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啊。”洪娟哭腫了眼,雙手握著夏雨晴冰涼的小手,臉貼在了手背上。“你不能就這樣放棄,一定要振作。快醒過來吧,你想吃什麽娘都給你做,你要是也離娘而去了,娘也不活了。”


    李倩帶著和夏雨晴玩得好的兩名少女提著一籃水果走進來,看到臉色蒼白,麵無表情,眼睛空洞無神的她,心中湧起了一抹愧疚。


    “雨晴的娘,我們來看你們了。”站在流著淚的洪娟身後雙手提著一籃水果的李倩說道。


    見洪娟默默流淚,李倩把水果放在木桌上:“她們是雨晴的朋友,擔心雨晴就來探望了。”


    洪娟站起轉身,快步上前,拿起那欄水果扔在了地上,一怒之下忘記了尊卑:“你來幹什麽?我和晴兒都不歡迎你!你走,你快走!”


    李倩嚇到了,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水果,愣愣的看著暴跳如雷的洪娟。


    見李倩不走,拿起木桌上的茶壺揭開了蓋就向她的臉潑了過去。


    “滾,滾出去,我們不歡迎你們李家的人。”洪娟怒聲大喝。“是你和你的家人害了我女兒害了我夫君。殺了我夫君,還把我女兒弄成這樣,你們是不是想把我也殺了?!”


    柳俊走了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夏雨晴雙眼無神,仿佛死不瞑目的死人。


    見李倩還不走,洪娟就抬手去推:“你走,給我出去,滾出去……”


    李倩和兩名少女連連後退,被趕出了小房間。


    又來查探的金南坤躲在角落,正好看到這一幕,奸計得逞般笑了笑,看到李倩等人離開後,也隨即離開了醫館。


    ……


    天空下起了小雪,雪花落在樹上,屋頂上,地上。


    李文軒不懼嚴寒,在花園中練劍,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枯葉紛飛。


    習武之人聽覺靈敏,聽到腳步聲,人未見到就已經知道來者何人。


    白天宇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道:“夏雨晴癱瘓在床,據說是離魂症。”


    “什麽是離魂症?”李文軒問。


    白天宇解說道:“離魂指的是脫離了軀體的靈魂,跟活死人沒什麽區別,至今沒有治療的方法。”


    李文軒收起了長劍,眉頭緊皺。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白天宇認為,隻要夏雨晴一直保持現狀,自己就能一輩子高枕無憂,前途似錦。


    劍出鞘,李文軒又練起了劍,心亂如麻,親手毀了一個少女的人生,親手毀了一個少女的幸福家庭,說不內疚是假的。但如今已經無路可退,錯誤已經形成,身後是懸崖,隻要退一步就會粉身碎骨,前方是一條通往未來的陽光道,何必自取滅亡?


    ……


    柳俊這幾天憔悴了許多,無心排練,天天守在病床前,看著夏雨晴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睛,握住了冰涼的小手,迴憶起了在出事之前的幸福日子。


    那是一個春天,郊外開滿了花,香氣撲鼻,路樹成蔭,他和她坐在石椅上,她的頭靠在他肩膀上,兩人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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