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雨中偷襲,讓原來貓眼烽的人全陣亡,虎丘堡的伍長讓兩個叫鐵蛋的和另外三個人留守在這貓眼烽。


    貓眼烽就是一個小山丘上隻有長寬不過三丈,高約兩丈半,三層土樓狀,烽燧外牆的土牆掉皮掉得嚴重,但好在還屹立不倒,也沒有人如加固,這年頭沒有銀子下來誰會去維修,能幫你站崗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初夏的夜晚,一隊百餘人的鐵騎來到貓眼烽所屬的山丘之下,這驚動了烽燧裏麵無聊的五人。


    "大鐵蛋,有,有人來了!"從烽燧台頂部慌慌張張的跑迴來的牛貴,對著改叫大鐵蛋的鐵蛋,沒辦法,這裏有兩個鐵蛋,原來虎丘堡那個叫打鐵蛋,後來的那個叫小鐵蛋。


    "哪裏,來了多少人?"大鐵蛋從那簡陋的床上蹦起來,心中暗罵著:這該死的商軍,這貓眼烽是有金子還是娘子,總往這裏拱?


    "好多,估計得有百來號人。"牛貴說道。"已經到山腳了。"


    "啥!"大鐵蛋蹦了起來,其餘人也被下了一跳。"來了這可這麽多人你現在才說!你眼睛被狗吃了?!趕緊的放烽火!"


    現在才剛入夜沒多久,一百多號敵軍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摸到山腳下,一定又是這個牛貴在上麵打盹了,這可害死他們所有人了,一百多號人,他們就算龜孫在烽燧裏也沒用啊。


    "牛貴,你這個龜孫,老子下了黃泉也饒不了你!"大鐵蛋怒吼著。


    就在其餘人慌亂的準備行動的時候,牛貴說道:“不,不是敵軍。”


    "啥?"眾人都停下慌亂的動作。


    牛貴剛才被大鐵蛋這麽一吼也瘮得慌,黃昏的時候他看見敵軍方向空寂無人,就靠著牆頭打了一打盹兒,然後自己被秒憋醒,就朝著自己邊方向迎風尿尿一迴,主要是敵軍那邊撞風,會尿到自己。可剛尿得一半,憑借著明亮的月光,看見山腳下出現一隊鐵騎,瞬間尿到一半給生生的憋了迴去,渾身難受,然後才慌慌張張的跑下樓去。


    "應該是我們的人。"牛貴指了指楚國方向的山腳。


    "你他娘的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大鐵蛋一巴掌拍在牛貴的腦袋上。"還有你那慌張的表情,嚇唬誰呢?!"


    能不慌張嗎,自己當時尿尿的方向就是那些人的方向,這麽明亮的月色,不知道被那幫人看見沒有。牛貴心裏嘀咕著。


    眾人送了一口氣,就聽見外麵有馬蹄的聲音。


    “你迴上麵待著。”大鐵蛋沒好氣的說道,其餘人也有種想把他揍一頓的衝動。


    貓眼烽所處的山丘不是很陡,騎馬慢行還是可以上來的,若是衝鋒,就有點吃力了。三匹穿著精良鎧甲的騎卒騎著高大的馬匹來到山頂,就看見出來迎接的幾個守烽小卒。


    "不知各位是哪裏的騎卒?"大鐵蛋看著三個裝備精良的同僚,暗自咋舌:這身皮也太好了,要是給我這身皮,老子也能衝過那條河,大幹一場,斬他百八十個敵人頭顱。


    "風追騎營的。"為首的那個男子說道,他們也沒有下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幾個歪瓜裂棗。"這裏我們接管了,你們帶著我的人迴虎丘堡,找你們的老朱。"


    老朱,虎丘堡的伍長就姓朱。大鐵蛋看了看他們的鎧甲,確實楚國的騎兵鎧甲,對方又是從楚國方向來的,有能喊出自己伍長的姓氏,自己人。


    大鐵蛋也沒有多問,既然是自己人,對方說接管這裏,自己何樂而不為呢,反正自己也不想待在這裏,至於迴到那邊,自己的伍長怎麽說,到時候看情況,反正也快到輪換的時間了,待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他也待夠了。


    "好嘞。"大鐵蛋爽快的答應了,立馬招唿自己的人。


    等大鐵蛋帶著自己人和他們的人在山腳匯合,看見很多的騎足,內心驚唿:好家夥,這是要有大動作啊。


    大鐵蛋讓一個人先行迴去報信,就想和這些他羨慕已久的騎兵套套近乎,可是意頭剛起,就被人家冷冷的拒絕了:“不該問的別問。”


    .....


    一人騎著瘦不拉幾的老馬跑迴虎丘堡,已經是深夜,伍長此時還沒睡,看著從貓眼烽跑迴來的自己人,眉毛一挑:出事了?不會,他一點也不像出事的樣子。


    "你怎麽跑迴來了?"


