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有些氣喘,沒說完一段話,便要大口唿吸才能繼續。


    林小靈用靈醫氣護住他的心脈,努力維持著他最後一口氣。


    紫衣繼續道:“但是那一天,我問你要死還是要嫁給師兄,你說死的時候,在場心頭狠狠顫動的人,不是隻有師兄一個人而已啊……”


    “你做了我們三個人的布偶給我,你說我們三個是一家人……”


    “小靈,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那麽痛恨我這不男不女的身子……”


    “我多希望,我是個堂堂七尺男兒,那樣,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追求你,哪怕是被你拒絕,我至少可以死心。”


    “但我這個樣子,根本連追求你的資格都沒有,從那一刻開始,我體內的陽氣就已經不受控製了,因為我太想變成男人!”


    “小靈,我連追求你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什麽勇氣了,我沒有那個資格,沒有……”


    紫衣的意識已經漸漸迷糊,所說的話語前言後語不搭,但還是可以聽懂他想表達什麽。


    天貺節,他幫她抵擋災害,南宮辰焱對她說:“林小靈,你嫁給我吧!”


    那個時候,有一半的原因是想斷了紫衣這萌生的本不應該有的念頭吧?


    至於另外一半,恐怕是當時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似有若無的那份沒有明朗的感覺。


    “我喝著人血,我殺人無數,我不男不女……小靈,你知道嗎,我每一次見到你我都會自卑……”


    “我知道配不上你,可我還是渴望可以經常見到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和師兄在一起。那一刻,我總算明白我為什麽要撮合你們,因為……我比師兄更早喜歡上你,甚至比他更愛你。”


    “可我知道這是不應該的,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說愛?”


    “我選擇了傷害你,傷害你最愛的人,你的兒子,小小靈……”


    “小靈,為什麽不讓我死,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和師兄就可以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你們會百子千孫……”


    “小靈,你為什麽要原諒我,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你讓我越來越不想放棄你……”


    “小靈,你一定要幸福,我多希望可以用男子的身份給你幸福,但我不行,所以……你和師兄,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我為什麽不賭一把,也許陽氣就把陰氣推出去了呢?”


    “小靈……我恨透這身體,我不要喝藥,不要陰氣,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啊……”


    紫衣的意識開始有些淩亂,似是用盡身體內最後的力氣在呐喊。


    而此刻,林小靈早已泣不成聲。


    “小靈,認識你之前,我覺得當不當男人沒那麽重要……認識你以後,我覺得這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事……”最後的話,紫衣說起來像是呢喃一般,絕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放鬆的神情,“小靈……我好累,我想……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才好。”


    “不要,紫衣你不要休息,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會有事的。”林小靈狠狠抱著紫衣的身子,將靈醫之氣源源不斷地傳入他的體內,無論如何也不讓最後一口氣從他身上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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