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什麽買賣呀?暖月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小姐就是收拾完了人之後,未免給自己惹來麻煩,還得給那江洛瀅尋一個好去處。


    夙千玨看著夏珺芙的眸光微閃,心中暗道:命運弄人,前世你我無緣相識,我不能護你周全,此生……隻要你開心,即便是將你寵到天上去,我也心甘情願!


    幾番折騰之後,江洛瀅總算是將身體裏最後的一絲力氣也使完了,全身一陣抽搐,而後便暈了過去。


    夙千玨淡淡的朝長空吩咐道:“將她帶下去,命人為她診治,不用治好,傷口愈合便可!然後送到醉仙閣中,每日接客一百,切記……留住她一條命,莫要讓她死了!”


    夏珺芙頓時對夙千玨騰升出一股敬佩之意,這般折磨人的損招,還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想得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與那江洛瀅有仇的是夙千玨呢!


    就江洛瀅現在這副皮相,多看一眼都讓人作嘔,就算是傷口愈合了,也不見得能比現在好得了多少,但這事兒若是放在其他人手上確實棘手,但長空卻不是個等閑之輩,為其做張貌美的人皮 麵具也不是個難事。


    最叫長空感到頭疼的,還屬要保住江洛瀅不死,每日接客一百,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長空一籌莫展之時,夏珺芙卻開口道:“她死與不死倒是不打緊!”


    這話一出,長空便像是見到了活菩薩那般,滿是感激的看著夏珺芙,哪曾想夏珺芙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完。


    “隨便折磨她一兩月,就由她自生自滅好了!”


    長空現在是想哭都哭不出來,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他默默在心中計算著,這一個月就打三十日,一日要接一百個客人,那一個月就得讓她接……足足三千個客人,期間還不能讓她死了。


    “主子,若是她中途死了,那該如何?”長空最後還是壯著膽子,弱弱的問了一句。


    “那就由你替她接完剩下的客人!”


    夙千玨臉上的笑容明豔異常,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長空整個人都墮入了冰窟,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長空搞不懂,怎麽自己的後 庭花就要跟這女人的死活綁在了一起呢?於是他再不敢拖延,連忙命人把江洛瀅帶了下去。


    “珺珺,你將這女人賣到本王的醉仙閣,不知你想要什麽報酬?”


    夏珺芙怔愣了片刻,狐疑的看著夙千玨,這男人是從不願吃一點兒虧的,今日這是怎麽了?自己丟了個大麻煩給他,他還真當撿到便宜一樣,不但欣然接受,還要給她報酬。


    不對!夙千玨這人,怎麽也不像是個會做虧本生意的主兒,指不定又給自己下了什麽套呢。


    “臣女說與王爺做筆買賣,也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就當禮尚往來好了!”


    夙千玨頓時被夏珺芙給氣笑了,要說他是隻老狐狸,那夏珺芙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小狐狸,從前真給她挖坑的時候,她哪次不是卯足了勁兒的往坑裏跳,現在他真想給她點兒什麽的時候,她又如此機警!


    “時間也不早了,就由本王送你迴府吧!”


    見夙千玨起身,夏珺芙連忙拒絕道:“不必麻煩王爺了,臣女自行迴去便可!”


    “沒有本王帶路,你出得去麽?”夙千玨挑眉。


    夏珺芙斜眼望了暖月一眼,隻見暖月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湊到夏珺芙耳側小聲道:“出入這別院的路,隻有王爺與禦王府的暗衛清楚,我每次前來不是長空,便是清風帶路!”


    夙千玨此時麵上的笑容更加璀璨了幾分,對暖月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夏珺芙心想,罷了!她與夙千玨都已經糾纏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也沒必要再矯情這麽點兒小事。


    長空因要處理江洛瀅的事情,所以迴郡主府的路上,是由另一名暗衛駕車,暖月這次倒是十分“自覺”的沒有坐進車廂,而是與那名駕車的暗衛同坐在車板上。


    見今日自家小姐對禦王的態度,好似與從前不太一樣了,她還指望著自家小姐能趁兩人獨處的這段時間,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呢!


    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


    車內,除了車輪滾動碾壓路麵的聲音,便隻剩下馬蹄聲,夙千玨一上車後,便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下,闔上了雙眼。


    夏珺芙今日將自己心底的秘密對上官毅吐露出來,本就感到無比的輕鬆愉悅,再加上為江月茹報了仇,現在的心情更是別說有多好了。


    第二日一早便從宮中傳出純妃身患疫症,暴斃宮中的消息。


    午膳過後沒多久,夏珺芙便收到了皇後的消息,明日辰時,皇後會命人把江月茹送到城西破廟中,讓她到時候去接人便是。


    夏珺芙眸光暗了暗,想必昨日江洛瀅失蹤一事,便已經足夠整個定國侯府焦頭爛額了,再加上江月茹這件事,真不知道現在的定國侯府,要亂成什麽樣子。


    江月茹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未免生出什麽變故,所以從一開始,夏珺芙都沒有對江月茹的母親還有江林逸吐露過半句。


