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的大宗師,都從事研究工作,還是有不少元級高手,醉心於擊技,和其他方麵。這一部分大宗師,他們的心思反而簡單。像宇文劍,就是一個非常純粹的劍修。


    此外,這次參加集思會的安鬆,許之漸,這些從大世界下來的修士,看得出來,他們對學術研究,也是興趣缺缺。


    諸葛慶民和夏侯易,他們負責長老會,他們隻能大致上了解這些長老的情況,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很多人心思深沉,城府極深,他們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其他人並不清楚。


    改造人的思想,其實也是另外的一種大道之爭。參加集思會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這樣淺顯的道理,尤其是那些大宗師,他們一個個,都是心知肚明的。


    隻不過,參加集思會的大能們,也必須承認,丁乙從地表大世界,帶到地底小世界的思想,具有非常強的同化作用。想要完全不受丁乙的影響,幾乎是很難做到。


    不論是公開修真典籍,無償教大家傀儡術,還是幫助眾人搞科研,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即便是心思再深沉的大能修士,在丁乙這一套組合攻勢下來,他們的思維模式,思想觀念,也漸漸的,往丁乙設定的軌道發生偏移。


    丁乙並沒有藏著掖著,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與會的不少元級大宗師,即便他們還想堅持自己的大道理念,但是,不少人的道心,還是出現了動搖。不知不覺中,各個宗門道門的道統,事實上已經開始了蛻變。


    修真資源,修真典籍,設備、工具,以及學習了傀儡術的這些元級大宗師。他們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從簡單的生死關頭的選邊站隊,再到現在的參與研究,接受傀儡道的學術方法,思維理念。不到一年光景,這些人的思想,已經與最初的本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丁乙今年才二十歲,他已經是公認的元級傀儡師,而地底小世界的元級高手,最年輕的都是七老八十了。傀儡道在民間的發展,更是勢不可擋。在這場沒有刀光劍影,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傀儡道以一種溫和,漸進的方式,逐漸改變了地底小世界的修真形態。


    傀儡道的大道之音,開始由下而上,改變著整個小世界的修真界。


    諸葛慶民和夏侯易,他們不算是傳統的道門修士,‘飛升’是他們的執念,小世界的整合,更加利於他們的計劃。他們非常清楚,想要‘飛升’就必須依靠丁乙。同時,沒有丁乙整合小世界的修真界,即便是出了地底通道,他們想要在大世界立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丁乙搫化的藍圖很美,從大世界下來的修士,不論是安鬆,鐵中堂這些大能修士,還是像秋彥那種低階的修真者,他們向他們傳達的訊息是非常清晰的,非常完整的。


    丁乙沒有說謊,這是一個‘天命之人’,他的確有‘變天’的實力和底氣。再說,夏侯易與諸葛慶民與丁乙都有深交,丁乙身上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和人格魅力,也是使得他們願意,全力配合支持丁乙。


    “夏侯大宗師,您的心算能力不在我之下,為什麽你和諸葛大宗師入駐天外天,進研究所,從事研究工作呢?”臨別前,丁乙和夏侯易兩人站在九天賓館的頂樓陽台上,進行最後的交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諸葛的心思,不在這上麵。要是早一百年,沒準我和諸葛,還會對這些研究感興趣,現在我們隻是撿現成的,心思放在應用上麵。”夏侯易沉聲說道。


    丁乙道:“先民披荊斬棘,不畏艱難困苦從大世界,九死一生來到這裏,從淨土的岩畫上,我能夠感受到先民的不甘與對迴歸的向往。好端端的誰又願意背井離鄉遷到地下呢?”


    夏侯易笑道:“所以我和諸葛,才會堅定的支持你。”


    丁乙道:“天龍國雖說發展很快,即便是忘川城建成這樣,和天外天相比,還是存有不小差距。前輩還記得,一年前,天龍國的模樣麽?這是我們的根基,我們的家園,我們會將天龍國建設成為不下於天外天的人間仙境。建設遠比破壞要困難,我們的付出,換來的是祥和、寧靜,富庶的生活,是庶民有尊嚴,健康快樂的生活,這不正是我們修士的責任,和存在的意義麽?”


