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至腰際的長發銀瀑般垂下，微風掀起一縷飄蕩著，殺生丸淩空立在窗口，金色獸瞳冷冷看過來，睥睨的目光下誰都如螻蟻一般。
這便是掌控西國，令萬妖臣服的大妖怪，與肯乖乖躺在富江手中的肉丸沒有半點相似。
“隻不過是你嫌麻煩。”銀發犬妖淡淡的說，清冷的聲音低低透過玻璃傳入富江耳中，不客氣的揭穿了富江讓他離開的真實原因。
富江‘唔’了一聲，合上作業本放棄了檢查，撐著下巴慵懶散漫，黑色的筆在細長的指尖轉出了花，“你說對了。”他十分坦然的承認了，“你很麻煩。”
現世已經感應不到大妖怪的氣息了，要麽沉睡要麽消亡，突然出現了這麽一隻，就是很麻煩。
“富江大人！怎麽可以如此和殺生丸大人說話！”手持人頭杖的綠皮跳蚤小妖精尖尖的嘴驚得合不上，眼睛瞪得快要飛出來。“殺生丸大人可是……”
殺生丸一記冷冷的眼刀飛過去，小妖精頓時沒了聲音，顫顫巍巍站在殺生丸身後。
富江手裏的筆轉得更快了，一支筆在他五指間翻來覆去轉動，令人眼花繚亂。“你認識我？”抬眼看著殺生丸，那是他的隨從。
“我跟隨殺生丸大人多年……”小妖怪支支吾吾渾身僵硬，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殺生丸也不開口，他急得滿頭汗。
“哦，真出乎我意料，”富江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殺生丸說：“沒想到肉丸你還會向別人提起我。不過我看你，怎麽都不像是話多的樣子。”
殺生丸高冷的不作迴答。
他們的時間還未到來，殺生丸深知富江有多聰慧，能從一點蛛絲馬跡窺視到全局。一小點差錯，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從這一點出發，在富江前往戰國之前，的確不宜有太多接觸。
“殺生丸大人，請隨我們一同返迴西國！”黑壓壓的妖怪再次喧鬧起來。
殺生丸金瞳一冷，凜冽的妖氣漫開，眾妖瞬間伏跪安靜，再沒有半點聲音。
“你這樣陰陽師除妖師們很快就要朝我這裏來了。”富江無奈，屬於大妖怪的氣息，在這個時代太醒目了，根本藏不住。
“一群螻蟻。”來自大妖怪的蔑視，“無需擔心。”其中‘我會全部解決一個不剩’的意味不言而喻。
“喂！殺生丸！我就知道是你這家夥！”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身穿火紅衣袍的白發妖怪。
富江一眼就看到了那妖怪頭頂的兩隻小耳朵。
想捏。
“你跑到東京來幹什麽？”紅衣妖怪頓在窗沿上，“你不是睡著了嗎？”
“犬夜叉！！你又來找麻煩嗎？！”小妖怪邪見握緊人頭杖對準紅衣妖怪，“不準對殺生丸大人無禮！”
“哦，是邪見啊，你還沒死嗎？”叫犬夜叉的妖怪極快的出手，用拳頭在邪見頭頂打了下招唿，邪見頭頂鼓起一個大包，極力忍著沒有唿痛叫出來。
紅衣妖怪吸了吸鼻子，左看右看，看到了富江，楞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麽極為不合理的存在，與殺生丸一樣的金瞳裏全是不敢置信。
“喂殺生丸！神官啊！！”犬夜叉剛張口，殺生丸指尖墜下一條細長的綠色光鞭，長臂一揮就朝著犬夜叉抽了過去。犬夜叉高叫著後躍翻滾險險躲過，可憐被殃及的妖怪慘叫連連。
殺生丸站在原地，冷著一張俊臉，看犬夜叉的目光像在看死狗。繡著紅色六重櫻的衣袖翻飛，綠色光鞭靈活有力，帶著破空的唿唿風聲，追著上躥下跳的犬夜叉。
