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花會所的角鬥士,組成有些複雜,一部分是大陸上窮兇極惡的罪犯。要知道,帝國隻有修真者犯罪,才可能被關進監獄,成為囚犯。平民連成為犯人的資格都沒有,十大不敬,一百零八斬,那是針對平民的。


    而修真者犯罪,一般來說,是沒有死刑的。甚至還有幾個巧門,可以讓他們減免刑責。其中之一,就是完成千人斬的墨蓮爭霸賽資格。


    此外還有海外的奴隸主販運過來的奴隸。其他國家的管理不同於帝國。門派和各個國家區域之間的衝突,獲勝的一方,往往將對手運到帝國賣上一個好價錢。


    還有其他的一些來源比如被捕的海盜,欠賭債的賭徒……等等。


    陸絕是帝國的罪犯,這位合歡門的高足,沒有管理好自己的下半身。明明在各地都有花樓情館,可是他偏偏對修真的女修感興趣,在一次拍花過程中,這一位鬼使神差,居然對他挾持的爐鼎,產生了感情,結果身份暴露被抓。


    根據刑法,要麽他和他的小兄弟說再見,在監牢裏渡過五十春秋。要麽去完成千人斬的偉業。


    作為合歡門的高足,陸絕對他的小兄弟,那是感情極深的,於是他被送來了石國島。


    合歡門的弟子武力值,一般都不高,很難想象這一位是怎樣完成了百人殺的成績的。丁乙在眾多的角鬥士裏麵選擇了他,薛忍幾乎,都快要暴走了。


    其實丁乙比他還要鬱悶,不過這是明輝的暗示,他又有什麽辦法呢?賠率高,隻是一個借口,伍拾億賭注,全押在這個爛人身上,在薛忍看來,就像是把錢故意扔進大海裏一樣。


    薛忍已經出離了憤怒,青蓮爭霸賽的冠軍總決賽結束之後,自己應該向宗孝申請,調換一下崗位了。這位丁乙公子實在不是良人。薛忍暗自想到。


    和薛忍的滿腔憤懣不一樣,明輝這次,心裏樂開了花。隻要丁乙這次輸光了籌碼,他至少可以從中獲得三十億的迴扣。他已經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元山,向他湧來。


    豪華包廂裏一陣詭異的沉默,各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十分鍾後,競技場的五個角門大開,包括陸絕在內的五名角鬥士,走進了競技場。


    拳霸、血瞳、魏戰國、伶牙、陸絕,這五個人,最終隻能活一人!


    丁乙心不在焉的觀看比賽,他看了一眼,那個他押了重注的陸絕,他不禁心裏鬱悶異常。


    拳霸的身體素質極佳,身高有兩米開外,肌肉賁張,氣勢凜人。他的武器是他的一對鐵拳。


    血瞳,雙目赤紅,臉上的刀疤,配上他的兇殘的紅眼,光是外型,都讓人不寒而栗。而且這貨手中豁口如鋸齒一般的鬼頭大刀,也頗有殺氣,看得人心裏發毛。


    魏戰國是這裏麵,外型看起來最冷峻的一個,他就是勝場達七百多次那位。這位據說是某個小國的大將軍,他殺伐果斷,又熟讀兵書,本身靈力值和綜合數值,也是這裏麵最高的一位。他的武器是一把長槍,要是丁乙來重新選擇,肯定會選擇他,可惜了。


    伶牙是一位白衣女子,長發飄飄,臉白如紙,這一位要是演女鬼都不用去化妝,她給人的印象就是陰冷瘋狂。她的武器是她長發、長指甲還有雪白的牙齒。


    陸絕,小白臉一個,實際年齡有四十二歲,可是乍一看隻有二十來歲的模樣,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他身量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有點小帥。他的武器是一把短劍,喔不,他一進場,就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現在手裏是空空無有。而且這個爛人,一上場就恬不知恥的跪在了場中,而且他的白色褲子上有一大灘黃色的水漬在擴大……


    明輝在魏戰國身上,下了一千萬金元的賭注,他雖然卡裏麵有十億,不過他為人非常的小氣。他看到場上那個跪下的身影,不禁笑出了聲。


    丁乙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從儲物手鐲裏麵,取出一本《海洋生物圖鑒》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薛忍肺都要氣炸了,隨手就是伍拾億的豪賭,下注之後,總得關心一下自己押寶的對象吧,可是丁乙好像花別人的錢一樣,竟然不管不顧,自顧自的看起書來。


    是他性格原本就是如此大條?還是他能篤定那個采花淫賊會獲勝?要知道丁乙的資質千百種,也許丁乙身上的預言係資質,突然那麽靈光一閃,使得這位無意之中,獲得了那絲靈感也未可知。


    可是即便是帝國的大祭司,他的預言神通,準確率也隻有百分之六十,丁乙是否看見未來,還未可知,他的那個賠率高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


    “公子,你是否也應該關心一下競技場,你可是下了重注……”


