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丁乙要找的人,會是趙侗?


    孟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丁乙看過,趙侗的資料,孟蟬同樣也查看過。趙侗的各項數據,比起程瀟,林佑,差遠了。


    趙侗的機關術,隻有羽級高階,陣法稍微好一點點,達到了靈級中階,不過他的綜合實力,傀儡術隻有羽級高階。


    趙侗,之所以會被靈網,評定為金冠級,是因為這個家夥在《曙光》這款遊戲裏麵,五次刷新了地獄級的副本。


    《曙光》是攻略型遊戲,趙侗,能夠刷新地獄級的副本,這說明,他的確有兩下子,是個天才。不過,天龍國的天才多如牛毛,趙侗的底子,和綜合能力,根本就不夠看。


    為什麽會是趙侗?


    孟蟬有些想不通,不過她相信丁乙的眼光。隻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隨隨便便,找一家飯館,竟然就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


    ‘天命’!孟蟬的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了這個詞。


    “天哥,拿得準麽?”孟蟬輕聲問道。


    丁乙低聲迴道:“最少有七成的把握。”


    花翎看丁乙和孟蟬,像年輕的情侶一樣摟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丁乙的強大和睿智,有時,會讓人不知不覺,忘記了他的年紀,看到這一對璧人,如此親密。花翎,把頭轉向了另外一方。


    幾人在趙家菜館的門口,坐在孟蟬製作的藤椅上,就中部戰區的軍事改革,以及龍蟠地區的經濟、民生,進行了深入的交談。


    丁乙邀請趙侗的父母,一起過來聊天,他還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手精湛的茶藝。


    趙侗的父母,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天龍國的第一人,親自為他們斟茶,和氣的詢問,他們的生活,更不要說,這位天師大人,還在他們店裏忙碌了一下午,請他們吃飯喝酒……


    趙侗按照丁乙的吩咐,早早的就休息了,他要養精蓄銳,為了明天的競天遊戲。


    趙侗隱隱約約,猜到了丁乙的心思,他知道,這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能不能一飛衝天,就要看他,明天的表現了。他開始迴憶起下午的戰鬥,進行自省,自查,他的大腦高速的運轉起來……


    晚上十點半,呂品迴和兩位記者,迴到了趙家飯館。加入了丁乙他們的討論中,這三位,都是滿世界到處走的人,他們的見識、眼光,非常不凡。很多意見非常中肯,丁乙和孟蟬,也是獲益良多。


    丁乙非常關心,龍蟠地區的民心,以及這邊修真者的現況。畢竟神王宮在這一片的統治,長達千年,當丁乙從趙侗的父母嘴裏得知,這裏的凡人,都非常擁戴天龍國的統治,丁乙微微點了點頭。


    “天師,孟院長,民婦有一樁事情,想要懇請兩位,不知當講不當講?”趙侗的媽媽,這時忍不住開口說道。


    孟蟬道:“趙嬸,盡管說,無須這樣拘謹。”


    趙侗媽媽道:“轉眼就要到了新年,往常我們金龍城的人,都會相約去‘吉祥天’燒香許願,放燈……”


    孟蟬原本還笑嘻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她偷眼去看丁乙,丁乙的表情,這一刻,異常凝重。


    丁乙忍不住,暗自歎了口氣。他費盡心思,努力提高地底小世界的民生經濟,想不到,還是繞不開人類的信仰問題。


    凡人是傀儡道的基礎,丁乙做的一切,其實就是想改變凡人的思維理念,建立起一套,由傀儡道的大道理念,創建的全新思想體係和價值觀。


    沒想到,神佛宮雖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它的餘毒,還在陰魂不散的,影響著無數的善男信女。


    “我並不是,非要和那些和尚過不去,天龍國在這方世界,隻屠戮了兩個勢力,一個是偽道,神王宮,還有一個,就是神佛宮。神王宮倡導階級論,想要做人上人,我自然不會容忍它。神佛宮的覆滅,則是因為,神佛宮的人不事生產,隻會神神道道,他們勸人安於現狀,卻不能給當下的信眾,提供任何幫助,相反,他們還欺騙民眾,大肆斂財……這個是我無法接受的,更何況,神佛宮,三番五次的,暗算我,因此,我這才下達了覆滅神佛宮的命令。”


    “趙嬸,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並不想欺騙你,我們小世界的很多風俗,包括曆法,宗教,都源於地表大世界。說了你可能不信,實際上,在大世界,佛道早就衰落了。我並非完全不信鬼神,隻不過,現在很少有確實的證據,支持鬼神的存在。很多宗教,包括神佛宮,其實他們隻是那些邪僧,歪道,用來哄騙世人的道場。”


    孟蟬也接話道:“移風易俗,我們天龍國,會創建新型的節日,會根據各地的情況,舉辦各式各樣的慶典活動,絕不會讓趙嬸你們精神上沒有依托。神佛宮隻是藏汙納垢的所在,當初我們攻破神佛宮,單單被解救的婦人,就有一萬多人,此外,我們還在神佛宮收繳了數額驚人的錢財、地契、房契。”


    趙侗媽媽連忙道:“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丁乙和孟蟬,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憂慮。