哢擦——
富江捏斷了手裏的筆，額頭青筋跳得歡快，是時候履行神官的職責了，先從這兩個在別人家窗口打架的妖怪開始肅清好了。
“要戰鬥嗎？富江大人！”甕聲甕氣的女聲問，“嘿呦嘿呦！”
桌上擺放的精致日式庭院模型，房屋庭院，水池小橋，仿真花草樹木，完完全全是一個縮小版的庭院。
一撮白色毛茸茸一蹦一蹦往上跳，露出全貌原來是一朵白色蒲公英，緊接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探出了頭。“哇！好多妖怪！請一定要交給我螢草來解決！”手裏的蒲公英球晃晃悠悠，小朵小朵的種子飄落下來。
“螢草好狡猾！”
“好狡猾好狡猾！我也要為富江大人出戰！！”
…………
嘰嘰喳喳的聲音從模型裏傳來，一排小腦袋擱在模型圍欄上。
“請讓我們為富江大人戰鬥！”以小姑娘螢草為首的一排妖怪，眼巴巴的看著富江。
富江伸出手指一個一個把他們戳下去了。
“不是敵人。帚神，看好它們，誰都不許出來。”
掃帚模樣的妖怪恭敬的對富江低首行禮，“是的，我會看好它們，請富江大人放心。”
“偏心偏心！富江大人偏心！”一塊石碑樣的妖怪蹦蹦跳跳叫著，“我塗壁難道不可靠嗎？”
“呲溜——我燈籠火也很可靠——呲溜——”紅豔豔的燈籠吐著大舌頭滋溜滋溜的舔著。
身穿重甲看不清臉的人形妖怪默默擦拭著手中的劍，雙目透亮。
“安靜。”帚神蕩起在庭院裏轉了一圈，掀起灰塵無數，水池邊的小姑娘猛的合上了貝殼，躲進了水中，螢草的蒲公英球霎時被吹飛了大半，小姑娘氣的小臉透紅，眼看要哭，黃色的小妖站在鼓上恰恰恰的敲著鼓逗她開心。
“這是富江大人的命令，誰都不許出去，都迴去。”帚神身體一點一點長高，散發出可怕的威壓。這威壓不僅鎮住了庭院裏的妖怪，滲出庭院蔓延開，讓站在窗前的銀發犬妖都微微側目。
噠噠！
富江敲了敲模型的屋頂，威壓驟然消失了。
“那是誰？”富江抬抬下巴，紅衣妖怪已經從腰間抽出大刀與殺生丸帶毒的光鞭顫鬥起來。“他手裏那把刀，有犬大將的氣味。”
“無關緊要的半妖。”殺生丸一抬手，收迴了綠色光鞭，金瞳帶著威脅冷冷的看了狼狽的犬夜叉一眼。
犬夜叉看看殺生丸又看看神官，總感覺有什麽不對，狗耳朵一抖一抖，殺生丸眼中的威脅太過明顯，他抓抓頭，把鐵碎牙往肩上一抗，縱身一躍，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夜幕中。
“帶著你的部下，迴到你的國家去，殺生丸。”富江的目光放在指間旋轉飛舞的筆上，剛剛被他捏斷的筆奇跡的恢複了原狀，看不出一絲裂紋。“不然就把你隱瞞的事說出來。”
嗬，真以為自己瞞得很好麽？
空氣安靜了一會，富江拋起指間的筆轉了個花，穩穩接住，漫不經心的抬眼，與那雙在夜間也一樣閃耀的漂亮金瞳對視。“看來你選擇了第一條，很好，我也希望你選這條。”
他對殺生丸所隱瞞的秘密沒有興趣，隻想這一群妖怪馬上從他眼前消失。
除了殺生丸，沒一個好看的，看著傷眼睛。
殺生丸靜默的立在富江窗前，莫說一塊玻璃，就是這裏整片建築，在他的爪下脆弱程度並無不同。今日的他早已不是當初被神官拎著後勁提走的幼崽，他有信心，即使是全盛時期的神官川上富江，他也有一戰之力。
還不是時候，殺生丸垂下眼眸，遮住金瞳中驟漲的光芒，再等一等，快了，時間已經慢慢向他所希望的方向移動了。
“走了，邪見。”銀發犬妖轉身，長發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大妖怪足下生雲，飄然遠去。