    丁乙合上書本,站了起來。


    “那家夥掛掉了?那走吧!”他剛剛看書,看得投入,還以為陸絕已經掛掉了。


    薛忍再度忍住要暴起的衝動。


    “那小子還沒掛,不過情況不大好。”薛忍強壓著怒氣道。


    “那就好,他要是掛了,說一聲。”丁乙再度翻開書籍,仔細的觀看了起來。自始至終,他的視線就沒有看向競技場。


    薛忍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拿丁乙一點辦法也沒有。


    “該死!”明輝大聲的咒罵道,原來競技場上,魏戰國這個七百多場連勝的猛人,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這個實力最強勁的家夥,被血瞳和伶牙、拳霸,攜手幹翻了。這正應驗了那句老話,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過群狼。


    丁乙再一次合起了書本,不過他這次總算看了一眼競技場,他押寶的那個采花淫賊,雖然渾身血汙,但是還活得好好的,他再次翻開了書本繼續看起了圖書。


    這本《海洋生物圖鑒》是從海仙派那裏獲得的,其實鍾山學院也有這類書籍,不過沒有海仙派的內容全麵、詳實。不看不知道,看到書上的內容,想到他們曾經拋棄掉的那些海怪屍體,不覺大為惋惜,因為好多寶貝,因為他們不識貨,給扔進了大海……


    要是他早先得到這本《海洋生物圖鑒》,他們的資產還能往上翻一番,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丁乙忍不住長歎一聲,正在全神貫注關注場上決鬥的幾人,都被丁乙這一聲長歎嚇了一大跳。


    丁乙看眾人都是一臉緊張兮兮的神色,連忙道歉。


    再次看了一眼場中,那個肌肉男,眼見也快要不行了。那些瘋狂的角鬥士,讓丁乙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血腥殺戮!伶牙滿口鮮血,死死的緊咬著拳霸的手臂。她的長發緊緊的勒著血瞳的脖子,血瞳的鬼頭鋸齒長刀插在拳霸的身上,拳霸的鐵拳臨死一擊,幾乎要將伶牙的半個身子轟碎……而丁乙下了重注的采花淫賊,也氣息奄奄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在咳血。


    丁乙皺起了眉頭,場麵實在是太血腥了,丁乙覺得腸胃有些翻湧,丁乙不是沒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殺戮,可是他就是不喜歡這種喋血的場景。


    競技場上的角逐,已經進入了尾聲,還活著的有陸絕,血瞳和伶牙。實力最強的兩人最先出局,這讓押寶在他們身上的許多賭客,都輸了不少錢。


    “瘋婆子別和紅眼睛互杠了,把那個淫賊幹掉……”明輝有些氣急敗壞,在包廂裏麵忍不住吐露了心聲。


    話一出口,明輝就知道壞事了,因為這包廂裏麵的人,都知道丁乙在陸絕身上,下了巨注,這個時候不挺自己人,反而希望丁乙輸掉……


    薛忍本來就怒氣爆表,這一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瞬移,來到明輝跟前,一記電光拳已轟到了明輝的臉上,明輝剛想反抗,薛忍道:“你敢抗法!”


    明輝這才想起,薛忍還有內務部的身份,不禁身形一滯,薛忍的左勾拳,再度轟到了明輝的右臉頰上。


    “薛大人,我看比賽太投入了,言語無狀,還望高抬貴手,丁乙救命啊!”明輝這個時候,隻有寄希望於丁乙搭救了。


    明輝這個家夥,不僅人很討厭,而且嘴巴也很賤。這挨打,在丁乙看來,隻是剛好而已。


    真理會的五十四條規則裏麵有規定,丁乙不能見死不救,不過丁乙可不會讓這個家夥好過。


    於是假裝才發現一般,假惺惺的說道:“哎呀,薛忍,你怎麽和明副校長打起來了?兩位好好的看比賽,幹嘛要動肝火呢,和氣生財嘛,都快些住手……”


    薛忍又打了幾拳,這才收手。


    “姓明的,我需要你一個合理的解釋!”薛忍冷冷的說道。


    明輝怎麽能夠告訴他,隻有丁乙輸掉比賽,他才能得到三十億的分紅,否則如果丁乙贏了,他還要額外的拿出五億的金元。


    他押寶是押在魏戰國身上,拿押寶來說事,也說不通。眼見薛忍對他起了疑心,明輝大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有眼巴巴的看著丁乙,希望丁乙能給他解套。


    丁乙也不想明輝暴露。以丁乙對明輝的了解,這個貪財的真理會高層,很有可能經不起嚴刑拷打,把自己給供出來。想到這裏,丁乙不由得腦筋急轉,看來要想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來為這個無恥之徒開脫才行。


    正好這時競技場上,角鬥結束,猥瑣的采花淫賊,把最後的對手血瞳給幹掉了,獲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包廂內的侍女們,都歡唿了起來,薛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總算給了丁乙一點考慮的時間。


