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已經來到了天晶大陸,丁乙的行動,自然要更加的謹慎小心才行。按說,他應該躲在金山茶場,盡量減少活動才是。


    不過,丁乙對蔡媚娘教他的幻術,和表演藝術課程,非常自信。再加上,他能夠隨心所欲,調配他的一百零八種主資質,根據需要,自由組合成,不同的靈魂法陣,裝扮成各種不同特質的人。


    這一招,是丁乙專門針對,修真者常常用的神識觀察,創製的靈魂秘術,能夠瞞過絕大多數的修真者。除了極少數修煉了‘心鏡術’,高階瞳術‘真相’,血係神通‘血引’,鼻靈神通‘原味’等修真秘術的修真者,基本上,丁乙的偽裝術,很難被人識破。


    修真界神通、秘法眾多,能人異士多不勝數,尤其是道源身邊,有不少神通廣大的大能修士,這使得丁乙在地表大世界行走,格外的小心。


    不過,像越支國,大方國,這樣的邊陲小國,就沒有名山大川,又沒有秀美瑰麗的風景,物產也不富饒,想來這裏應該不會被道源重視才是。


    話又說迴來,即便是當麵撞見,一般的修真手段,勘破不了丁乙的偽裝術,他們也不一定會發現,眼前的這個凡人大漢,其實是丁乙偽裝的。


    丁乙這次從小世界帶了五百多人出來,以丁乙對這五百多人的了解,這些人,除了周煜他們那一夥人,應該離開天晶大陸,絕大多數人,現在都留在天晶大陸上,熟悉地表的生活習慣。


    雖然這些人受過曾茂、安鬆他們的專業指點,一般不會露出馬腳,但是世事難料,天晶大陸又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環境,丁乙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他們。


    飯館,茶肆,青樓,賭坊,是修真者常光顧的地方。因此當黃櫨,費沉他們提出去耍錢,丁乙趁機打蛇隨棍上,一口應允了下來。


    金山茶場連同丁乙一共六個製茶技師,除了費沉、黃櫨,還有錢栓,施平安,嚴校文。其中嚴校文年紀最大,都快六十歲了,錢栓和施平安他們都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費沉和黃櫨的年紀,相對要年輕一些,不過也比丁乙大不少,他們兩個也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畢竟煉製靈茶是一門技術活,一般而言,沒有十幾年的學習摸索,很難勝任這門工作。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丁乙隨手扔出去五枚金元,一枚金元相當於嚴校文兩年,相當於費沉五六年的薪水。重賞之下,眾人看待丁乙,已經和先前完全不一樣了。


    丁乙先前的自我介紹,到底是編造的,還是真實情況,就是如此,眾人暫時也不去理會了。這年頭,什麽都沒有真金白銀實在。


    收了丁乙的錢,當丁乙提出大家一起去不夜城賭錢,即使是嚴校文這樣老成持重的人,一時間,也不好推辭,隻得跟費沉、丁乙他們一道,偷偷的翻牆,離開茶場。


    費沉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周邊的十幾個茶園,製茶工坊,他都了如指掌。丁乙懷疑,這個費沉一定是以前,在其他茶場打工,到處借錢,濫賭,沒辦法還工友的錢,最後才來到金山茶場的,不然,他


    也不會稱唿金滿囤,叫做金貔貅。顯然金山茶場的福利待遇不是很好。


    不夜城距離金山茶場,直線距離都有一兩百裏,如果走山路的話,路程最少要翻四五倍。費沉既然提議去不夜城,自然有他的方法,不然的話,隻全憑一雙腳,走到天亮,也到不了不夜城。更何況,天晶大陸盜匪橫行,如果純粹靠走路,少不得會遇到剪徑的蟊賊。


    丁乙跟著費沉他們出了金山茶場,往南走了大概五六公裏路,來到一個小村莊,費沉讓眾人在村外,暫時等候,他把黃櫨拉到了一旁。


    丁乙不用看也知道,費沉又在向黃櫨借錢。雖然費沉和黃櫨距離丁乙至少有五六十米,不過他們兩人說的話,丁乙一字不差聽得清清楚楚。


    黃櫨明顯不想借錢給費沉,不管費沉怎麽說,黃櫨就是不答應。


    丁乙可不想因為十幾塊銀元,耽誤了自己去不夜城打探消息的大事,他把費沉叫了過來。


    “缺錢,你盡管跟我要,不就是幾塊銀元麽,沒必要把大家晾在這裏,就你和老黃囉裏吧嗦這會兒,至少都掀了好幾把骰盅了。”丁乙非常江湖的,將一枚金元拍在費沉手上。


    就這一會兒,費沉覺得爹媽都沒有沙島親了。


    丁乙擺了擺手,讓費沉趕緊進村。


    大概隻有十來分鍾,費沉出了村子,他身後跟著兩個十來歲的少年。少年手上牽著幾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是十幾隻兩三米高的雪白大鵝。


