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麗的堅持,讓丁乙猶如芒刺在背。丁乙好歹還有個傀儡師的身份,許曼麗可是不折不扣的凡夫俗子,丁乙就搞不懂了,這位曼麗姐,到底心裏的打算是什麽。


    關鍵是丁乙真的有急事,他要尋求蘭萱幫他找到袁真的下落。他還真的以為蘭萱有所謂的‘天聽地視’之術。可是許曼麗現在像一個小尾巴跟著他,怎麽甩,都甩不脫。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和蘭萱交談。


    “曼麗姐,我有十分要緊的事要跟蘭萱哥哥談,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再說你不是已經進到宴會了嗎,你大可四處走走,看看,不要這麽緊緊的跟著我。”丁乙惱火的說道。


    “我害怕。”許曼麗咬著嘴唇說道。


    丁乙有些無語了,強烈要來宴會的是你,敢於和華英姿別苗頭的也是你,好歹你還比我大個兩三歲,這裏是慕園,又不是什麽恐怖的所在,你怕個什麽勁?


    一把甩開緊緊抓著自己衣袖的小手,丁乙道:“我真的有急事,你不要再煩我了……”


    許曼麗卻不依不饒的又抓住了丁乙衣襟。


    “大姐,你到底要那樣?”丁乙都有些急著抓狂了。


    “我什麽都不要,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許曼麗多情的說道。


    丁乙恨不得給許曼麗下跪了,大姐不要玩我了好不,救命啊。


    慕誌明夫婦和宗孝一起出現讓宴會進入了高潮,而宴會的主角慕嫣然也在玉殊的陪同下閃亮登場了。


    慕嫣然再次穿上了她那件千變萬化,能不時改變色彩圖案的霓衫。


    她天生就是為宴會而生的存在,她的美麗和神采絕對是全場的焦點。令男人瘋狂癡迷,女人自慚形穢的嬌顏無疑是這場中絕對的中心。


    慕嫣然是那種為了美麗而生的女孩,她不愛學習,也不愛修煉,空有絕好的天賦,卻隻愛把時間用在裝扮上麵,這也絕對算得上是修真界的奇葩。


    每個人對美都有自己的定義,不過慕嫣然的美則是一種公認的美,因為她的美有一種飄飄若出塵的仙靈之氣。


    恍恍惚惚之間,靈魂好像出竅一般,袁真又一次的進入了那種狀態,小黑屋裏麵的軀殼,安然若睡。而那飄逸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的束縛。輕鬆的再一次穿過了鑄鐵澆鑄的牆壁,靈體到了外麵。這一次袁真總算是有了一點經驗,明白了許多的道理。知道軀殼與靈體的關係。他直接的來到了小黑屋的大門前。


    果然門上隻有一隻大鐵栓,並沒有加鎖。


    袁真試著用手去打開鐵栓,不過他的手徑直的穿過了鐵栓,根本就不能讓鐵栓移動分毫,徒勞的試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馭使靈體操作,他隻能是一次一次的做著無用功。


    一片落葉從天而落,輕飄飄的在空中起舞,這是落葉最後的舞蹈,然後它就要碾做春泥……


    袁真怔怔的盯著眼前的落葉,心隨葉動,最後看到它落到小黑屋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落葉歸根,每一片樹葉都是大樹媽媽的孩子,袁真癡癡的想到,它應該要迴到它的媽媽身邊,他很想拾起這片落葉把它放到大樹底下,不過他做不到,因為他不會任何的法術,不會馭使精神力。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樹葉,飄落輾轉,最後落在大青石上,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動了兩下,就寂然不動了。


    他想要采擷這冬日裏凋落的黃葉,想要把它放到它生長的大樹下。


    袁真看著落葉,心底暗自感傷,這也是一個有家不能迴的孩子啊。


    他還在惆悵,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沒有風,樹葉飄蕩了起來,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細線係著向著袁真飛去。袁真伸出了雙手去接住這片神奇的葉子,而他那本來可以穿過萬物的靈體雙手,竟然還就真的捉住了那一片落葉。


    小心翼翼的把這片樹葉放到了大樹的下麵,袁真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小黑屋的門栓……


    看到許多集雲城這邊的朋友,慕嫣然十分的高興。她高興的和每一個朋友熱情的打招唿,她的歡笑感染著每一個人。


    許曼麗鄙夷的看著四周的男女,待看到丁乙也是一副神馳目眩的表情後,許曼麗醋意大發,伸手就擋住了丁乙的眼睛。


    莫名其妙的被許曼麗擋住眼睛,丁乙十分的不爽。


    “曼麗姐,你又是要鬧哪樣?”


    “你不許看她,我提醒你,你可是有婚約的人。”許曼麗吃醋道。


    丁乙都快要被她搞得崩潰了,正事沒辦法辦,現在居然還不允許他看別的女生,天底下怎麽還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慕嫣然這時她也看到了丁乙,走了過來。


    還沒等丁乙開口,許曼麗搶先一步擋在了丁乙身前。


    “慕姐姐好,慕姐姐今天好漂亮,外子一直都承蒙慕姐姐的照顧,這次能夠參加慕園的聚會又是多虧了慕姐姐的關愛……”


    慕嫣然是屬於神經很大條的那種人,她隻會記住那些她喜歡,她感興趣的人和事,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女生,她雖然是修真者,可是她早就忘記了許曼麗是誰?


    “請問你是哪一位?”