    “什麽?真的贏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們詳細的跟我講講,到底場上發生了什麽!”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包廂內一個口條伶俐的侍女,連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向薛忍做了一個陳述。


    原來這位采花淫賊,一直都在藏拙,裝可憐。其實這個家夥在最後,保留了相當的實力。血瞳雖然最後幹掉了伶牙,可是伶牙的利爪,還是抓瞎了他的一隻眼睛。這讓血瞳的實力打了折扣。


    陸絕,這個‘風一樣的男子’風、水、魅,三靈資質,他在和拳霸的對抗中,表麵上被打的嘔血不已,其實這貨,早就卸掉了大部分的力。日禦十女的家夥,身體好得很,而且他的演技逼真,騙過了所有人!


    出場後不久,陸絕的大小便失禁假的,擁有水靈資質的他,製造那惡心的場景,實在是易如反掌。在對抗魏戰國攻擊的時候,陸絕把一個被逼得走投無路,歇斯底裏的絕望修士,演繹的活靈活現。在對戰拳霸的時候,他再度演技爆表,向眾人展示了他演帝的實力,尤其是嘔血那個場景,別說是場上的血瞳、伶牙信以為真,就連薛忍和其他的觀眾都以為這是真的。


    可其實,這些還是假的,當血瞳幹掉了伶牙,搖搖晃晃想要結束戰鬥的時候,這位超級影帝加上精算師,一劍輕輕鬆鬆的往前一送,就結束了他在競技場的華麗表演……


    了解了賽場的變化,薛忍又把頭轉了過來,望向了明輝。


    “唉,明副校長,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是小賭神,從來沒輸過,你還偏偏不信,你以為我沒有把握,會去押陸絕?三局兩勝,卡神牌你不是對手,這押寶,你同樣不是對手。薛忍記住了,等下找明副校長把十億的賭債,給要迴來,明副校長謝謝啦。”丁乙輕聲笑道。


    明輝很想告訴薛忍,他並沒有和丁乙進行一場,所謂的三局兩勝賭局,可是丁乙都這樣說了,他也不敢說這是假的。


    伍拾億乘以二十倍,這可是一千億,金光閃閃的金元,再加上丁乙卡裏剩的,明輝輸的,丁乙現在可以說已經擠進了帝國最富有的,百大有錢人行列。


    “那個丁老師,大家同事一場,你總得給我留點養老的錢吧……”明輝手頭本來是有十億,不過玩卡神牌,輸掉了幾千萬,押寶他又輸了一千萬,他已經沒有這麽多錢了。


    丁乙勃然變色大怒道:“怎麽,你欺負我是小孩子,對吧?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區區十億而已,你就變成了這個德性!我管你去偷、去搶、去當角鬥士,反正迴到船上,我要見到十億的金元,記住了,一塊銅板都不能少。”


    薛忍這個時候也相信了丁乙和明輝的賭局,不然怎麽解釋,明輝不跟別人一起玩,偏偏要跟他們紮堆呢?


    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位須發皆白的健壯老人,身後還有三名中年修士,走進了這個包廂。


    薛忍和丁乙皺起了眉頭,按說他賭贏了,應該是端著托盤送籌碼的侍者、或者是賬房的朝奉過來才是。這闖進來的四人,是什麽路數?


    包廂內還有六位侍女,這時全部都跪了下去。


    “拜見康總管!”


    原來那須發皆白的老頭,是這邊的總管。


    “不相幹的人,都先出去!”康總管身後的一個中年人,發話道。


    “是!”六位侍女站起身來,就準備出去。


    丁乙道:“怎麽,我押寶押贏了,不見有人送錢過來,還要服侍我的侍女離開,莫非你們想賴賬不成?”


    幾位侍女身子都一僵,其實她們都願意留在丁乙身邊,因為丁乙小費給得大方,剛剛,他還贏了一千億呢。要是他再撒點……不過發話的是她們的主管,她們不敢不聽從,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包廂。


    明輝能夠感覺到那位康總管澎拜的靈力,這是一位元級大宗師,他不敢在這邊停留,趕緊隨著眾女離開。


    薛忍一個錯步,攔在丁乙身前,手上亮出了內務部的玉符。


    那康總管看也不看,大手一揮,薛忍已經被撞到了牆上。


    康總管居高臨下的看著丁乙,並不說話。


    丁乙心裏打個突,不過他,並不怎麽害怕。


    “站著做什麽?都坐下,還有那個誰,就是方才把我的侍女都轟走的那位,給我削一個靈果……”


    丁乙渾不把眼前的人當迴事。


    “小家夥,你膽子很大啊。”那康總管開口道。


    “贏錢的是大爺!輸錢的,才怕被別人逼賭債。大理花會所響當當的招牌,我想幾位,也不想把它給搞砸了,不是麽?”丁乙笑道。


    “哈哈!……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康總管撫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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