    "大鐵蛋先讓我迴來來跟伍長通報一聲,此時他正帶著追風騎營的三十號人正往虎丘堡這邊來,貓眼烽那邊還有將近七八十騎兵,他們的頭說他們接管貓眼烽了。"


    "追風騎營?"伍長呢喃了一句,似乎他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通知所有人,讓他們準備迎接一些客人。"


    "是。"


    .....


    夜深人靜,虎丘堡本來熟睡的人都被一一叫醒,這是說有客人來,幸好沒說是敵人來,不然就炸開了鍋


    "到底咋迴事?"坐在校場石凳上的讓蹦子打著哈欠,今天跑了一天,可累的要命,剛睡下的他,就被人叫醒,差點就要揍他兩拳。


    "不知道,伍長沒說。隻說是客人。"二狗子也撓了撓自己蓬鬆的頭發。


    "客人,什麽客人這麽大架子,難道有婆娘來這遠旋新郎官了?"三蹦子說著不好笑的笑話。


    過了不知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陣陣馬蹄聲。


    "真麽多馬蹄聲,這是來了多少人。"三蹦子聽著外麵的動靜,以他的見識來判斷,這馬匹的數量不會小,虎丘堡的馬匹加起來的馬蹄聲都沒這個動靜大。


    不一會兒,眾人就看到一隻精良的騎兵走入虎丘堡,驚呆了睡意朦朧的所有人。


    "我滴個親娘,這裝備也太好了。"三蹦子站直了身子,看著那烏黑的鎧甲,那樣子就像二狗子剛剛看春宮圖時候的樣子,口水都流出來了。若不是被那些人的氣勢所壓住,他都恨不得衝上去親兩口。


    下馬動作整齊,一個命令之下,他們就很快安頓好自己的坐騎,在虎丘堡一角建立自己的臨時營地。


    "真是帥。"三蹦子花癡一般的看著。


    "又不是娘們,有必要看得口水流一地嗎。"二狗子雖然也羨慕那些人的裝備,但也不至於像三蹦子那樣的醜態。


    "你懂個屁,你慢慢的欣賞你的春宮圖,等哪天我也穿上這樣的鎧甲,會引來多少姑娘的矚目,比你的春宮圖好不知道多少倍。"三蹦子已經遐想到自己穿上這鎧甲之後的樣子。


    陳陌也看著那些人的裝備和動作,這樣的隊伍比虎丘堡的人可強不知道多少倍,他們來到這裏,可不是單單來炫耀裝備來的,不可能是換防這麽簡單,難道這裏要打起來了?


    陳陌轉頭看向伍長那邊,此時伍長正和一個人在一旁交談著。


    "這是我們百夫長給你的信箋。"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箋給老朱。


    老朱看著信箋裏的內容,眉頭時展時皺。


    "看來那邊的情況不是很理想。"


    "確實,打得挺膠著的。"那人點了點頭。


    "那個戍邊王打算在這找突破口。"老朱疑惑的看著那個人,聽著這語氣,似乎對那戍邊王不是很滿意。


    "不知道,我們隻是聽命行事。"那人搖了搖頭。


    "我可以拒絕嗎?"老朱說了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說呢。"


    "不能。"


    "這裏還有多少馬糧。"那人問道。


    "精糧沒有,粗糧倒是很多。"老朱把信箋撕爛,然後丟到嘴裏麵像嚼麵臨一般吃了下去。


    "也行。"


    "人都來到這裏了,他也不過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老朱咽完信箋,說道。


    "大人說等他迴來,就帶上好酒。"那人轉述著老朱所說的那個人的話。


    "迴來?不知道這次誰能迴得來。"


    伍長與那人分開,對著自己的人走了過去,拍打著自己粗糙的手掌,喊道:“抓緊睡一覺,明早過河。”


    "啥,伍長,啥意思?"眾人摸不著頭腦。


    "就那意思,要是睡不著也可以,明天可別犯困,不然,嗬嗬。"


    說完伍長不理會一些還沒沒明白過來的人,讓他們自己領會去,他們這些人沒有什麽動員的口口號,有的隻是命令。


    "難道,難道。"三蹦子兩眼放光。


    "難道,難道。"二狗子嘴唇顫動著,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陳陌的眼神裏也閃現出一絲微不可覺的異樣。


    .......


    在那些人前往虎丘堡之時,貓眼烽那邊,三人走進烽燧台裏麵,在一張簡陋的桌子上打開一張牛皮地圖,接著幽暗的燭火,三人打量著地圖。


    貓眼烽被標記出來,在標記的左邊不遠處就是虎丘堡,虎丘堡的正北方就是商國的一個軍營等等,上麵標記各種路線。


    "等明天他們他們拖住那些人,我們就長驅直入,能活下來的就有想不勁的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


    兩人也夜深堅定的把手拍在地圖上,那裏正好有一個醒目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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