邪見大叫著殺生丸大人等等我，跌跌撞撞的追上去，其他妖怪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向富江。
富江黑眸一眯，冷笑一聲，眾妖嚇得紛紛逃竄，眨眼間就走了個幹幹淨淨。
******
“喂殺生丸！”犬夜叉沒有離開太遠，在殺生丸離開的路上等著，見殺生丸過來便迎了上去。“那是川上富江對吧？五百年前你身邊的那個神官，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還一身現代打扮？犬夜叉的腦子裏全是問號。“你為什麽這時候醒過來？”
殺生丸冷冷一瞥，“與你無關。你的時間似乎不多了，那個女人就要迴到五百年前，你還有時間來管別人事？”
犬夜叉握緊雙拳緊咬牙關。“你想做什麽？我覺不允許你傷害戈薇！”
殺生丸仰頭，目光投向遠方，凝視著高懸的明月。“你有沒有想過，用與你妻子同樣的方法，迴到五百年前。”
犬夜叉瞪大了眼，“你瘋了……我們怎麽能迴去……”
“你不想改變些什麽嗎？”
犬夜叉不住的搖頭，看向殺生丸的目光充滿的恐懼，不是畏懼他的實力，而是畏懼他的想法。“已經發生的，是不能更改的，雖然我不太聰明，但是我知道，誰也不能在時間上動手腳。”
殺生丸看了犬夜叉一眼後轉身離開，犬夜叉的一串問題一個都沒迴答，黑壓壓的一群妖怪緊隨其後，浩浩蕩蕩往西國去了。
犬夜叉盯著殺生丸的背影看了一會，又扭頭看向神官所在的方向，迴想起神官看他時眼中的陌生，似乎摸到了點什麽。
難道說神官竟然是和戈薇一樣？在不遠後的未來通過食骨之井去往戰國時代，此時的川上富江與戈薇，一切都未曾經曆？
*****
一片清輝透過窗子照進來，安靜的灑在地板上，富江攤開右手，清輝抖動了一下，以鬆平宅為中心，半徑數公裏，透明的結界悄無聲息迅速縮小，凝聚成躺在富江掌心的一枚珠子。
富江翻手一握，透澈圓潤的珠子消失在他的掌心中。伸直手臂運動舒緩了下肩膀，長長唿出一口氣。
真是波瀾壯闊的一天。
富江倒在軟軟的墊子上斜靠著解鎖了手機，他有預感，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安靜了。一邊煩心，一邊……刷起了論壇。
無論什麽也沒辦法分開人類和手機。
最近吸引了富江的是一個問答論壇，打著知識共享的名號，其實什麽稀奇古怪的問題都有。比起中規中矩的學術專業討論，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更受歡迎。
譬如貓屎是什麽味道，我什麽時候會死，等等奇葩問題。
以及某些看似平平無奇的問題下，驚現的有趣迴答。
比如今天這個，男人突然變成女人該怎麽辦。
五花八門的答案，天馬行空的腦控，讓富江也不自覺的勾起嘴角。
不同的世界，同樣的神奇。
這個問題富江已經聽說過，在某一局藏貓貓遊戲裏，很有趣的問題，更有趣的是那個流傳很廣的答案。
當然是讓兄弟們先ox#&*@。
一個非常有創意的迴答。
想了想，富江決定把這個如此有趣的迴答分享到另一個世界，還順手點了個轉發，反正他的好友列表裏，都是清楚他本性的熟人。
牆上的鍾響了，富江看了一眼時間，放下手機進了浴室。
泡得很舒服，他在繚繞的水汽裏靠著浴池睡過去了，直到微涼的水讓他醒過來，意識模糊雙眼迷蒙，扶著牆從水裏站起來，隨時拉起浴巾搭在頭上，踏出了浴缸。
胸口墜墜的，身後好像黏著什麽東西，感覺有點怪怪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浴室，富江視線模糊看了鏡子一眼。
