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一片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床,白色衣服的醫師。丁乙頭還有點昏昏沉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他還從沒有來過。這裏到底是哪裏?到底出了什麽事,自己會到這裏來呢?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在自己的洞府……


    “你醒過來了,總算搶救及時,要知道再晚那麽一點點,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這藥怎麽可以亂吃呢,你還年輕,怎麽可以這樣消極,不就是被師兄責備了幾句麽,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這可不足取……”一個漂亮的白衣天使循循勸導。


    “師姐你可能搞錯了,我不是想輕生,我是碎靈資質,我是服用聚靈丹,想提高自身的資質,隻是沒想到這藥力這麽猛……”丁乙連忙解釋。


    白衣天使還是不依不饒:“沒知識真可怕,這是藥三分毒,沒有醫師在旁督導協助,你就敢把來曆不明的藥往嘴巴裏麵送,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勇敢呢,還是愚蠢。”


    “我……”麵對這這白衣天使,丁乙無話可說。不過心裏還是有一些困惑,怎麽會出現這種狀況呢?自己可是諮詢過那些宗師,而且自己的入學通知單上麵有教育部的鑒定說明,為什麽自己吃了應化師兄的聚靈丹會出現這種情況,莫非是應化給了自己假藥?還是自己的資質不是所謂的碎靈資質?


    “這裏是哪裏?我是怎麽到這邊來的?周煜師兄呢?”丁乙不再糾結這些問題,問道。


    “這裏是白雲山,你被人發現躺在自己的洞府人事不省,是你們的大師兄親自把你背過來的,不過至於那條沒眼光的蠢龍,現在應該是又被關進了禁閉室了吧。”


    丁乙連忙要起床,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大師兄關禁閉,這可是罪過。不過他立馬又被女醫師給按迴了床上。


    “有你的這份證詞,那條沒眼光的蠢龍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這個不需要你親自去,你現在還需要繼續觀察,調養。”


    丁乙隻好乖乖的繼續呆在病床上。


    “馨梅師姐,五號病房的患者又不肯吃東西,你過來一下。”一個羊角辮小醫生,在門口喊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叫董醫師過來這邊一下。”原來這位好看的白衣毒舌天使叫馨梅。估計這一位應該也是大師兄的一位紅顏知己,不然也不會一口一個蠢龍的叫大師兄。丁乙暗自想到。


    馨梅師姐出去不久,一個麵白無須的青年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摞白紙,一進來就嚷嚷道:“好險、好險,師弟你還真是命大,差一點你就廢掉了,你曉不曉得?”


    被這個所謂的董師兄一頓嚇唬,丁乙也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天大的蠢事。


    “好險,好險,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隻要在晚到那麽一點點,你就不僅僅是經脈盡斷,五內俱焚,死的不能再死了,……呃?不對,拿錯了。”董師兄恍然大悟似的把手中的白紙重新調整了一下順序。


    丁乙大汗。


    “好險、好險,差點釀成醫患事故,幸虧發現及時,師弟你就成了誤診的一個患者……”董師兄嘻嘻笑道。


    丁乙看著這有些粗枝大葉的董師兄,心裏本來好好的,被他這麽一刺激,不免也有些緊張了。


    “董師兄,我不要緊吧?”丁乙忐忑的問道。


    “董師兄?我不姓董,我姓王,王國為,帝國的國,大有所為的為,張師弟你好些了麽?”這個‘董師兄’一本正經的說道。


    丁乙再次狂汗。


    “不好意思,我叫丁乙,我不姓張……”


    “好險,好險,幸虧及時發現,不然……”這位奇葩的王國為師兄恍然大悟似的再次奔出了病房。


    真正的董師兄姍姍來遲,這個師兄話不多,一進來就緊盯著丁乙看,半天也不做聲,這位帶來的恐懼一點也不比先前那位粗心大意的王師兄小。丁乙看著這大師兄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又搖頭歎息,心情變得再次緊張了起來。


    “請問是董師兄嗎?”丁乙小心的問道。莫不是這位也是跑錯病房的王師兄第二?


    “嗯。”大師兄隻是輕描淡寫的輕聲迴答一聲,仍然死死的盯著丁乙,這位還好就是正主,不過為什麽要這樣看自己呢?丁乙深感不安。


    “董師兄,我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嗯。”董師兄的迴答還是一個字。


    “董師兄,七號病房剛走的韓師兄又摔傷送過來了,您還是過來看看吧。”羊角辮小醫師又出現在了門口。


    董師兄還是一個‘嗯’迴答。


    董師兄眉頭緊鎖的離開了,丁乙無法淡定了。這到底是個什麽節奏,自己誤服了靈藥到底造成了什麽後果?難道資質全廢?成了一個‘凡人’?