    此次江月茹出宮之後,想來也不能在京城多做停留,在她離開之前,夏珺芙怎麽樣也要讓她再見自己母親和哥哥一眼。


    想到這裏,夏珺芙便決定親自上定國侯府一趟,畢竟她與江月茹交好,如今得知了江月茹因病去世,去探望一下自己好姐妹的家人,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到定國侯府大門口的時候,府門兩側已經掛上了白燈籠。


    江月茹的母親張氏,才聽說了江月茹病逝的消息便暈厥了過去,如今才醒來沒有多久。府中丫鬟本是要去將張氏請出來,卻被夏珺芙製止了,直接命丫鬟將自己帶去內院。


    進了張氏的房間,才見張氏那副憔悴不堪的樣子,夏珺芙心中也泛起了幾分苦楚,她也是當過娘的人,也深知失去親子的那種痛,何止是切膚之痛能夠形容的,簡直比直接要了她的命還要痛苦上千百倍!


    張氏見夏珺芙來了,連忙要起身行禮,夏珺芙卻大步走到床榻邊,將張氏小心翼翼的按迴了床上。


    “夫人不必多禮,身子要緊!”夏珺芙關切的道。


    近距離再看,張氏那張臉比起上次夏珺芙見到時的樣子,足足老了好幾歲,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兩眼紅腫不堪,看得出在她來之前,張氏一直都在流淚,想想也是,這天底下有哪個做母親能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張氏拉著夏珺芙的手,淚水又不受控製的往下滑落,道:“郡主,您說這怎麽可能呢?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會突然染病去世了呢?”


    夏珺芙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又安慰了張氏一會兒,才借由為張氏拉被子的時候,湊到張氏耳朵邊,低聲道:“夫人莫要傷心,月茹姐姐她還沒死!”


    張氏聽見這話,整個人都呆愣住了,片刻之後才找了個借口將房中的丫鬟支了出去,這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坐起身有些懷疑的問道:“郡主這話當真?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夏珺芙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點了點頭,而後又將整件事情的經過,簡單同張氏說了一遍,張氏聽得雙目圓睜,本來還因得知了自己女兒尚在人間,臉上剛好有點兒喜色,卻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難受得又開始啼哭起來。


    她以為女兒能入宮成為貴妃,是祖上庇佑,是江月茹的福分,哪曾想女兒竟然會在宮中如此遭人陷害,而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了。


    這次若不是有夏珺芙冒著罪犯欺君的危險,把江月茹救了,恐怕她們母女兩就真要陰陽相隔了!


    想到這裏,張氏作勢便要下床給夏珺芙下跪,夏珺芙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張氏,道:“夫人,您莫要如此!我與月茹姐姐情同姐妹,幫她自是應該,明日一早我便可以將月茹姐姐接出宮來,隻不過往後她不能再繼續待在京城,我想她離開之前一定很想見見您,所以今日特地前來告知!”


    張氏雙眼中滿是感激的道:“郡主今日救了小女,大恩大德,妾身無以為報!”


    夏珺芙抽出懷中的絲帕,為張氏拭去眼角的淚水,才道:“夫人若是將我當自己人,就莫要再說這些!我此次前來也不便多做停留,明日辰時我會到城西破廟接應月茹姐姐,夫人記得叫上江公子,我想……月茹姐姐也想在臨走之前再見見自己大哥!”


    張氏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臨走前,夏珺芙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此事關係重大,夫人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莫要讓人起疑!”


    交代完之後,夏珺芙才離開了定國侯府,有江林逸與張氏同行,她也不必擔心他們明日一早離府會驚動其他人。


    夏珺芙迴到郡主府沒多久,緊接著便有丫鬟前來通報,說是上官毅過來了。


    既然皇後給她送來了消息,告知她接人的時辰和地點,想必是已經去上官毅哪裏探聽過口風。


    她進入前院花廳,麵帶微笑的朝上官毅欠了欠身,才甜甜的喚了一聲:“舅舅!”


    待夏珺芙在坐下,上官毅才低聲道:“三皇子今日一早便找來將軍府找過我!”


    夏珺芙吩咐廳中的下人去準備一些糕點,而後才笑道:“想來皇後應該按耐不了多久了!舅舅您可知他們會在何時行動?”


    上官毅冷笑一聲,胸有成竹的道:“入秋時分!”


    夏珺芙讚同的點了點,頭入秋後不久,便是皇家狩獵的時間,而狩獵場則毫無疑問,是各種陰謀詭計施展的最佳地點。


    廣闊的密林,漫山遍野都是兇猛野獸,地勢複雜,懸崖峭壁更是數不勝數,在那種環境下,設計他人的成功率將會上翻數倍。


    “芙兒,你打算怎麽做?”


    夏珺芙微微一笑,道:“什麽也不做!”


    上官毅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道:“芙兒你的意思是……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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