    原來這就是費沉安排的飛鵝。


    兩個少年牽著飛鵝來到村口,他們將飛鵝排成一個菱形,,從飛鵝身上取下皮索、皮兜、搭扣等等一些物什,丁乙看兩個少年的結繩的手法非常熟練,他們布置飛鵝陣也足夠細致,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丁乙放出神識,認真的觀察這兩個少年,這兩個少年都是非常普通的凡人小孩,他們並沒有馴獸師資質。


    他們之所以能夠驅使這些飛鵝,是因為,這些飛鵝都是他們自家豢養的牲靈。


    費沉出村的時候,他手裏還專門拿了一張絨羊皮,他將絨羊皮遞給了丁乙,又從腋下取出一瓶燒酒來。


    丁乙將絨羊皮給了嚴校文,他也沒有喝,費沉遞過來的燒酒。


    “我是武者,而且比你們都年輕,用不上這些。”丁乙倒不是怕費沉在酒裏下毒,他看得出來,費沉在討好他。


    兩個少年,搭建好飛鵝陣後,招唿大家坐到皮兜上去。他們非常細致的,檢查每一位乘客,綁在腿上的皮繩,丁乙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名凡人製茶技師,他並不想表現得與眾不同,他按照兩位少年的要求,一絲不苟的將皮繩係好。


    “聽廢物說,你會武功,這是真的麽?”檢查安全繩的時候,其中一個少年忍不住問丁乙道。


    丁乙點了點頭,笑著反問道:“我會一點點,你問這個做什麽?”


    那名少年還準備再跟丁乙說話,另外一名少年厲聲嗬斥道:“粟苗,你不要生事,檢查完安全繩,早點動身。”


    那名叫粟苗的少


    年,微微顰眉,看來他還有些話,想要跟丁乙說。隻是被他的同伴喝止了。


    “檢查完畢,可以動身了。”


    粟苗再度看了丁乙一樣,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兩名少年一前一後,維持著鵝陣,先前嗬斥粟苗的少年,打頭陣,粟苗在最後壓陣。


    兩名少年口中發出指令,所有的飛鵝張開翅膀,加速奔跑起來,這些飛鵝非常強壯,他們每一隻都有兩三米高,翅膀有六七米長,強勁有力,它們扇動這翅膀,配合著它們的奔跑,幾乎隻跑出四五十步,它們帶著巨大的皮兜飛了起來……


    嚴校文在丁乙身旁,,他向丁乙介紹,這兩名少年的情況。


    “這兩個鵝巴子,先前跟你說話的叫粟苗,在前麵帶路的叫應強,他們的父兄都死了,不是被征召入伍死於戰爭,就是死於盜匪手上……”


    “鵝巴子,是對飼養飛鵝的後生的叫法,這些扁毛畜生可不好伺候,飛鵝比家鵝的攻擊性要大多了,不是實在是沒有辦法,誰願意去做鵝巴子。”


    “粟苗,一直想要為他的父親報仇,他的父親是被燕巢的盜匪殺害的,說起來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不過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成為了鵝巴子,想要洗手不幹,或是轉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唉,這兩個小娃子命苦……”


    嚴校文向丁乙介紹情況,他對金山周邊村子的情況,非常了解,這附近每一個人的情況,他都了如指掌。


    “沙島,你是個好漢子,本領又高,又心靈手巧,仗義疏財,不過,我勸你最好離費沉遠點,費沉他是我們這一帶出了名的濫賭鬼,其實這個後生,聰明還是蠻聰明的,隻是心思沒用到正路上。”半晌,嚴校文壓低聲音告誡丁乙道。


    丁乙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老嚴,我自有分寸的。”


    飛鵝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將丁乙他們帶到了不夜城。


    不夜城名字雖然響亮,但其實隻是一個山寨,這裏有越支國軍方的背景,再加上管事的是修真者,基本上還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的。


    不夜城,算得上越支國有名的消金窟,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最主要的是,這裏有越支國北方最大的賭坊。


    不夜城是有門檻的,來這邊的賭客,大都奢闊,這從賭客身上的服飾,就看得出來。


    粟苗和應強將飛鵝停到了專門的場地,他們兩人要留在這裏等丁乙他們。丁乙他們明天都有工作,來這邊玩耍的時間並不能太久,頂多隻能玩三個鍾頭,這是來之前,眾人先就說好了的。


    現在是晚上差不多八點半左右,正是賭坊上客的高峰,費沉他們坐飛鵝來,都凍得不行,可即便如此,他們的興致還是非常高。


    入鄉隨俗,丁乙他們由費沉領著,通過了賭坊的驗資,說白了,就是要看眾人手中也沒有金元,這裏隻接受消費金元的客人。費沉他們手中都有丁乙才給他們的金元,因此雖然他們六個穿著雖然有些寒酸,但還是順利的進到了賭坊裏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真必須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落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落跑並收藏修真必須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