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碧螺春,每年采茶的季節一到,專門由十三到十八歲的姑娘們清晨上山,用舌尖將一棵茶樹最嫩的葉子一枚一枚含住摘下來,放入籮筐之中,可以保留原本茶葉的清香,又有少女的體香,但因為采摘困難,一棵茶樹隻能采兩三片茶葉,所以出產不多。”


    聽著雲舒娓娓道來,言子默有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說起享受月滿樓也是個中翹楚,但和這位雲舒姑娘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二公子要嚐嚐嗎?”雲舒給她倒上一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定要嚐嚐啊。”言子默笑起來,拿起來就喝。


    “公子就不怕我下了藥嗎?”雲舒微笑。


    言子默笑得更燦爛:“雲舒姑娘聽說過百毒不侵嗎?”


    “百毒不侵的是毒,如果是迷藥呢?”


    言子默點點頭:“軟筋散,這是東炙國的靈醫,也是東炙國的皇後林小靈研製出售的,打的旗號是防色魔,女子男子出門必備自衛必備藥。”


    雲舒臉色微微一變,卻馬上迴複正常:“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喝下去?”


    言子默盯著她看了好久:“雲姑娘能認出我來已經算不錯了,可惜啊,我們並未深交,不然你也許會知道,林小靈是我這個世上最好的也是唯一一位以女子身份跟我做朋友的人。”


    雲舒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所以……”


    “所以,這世上最好的軟筋散,其實是不用放在水裏的,散在空氣中也是一樣的。而這解除軟筋散的解藥,正好我有一大包,如果雲姑娘不夠用的話,我可以送你一些,就當是茶錢。”


    “條件?”雲舒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發現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毫無力氣,才知道他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我要在這裏住上幾日,我知道雲姑娘是自由身,這幾日關門不接客,應該問題不大吧?”


    雲舒愣了一下:“聽說這幾日言府門庭若市,想必言公子不堪其擾,想跑這兒來躲清靜了。”


    “皇上下了旨,戰亂過後,月濁的人口大減,所以一年內讓十五歲以上的未婚女子趕緊出嫁,若是不曾出嫁的,等年尾由各地府衙指婚,做妻做妾,官府決定。”


    雲舒冷哼一聲:“這旨意可謂殘暴至極。”


    “我聽說,雲舒姑娘也是在這行列內的。”言子默悠哉悠哉地翹著二郎腿,享受著頂級的茶水。


    味道果然不錯。


    “我若不願意嫁,誰也勉強不得!”雲舒冷笑一聲,口氣很是囂張。


    “我現在就可以不給你解藥,然後等過年的時候,給你指門婚事,把你送到某個村子的土財主加當第十八房的小妾。”


    言子默這話絕對不是恫嚇,他有這個權力。


    雲舒開始考慮怎麽脫身了,但是現在她隻能妥協。


    “沒想到言二公子會用這等卑劣伎倆。”她忍不住諷刺,卻還是對春香道,“你去準備一下,這幾日我要閉門謝客。”


    “彼此彼此。”言子默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隻是用雲姑娘的辦法對付雲姑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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