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皇陵,林小靈一言不發,南宮辰焱看看她,有些遲疑:“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林小靈皺皺眉頭,看著他們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


    林小靈對著南宮瑾和龍吟道:“當了鬼以後,有沒有可能被毀容的?”


    南宮瑾和龍吟對視一眼:“這個很難,鬼魂原本就是一股氣息的存在,就好像是個影子,沒有表象皮囊,又怎麽可能會被毀容?”


    南宮辰焱立時反應過來:“小靈,你的意思是,太宗皇帝始終沒有提起溫玲被毀容的事嗎?”


    “是啊,溫玲一半的臉皮都被剝去了,這很明顯是刻意為之,而不是無意間受的傷害,這麽慘烈的事情,太宗皇帝一定會有記憶,他不說,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我迴去再問問他。”南宮瑾轉身就要再迴去。


    “他不說一定與他的原因,你現在去問,不是問不到答案,就是問到一個假的答案,還是不要浪費精力的好。”


    南宮瑾停下腳步,皺皺眉頭:“我弟弟從來不會騙我的。”


    “那是八百年前。”林小靈搖搖頭,“這八百年來,你們夫婦二人都在湖底,可他卻在人間飄蕩,中間發生過什麽事,你們知道嗎?他八百年都不去投胎的原因,你們又清楚嗎?八百年,足可以改變一個人了,不然為什麽有句話叫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呢?”


    南宮瑾愣住,似乎在思考她的話,龍吟拉過他的袖子:“瑾,我覺得小靈說得有道理,也許你弟弟是有什麽苦衷,也許並不是做了壞事,畢竟現在在冷宮殺人的人是溫玲,壞人的對立麵,有很大可能是好人,對不對?”


    龍吟的話似是而非,不過很大程度上讓南宮瑾冷靜了下來。


    壞人有時候是被更壞的人逼壞的,其實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不過當遇到自己最親的人的時候,往往會忽視。


    “你在想什麽?”眾人離去,獨處的南宮辰焱看著若有所思的林小靈有些好奇。


    “我在想,一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最後淪落到冷宮之中,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妍麗的容顏被毀,一輩子都被冠上失德的罪名,你說如果換了是你我,會不會怨憤到到處殺人呢?”


    “怎麽,太宗皇帝說的故事,你似乎有些保留?”


    林小靈搖搖頭:“我不是不相信他,隻是想起我自己的故事來。”


    “你自己的故事?”


    林小靈笑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知道小小靈的父親是誰,是未婚生子的事嗎?”


    “自然知道,都是火龍王幹的好事啊。”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女人,在那民風保守的四甲村裏,未婚懷孕還生下了一個孩子,會遭遇到什麽樣的待遇?”


    “他們對你怎麽樣了?”


    “他們將我和小小靈沉潭了。”林小靈說得很輕鬆,“幸虧我不記得當初林二娘的遭遇,不然一定會留下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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