    看到許曼麗一臉的懵圈,許曼麗心裏麵更是吃味。


    “姐姐不記得了,在無上神殿,我們見過的,當時外子喝醉酒了,還是慕姐姐你幫忙照拂的……”


    慕嫣然這時才想起了眼前的女孩子是誰了。


    許倩和許曼麗是慕誌明的賓客,雖然後來在西山的別墅,慕嫣然也又見過許曼麗幾次,不過她還是沒有記住眼前的這個人。


    “喔,我想起來了,你是許姐姐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慕嫣然總算想起來了。


    許曼麗心裏那個氣呀,什麽叫做二小姐身邊的女孩子,搞得自己像是許倩身邊的丫鬟一樣。不過這裏可是慕園,她還不敢造次,隻能把這些的不快掩藏在心裏。


    “剛剛你說‘外子’?你還這麽年輕都結婚了?”慕嫣然顯然還是沒有把許曼麗的話聽清楚。對於眼前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孩子,她有些漠不關心。


    “對呀,他就是我的老公。”許曼麗讓過一步,總算是把丁乙露了出來。


    “小乙?你說你嫁的人是小乙?”這一下慕嫣然才真的吃驚了。


    被許曼麗不停的打擊,丁乙現在反正也是麻木了。看著眼前的慕嫣然,丁乙暗自歎了一口氣,一臉苦笑,誰讓自己遇人不淑呢。


    看著丁乙一臉鬱悶的樣子,慕嫣然仿佛明白了什麽。


    一把拽過丁乙,護在了身後。


    “我不同意,小乙的婚事太草率了,他還隻是個小孩子,你們不能逼迫他!”慕嫣然正義凜然的說道。


    又來這一出,許曼麗都快要哭出來了。你們這些都是修真界的天驕們,難道就沒有正經事可以做,都這麽無聊嗎?幹嘛都是一副正義使者化身,搞得自己像是一個拐賣兒童的罪犯一樣。自己也好歹是校花一朵,沒有這麽不堪吧。


    先前華英姿弄過這麽一出,沒想到慕嫣然也來上這麽一出,自己到底是有多麽的不招人待見啊,虧得自己還興衝衝,死乞白賴的要參加這個宴會,許曼麗現在才真的開始後悔了起來。


    “我就說,小乙和這女的不相配,一看就知道,小乙是被脅迫的。”華英姿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場中湊起來熱鬧。


    “我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家人,我告訴你,小乙是我弟弟,我決不允許有誰敢欺負他。你最好是要你的家人來一趟慕府,解釋清楚這件事,不然你們全家就等著毀滅吧。”看起來慕嫣然還真是生氣了。


    許曼麗目瞪口呆,這也太沒天理了。自己雖說是用了點小手段,可是自己和丁乙的婚事畢竟是雙方父母都同意了的,你們這些天之驕子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而且動不動還要毀滅別人全家,這也太欺負人了。


    許曼麗現在是欲哭無淚,甚至連哭都不敢哭,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用一根手指頭,就能讓她和她的家族徹底湮滅的存在。


    早知道就不來了,可是這個時候後悔有什麽用呢。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是誰又惹得我們的小仙女生氣了。”一道聲音從人群後麵傳來,原來是宗孝大宗師,眾人連忙讓出一條路,。


    “咦,這不是丁乙麽,怎麽你惹得你嫣然姐姐生氣了?”宗孝笑道。


    “宗伯伯,不是小乙的問題,是他身邊的那個蠻女,宗伯伯你是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華英姿搶上前去,添油加醋,想象加上編造,生生的編出了一個離奇的故事。


    “宗伯伯,你想啊,小乙那麽小的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會和她結婚呢,她一定是給小乙和小乙的家裏人下了蠱,她們那些南邊的蠻夷,不就是喜歡玩弄這些惡心人的蛇蟲麽?”


    其實在場的人裏麵,還就隻有宗孝最了解丁乙的情況。不要說他先前就查看過了新天地的背景資料,就是現在他都還有幾個探子扔在前嶼,天天都在搜集有關的資料呢。


    饒有趣味的看著丁乙和臉色灰白的許曼麗,宗孝笑了起來。他走到許曼麗的跟前。


    “你應該就是許記許榮發的女兒許曼麗吧。”


    許曼麗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一臉的吃驚。


    “嗬嗬,不要緊張,你們的情況我都清楚。小英姿啊,什麽時候你的修為,能夠跟你說故事的本領一樣強大就好了。無端的猜測別人下蠱,這樣可不好。其實呢,你們還真是在誤會了人家呢。嗬嗬。”


    “小丁乙是新天地傀儡作坊的少東,你們很多人都知道吧,而這一位就是新天地的另一位合夥人許榮發的千金,人家這是商業聯姻,父母都同意了的,你們這些小家夥就愛胡胡思亂想,瞎猜測。不過呢,以小乙的天賦沒準年後的超凡祭能夠一飛衝天。根據帝國的法律,小乙如果成為了修真者,法律上麵可是有明文規定的,修真者的妻子必須也得是修真者,小姑娘你要有心理準備。”宗孝說道。


    “我不介意,隻要能夠在他身邊,就算是做妾我也願意。”否極泰來,總算是有一個明事理的人。許曼麗連忙大聲的說道。


    情真意切的表達並沒有獲得場邊眾人的同情,相反丁乙的遭遇卻讓不少的天驕們心生憐惜。


    “小乙,過來和姐姐說說話。”慕嫣然牽著丁乙的小手走去了一邊,許曼麗想跟上去,可是卻邁不動腳步。方才那些修真者鄙夷的神情都落入了她的眼中,剛剛的惶恐還沒有完全褪去,她這一塊感到分外的失落。


    “吧嗒”一聲,門栓滑動,小黑屋的鐵門吱吱呀呀的大開,袁真終於弄開了鐵門。往靜坐不動的軀殼上麵一撲,霎時那個不動如山的身軀有了反應。


    痛,渾身都酸痛,而且還伴隨著一陣陣的疲乏。袁真掙紮著爬了起來。新鮮的空氣透進來,清冷還帶著一點梅花的香味。這是自由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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