有祠堂,有族學嗎?”


    “行,我再勸勸幾位長輩吧?”沈三爺覺著自己一輩子都在幫胞弟勸上勸下。攤上這麽個弟弟,命既好又苦。


    “三哥,再種三年辣椒,再小賺一筆,以後價格會迴落,你手裏攢的銀子,還是多買田地,在京城內也可以買座一進的小宅子,以後出租也能賺點散碎銀子。


    等孩子們以後出息了,去京城考舉人時,還有落腳的地方。”


    “你買了不?”


    “買了三個莊子,準備過兩年買三座宅子。”


    “我聽你的,幫我打聽打聽,我也在京郊買上百畝良田,再買上一座小宅子,以後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如今的一切都是你拉拔哥哥才有的……”


    又開始煽情,沈清和真是服了眼前的沈三爺,煽情高手。


    “又見外,你是我的親兄長,不拉拔你拉拔誰,不管什麽都有親疏遠近。雖然我是族長,可是你和大福他們在我心裏都是一樣的重要。


    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沒有任何區別。”


    “對,血脈相連的親人。”


    沈三爺眼中閃爍著淚花,他欠五弟的人情欠的太多,這輩子無論他怎麽努力去還,也還不完。


    兄弟倆站在堤壩上抒情,水裏的魚兒躍出水麵歡舞著。


    第一個小小的願望達成,經濟基礎超越了沈家村的主支,當然不能和京城的那一支相比。


    秋山沈氏,孫子那輩的娃娃們進私塾學習的孩子越來越多,隻要年齡到了,都送進了私塾。


    許多沒有硬性要求孩子們能讀出名堂,隻是簡單的學習認字會寫還能算賬,就非常好。


    如果萬一孩子有讀書的天賦,皆大歡喜,以後不管咋樣都會供孩子讀書,也為自家掙一個光明的前途。


    兄弟倆是老九房的根脈,如果不是沈清和的原身是秀才,族長之位應該是沈三爺的。


    沈清和想到這裏坐在堤壩上的長石椅上,拍拍石椅的椅背,“三哥,咱兄弟倆好好說會兒話。”


    “好,忙忙叨叨幾年,一肚子的話想說,想感激,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沈三爺從沒有因為自己是親哥哥就想著覺得五弟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反而更加的珍惜這份兄弟情。


    “別說些酸腐的話,不適合我們兄弟倆。我想找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想說就直說,別說什麽商量的話。”


    “等些年,我想把族長的位置傳給大侄子,本來族長這位應該是你的。隻是當年咱老九房就我一個讀書人,後來這位置就到了我頭上。隻是現在的情形,你怕是看明白了吧,孫輩們都是要考科舉的,說不定以後能出仕,不適合做族長,傳給大福他們以後也沒有辦法往下傳。


    還不如我培養大侄兒十來年,等以後傳給他,以後等條件再好些,給族中添些祭田。


    等祭田有了出息,可以接濟族中的孤寡失孤的孩子,也能把族學一直辦下去。


    讓老九房能一直延綿下去,培養更多的讀書人。”


    五弟的話,沈三爺也知道一半真一半假,孩子們還小就是第一次參加科考的都還沒有,以後能是個什麽樣,估計五弟也心中沒譜。


    他想把族長之位傳給大侄兒的心是真的,他並不嫉恨五弟得到原本是屬於他的族長之位。


    “五弟,你安排吧,我也不想再勸你。你的話我姑且信一半,別的我不肯定,唯一肯定的就是你有打算讓孫輩遷往京城的意圖。”


    沈三爺一語中的,猜出了沈清和的打算。


    “是,我是有這個想法,但秋山是九房的發源地,以後也不會放棄,還是會常來常往,也許還會有孩子願意住在秋山也不一定。”


    “祖宅別放棄了,讓孩子們得記住咱秋山。”


    “那不會,你放心吧。”


