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師讓紫衣去紫申國的目的是什麽?”心中雖然震驚,不過該問清楚的還是得問清楚。


    既然他還能站著,說明他還撐得住,那麽她又何必去心疼一個差點害死她兒子和弟弟的兇手?


    “繼承大統。”月滿樓站在原地,神色都不變地迴答。


    “不怕他當了皇帝以後,削去了你的權力?”


    “如果他有這個能力,我求之不得。”


    “如果他沒有那個能力呢?”


    “那他當他的傀儡皇帝,我當我的當場權臣。”


    林小靈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實在地評價他自己,一時倒也想不出什麽話語來諷刺詆毀他。


    “林姑娘還有什麽要問嗎?”


    林小靈坐到上首,想了想:“我想知道,這麽重的傷,如果我一直讓你站著,你能站多久?”


    月滿樓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了一聲:“在紫衣跟我迴國之前,我不可以倒下。”


    “為什麽?”


    “我答應我爹,一定會帶找到紫衣,並輔佐他成為明君,我在我爹麵前發過誓,這輩子都不可以覬覦紫申的皇位。”


    林小靈倒是有些同情起他來,她知道他說的爹,就是紫申國的先帝,紫衣和他的親生父親。


    “你恨你爹嗎?”


    月滿樓淡淡地笑起來:“曾經很恨,不過後來才知道,他隻是為了保護我。”


    “保護我?”


    “權力是把雙刃劍,一不小心,割傷別人的同時,也會讓自己受傷。最好的辦法,就是這輩子都不要去碰它,那一輩子都不會受傷。”


    “可若是你為魚肉別人為刀俎也沒有關係嗎?”


    “所以父皇從小送我上山學習玄術,一來讓我躲開宮闈的鬥爭,二來一旦學成,我就是紫申國的國師,國師在紫申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皇上也不可隨意殺他,況且父皇臨終之前還給了我一麵免死金牌,無論我做了什麽,都沒有人可以殺我。他又讓學習最高深我功夫,讓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卻告訴我不要隨意跟人比試,不要隨意顯示自己的功夫。”


    林小靈想了想:“所以,你本來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當初紫衣的弟弟登基,你完全可以不管。”


    “沒錯,就是這樣。”月滿樓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管,難道不是為了權力?”


    月滿樓再次苦笑:“天下人都這麽認為的。”


    “難道不是麽?”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認為,我再解釋也沒用。”月滿樓笑笑,“事實上,我覺得他們都很可憐。他們都是我爹的兒子,可我爹從來沒有這麽費盡心思地謀劃他們的前程,他隻關心我的前途如何,苦心幫我安排,而到了最後,他連太子都沒去立,因為他說他根本不關心誰是太子,也不關心最後他的江山落入誰的手中,他隻想保護我。”


    林小靈表示懷疑:“你有那麽好心?”


    “我有時候也經常問我自己。”月滿樓笑起來,“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答案。”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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