    夏侯易道:“天師宅心仁厚,以天下蒼生為念,單單這份胸襟,情操,就不是道源之流可以相比的。老夫和諸葛相爭相鬥了大半輩子,現在想起來,真是無謂得很……”


    丁乙道:“勞累兩位大宗師,這幾年還要陪著小子呆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空間,丁乙心中深感愧疚。”


    夏侯易道:“既然我們選擇了陪天師你走這條爭霸之路,兩三個甲子的時間都過去了,即便再等個幾年有什麽要緊?”


    丁乙道:“難得兩位這樣想,這我就放心了。”


    說實話,送夏侯易和諸葛慶民,對丁乙而言的確算不了什麽,隻不過,天外天這邊,非常需要這兩個大宗師的坐鎮,再說如果送走了他們兩個,楊群和焦觸他們,難免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即便他們去大世界,不會給小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這個口子還是不能開,丁乙可不會充作濫好人。


    兩人說著話,功夫不大,諸葛慶民和練複生聯袂也上到樓頂來。


    “紅口白牙的手藝不差,比起國賓宴的招待,要強之百倍。”諸葛慶民上到樓頂,並沒有給練複生麵子。


    練複生雖然貴為國主,不過他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他也不以為意,朗聲笑道:“要吃好的,還是得天師出手,別忘了天師才是當世的食神。”


    諸葛慶民大笑道:“這句話最是實在,你們兩個在樓頂吹風,天師你一定是在逃避,怕我們逼你做菜。”


    丁乙道:“想吃好的,那也容易,隻不過我做的飯菜,可不能白吃,你們總得要有所表示才行。”


    諸葛慶民道:“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丁乙道:“我知道兩位大宗師總理長老會,雖說,長老會一直高度配合內閣和大議會,但是我看到長老會裏麵還是有不少人,他們隻是把長老會,當成了他們休閑休憩的所在,既沒有參與研究所的事務,也沒有參與任何政治活動。”


    諸葛慶民和夏侯易臉色變得凝重了。


    “丁乙,他們不唱反調,不惹是生非,你管他們作甚,再說當初進長老會,也並沒有什麽硬性要求……”諸葛慶民忍不住說道。


    丁乙歎了口氣,說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這一次方休大宗師煉製出了磁符石,讓我大受啟發,你們想想看,連方休大宗師這樣的人都轉變了思想,積極的為我們天龍國添磚加瓦,牛耕他們這些大宗師,怎麽好意思,隻享受我們天龍國的福利,卻不對這個國家,做出絲毫貢獻呢?”


    諸葛慶民皺眉說道:“丁乙,話也不是這樣說,牛耕在升龍學院,教學還是不錯的……”


    丁乙輕輕的哼了一聲,道:“一個月隻上一節課,而且還是那種遠程的不著邊際的大課,這也叫教學不錯?他這個風靈大宗師,未免也太逍遙自在了點吧?”


    練複生道:“牛耕這人,天性如此,卻也怪不得他,阿天,你如果拿他立威,未免會讓其他長老,心有不岔。”


    丁乙道:“我不是要求每一位長老都勤勉,但是作為天龍國的長老,最起碼的責任和義務總是要有的,即便是不想盡責,起碼也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夏侯易笑道:“原來這貨卻是個風流鬼。”


    丁乙道:“論風流好色,誰能比得過許之漸?可是許之漸最起碼還知道辦完事給錢,不會主動撩撥那些無知少女,牛耕可是百歲的老人,他這樣不負責任的到處哄騙那些女學生,始亂終棄,算怎麽一迴事呢?”


    靈網上有一個去處,喚做留影壁,每一個網民都可以在留影壁上留下自己的影跡。丁乙擁有靈網的最高權限,他時常會進入靈網世界,了解靈網上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丁乙正是在留影壁上,看到了最少有二三十個少女,在留影壁上發泄了,對這位牛耕大宗師不滿的影像。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根本就不算個事,即便是現在,隻要牛耕不是采用逼迫威脅的手段達成他的目的,就算是王世琛,也拿他沒轍。


    這二三十個少女,裏麵既有修真者,也有凡人,都是在花骨朵般的年齡,遇到了牛耕。牛耕是元級大宗師,雖然百歲年紀,但是他的形象,看起來隻有二三十歲。這家夥皮囊不差,身邊又有各種靈藥保養,那些無知少女,那裏會曉得,她們遇上的是這樣的存在。


    這個風一樣的男子,處處留情不說,事後還明目張膽的表露自己的身份,囂張得一塌糊塗。


    小世界,雖然不是一個禮教社會,但是牛耕的浪蕩無行,還是在小範圍,造成了一些負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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