    這很有可能,自己是怎樣成為修真者的,自己心裏很清楚。可以說是一種作弊。即便如此,自己的資質也差的一塌糊塗,教育局的管大元,曾經戲謔的稱自己,是有史以來最差資質的學生,沒準因為自己的瞎胡鬧,還真的被打迴原形,跌落凡塵,想到這裏丁乙不禁一陣提心吊膽。


    為了修真,自己用了多少功,下了多少氣力,萬一被遣返迴去,丟人倒是其次,自己真的無法接受自己成為一個凡人的事實。


    正胡思亂想之際,羊角辮小師姐走進了丁乙的病房。


    “九號病房丁乙,吃藥啦。”羊角辮小師姐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水,吩咐道。


    “那個師姐,請問我到底是個什麽情形?剛剛的董師兄一直盯著我看,眉頭緊鎖,問他也不答,莫非是我資質被廢了,還是什麽其他的問題。”丁乙連忙請教道。


    “我不叫‘那個’師姐,我叫甄珍,你要喊我甄師姐,知道不?董師兄那也不叫一直盯著你看,那是董師兄的眼神通:‘觀微’,你以為你很美麽?還一直盯著你看。董師兄不愛說話,總是愛想一些問題,你沒什麽事,隻是有一點靈力紊亂,腦內還有一點瘀血未清,沒什麽大礙,把藥喝了,稍稍休息一下,不久就可以出院了。”甄珍說道。


    丁乙將信將疑,接過藥來,輕輕的抿了一口,這藥苦的令人發怵,本來不想再喝了,可是看到甄珍一臉鄙夷的眼神,丁乙心一狠,還是一口把它全部喝了下去。這藥可真是苦,苦的丁乙胃裏一陣泛酸水,膽汁都要嘔出來。不過甄珍師姐在旁邊,丁乙還是強壓住胃裏的不適。不過一臉的愁眉苦臉。


    看丁乙乖乖的把藥水喝完,甄珍這才露出笑容來。


    “你是周師兄帶的新人,跟我說說你們周師兄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甄珍八卦道。


    “甄珍師姐,周師兄你不是見過麽……”丁乙哪有心情聊八卦。


    甄珍小臉一板道:“你知不知道,這幾件病房都是我在打理的,熬藥,看護,給你們端藥喂水,你知不知道好歹?你剛送過來的時候是誰幫你鋪床疊被,把你安置的像個大爺似的……”


    “醫師不就是要救死扶傷,治病救人麽?”丁乙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搞清楚,這裏是白雲山,你以為這是哪裏?善堂?本姑娘可是晴薇城世家甄家的大小姐,要不是要掙學分,本小姐會來服侍你們這些家夥?”甄珍一下子炸了毛。


    “那個甄珍師姐,不是我不想說周師兄的事,我一個剛剛入校的新生,人都認識不了幾個,周圍環境都不清楚,我跟周師兄又不熟,真的不是很清楚。”丁乙不是一個愛在人背後嚼舌根的人。


    “真的?”甄珍兀自不大相信。不過看著丁乙稚嫩的小臉,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唉,馨梅師姐也是,什麽都不肯跟我說。”甄珍噘著嘴,一臉鬱悶。


    丁乙還想從甄珍嘴裏問一點關於自己的情況,顯然甄珍已經沒了興致。正想如何從甄珍嘴裏掏出點有用的訊息,房門口走進一個人,原來是易曉梅易婆婆來了。


    “這裏是病房重地,閑人免進。”甄珍厲聲喝道。


    易曉梅卻是一個好脾氣,並不生氣,隻是和藹的看著甄珍笑道:“我可不是閑人,我在這裏可比你要久的多。”


    丁乙連忙起身向易曉梅行禮。


    “易婆婆,您怎麽來了?”


    “今天是我輪值,小楠一直在那邊催促,鐵師他們幾個也想念你得很,這不,我就過來了。”


    丁乙連忙向甄珍介紹,甄珍這才明白眼前的這位看似不到四十年紀的美婦人,原來是白雲山的前輩,自己嚴格的來講是這位易婆婆的也不知道是多少輩的徒子徒孫。


    甄珍連忙向易曉梅致歉認錯,正說話間白雲山山主,還有大大小小的各個醫師都趕了過來。


    易曉梅讓大家不要客氣,問了一下丁乙的情況。負責丁乙救治的醫生是那位毒舌美女龔馨梅,不過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丁乙懷疑她一定是去救她的心上人周煜大師兄了。


    至於那位半天不說話,總是‘嗯’的董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講話。


    “好險好險,這位丁師弟是服用了聚靈丹,事先沒有做調理經絡,也不知道這靈藥的服用方法,導致‘衝宮’,好險好險,幸虧被發現的及時,龔師妹及時金針渡氣,紓解了腦部的壓力,又放掉了瘀血,給他服用了‘養靈散’,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那位粗心大意不靠譜的王國為師兄,關鍵時刻表現還不錯。


    不僅條理清晰的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而且把救治的過程,方法,藥物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雲山山主葛丕林見易曉梅這麽重視這個少年,連忙再次上前搭脈,又運用秘術探查丁乙的身體情況。這些醫師都有各式各樣的眼神通,細細查看了一番後,葛丕林轉到丁乙身後,冷不防的就是一掌打在丁乙的後腦勺上。


    葛丕林的這一掌就像是一塊熱敷包,丁乙吃了這一擊,並不感覺的疼痛,隻感覺一團熱氣直衝天靈,同時一股濁氣透體而出,眼前一黑,又一下恢複過來。隻覺得渾身輕盈說不出來的舒坦,似乎腦子都變得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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