    眾人說話間,蔣中原帶著他的七八個徒弟,開著七、八輛車傀儡,飛馳過來。


    能得到當世的食神,親自指點,蔣中原高興壞了,迴到君臨大酒店,他花了兩個時辰,去思考晚上要做的菜肴,又花了兩個小時做了精心的準備。


    無須丁乙和孟蟬動手,蓋倫、魯小八他們已經在王後大街的街邊,布置好了案台,桌椅。


    丁乙起身和呂品迴一道,去了蔣中原他們那邊。


    呂品迴這次沒有藏拙,他對蔣中原準備的食材,提出了一些建議和要求。同時他還對蔣中原帶過來的炊具、廚具,提出了一些指正。


    丁乙和呂品迴,是美食界的泰山北鬥,蔣中原聽得很仔細,他知道這樣的學習機會不多,生怕有遺漏,他還讓他的徒弟,全程都給他拍了下來。


    呂品迴挑出毛病,丁乙隨手解決問題,即便有些問題,不能及時解決,丁乙也告訴了蔣中原改進的方法。


    秘製煉乳、千層果塔,吮指香酥雞,果木烤魚……一共有幾十道菜肴,蔣中原準備的非常充分,難怪他帶來了一個車隊來。


    因為時間關係,丁乙隻能告訴了蔣中原一些做菜的小訣竅,和小配方,同時,他順便,幫蔣中原改進了一下炊具,廚具。


    丁乙和呂品迴指點了一番蔣中原,迴到了原先的座位。


    魯小八和蓋倫,早在邊上,用酒壇碼起了長城。


    丁乙非常喜歡這兩個將領,這兩個將領,沒有崔順那麽滑頭,他們心直口快,思想也放得開,兩人的年紀不大,修為也不差,丁乙很快和他們熱絡了起來。


    有美食界的兩大高人指點,蔣中原越發用心,其中有幾道菜,呂品迴給出了八分的高分,這讓蔣中原和他的徒弟們信心大增。製作越發努力,力爭做到精益求精。


    趙侗的父母,稍稍吃了點東西,千恩萬謝的迴去,歇息去了。丁乙他們繼續飲酒吃喝。


    呂品迴吃東西非常挑剔,不過就算再好吃的食,物他也隻是淺嚐而已。當然,丁乙做的美食除外。


    “關於信仰問題,花署長有什麽建議沒有。”趙侗的父母,離開不久,丁乙問花翎道。


    花翎道:“移風易俗,不能一蹴而就,鄉民的信仰,來源於源遠的習俗,不是一下子,就能轉變過來的,而且他們私下裏,參拜祭祀,並沒有違反法律,警政部門也不好幹預。這個隻能是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要靠時間去改變,也許等到趙侗他們這一代人,成長起來之後,這個現象,會扭轉過來。”


    丁乙沉吟了一會兒,又問崔順道:“所謂一雞死,一雞鳴,神佛宮雖然被鏟除,民間有沒有,其他的邪門歪道,乘機作祟?”


    崔順道:“這個是必然的,互助組,還有聞香教,等好幾個團體,最近有些活躍,這些都是一些愚昧的凡人,私下結社,搞出來的玩意。因為他們並沒有觸犯法律,我們並沒有去管他們。”


    ‘啪’的一下,孟蟬一掌,拍在了桌上,這位行政院的院長發火了。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你怎麽知道,這些凡人背後,沒有修真者?你怎麽能斷定,這些組織,沒有實施詐欺?有困難可以去找各級的官員,還可以去找各區的議員,區議員不行,還有市議員……這說明什麽?有官員瀆職!這說明什麽,大家的思想神經放鬆了。”


    崔順的冷汗,登時就冒了出來,花翎也是一臉尷尬。


    丁乙沉默的片刻,似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們這些年在天外天,可是製作了不少優秀的幻碟,同時季德勝的飛艇,也許久沒有飛了。雖然現在有靈網,但是還是有很多人,習慣於過去的生活方式。先前姬大家,蔡大家帶隊的巡迴演出,就很說明了問題。思想的問題,還是要從宣傳上入手。各個地方,不能什麽事,都要等上麵的安排,大家要學會自己想辦法。建立起新的文明風尚,展開宣傳教育,你們自己可要主動出擊。”丁乙給出了方案。


    孟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花翎和崔順,讓這兩個人,心裏毛毛的。


    “我們隻是遊客,不是來辦公的,你們不是每一次,都運氣這麽好,恰好遇到了天哥。中部地區,尤其是龍蟠地區,是我們遊曆的首站,三個月,我們迴來,我要見到這邊的成果。”孟蟬發號施令道。


    花翎和一眾手下,齊聲道是。


    呂品迴和楊記者、黃記者,心裏也是一陣凜然。


    丁乙其實還有一套方案,複製蜃海的方案,不過他不想這樣做,創世神教的怪異發展,直到現在,都讓他心有餘悸。


    讓花翎他們坐下,同時,丁乙把蔣中原,和他的幾個徒弟,也叫了過來。桌上堆滿了食物,這個晚上,沒有必要因為這些小事,讓大家不愉快。丁乙舉起了酒杯,讓大家暫時拋開煩惱,這一刻,大家不談國事,隻談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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