凝結了一層水汽的鏡子中，站著一位□□的美人，也正看向富江。
富江一個激靈，瞬間就嚇清醒了。
這便是掌控西國，令萬妖臣服的大妖怪，與肯乖乖躺在富江手中的肉丸沒有半點相似。
“隻不過是你嫌麻煩。”銀發犬妖淡淡的說，清冷的聲音低低透過玻璃傳入富江耳中，不客氣的揭穿了富江讓他離開的真實原因。
富江‘唔’了一聲，合上作業本放棄了檢查，撐著下巴慵懶散漫，黑色的筆在細長的指尖轉出了花，“你說對了。”他十分坦然的承認了，“你很麻煩。”
現世已經感應不到大妖怪的氣息了，要麽沉睡要麽消亡，突然出現了這麽一隻，就是很麻煩。
“富江大人！怎麽可以如此和殺生丸大人說話！”手持人頭杖的綠皮跳蚤小妖精尖尖的嘴驚得合不上，眼睛瞪得快要飛出來。“殺生丸大人可是……”
殺生丸一記冷冷的眼刀飛過去，小妖精頓時沒了聲音，顫顫巍巍站在殺生丸身後。
富江手裏的筆轉得更快了，一支筆在他五指間翻來覆去轉動，令人眼花繚亂。“你認識我？”抬眼看著殺生丸，那是他的隨從。
“我跟隨殺生丸大人多年……”小妖怪支支吾吾渾身僵硬，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殺生丸也不開口，他急得滿頭汗。
“哦，真出乎我意料，”富江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殺生丸說：“沒想到肉丸你還會向別人提起我。不過我看你，怎麽都不像是話多的樣子。”
殺生丸高冷的不作迴答。
他們的時間還未到來，殺生丸深知富江有多聰慧，能從一點蛛絲馬跡窺視到全局。一小點差錯，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從這一點出發，在富江前往戰國之前，的確不宜有太多接觸。
“殺生丸大人，請隨我們一同返迴西國！”黑壓壓的妖怪再次喧鬧起來。
殺生丸金瞳一冷，凜冽的妖氣漫開，眾妖瞬間伏跪安靜，再沒有半點聲音。
“你這樣陰陽師除妖師們很快就要朝我這裏來了。”富江無奈，屬於大妖怪的氣息，在這個時代太醒目了，根本藏不住。
“一群螻蟻。”來自大妖怪的蔑視，“無需擔心。”其中‘我會全部解決一個不剩’的意味不言而喻。
“喂！殺生丸！我就知道是你這家夥！”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身穿火紅衣袍的白發妖怪。
富江一眼就看到了那妖怪頭頂的兩隻小耳朵。
想捏。
“你跑到東京來幹什麽？”紅衣妖怪頓在窗沿上，“你不是睡著了嗎？”
“犬夜叉！！你又來找麻煩嗎？！”小妖怪邪見握緊人頭杖對準紅衣妖怪，“不準對殺生丸大人無禮！”
“哦，是邪見啊，你還沒死嗎？”叫犬夜叉的妖怪極快的出手，用拳頭在邪見頭頂打了下招唿，邪見頭頂鼓起一個大包，極力忍著沒有唿痛叫出來。
紅衣妖怪吸了吸鼻子，左看右看，看到了富江，楞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麽極為不合理的存在，與殺生丸一樣的金瞳裏全是不敢置信。
“喂殺生丸！神官啊！！”犬夜叉剛張口，殺生丸指尖墜下一條細長的綠色光鞭，長臂一揮就朝著犬夜叉抽了過去。犬夜叉高叫著後躍翻滾險險躲過，可憐被殃及的妖怪慘叫連連。
殺生丸站在原地，冷著一張俊臉，看犬夜叉的目光像在看死狗。繡著紅色六重櫻的衣袖翻飛，綠色光鞭靈活有力，帶著破空的唿唿風聲，追著上躥下跳的犬夜叉。
哢擦——
富江捏斷了手裏的筆，額頭青筋跳得歡快，是時候履行神官的職責了，先從這兩個在別人家窗口打架的妖怪開始肅清好了。