    老兄弟倆和和氣氣的商討完家事族中的事情,並排迎著夕陽走迴去。


    從這一天開始沈三爺的大兒子沈大貴就開始了族長之路的學習。


    隻要族中有事,他必須到場,跟著五叔學習。族中事務能處理好也是一門學問。等以後有了祭田,族長也是能享受到“薪水”福利。


    又是一年秋,第四年的收益已經入袋,沈氏一族和秋山村的外姓人都受益,這是外姓人以前不敢想的。


    外姓人不知道,沈氏一族是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外姓人家每一家以後也能挑出來一個品行不錯的小夥子,以後沈氏一族的部分姑娘,可以嫁的近一些。


    慢慢下去,不怕他們沾便宜。便宜他們也就是便宜自家閨女。


    沈家村的老人們坐不住了,雖然沈氏在京城有人,可是人家輕易不迴來,就是迴來也不會隨意給他們什麽金子銀子,隻是周圍的官員不敢欺壓他們沈氏一族罷了,祭田倒是有,可人多,加上族長一脈占大頭的好處。


    族中日子不好過的人家依然不好過,他們也一直關注著老九房的發展,近四年老九房在九房老五的帶領下日子比他們沈家村的好過多了。


    幾位年長的族老相攜一起來到族長家中,坐在院子裏,說起秋山沈氏的近四年的變化,還有讓他們發財致富的辣椒。


    當然人家買山圈養牛羊雞的事,他們也知道,但不知道價格,不管知不知道,他們也無法做到,就是平常價格人家賺銀子。他們頂多羨慕,沒本錢能做什麽。


    兩座荒山不是他們家中的那點積蓄能買下的。


    沈氏一共有九房,幾十年前九房被分了出去。如今還有八房,族長一脈是長房,也是嫡支。


    如今其餘七房來了四位和族長一輩的族老還有幾位也是年齡四五十歲的其他房的話事人。


    祭田的收入有大頭進了族長家的腰包,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隻是沒有人戳破罷了。


    祭田的收入每年隻有很少的一點開支一個是族學先生的束脩,一個是年尾祠堂祭典的開支。還有一個就是年尾時給族中孤寡一點象征性的禮品。所花費的並不多,但是他們也不好說什麽,他們幾支都得仰望長房,誰讓人家有支在京城的。


    那也是長房一脈,是往上幾代的一位族長幺子的後人。和如今的族長還在五服之內,隻要族上不倒下,京城一脈就是長房最大的支撐。


    族長手中握著兩顆核桃,在手中盤著,轉來轉去,上麵都給他盤的溜光水滑,光滑的很。


    “你們幾個意思,想去討那辣椒種子?”族長也眼饞,隻是他不願意跌份,去求一個晚輩,如今九房話事的人是他子侄輩。


    “嗯,有此想法。九房的老五把那新種子藏著隻給九房種,我們幾個也不會有別的想法,隻是今年他已經對秋山村的十來戶外姓人敞開,我們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當年九房怎麽分出去的,不可否認九房是我們沈氏一族的族人,對外人可以敞開,我們也可以。


    不過我也能理解老五的做法,我們不去問,不去要,人家也不會上趕子的送不是。今天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知四哥(族長)一聲,也算是提前打招唿。


    您家要不要種,我們管不住,可我們要種,等會兒我們幾人就去秋山村找老五。”


    說話的是在族長排行第十一的一位老人,五十八歲,在如今也是高壽之人。


    “去吧,去吧,你們隻要能讓九房老五答應送種子,我也不做那惡人。我還能攔著你們不成。”