“要戰鬥嗎？富江大人！”甕聲甕氣的女聲問，“嘿呦嘿呦！”
桌上擺放的精致日式庭院模型，房屋庭院，水池小橋，仿真花草樹木，完完全全是一個縮小版的庭院。
一撮白色毛茸茸一蹦一蹦往上跳，露出全貌原來是一朵白色蒲公英，緊接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探出了頭。“哇！好多妖怪！請一定要交給我螢草來解決！”手裏的蒲公英球晃晃悠悠，小朵小朵的種子飄落下來。
“螢草好狡猾！”
“好狡猾好狡猾！我也要為富江大人出戰！！”
…………
嘰嘰喳喳的聲音從模型裏傳來，一排小腦袋擱在模型圍欄上。
“請讓我們為富江大人戰鬥！”以小姑娘螢草為首的一排妖怪，眼巴巴的看著富江。
富江伸出手指一個一個把他們戳下去了。
“不是敵人。帚神，看好它們，誰都不許出來。”
掃帚模樣的妖怪恭敬的對富江低首行禮，“是的，我會看好它們，請富江大人放心。”
“偏心偏心！富江大人偏心！”一塊石碑樣的妖怪蹦蹦跳跳叫著，“我塗壁難道不可靠嗎？”
“呲溜——我燈籠火也很可靠——呲溜——”紅豔豔的燈籠吐著大舌頭滋溜滋溜的舔著。
身穿重甲看不清臉的人形妖怪默默擦拭著手中的劍，雙目透亮。
“安靜。”帚神蕩起在庭院裏轉了一圈，掀起灰塵無數，水池邊的小姑娘猛的合上了貝殼，躲進了水中，螢草的蒲公英球霎時被吹飛了大半，小姑娘氣的小臉透紅，眼看要哭，黃色的小妖站在鼓上恰恰恰的敲著鼓逗她開心。
“這是富江大人的命令，誰都不許出去，都迴去。”帚神身體一點一點長高，散發出可怕的威壓。這威壓不僅鎮住了庭院裏的妖怪，滲出庭院蔓延開，讓站在窗前的銀發犬妖都微微側目。
噠噠！
富江敲了敲模型的屋頂，威壓驟然消失了。
“那是誰？”富江抬抬下巴，紅衣妖怪已經從腰間抽出大刀與殺生丸帶毒的光鞭顫鬥起來。“他手裏那把刀，有犬大將的氣味。”
“無關緊要的半妖。”殺生丸一抬手，收迴了綠色光鞭，金瞳帶著威脅冷冷的看了狼狽的犬夜叉一眼。
犬夜叉看看殺生丸又看看神官，總感覺有什麽不對，狗耳朵一抖一抖，殺生丸眼中的威脅太過明顯，他抓抓頭，把鐵碎牙往肩上一抗，縱身一躍，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夜幕中。
“帶著你的部下，迴到你的國家去，殺生丸。”富江的目光放在指間旋轉飛舞的筆上，剛剛被他捏斷的筆奇跡的恢複了原狀，看不出一絲裂紋。“不然就把你隱瞞的事說出來。”
嗬，真以為自己瞞得很好麽？
空氣安靜了一會，富江拋起指間的筆轉了個花，穩穩接住，漫不經心的抬眼，與那雙在夜間也一樣閃耀的漂亮金瞳對視。“看來你選擇了第一條，很好，我也希望你選這條。”
他對殺生丸所隱瞞的秘密沒有興趣，隻想這一群妖怪馬上從他眼前消失。
除了殺生丸，沒一個好看的，看著傷眼睛。
殺生丸靜默的立在富江窗前，莫說一塊玻璃，就是這裏整片建築，在他的爪下脆弱程度並無不同。今日的他早已不是當初被神官拎著後勁提走的幼崽，他有信心，即使是全盛時期的神官川上富江，他也有一戰之力。
還不是時候，殺生丸垂下眼眸，遮住金瞳中驟漲的光芒，再等一等，快了，時間已經慢慢向他所希望的方向移動了。
“走了，邪見。”銀發犬妖轉身，長發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大妖怪足下生雲，飄然遠去。
邪見大叫著殺生丸大人等等我，跌跌撞撞的追上去，其他妖怪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向富江。
富江黑眸一眯，冷笑一聲，眾妖嚇得紛紛逃竄，眨眼間就走了個幹幹淨淨。