    族長不敢攔,也不會攔。他知道族裏老人都知道他貪墨祭田收入的事情,隻是顧忌到京城的那家,才沒有說什麽。


    沈家村的人都是靠京城那一脈庇護著。


    又閑聊一會兒,其他七房的人才浩浩蕩蕩的離開,等他們離開,族長招手讓孫子拿來筆墨,修書一封,讓大兒子派人送往京城。


    一大早,沈清和帶著大孫子沈奕君坐上家裏的牛車,前麵有一頭健碩的牛拉著,家中的車夫楊六坐在前麵趕車。


    後麵還有兩輛牛車跟著,牛車上裝的是荒山上種的果樹結的水果。一個月收獲了最後一批梨子,還有最近新收獲的第一批糖心蘋果。


    還有一部分是鮮魚,用水桶裝著的,也兩隻羊,十二隻雞。


    他是去壽縣參加雷家老爺子的壽辰,雷家背後也有勢力,不說別的就說雷家的幾代的姑娘都是嫁進官宦之家,無論是大官還是小官,都有。


    為什麽沈家的辣椒沒有人施壓搶奪,也是有雷家的原因。要不一個普通秀才弄出來的東西,肯定有人想搶奪,可能世家大族還看不上辣椒的利潤,可是一般的小官就不一定。


    有雷家的麵子,壽縣的官員還有別的小官就不可能背地裏下陰手。雖然沈清和不懼那些官員,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能平靜安穩的過日子,為什麽要惹事。


    “君兒,發什麽呆?”見大孫子上車以後不說話,一直望著外麵發呆,沈清和很是奇怪。


    他不知道大孫子是在算自己的私房銀子有多少,弟弟妹妹們都嚷著讓他帶禮品,他很苦惱,不是他小氣,是他手中的私房不多,不知道夠不夠給弟弟妹妹們買禮品的。


    四年的時間,他家多了一個親妹妹,二叔三叔家裏又多了弟弟。如今都已一歲,能慢慢抓著長條凳走幾步。


    如今家中他們一輩有兄弟姐妹八人,最小的三個都是前後兩個月的,年歲一樣,他要買禮品就得都買,不能因為那三個還小就不買,可是都買他又沒有多少銀錢,正在苦惱。


    “爺,孫兒沒有發呆,隻是想著給弟弟妹妹們帶什麽禮物?還有不知道外麵的物品作價幾何,手中的銀錢夠不夠?”


    小臉已經快皺成一團,看來真是在想禮物的事情。


    “別皺著眉頭,才幾歲,別年紀輕輕的長一臉皺紋,看著比你爺年歲還長。”


    伸手撫平孫子額頭上的皺紋,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精致的荷包,“拿去,爺送給你的,用來給弟弟妹妹們買禮物。”


    “謝謝爺,以後孫兒掙銀錢還給爺。”


    “咦,你真要還?”


    “真還。”沈奕君語氣堅定。


    “行吧,你打算怎麽掙銀錢,可不許耽擱讀書。”


    “不耽擱,孫兒打算抄書,以前字沒有練好,不敢輕易抄書,近日孫兒抄書賺了一點銀錢,以後會更多。”


    “嗯,抄書也不錯,既然抄,那就抄一些以後能用得上,現在還沒有開始學的書籍,當是提前學習。”


    “是。”


    祖孫倆在牛車上輕鬆的聊著天,家中來了一群沈氏長輩,沈三爺都親自出麵招待。


    沈三爺出麵招待,眼前的人他都認識,隻是關係一般。坐在一起,說明來意之後。沈三爺隻能說抱歉,“幾位長輩前來,本應該五弟接待,隻是不湊巧,五弟一早帶著人去壽縣給同窗好友的父親賀壽。


    估計賀壽完還得住上兩三日才迴來。幾位長輩說的意思,小侄一定代為轉達。”


    “真不湊巧,三侄子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們幾個老頭子十日後再來。”