******
“喂殺生丸！”犬夜叉沒有離開太遠，在殺生丸離開的路上等著，見殺生丸過來便迎了上去。“那是川上富江對吧？五百年前你身邊的那個神官，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還一身現代打扮？犬夜叉的腦子裏全是問號。“你為什麽這時候醒過來？”
殺生丸冷冷一瞥，“與你無關。你的時間似乎不多了，那個女人就要迴到五百年前，你還有時間來管別人事？”
犬夜叉握緊雙拳緊咬牙關。“你想做什麽？我覺不允許你傷害戈薇！”
殺生丸仰頭，目光投向遠方，凝視著高懸的明月。“你有沒有想過，用與你妻子同樣的方法，迴到五百年前。”
犬夜叉瞪大了眼，“你瘋了……我們怎麽能迴去……”
“你不想改變些什麽嗎？”
犬夜叉不住的搖頭，看向殺生丸的目光充滿的恐懼，不是畏懼他的實力，而是畏懼他的想法。“已經發生的，是不能更改的，雖然我不太聰明，但是我知道，誰也不能在時間上動手腳。”
殺生丸看了犬夜叉一眼後轉身離開，犬夜叉的一串問題一個都沒迴答，黑壓壓的一群妖怪緊隨其後，浩浩蕩蕩往西國去了。
犬夜叉盯著殺生丸的背影看了一會，又扭頭看向神官所在的方向，迴想起神官看他時眼中的陌生，似乎摸到了點什麽。
難道說神官竟然是和戈薇一樣？在不遠後的未來通過食骨之井去往戰國時代，此時的川上富江與戈薇，一切都未曾經曆？
*****
一片清輝透過窗子照進來，安靜的灑在地板上，富江攤開右手，清輝抖動了一下，以鬆平宅為中心，半徑數公裏，透明的結界悄無聲息迅速縮小，凝聚成躺在富江掌心的一枚珠子。
富江翻手一握，透澈圓潤的珠子消失在他的掌心中。伸直手臂運動舒緩了下肩膀，長長唿出一口氣。
真是波瀾壯闊的一天。
富江倒在軟軟的墊子上斜靠著解鎖了手機，他有預感，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安靜了。一邊煩心，一邊……刷起了論壇。
無論什麽也沒辦法分開人類和手機。
最近吸引了富江的是一個問答論壇，打著知識共享的名號，其實什麽稀奇古怪的問題都有。比起中規中矩的學術專業討論，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更受歡迎。
譬如貓屎是什麽味道，我什麽時候會死，等等奇葩問題。
以及某些看似平平無奇的問題下，驚現的有趣迴答。
比如今天這個，男人突然變成女人該怎麽辦。
五花八門的答案，天馬行空的腦控，讓富江也不自覺的勾起嘴角。
不同的世界，同樣的神奇。
這個問題富江已經聽說過，在某一局藏貓貓遊戲裏，很有趣的問題，更有趣的是那個流傳很廣的答案。
當然是讓兄弟們先ox#&*@。
一個非常有創意的迴答。
想了想，富江決定把這個如此有趣的迴答分享到另一個世界，還順手點了個轉發，反正他的好友列表裏，都是清楚他本性的熟人。
牆上的鍾響了，富江看了一眼時間，放下手機進了浴室。
泡得很舒服，他在繚繞的水汽裏靠著浴池睡過去了，直到微涼的水讓他醒過來，意識模糊雙眼迷蒙，扶著牆從水裏站起來，隨時拉起浴巾搭在頭上，踏出了浴缸。
胸口墜墜的，身後好像黏著什麽東西，感覺有點怪怪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浴室，富江視線模糊看了鏡子一眼。
凝結了一層水汽的鏡子中，站著一位□□的美人，也正看向富江。
富江一個激靈，瞬間就嚇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