    年歲最長的那位多給了幾天時間,大約是想沈清和兄弟倆好好考慮考慮。


    沈三爺送走幾位以後,嘴快撇到天際,都不稀得說那幾位。都不是幾個清白人,稀裏糊塗的,任由族長一脈侵占祭田收益,屁都不敢放一個。


    都是一群沒有骨氣的慫貨,祭田也不全是京城那家人贈送的,在他們之前就有一些,族中的孤寡失孤孩子們過得不咋地,也不知道幫他們爭取一些權益。


    九房也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任務可忍才分出來的。分出來後老九房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近兩年才算是翻身。


    沈家村的幾位,離開了沈清和家,卻沒有立即離開。在秋山村轉悠起來,一棟棟錯落有致的灰牆黛瓦的農家院座立在秋山腳下四周。


    大約有十幾戶農家院,四周還有緊挨著的在建的磚瓦院。


    如今秋山沈氏一族,十幾戶人家私下已經給已成家的兒子們小分家,也是效仿的沈清和一家。


    隻不過他們分的更加徹底,除了戶籍沒有分,其餘的全部已經分的徹徹底底。好處就是孩子們幹活更加的賣力,掙的銀錢更加的多。


    沒分家就跟沈清和經曆的五六十年代吃大鍋飯一樣,出力是出力幹活,但效果甚微。有時候出力也沒有出到點子上。


    有時候像是盲目的出力,沒有任何效益。


    現在不一樣了,至少兒媳婦們做事更加的賣力,兄弟幾個每年給父母一些孝敬銀和米糧油。


    有個厲害的族長,秋山沈氏的不敢有白眼狼,族長說了家風不好的族人,以後有什麽好事不會讓他們參與。


    無論是爹娘不慈還是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不孝都屬於家風不好,重男輕女可以,但是不能太過,姑娘嫁出去也能給家裏帶來好處,也是一門姻親,一個助力,哪怕女婿家裏貧窮,隻要人品好,家裏有什麽事也有人出力幫忙不是。


    沈清和有現代的觀念,重男輕女可以有,但是不能過,一下子扭轉他們的思維,讓他們不重男輕女基本不可能,他也不強求。


    隻是要求族人們不要把姑娘當賠錢貨,不要使勁作踐她們,還有在家裏把她們當下人使喚就成。


    更細致的,他就管不了,也無法管。


    每個月沈氏一族都開展一次思想教育:主要就是沈清和給他們洗腦。


    重視教育,不管孩子們有沒有科舉的可能,都要至少讀上四年五年的書,識字,明理。


    還有在家中對待子女公平公正,不要偏心(主要是不能太過,一點也不偏,他也阻止不了),還有婆婆對待兒媳不要磋磨,兒媳對待婆婆不能不孝。


    族中的男人,不能懶不能心胸狹窄,沈清和簡直就是一個族長,像現代的傳銷頭子。


    他想把族中的各種歪風邪氣還有不良的習慣以及一些落後的思維改變一些,以後等孫子們出仕,族人們才不會胡亂惹事。


    做族長做成他這樣,也是前無古人,後有來者(沈大貴)。


    沈大貴是族長接班人,秋山沈氏族人全知道,族長在培養他,族中的大小事都會叫上他一起參與。


    如今,都已經習慣了,族中風氣倒是好了不隻是一點,是很多很多。


    沈家村這次來的可不隻是七房的七位話事人,還有他們看好的後輩一起帶了來,也是想給沈清和認識認識,沒想到人家不在家中,去了縣府同窗家中做客。


    一位年歲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不相信沈清和不在家,在別人家中他能忍住,等走了一段路,他忍不住問道,“爺,九房的五叔真的沒在家,不會那麽巧吧?”


    “別懷疑,九房的老五老三不會騙人,騙我們也沒有意義,沈家村離秋山村不過十來裏路,隨時能來。”


    老爺子與九房有過交集,隻是不多,大致的性子有那麽點了解,還有人老成精。從到老五家中,沈大福請沈老三來招待他們一行就知道,人家是真沒有騙他們。


    真要有心騙他們,不用請沈老三來招待他們,隻說家父出門未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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